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帮虐恋 作者:橘子 下-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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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吹,吹,吹透窗,吹散天边晚云,吹得明月高照,惊浪拍岸反反复复,天长地久在哪里?
他站在窗前望了一整夜,这晚过的太快了,任何人都无法,不能将它留下。当我一觉醒来时,再美的梦都该结束了。
他将我读了一遍又一遍,将宝宝爱了一次又一次,这只会让他更加的舍不得,始终不能不忍。他独自落泪,对着夜,在这晚真的是个伤。
原来他答应的都是谎言。
霞光缕缕如丝,透过窗子渐渐洒进房间。
当我醒来身边不再见他,我惊慌,一把推开房间的门。
文龙……
他对我笑了笑,伸出手“过来吃点东西……”
“——!”我还以为他不在了,我多怕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当我闭上眼睛再睁开什么都看不见。我上前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厅里坐着四五人,桌上早餐挺丰富。他们在传阅我的儿子,一个个毛手毛脚“别摔了孩子,给我吧……”
“让他们看看怕什么。”文龙拉着我,一手环上我腰身“九点半的飞机,先吃点东西,孩子让他们看着。”
“这傻小子还挺喜兴,乐个不停……”景生怔怔的盯着孩子,脸上没有笑。
“龙哥——”他将孩子抱给文龙“看看吧。”
他含笑,接过宝宝,片刻突然说道“芷薇,叫耀祖耀礼吧。”
“啊?为什么?还是再让我想想吧……”我端杯饮了口奶。
“我刚想的,就叫这个吧。”他看着手中孩子。
好啦,起名字是爸爸的专利,我就不抢了。
“嗯?我们要走了吗?”我抹了抹嘴边的残食,什么都没带,只拿了一张旧照片,我将它顺手塞进了口袋。
一路上我们一直牵着手,我有些兴奋,已经迫不及待新的生活了。
他陪我坐在飞机上,陪我等待陪我将来,这一切多么幸福。
“文龙,你怎么手心都是汗?”我握了握他的手,刚才还好好的。
“没什么,觉得这里有些闷,我下去透透气——”他扯开衣领,有些压抑已经蠢蠢欲动。
“可是就要起飞了。”我永远拿他没办法。
“很快就回来——”他探手扣上我颈项,对视我拉到眼前,轻轻的吻,颤抖的唇,覆上我的“我走了芷薇……”
“快点回来。”我还在嘱咐他,我记得我叮嘱了。
「飞往巴黎的航班就要起飞了,请乘客们系好安全带……祝大家旅途愉快……」空服小姐逐个帮乘客检验安全。
“小姐,请您系好安全带。”她微笑对着我。
我呆然,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久久思索道“我不能飞了,让我下机,我还有朋友没上来——”我说着,一把将她推开。飞机已经入了跑道,两侧景物飞逝。我看着那栋候机楼,似乎看到了窗内的他,一点点的越来越远。
“小姐,飞机就要起飞了,您不能下去。”她拉住我。
我无法控制自己,无法控制情绪,心底莫名的痛,我哀求着“你们让我下去,我一定要下去,他还没上来……”
“他叫什么名字?我们帮您联系机场,很快还会有航班启行……”空服小姐细心安抚。
“匡文龙。”
“对不起单小姐,我们并没有您朋友的出境记录。”我很快有了回应,但是个让我无法接受的答案。
这怎么可能?!难道一切都是春梦一场了无痕?难道我一直还在梦里没有醒?难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难道这丝毫未曾改变过?我开始怀疑了,这一刻我甚至记不起如何来到机场,如何走上飞机——
