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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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NPF人员禁止单独进入维和区。
2、 UNPF人员离开营区进入维和区必须穿防弹背心,携带防弹头盔、信号弹和无线电通信工具。
3、 UNPF人员离开营区进入维和区,无论是徒步还是乘车,都必须按UNPF电台通联程序建立电台通联,接受总部作战处或各营作战处调度。
4、 UNPF各营人员离开营区进入维和区,必须随身携带武器
5、 UNPF的武器使用原则:必须在本人或UN人员遇到直接生命危险时,才能使用随身武器进行自卫;使用阵地内机枪必须得到所在营营长批准。使用车载机枪、迫击炮、反坦克火器,必须得到UNPF司令批准。行使自卫权的程度到足以制止对方进行进一步侵害为止,不得过度;如果针对UN人员的侵害行动停止,UN人员的自卫权随之自动中止。
这也就是说,当年我小庄如果留在工程兵大队的营区或进入任何一个UN阵地,都可以按自己的意愿随意走动。一旦离开营门,就必须是两个人以上,携带自卫武器。而且必须穿统一配发的蓝色防弹背心(防弹能力II级),携带有蓝色帽罩的防弹头盔(只在遭到直接射击的时候才需要戴)和上面提到的那些零碎。
第四部分 裂变第186节 非常严格
不仅UNPF的武器使用规定非常严格,即使情况紧急UNPF下放了自卫权限(而且只限轻武器),参加UNPF部队的各国军人还要受本国维和条令的约束。有的国家对还击的规定是对方先开枪,有的规定是对方先向自己开枪,而有的国家的规定在我看来确实苛刻的很——譬如芬兰的规定是必须对方首先开枪而且造成了本方人员伤亡。
真正的联合国维和部队就是这个操性的,绝对的是不敢主动上手的,常常是挨打了还不敢放手还击的。——呵呵,所以维和部队这种鸟地方应该是绝对没有什么重型装备的,就是有几杆子破枪几个鸟人而已——几辆破轻装甲步兵战车也不敢随便用。
“蓝盔”不是那么容易戴的,一忍再忍是绝对的原则。
我前一段在网上随便忽悠,居然见到有人叫嚣要派重装甲部队参与维和,不能让咱们的士兵挨打了白挨打——我告诉你,只要你参加联合国维和行动,就是打了你白打,你一点脾气都不会有的,当时你没有还击,没有打中袭击你的人,那这件事就真的算了。
UN部队,就是这个操性的。
动武力,你以为那么容易啊?——动轻机枪就要UN部队的营长批准,动重机枪就要UN总部的司令长官批准!呵呵,科索沃和索马里哪里是维和啊?那就是开锤啊!
维和的含义是什么?
——你们自己琢磨去吧。
戴个蓝色贝雷帽真的象你们想象的那么威风吗?
呵呵,说不好听点,真的是挨打了白挨打的料。
事实就是这样,全世界所有参加维和行动的部队遵守的都是这个原则。我也是只有自己去了才知道——哦,原来真的是打了白打啊?!
这和我在特种部队学的那一套子先发制人上来就弄死你是真的不一样的。
所以——不要抱怨维和出现的任何牺牲,因为,他们真的是为了世界和平牺牲的,他们的国家都没有责任,这就是联合国成员国的义务,谁是维和部队的成员都要先签署那个“生死状”就是这个道理——很多情况下,是白挨打的。
所以,全世界参加维和行动的观察员和小兵就是这么不容易的。
我还告诉你们,这还只是我这个小兵要背会的。
观察员老哥和军官老哥呢?
你们自己想去吧,该有多复杂多厚了。
呵呵,维和,真的是看上去那么风光吗?
每次我在电视新闻里面看到蓝盔士兵,总会想起自己背过的这些东西,总会想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
所以,我告诉你们,全世界的小兵,都是吃苦的命。
呵呵,自己慢慢琢磨去吧。
有点累了,先普及到这里吧。
我再想想还有什么必须补充的——请注意我开始写的话,虽然枯燥,请看的仔细点。
否则这个小说你就真的是看不明白了。
应该还有一个奖章的?
我在自己以前的那堆东西里面找啊找啊——
是联合国维和奖章。
参加维和行动满3个月的官兵都被授予联合国维和奖章,在UNPF授的是UNPF奖章。奖章是比硬币稍大的一个铜牌,上有UN徽章,铜牌上方有一小段绶带(颜色我记不清了,因为很久了,我也一直没有再见到),装在一个扁平的蓝黑色小纸盒里。盒子里还另外装着两枚与绶带颜色相同的略章,平时穿常服时佩戴于军装上衣左胸袋口上方正中。——这种略章你们在图片上是都见过的。
——所有参加过联合国维和行动的军人只要达到期限,都会有这种纪念意义的奖章啊?
我的呢?
我的联合国奖章哪里去了呢?
我找啊找啊,因为是我的青春的一部分。
我现在已经沉浸在青春的往事之中,我就必须找到这个奖章。
但是我还是没有找到。
我的联合国奖章呢?
我把它放在哪儿了呢?
