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末80后-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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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晓，方晓，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方晓，方晓，不管你发生了什么，请你赶快回来，我们重新开始。

　　　　方晓，我们说好的，要幸福一辈子！

　　　　泪水已滂沱，视线已模糊，回忆那么真，现实却那么假，林末捂着心口，任情感将他屠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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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伙饭
　　　　今天，林末心里一直惦记着一件事，就是昨天小说版权的事宜。

　　　　一到公司，林末就跑进安雅办公室，催她赶紧动身去昨天那个网络公司。

　　　　安雅一动不动，仿佛没有临到林末的催促。

　　　　林末敲敲桌子，“赶紧走呀。”

　　　　安雅姗姗抬起头，“去哪？”

　　　　“我说你怎么回事，昨天的事儿不还没谈完嘛。”

　　　　“这事儿啊，”安雅不急不躁，“网络公司老板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他很抱歉。”

　　　　“抱歉什么？”

　　　　“他已经和别的出版社合作了，我们出局了。”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这么不讲信用啊？”林末焦躁不安。

　　　　“林末……”安雅有些支吾，“昨天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安雅，什么时候了你还……”

　　　　“林末，我只是想知道答案。”安雅语气逼人。

　　　　“安雅，我……”林末不知如何回答。

　　　　“我们能不能有除了朋友和上下级之外的关系？”安雅话已挑明。

　　　　“你是大公司老板，我却是一只土鸡。”

　　　　“如果我没有了公司呢？”安雅眼中闪过一丝凄凉。

　　　　“怎么可能，”林末苦笑，“你公司这么大呢。”

　　　　这天晚上，临下班林末接到一个电话，这个电话令他兴奋不已，对方不是别人，正是他多年未见的大学班长——赵鹏，因为赵鹏有句口头禅，出口就是丫的，久而久之班里面的人就不再叫他赵鹏，而是叫他丫鹏。

　　　　班长丫鹏这次给林末打电话，不为别的，就为组织多年未见的好兄弟聚一聚。

　　　　“没忘记当初的约定吧？”几年未见，丫鹏的声音平添了成熟的气息。

　　　　林末当然不会忘记，吃毕业散伙饭那晚，丫鹏掷地有声，特意交代每个人，以后的聚会要以什么样的方式出场。

　　　　丫鹏站在凳子上，举着酒瓶，高声阔论，“是兄弟的话，都给我听好了，今晚这顿散伙饭我丫鹏吃的憋屈，吃的恶心，吃的不舍，四年的时光就这么转眼过去了，真他妈快，我丫鹏在这四年里最大的收获就是交了你们这一帮兄弟，什么是真兄弟，真兄弟是在战场上可以为你挡子弹堵大炮不顾一切为你牺牲的人，在学校里睡上下铺，同穿一条裤子，同玩一台电脑，可以并肩作战与欺负我兄弟者死战到底的人，在社会上，虽然已天涯各处却也能义无反顾心心相通朝着梦想共同奋斗，是兄弟就要肝胆相照义薄云天，兄弟有难我必出手。”

　　　　“兄弟有难，我必出手，兄弟有难，我必出手……”兄弟们群情涌动，振臂高呼跟着班长喊。

　　　　丫鹏接着说，“几年以后，我希望能组织一场兄弟聚会，大家觉得怎么样？”

　　　　兄弟们高呼称好。

　　　　“既然得到大家同意，那我就说一下兄弟聚会的规则，”丫鹏用酒瓶当话筒，大声说，“到时候，丫谁开车撑面子，滚蛋，丫谁攀比装高贵，滚蛋，丫谁埋头玩手机，滚蛋，丫谁要中途退场，滚蛋，丫谁不带女朋友，滚蛋，有本事带别人的女朋友也行，丫谁无故缺席不来，更他妈滚蛋，我提的条件，大家有异议没有？”

　　　　“有。”

　　　　大家齐刷刷看向胖子，胖子原名叫陈浩然，哲学专业，他学哲学的目的特别单纯，只为泡妞，他说学哲学可以对心仪的女孩子说些很高深莫测的话，感觉自己很有学问的样子，这样女孩就会钟情于他，大学四年，他实验了无数次，结果并不凑效，后来总结，他归罪于自己高高胖胖的长相，他还理直气壮地辩解，他选择哲学本身并没有错，错就错在他没有一副帅气朗逸的俊美外形，他还说如果让林末学哲学，一出口就能颠倒众生美女，认识到自己不能改变的硬件问题，胖子就把自己的眼光放低了，没想到还真让他给逮着了，一个低低胖胖的女生还真倾倒于他那不登大雅的哲学口才上，追在胖子屁股后面不停地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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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抒己见
　　　　胖子理直气壮，“我回答你的就是这些问题的答……”胖子突然住口，像是反应过来一样，把眼睛眯成一条细线，诡秘地笑着说，“你是我老婆杨乐，你从我的生命里来……”

　　　　“那我要到哪去？”

　　　　胖子四下一望，龇牙一笑，俯在杨乐耳边低声说，“你现在要到我的被窝里去，我宿舍现在没人。”

　　　　杨乐小拳像鼓点一样擂在胖子胸前，嗲声呢喃，“你好坏，你好坏，人家还是……”说着羞赧地把脸埋在胖子胸前。

　　　　胖子笑得特别诡异，也嗲声说，“人家就喜欢还没……开苞的。”

　　　　“坏坏坏。”杨乐边锤胖子，边在胖子的相拥下往往宿舍走。

　　　　“胖子，你有什么问题？”