“我——”我想回去,可是我天旋地转,眼前漆黑,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长空蔚蓝,碧晴万里,彩霞满天洒下金芒。温润的早上,风轻轻的吹,飞机滑行在空旷的跑道,机身缓缓拉起,一飞,直冲云霄。
忘记你,我做不到。
机身震撼,轰隆隆的喧鸣回旋,带起的风劲啸啸,划破长空。
文龙扶着窗,艰难的走,每一步都是个痛。他白绢捂住口鼻,可止不住溢出的鲜血,不断的淌下湿透了衣襟,虚弱的脚步一路走来,身后带出一条长长的纤细的血迹。
爱吗!爱吗!忘记你我做不到。
他跌身,跪在了地上。
“龙哥——”景生扬声落泪,跪在他身边“挺住,你说过兄弟要做一辈子的——”
“——!”他眼底嘶喊,疼痛,渐渐涣散,紧紧回握着景生。
这一次太阳沉落是否还会再现?这一次闭上眼睛是否还会睁开?生命的脆弱无力的承受命运,他只想在看一次夕阳随它一起落去。
那一早风和日丽,那一刻奇痛彻骨。那一声声呼唤,被启行的航班悄悄的淹没了。
真爱是不能取代,是坚持的倔强的,走过千年万年,一直到世界的另一端。我相信,爱就是永恒,我的爱一刻不曾离开。
番外·罂粟血
“好好活着芷薇——”他压抑着嘶喊,扬刀挥向蜂拥的人群,这一刻抱着必死的决心。鲜血淋淋,刀光厉影,没有选择,就在这晚天下红雨。
一切生死抛诸脑后,他想着念着的,只有曾经相对的日子。
耳边的叫嚣听不到,能近身的也没有几人。他凶狠的杀,他知道他活不了了,这条命赔给他们,他只要多一点时间。
芷薇,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活着——
他就这条命,一脚踩着阎罗殿,一脚踩着牢房门,生来如此,没有为何,没选择没将来。他扬刀,深深的刺进来人身体,血溅了他一身,溅到他眼中。他抓着男人一刀刀深深刺进血肉,他知道死一个少一个,他只能不停的杀,杀出一条血路,将他们引离后门。
血溅四落,他扬出的每一刀都带着红,鲜艳的红。溅落的血像开遍山野的花,一滴滴化开,一滴滴绽放,渐渐的浓郁,随空落下一串串的飞起。
还能坚持多久?还能杀掉几个!他咬着牙,顾不得砍上身体的伤。他喘息着,凶悍的对峙,谁都知道他到最后了,可他就是不肯放下手中的刀。文龙掩面,不禁咳出一口鲜血,终于不支,单膝沉沉的,跌身跪在地上。
“杀……杀了他——”他的坚韧让人惊愕,他抵死的抗争让他们不禁犹豫了,但这不确定仅是瞬间,像飞溅的血珠一样美丽的闪过。
他望着他们,血染的目光虎视眈眈,扬手一把扯下身后的红纱,一圈圈紧紧的缠上腹间淌下的鲜血。他又站了起来,再战最后一次——
他深深的蹙眉,嘶喊,冲向他们,这一次他不打算再出来了。
天空落着雨,他没有愿望。他听见钟楼敲响午夜的钟鸣,他听见警报拉起惊彻夜空,他笑了,他知道景生完成了嘱托,没有辜负他最后的托付。
他沉沉的盯着他们,盯着他们唇边渐渐扬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少TM装神弄鬼了——”男人惊怒,这淡定不该属于他。他一刀挥上,文龙一把握住挥近的刀身,扬手一刃毫无迟疑,砍下了男人手臂。血滴淋淋,他握着他残肢,手背抹了把脸上的血。
“我命由天,不由你。”他微微的垂下目光看着男人。
屋内灯火通燃,窗外稀稀落落的小雨,街边霓虹闪烁环绕塔楼,它高高的耸立在都市深处,那片灯火阑珊之中。
有谁知道这塔顶浴血之战,生死一瞬。
楼底喧哗,闹市依旧,人潮擦肩匆匆而过,和以往的每个夜一样,只是这晚人群中多出了两个人,一个掌握文龙生死的恩人。
