妖火连天-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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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绕到夙的背后,老练地摸准了脊椎的位置,将金属导管迅速地一下子插了进去。
这根便是检测DNA基因的终端接口,负载ARE的第一步。以往,君文乙轩都会先帮他松弛肌肉,用手麽搓减弱脊椎神经阵痛,再插入接口,夙知道,这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君文乙轩这样细致温柔地对待操作兵肉体的技术员了。
大姐头说过,君文乙轩是东方军司最好的技术员,这并不是取决于他的能力,而是他能柔化一切的态度。
五个ARE操作兵各有不同的作风,同样五个技术员也各有不同的风格,实战数据显示夙是最好的ARE操作兵,而最好的技术员是柴。
柴的风格绝对是硬派而冷酷的,往夙的身上插入接口时不留一丝余力,刺痛感让夙浑身肌肉紧绷。
当柴准备接入第二个接口时,JESEN冲了过来:“你干什么!”
柴冷道:“让开。”
“不!”JESEN尖亮的吼叫声犹如天际打下一道闪电,“你没看见他身上已经那么多伤疤了吗!还往他身上扎这种东西!”
“让开。”柴显然不是个有耐心,并且能够商量通融的人,立即伸手推开女孩子。
不料JESEN忽然一股牛劲,马上又冲上来。
夙把她拦下了:“别闹,这是任务!”
“任务?!”JESEN转而对他吼喝,“这算什么任务?!军队就那么没有人道吗!你这些伤,都是这种东西造成的吧!”
“你别多管闲事!”
“我是不想看着你被这种东西折磨死!!”JESEN气急败坏,抓住夙的膀子,双目通红,“这种东西扎进你身体里,你不痛吗!”
一瞬间,夙心灵颤得令他自己恐慌,麻木的神经好像突然变得更为敏锐了,刺痛感令他遍体生寒。
柴冷眼扫了一下尹正:“麻烦把她拉走,不要碍事。”
尹正无奈,只能沉下脸色把JESEN拉走,JESEN叫嚣的声音却不绝于耳:“你不许这样对他!ARE不是我们家研究所制造的吗!我有权决定它能不能使用!你敢继续,我明天就告诉爸爸,让他处死你!听到没有,我是总统的女儿!”
一片嘶哑的泣声穿透冷冰冰的空气,尹正紧锁眉头,把JESEN拖到十几米外,用了些暴力让她安静下来。
JESEN捂着挨揍的腹部蹲在地上,发不出声了。他们这个位置还能隐约看见柴迅速给夙负载上ARE部件。
“他是ARE操作兵,命令不能违抗,你再吵也没有用!”尹正抛下冷酷绝情的话,却低声暗暗叹气。
JESEN老半天才顺过气,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轻轻一拳砸在尹正肩头:“他们为什么要制造ARE这种东西!”
“那要问你那位父亲大人。”尹正冷冷地讽刺。JESEN咬牙,扭过头去:“他不是我爸爸!”
这么一说,尹正惊讶不小:“连你都跟那老家伙翻脸了?”
JESEN将哽咽声忍在喉间,浑身因愤怒而绷得笔直:“他把我骗到首都,把哥哥软禁在辉夜城,不让我见哥哥!故意制造丑闻污蔑哥哥,我还偷听到他换了哥哥身边的医生,要给哥哥注射迷|药,这种人还能叫爸爸吗!!”
“所以,你就跑来这找上官七戒?”尹正问得清清冷冷,没有半点同情。而JESEN之后只是沉默地忍了哭泣,一言不发。
【141】
呼吸很不顺畅,每次到了能源耗尽的时候,夙就感到自己体内的力量也被抽干了。
“粒子炮能源填充60%,能源不足,能源不足……”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密封的头盔里,空气由铠甲的过滤装置供应,并不是无限量的,那种呼吸的感觉就像有人故意把氧气罩拔掉,等缺氧时再戴上。
“混蛋……那个疯子,这是什么系统!呼……呼……”
自己的声音,被导航声盖过——
“控压装置受损20%,自动切换最高战斗模式……”
“呼……呼……杀!……用你的力量杀光所有人!……”
战斗的时候,夙满脑子只有疯狂的念头,被逼到绝境除了血脉沸腾,别无其他,每当他回想处在战斗状态的自己时,觉得那根本是个恶魔,一个疯子,被某个丧心病狂的家伙调教出来的杀人工具。
一个小时以后,尽管村镇几乎毁坏遗烬,不过安煜国的军队撤得十分仓惶迅速,这完全仰仗了夙的【红莲】,他一个人干掉了87架战斗机,6架直升机,6架巡洋舰。
六驾……巡洋舰!
这个数据让航空母舰总舰长感到战栗,他们在打开甲板舱门收归ARE时,带着敬畏和惧怕的目光看ARE分解,然后里面露出的脆弱肉体让他们不能相信那是个人类。
【142】
回到航空母舰上,柴帮他解下AER的时候,动作同样没有半丝温柔,对于精疲力竭的夙来说,这比直接被炮弹打中还糟糕,端口被狠命拔出时,他几度快要昏厥,柴帮他注射了强心剂,才让他保持清醒。
他满身汗如雨下,照例晃进卧舱,浑浑噩噩洗了澡,任清水冲洗着身上的血迹,活像是一种想要洗掉污秽物的仪式,他的脑子暂时无法思考任何东西。
然后,人直直地倒在床上,累得连手指都懒得动一动,至少需要睡上十二个小时才能恢复。
恍惚中,他似乎听到脚步声,从门边正朝他靠近,开始以为是梦,当意识到声音的真实感时,他猛地睁开眼。
模糊的轮廓在视野中慢慢清晰,他看见了一对冰蓝色的眼睛。
“JESEN……”
“ARE那种东西,就应该让制造它的人穿上,亲身体验下那种滋味!”