　　　　说话的这位是任元，人送外号撸将军，得名原因是荷尔蒙分泌太过强盛，一日三次撸，如同吃饭顿顿不落，战绩辉煌无人匹敌，因为是计算机专业，电脑玩得溜溜儿的，特别是找毛片供大家欣赏的渠道数不胜数，他身体强壮，肌肉结实，却直到大学毕业都没找到女朋友，据说是阅片中女人过多，心理发生了异样，在现实中一和异性接触就死盯着对方看，同时满脑子片中画面，污秽不堪，搞的对方非常不自在，消息很快广布校园，便没有女生愿意接触任元，反而还大老远就躲着他走，如同躲瘟神，长此以往，任元就开始自卑，也不愿凑近女生，一个人躲在宿舍埋头苦学，也对着电脑埋头苦撸，结果计算机学得是炉火纯青，精神容貌却撸得憔悴枯槁，因为电脑学的好，学校里但凡认识他的，只要电脑坏了就找他修，给他一包烟作为工费，关系远的托熟人，送的东西也贵重，任元的生意红火起来后，学校附近的电脑维修店可谓生意惨淡，门庭冷落，而和任元关系最近的兄弟们几乎就没再怎么破费买过烟了，大学时代结束前全都靠瓜分剥削任元。

　　　　“既然都不装逼，那我能不能提一条附加意见？”胖子搂着杨乐腻腻歪歪地说。

　　　　“什么意见？”班长丫鹏问。

　　　　胖子坏笑，“吃完饭能不能给点自由时间，然后大家再出去嗨皮。”

　　　　“你要自由时间干嘛，”辣川儿抚了抚眼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想和我们乐妹妹开房乐乐是吧，你瞅瞅你那点出息，一身的赘肉咋还那么喜欢活动呢，不怕闪坏你那膘肥膘肥的老腰啊，你要真不珍惜你那腰子，完全可以在聚会的前一晚和我们的乐妹妹使劲乐乐嘛，干嘛非要占用大家的时间呢。”

　　　　“大家在一起不是觉得刺激么？”胖子小声嗫嚅，杨乐羞得把硕大的头埋进了胖子的咯吱窝里。

　　　　辣川儿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地说，“想刺激去旷野地里啊，那刺激比这刺激刺激多了，不过我还要提醒你，别这么明目张胆的刺激，你和我们乐妹妹没结婚之前，法律是不保护你们这种刺激行为的，关键时候还要打击，严厉打击，绝不会让你们随便刺激，想怎么刺激就怎么刺激。”

　　　　杨乐微微扬起脸，受惊吓似得看着胖子，“胖哥哥，法律真不保护我们吗？”

　　　　胖子把杨乐扬起的脸往自己咯吱窝里一按，凛然大义，“哥哥保护你。”

　　　　辣川儿补充道，“还是我来提一条建设性的意见吧，既然我们约定了要搞兄弟聚会，那就不能像别人的聚会那样，美其名曰叙旧情，拉往昔，结果成了攀比炫耀，甚至将聚会变成拉关系、搞投机的渠道，变了味各取所需的小圈子，我们要办就要办得最返璞归真，要办就要办得最‘当初’，最‘纯真’，我的建议是聚会当天我们都穿刚进学校时穿的衣服，互相感受那个年代我们简单的快乐，席间可以换装，换我们进入社会后穿的工作装，我们是大学四年的舍友，我们情同手足，我们谁也不嘲笑谁，我们在这个人人装逼的年代保持不装逼。”

　　　　班长丫鹏鼓掌，撸将军鼓掌，胖子鼓掌，林末也鼓掌，为辣川儿崇高言论而鼓掌。

　　　　掌声停息后，丫鹏看向林末，“你文采好，一句话对咱们的散伙饭做个总结吧。”

　　　　林末不假思索，大手一挥，“去他妈的世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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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女朋友
　　　　这次故友重逢的地点定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林末没听过，只听丫鹏说这个地方在大家伙儿所在地的中心，方便每个人到场，时间是三天后。

　　　　这次聚会林末兴奋之余又有些失落，按照当初大家说好的条件，他没什么为难，可有一样，他束手无策——他无法带方晓前去赴约。

　　　　在学校时，他和方晓的相遇相识相爱是这群兄弟们一步步见证过来的，甚至是在他们的鼓动和撮合下林末和方晓的感情才得以进展神速的，他们的爱情甜如蜜，兄弟们是有目共睹的，可现在方晓却不知所踪，林末该如何向兄弟们坦诚？

　　　　方晓不在，还必须带女朋友前去，林末愁眉不展，接到丫鹏电话后的两天内，林末连上班都没投入多少心思，做什么都觉得有气无力，心不在焉地挺到了第三天，这已经是最后期限了，明日就要出发，他熬不过今晚了。

　　　　冷水洗把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咬了一下牙，拿起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

　　　　一间优雅清净的咖啡厅里，林末坐在卡坐神色不自然地等待着。

　　　　没多大一会儿，梦夏背着吉他从门口进来，左右环顾，林末冲她招手，帮她要了杯咖啡，她盯着林末笑。

　　　　“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在一起喝东西吧？”梦夏的笑容很澄澈。

　　　　林末反应迟钝，像是没听进梦夏的话。

　　　　“你是找我有事吧？”看着魂不守舍的林末，梦夏猜测。

　　　　“梦夏，我……”下面的话林末不知如何开口。

　　　　梦夏却落落大方，“有事就说，我帮你到底。”

　　　　林末还是难以启齿，“这事……我……”

　　　　梦夏假装盛怒，“再婆婆妈妈的我走了啊。”

　　　　“做我女朋友。”林末咬牙。

　　　　这下轮到梦夏惊愕了，“什么……女……女朋友？”

　　　　“是这样，”林末解释，“我们同学聚会，说好每个人都要带女朋友，我……”

　　　　“我是你女朋友的替代品，就因为方晓不在。”梦夏板起脸色。

　　　　“不是替代品，是你假装我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