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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笑忘书 卷二 忘-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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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在他唇上点一个浅吻。 
  看着他渐渐恢复平静的眼神。 
  心中从来没有这么宁静满足过。 
   
  “不想出口恶气?”卫展宁暖暖地气息在我的肌肤上萦绕:“江管事可有不少好手段,不用你费力气。” 
  我摇摇头,打个哆嗦。 
  那种声音,那些气味,还有那种东西,我这辈子不想再看到。 
  虽然心里也觉得于同是可恨,但是……我真的没办法,用那些相同的手段去报复他。 
  想起来就不寒而栗。 
  他抱着我,我还是有点抖。 
   
  不知道什么时候,于同被拉了出去。 
  我看到地上空空如也,才想起来问:“你要杀了他么?会不会,嗯,惹来麻烦?” 
  卫展宁淡淡一笑:“有些麻烦,你什么事也不做,它也会自己寻上门来。本来任越如果老老实实差人来和我要,我不会不给。毕竟我扣着那些劳什子也没用处。偏偏是自作聪明,前前后后四五起子人,明偷暗抢都使全了,我还就偏不给他。” 
  我是好奇宝宝,马上打破砂锅问到底:“他要什么东西?” 
   
  卫展宁反手在床头的搁板上拿过一个不大的盒子来。 
  我接过来。盒子不大,而且轻飘飘的。 
  打开看看,里面两本薄薄的册子。 
   
  咦? 
  他微笑:“眼熟是不是?” 
  我老实的点头。 
  这个盒子,连同里面装的东西,都好象我,当初刚遇到刘青风的时候,身上带的那个盒子。连两本旧册子都长得一样。 
  “任越就是想要这个。不止是他,连当年任啸武也是心心念念的想了十几年,却到死也没拿到。” 
  啊? 
  我惊讶的微张着嘴。 
  翻翻那两本册子,不过就是一些运气行功的法门。当年看不懂,现在看着也没兴趣。 
  “这是什么武功秘笈么?”我的思绪一下子飞到老远外的地方,魔教是不是总要和一些秘笈扯不清?比如当年鼎鼎大名的东方不败,可不就练上了葵花宝典? 
  汗。这个不会也…… 
  我把书倒翻回第一页,扉页上空白的没字。 
  呼……松一口气。 
  如果上面写着“要练神功,必先自宫”,我一定会晕过去。 
   
  “上面写的什么,倒不算太重要。不过,这是当年第一代教主的手书,据说上面还有一个关系本教存亡的天大秘密。只是一代一代无人参透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这两本册子就一直承传下来。”他的手指轻轻点在书册上:“当时教主之位虽然授与任啸武,但是这书册却一直由你的母亲收藏。任啸武明枪暗箭使了多少,终究是没有得手。” 
   
  我晕乎乎的听着,这种事好象武侠小说里不少。什么宝藏啦,惊世武功啦,信物传承等等的,好象江湖帮派里特别多这种事。 
  想不到这里也不免俗。 
   
  可是,当初为什么会在我身边,现在又怎么到了傅远臣的身边呢? 
  我歪着头想,当初,被谋杀的这个身体,是因为这盒子里的东西吗? 
  还记得当时这盒子里有瓶药的,香喷喷。因为那时候不懂,所以盒子一直收着,不怎么拿出来看。 
  后来……后来我去远竹先生那里学医,这盒子……好象是没有带去。 
   
  啊,我记起来了,我确实没有带去。 
  因为怕路上会弄丢弄坏,我一直是放在云阳山道宫里面的。 
   
  屋子里香暖的味道让人浑身发软,我的思考也只到此时…… 
  卫展宁的手沿着我的背缓缓顺抚,我则象一只通体舒泰的猫儿,只差没有“咪呜咪呜”冲他叫了。 
  好象…… 
   
  在他怀中沉沉睡去的时候,不经意的想到,当时盒子里,还有药…… 
  还有……于同会怎么样呢? 
   
  可是,一点都不想去烦心这些问题……在他的身边,我不再需要再去想那些问题。 
  因为,有他。 

65 过去的事 
  想起了一件被我忽略很久的事情。 
  我每天吃的粥,里面那种淡淡的药香气。 
  我眼睛忽闪忽闪的,想睁开又想再多睡一会儿。 
  下意识的动动腿脚,不要说痛,就是轻微的麻刺感觉,也没有了。 
   
  身上有点痒痒的,然后唇上微微温热……嗯,甜甜的,淡淡的香味……好象水果软糖,嗯,不,更象果冻,美丽的水晶之恋……粉红色的,半透明的,香香滑滑的。 
  等我觉得尝够了果冻,慢慢睁开眼。 
  嗯…… 
  卫展宁放大了一号的俊脸就近在咫尺。 
  我傻傻地笑起来,向他伸出手:“果冻……给我……” 
  他笑着捏捏我的脸:“已经日上三竿,还在做美梦!” 
  我嘟嘟囔囔:“我是睡美人,要睡足一百年……等着王子来吻醒我……” 
  他笑笑的拉开我身上的被子,笑笑的把我抱起来穿衣束发,笑笑的喊人进来服侍漱洗。我一边懒洋洋的打哈欠,一边享受他人服务,一点都没有要自已动手丰衣足食的自觉性。 
   
  等到一切收拾停当,我在桌前坐下来,端早餐的人把盘子一放。 
  我的眼睛就直了! 
  咦? 
  今天居然不吃粥了? 
  太,太让人意外了吧?人家我都做好了吃粥吃到天荒情不老的那一天了,没想到才不过第三天,就改善伙食? 
  卫展宁端着他的碗,看我对着小笼包左看右看,笑问:“好看么?” 
  我点头:“非常好看。” 
  他挟了一个包子给我:“再好看,也是要吃下肚去的。” 
  我一口吞进包子,犹顾得上咿咿唔唔问他:“外蛇摸顾吃猴……” 
  他失笑,然后凑过来亲亲我的脸。 
   