JESEN的语气像谈论着厌恶痛恨的东西,在床边坐下,视线若无其事扫视着卧舱各处。夙正想撑起身,她便道:“躺着吧,脸色惨白得跟鬼似的……”
JESEN看似刁钻刻薄的神情,让夙有些迷惘。
“喂!你经常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夙愣了半响,忽然目光柔了,是软弱无力的想陷进某些东西里的样子,用臂弯挡着自己的脸:“没关系,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影响。”
他刚说完,JESEN的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就算没什么影响,留下那么多疤,难看死了啦!”
“嗯……是不太好看。”夙轻轻叹了叹,忽然发现,竟然能心平气和地和JESEN说话。
时间的存在感变得很模糊,各自分道扬镳明明已经很久了,可当两个熟悉的人再碰面时,无论曾有多少干戈,能安静地说话,就仿佛他们之间分离的那些日子只是一瞬。
他想起了以前喜欢听JESEN用这种刁蛮任性的语气说些他认为是关怀的话,这个女孩很直接,说话不留情面不择言语,可是却让人觉得可以很安心地去了解她,不会彷徨,也没有迷惑。
“那个……嗯,呃……”JESEN忽然唯唯诺诺,半天没挤出一句明确的话,夙很困惑,JESEN说话从来不吞吞吐吐的。
JESEN摇头晃脑,不断发出各种意味不清的声音,最后才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那一瞬间,夙以为这必然是梦境。
“咳咳!不过这可不表示我认同你和哥哥做的那些肮脏事,你知道我最讨厌同性恋的……”
“嗯……”
夙轻轻地应着,目光是一片温润柔和。
“不过其实……”JESEN换了一口气,停顿半响,继续说,“我后来想想,当初确实可能是我哥强迫你的吧?他那个人你知道的啦,我记得有跟你说过的,那种事从来都很没道德观的。”
“嗯……”
“其实我哥的日子也不好过啦,哪个妹妹愿意承认自己哥哥的错呢,这世上哥哥只有那么一个嘛……不过,我是没想到你……原来过的是这种日子……”
夙想应声,却没有发出声音,静静地看着JESEN的侧影,对于这样风平浪静的气氛,感到不可思议。
JESEN仍在自言自语:“你……军队里的日子很苦吧?那些没人性的家伙……”
半响,夙轻轻回答:“还好。”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JESEN低下了头,微微撅起嘴,使性子地嘀咕说,“早跟你说,口才差很吃亏的啦,惹上我哥这种大人物,怎么会让你还有好日子过呢。你肯定惹怒了他吧?我哥这人不会无端对别人下手的!他以前只和女人……”
夙叹了口气,如今再说谁先惹了谁,好像已变成了一种疲累的苦力活,说得越多越觉得累。
不如闭上眼,安安静静地承受吧……
“喂!你老老实实告诉我。”JESEN提高了声音,视线看着前方,脸上没有表情,“你是真的,爱我哥的?”
夙想要出声的,想要明确回答的,可是却咬住了牙齿,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为什么发不出声音?继续在心里的,明明是如潮水一样泛滥的感情,堵塞了胸口闷得难受,可是,却说不出来。
他和司徒空如果有感情,也是不正常的感情,它产生的方式本省就从错误开始,以不正常的方式进展着,直到承认不得不接受。
爱,只有一个字,说出口很容易,可是藏在心底,却像是灵魂会被折磨几辈子。
他没有办法给出明确的回答。以前,他认为爱是他对JESEN的那种想拥有的感觉,但是对司徒空,他不想拥有那个人,待在那人身边也无法安心下来,除了不断让他回想到当初的性|事以外,好像没有幸福或高兴的感觉。
那么单纯只是不想拒绝那样子一个人吗?爱是什么呀……
JESEN显然对此很不满意,转向他,轻轻地咬唇:“问你呢,为什么不回答!”
“我……”
“到现在还不能明确吗?爱就爱,不爱就不爱,你前阵子不是都已经和哥哥过夜了吗!”
JESEN的声音尖利刺耳,吵得夙有点头疼。
“我们什么都没做。”他软软地应了一句,把头别向墙壁。
突然,JESEN掰过他的脸来,汹涌如潮的吻扑向了他,瞬间填满潮湿的口腔。
一样的霸道,一样的具有侵略性,从不顾虑对方的感受,肆意地占领对方的空间。夙失去了反应的能力,难以思考。
吻没有持续多久,JESEN很快退了出去,抬起头,瞪着他:“讨厌吗?讨厌就说明你不喜欢!我哥吻你时,你讨厌吗?!”
夙睁大双眼怔怔看着JESEN带了怒意的脸,眼眶却是红红的,他伸手想推开,JESEN却把他反压在床上。
她的金发散在他的胸膛上,她的蓝眼睛忽然含了清水似的朦胧温和,对着他,淡淡微笑:“你太喜欢逃避了,你知道吗!感情不能这样,你想要得到的,一定要主动争取才行!我当初提出跟你分手,你就没想过要再争取一下吗?你马上就和我哥哥干出那种事,你也没想到过我的感受吗?我想,你这家伙对我的爱,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JESEN……”夙吸了一口气,却久久不敢吐出。
JESEN的脸庞近在咫尺,在他的头顶上,他从来没想过,他们还能以这么近的距离,讨论当初的事。
JESEN清朗剔透的眼睛忽然间让灰暗的色彩覆没了,竟透出落寞的神情:“你这个扫把星,跟你分手后,害我都没有再好好交到过一个男友……”
夙看着透明的泪花马上就要从J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