这种回忆是混乱的,我必须一条条滤清楚才行。
越来越粘稠了,越来越难以看清我的那段不算短暂的蓝盔青春。
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也不知道。
我呆呆的坐在屋子里面,没有开灯,就那么坐着。
一夜。
我都在回想自己的奖章哪里去了。
但是还是没有想起来——我现在的脑子就是这个操性的。
算了,不想了。
还是继续我的故事吧。
——我是跟着先遣队出发的,原因自然是很简单的,警卫工作需要现场确定堪察安全问题并进行相应的研究和部署。实际上号称是“警通连”,其实真的是个空架子了,狗头高中队的正式头衔是“安全官”,但是我们自己觉得不习惯,习惯的叫法还是“警通连长”——他这个连长管多少兵呢?加上我这个一班长,一共就6个。呵呵,空前小的连级编制吧?其实也就我这一个一班了,没别的了。我还要负责训练这些来自工程兵部队警通分队的哥们,当然都是不错的能吃苦的弟兄了。他们刚刚接触95枪的时候是真的费了点子劲的,单单是瞄准的习惯问题就纠正了好几天——两种不同时代的步枪,还是比较不一样的,这个我们当年刚刚接触的时候也出现过。
第四部分 裂变第187节 波音客机
我们搭乘包租的波音客机从某机场起飞(实际上当时中间是有中转站的,因为某国没有能够起降波音大型客机的机场,但是我觉得和我的小说关系不大就算了)前往某国。工程兵大队要在随后才会抵达,因为有大批的工程设备,所以主要是海运,有点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会是个复杂的过程,不会那么快。我当时是带着自己的背囊和武器就走了,也不知道别人带点什么。现在的脑子真的是不行了,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我大概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个操性的:
——戴着一顶蓝色贝雷帽,金属UN帽徽,白色搪瓷底,线条是银色的,这个记得不能不清楚,因为这顶帽子现在就在我的手上。还有一种是刺绣帽徽——用金线绣在白底上的,比较少见,我记得只有一些欧洲国家使用。
这顶蓝色贝雷帽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新西兰产的吧?我记得刚刚发下来的时候硬的要命,后来给我们上课的一个前观察员老哥告诉我们在脸盆里面泡泡就得了。还确实管用,不那么褶皱明显了,戴上去是那么回事了——我和狗头高中队是戴过贝雷帽的,那些工兵弟兄都是第一次,所以当时都挺新鲜的,于是那些经典的农民兵弟兄戴法再次出现。呵呵,这个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干部就得挨个纠正他们。——背囊里面还有一顶蓝色的棒球帽,是供你在炎热的环境下面戴的,上面是布质的联合国帽徽。
系着一条蓝色领巾。
穿着87式制式丛林迷彩,没办法,这种行动我们狗头大队自己的迷彩服是当然穿不得的——刚刚开始还真的不习惯,就是因为夹克样式的关系了。说实话我至今也不知道是谁设计了这么个样式?干什么都不方便,也不知道是不是设计的人根本就知道训练和作战怎么回事?
唉,不说那个了。
然后是中国陆军上等兵军衔。
左臂是红色的国旗臂章,盾型的——我记得当时一共发了我两个,我刚刚只找到一个,观察员好像是比我们多,应该是发了5个。
右臂是蓝色的联合国臂章——当时是和套袖一起发的,就缀在上面。我记得出去以后看到的咱们的自己的一些观察员没有这个套袖的,是自己缝上去的。
一个蒙着蓝色盔罩的防弹头盔(不是我们狗头大队用的那种样式的头盔,我也不知道是哪儿产的了)——有的外军是直接给漆蓝色了,也有咱们的观察员的头盔是直接漆蓝色的。呵呵,好像都不是很统一的,只是你在图片上和电视上远远看过去一片都是蓝盔而已。
一件蓝色的防弹背心,忘记哪儿产的了这个东西我恨不得一辈子都记不起来才好。
95步枪的单兵携行具和92手枪的腿部快枪套以及配套武器弹药(当然在飞机上是不准枪弹合一的,干部看的极严),95刺刀一把挂在腰上(特战匕首不许带)。
然后就是一双黑色的战斗靴——在我看来确实是看上去很美的东西了,因为沉重也不是实战需要的,礼仪门面作用大于实际意义——其实很多工程兵弟兄在干活的时候就是穿胶鞋的,军队传统就是传统,你有什么办法?我后来在非正式场合也穿自己穿软了的迷彩伞兵战斗靴——一些国家的军队就有和我一起受训的洋人特种兵哥们,我的身份有蛋子秘密可保的?
还有什么呢?
还有我的一颗18岁的剧烈跳动的心。
我的爱人,就在远方。
那种激动远远超过了第一次要上有危险的战区的紧张。
我是已经见过血的了,很多事情并不是那么害怕的——18岁的手上,有几条人命,我还是真的坦然无事——呵呵,这就是当时的小庄。
你们说他是个好兵吗?
我当时对很多事情都已经淡漠了。
我已经学会用一个职业军人的眼睛去看待这个世界。
冷静,或者说冷漠。
铁血,或者说冷血。
——小影,一直就没有任何变化。
她就那么在我的心坎里面。
一直是那样。
从来没有改变过什么,一点都没有。
我想见她,好想见她。
客机在空中就那么飞啊飞啊,我的心啊在胸口就那么跳啊跳啊。
无论我是特种兵还是蓝盔士兵这两种鸟身份,无论我在狗头大队还是在蓝盔部队这两个鸟地方,无论我是热情青春还是淡漠成熟(我不知道叫不叫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