  等我吃饱喝足,嘴巴一抹,有人送香茶上来。 
  嗯,不是茉莉味儿了,改百合味儿。 
  汗一个,昨天那种行为真是…… 
  不过这个端茶给我的,也不是昨天那个人了。 
   
  我闷闷的看看他,的确不是。 
  “昨天那个端茶的呢?”我问。 
  那人头快低到与膝盖平齐:“他惹公子不开心,受了轻罚,今天不当值了。” 
  ? 
  我看看卫展宁,还受罚?昨天他在这里把头都磕青了。 
  “回来跟人说不要罚他了。”我这么说。那个人答应着退下去。 
   
  卫展宁捏捏我脸上的肉:“怎么不开心?要是昨天那个人你看着顺眼,就再叫他回来好了。” 
  我摇摇头:“我不习惯……” 
  “嗯?” 
  “一个家里,好象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我不大敢抬头看他,说这种带违逆意思的话,我要还敢抬头真才叫有鬼:“仆人不用这么多,管理也不用这么严。还记得以前我们在小镇上过日子,租两间屋子,请邻舍的人来帮忙做个饭,我亲手服侍你,梳头,吃饭……” 
  “现在的生活你不喜欢?”他轻声问。 
  “也不是……只是不习惯。房子太大了,人我都不认识。我觉得,房子不用这么大,佣人也不用这么多……”我抬头飞快看他一眼,他正认真听我说话,似乎没有愠怒的表情。咽口口水,继续低头说:“这些人我都不认识,我只认识你,也只有你。” 
  他把我抱起来,放在他腿上。 
  没生气哦…… 
  放心一下,我靠着他,一面捉着他的手摆弄:“你以前,是怎么过日子的?嗯,我是说,任啸武没有来趁人之危之前?” 
   
  他不语。 
  我静静等了片刻,不安的抬起头来。 
  他似乎发觉了我的情绪,微笑着把我抱住:“小风说的,是一般人都会过的生活吧,就象我们之前一起过的那样?” 
  我点点头。 
   
  他和我的距离很近很近,嗯,就是耳鬓厮磨的那一种,说的话,却让我愣住了:“那种生活,我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过了那么些天。从小,我在这里出生,在教中长大……” 
   
  他的声音里有些苍凉,我忍不住抱紧他,去吻他的唇。 
  他的眼睛泄露了他没有说出口的情绪。 
  他不快乐。 
  他之前过的生活,一直都不快乐。 
   
  赶紧扭个话题:“于同呢?还活着吧?” 
  卫展宁的指尖轻轻在我耳垂上摩呀摩的:“还活着。” 
   
  虽然,虽然知道应该恨他。可是,我皱皱鼻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想象影视剧啦小说里啦那样子报复。什么血债血偿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啦什么的。 
  而且,要我痛痛快快地说,杀掉一个人,总有点说不出口。 
  要说整治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可是要这么便宜放过他,我又觉得不甘心…… 
  哇哇哇,好头疼的问题! 
   
  想也没有什么头绪,干脆不要去想。 
  我蹭啊蹭到,爬到了卫展宁的腿上。他斜靠着,身体充份舒展。 
  “那个,我这几天,究竟吃了什么药?”我很虚心的求教。 
  以我今天的医术,竟然在那粥里尝不出一点药味,只能说,那药配得实在是好,大巧若拙。 
  他微笑着捻捻我的鼻子:“怎么都吃完了才想起来问?” 
  我皱皱鼻子,痒痒的好想打喷嚏。揉两下:“让我吃药也不用瞒我啊,我又不会怕苦不吃。” 
  “倒不是想瞒你……不过我也不知道那药吃了,究竟能不能让你的腿脚变好。如果不成的话,还害你白开心一场。不告诉你呢,即使你吃完三天也没起色,倒不致于太失望。” 
  嗯,说得也是。 
   
  “那,那个药究竟是什么药?”我都快贴到他的脸上去问了。 
  他口气中满是宠溺:“你不是知道么?” 
  虾米?我哪里知道? 
  愣愣的看他。 
   
  难道,是那个药? 
  可是那个,这个,未免太巧了吧! 

66 报复 
  忽然外面有人恭敬又低沉的声音说:“主人,有拜贴。” 
  卫展宁没说话,反而是我好奇的爬起来,两步跳下床,趿着鞋去开门。门外面有人用盘托着一张禀贴。 
  竟然会有人来做客。 
  会是谁? 
   
  那人看到我这么跑出来,身子弯得更低了些。我把那贴子拈起来,打开看。 
  上面是“恭呈……”一长串子的套话,我压根扫也不扫,直接跳到下面看落款是谁。 
   
  眼皮跳了一下。 
  任随风三个字写得力透纸背,张牙舞爪的力道象是要从纸上跳出来一样。 
  卫展宁淡淡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是任越是不是?” 
  我对他的未卜先知倒也不算太佩服,本来嘛,既然那两本破书有他说的那么重要,连于同也来了,任越怎么会不来? 
  真奇怪,他名字改来改去。 
  好玩么? 
   
  我趿着鞋上台阶,不留心脚底下绊一记,鞋子脱落向下滚掉了。 
  好气又好笑,光着一只脚站那儿,自有旁边的人过去给我捡鞋子。卫展宁从屋里出来,一身白衫让轻风一吹,真是玉树当风。和他一比……我这个金鸡独立的姿势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下人把鞋子给捡了来,幸好我没怎么下过地,鞋子很干净,不然要人家两手捧着还鞋真要脸红死。 
  鞋子递过来,却被卫展宁接了过去。 
  他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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