男人五十多岁,一身便装,眉发花白,但身板硬朗,颇具几分干练。他在街边买了两串鱼丸,分给身旁小伙子一只,讲道“看看吧,这管区是咱的,前面两条街尾转去是花街,档口基本聚集在那,这钟点正热闹,一查一准——”
“那还在这吃鱼丸?!”年轻人不解,扫黄打黑是他的职责,不然他何必当警察。
“不急。”男人扬笑,将他拦下。有些事不仅是黑与白这么简单,有些人要生活你不能不给他,但这些他没有同他讲,他相信总有一天年轻人会自己摸索出来,人情世故,是非恩怨。他只是说道“你明天才开工,今晚我只是带你出来转转,熟悉熟悉周围环境——”
他说着,周围人群突传骚动,银行警钟骤鸣惊心。二人闻声赶去,可刚到塔楼前,就见行人一阵惊慌,眼睁睁的看着塔上一人坠落,砰一声砸上车顶,鲜血随着震碎的玻璃溅出几尺远。
人群惊退,男人拔枪上前,试探那人鼻息,这么高摔下来肯定没命了。他仰首蹙眉,望向塔楼。
“我们上去看看。”年轻人提议,他还没有配枪,对一旁群众吩咐道“快去报警。”
这一路走来,斑斑的血痕,满地的家伙。年轻人逐一察看,在雅房前停下,探了探女人鼻息,抬眼望向男人“她已经断气了——”她身上还盖着一件衣裳,不过已经被鲜血染红。
男人只是看了一眼雪蔓,很快的一眼,随即片刻不停直奔塔顶,他希望他还赶的急,他希望他能多撑一会儿。
他喘息,赶上十八层,里面浴血厮杀分秒惊心。他从人群中搜索,寻到了他的身影。他还活着,他望着他不禁笑了笑。拔枪砰一声,惊震四座。
“都别动了,警察——”
屋内惊愕,不禁被这一声枪鸣震慑。可他们没有放下武器,一人死死的揪住文龙领襟。扬刀便要照他肩颈挥下,抬手间臂中一枪。
“叫你们TM别乱动。”他和众人对视,沉沉的对望道“谁想挨枪子?今天晚上再死的都算袭警,楼下几辆猪笼车,不想好好过的跟我走,上街关二叔,你们这群小兔崽子也不打听打听,问问你们阿公几个不认得我——”
他手心隐隐的渗出一层冷汗“一路上已经几条人命了……”他看着他们,轻轻踢出眼前一把染血的刀,冷道“这把刀是谁的?”
瞬间只听稀里哗啦,家伙落了一地,男人暗自松了口气。匡文龙被闪开的人群丢在中央,他咳出一口鲜血卧在地上,抬眼望着男人。
那小警察惊愕,至此方缓过神儿来。
男人对望文龙一眼,不着痕迹的移开目光“叫白车,通知总部——”他踢了一脚器械投降的混混,不禁咒骂“TMD在我的管区开片——”他敲了敲那小子脑袋“跟哪个老大,谁叫你来的?有书不好好读,头顶染绺黄毛想当坏人啊——”
“阿Sir不敢了……”那青年抱头哀求。
“拿刀砍人你都敢还有什么不敢的——”
也就说话间,警察纷纷赶到,整顿现场,刚才谁斗殴排队跟好,猪笼车陆续押走。受伤的一律担架抬上救护车,匡文龙也在其中。楼内外一时混乱,指喝声此起彼落,警车白车交错停泊,警灯闪耀不停的旋转,医护往场外撤着人,这时没有人注意他。
男人趁乱溜出大楼跟到白车,车门大开,四周没有人,他上车停在担架旁推了推文龙“我刚问出来,是东胜干的,怎么样小子,你还撑的住吗——”
“快了。”他睁眼望他,呕出口血。
“什么快了——”男人沉喝,听不懂他讲什么“你给我听好了,你兄弟现在正被人押去码头,这次走了,你们几个小子可就散了,我现在送你过去,离开这里避避风头——”
“你在还我人情吗……”文龙虚弱。
“真TM废话,这里你是待不下去了,我送你去码头,这条命活的下来算是你捡的,记住和我没关系——”男人鸣笛,直接将救护车开了出去。
他回首,时不时的望望后窗的玻璃“你别给我死在车上,是男人就撑下去——”
是男人就撑下去,是男人就撑下去!
他不能死,不能死在这里,不能死在车上,不能连终点都等不急。他压抑着痛,压抑着血液一寸寸抽离身体的恐惧,压抑着利刃搅在腹间的折磨。他喘息,又紧了紧腰上红纱,冷汗如珠一颗颗顺着脸旁淌落。
“小子,我看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