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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病·十八岁·我们 by:轻萤流转君-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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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嘛坐在那里?他问。 

 

  我从窗台上跳下来,说,那棵红枫好像常年不败。 

 

  彼氏对我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苦笑了一下,忽然说,景煜,我知道了,你可以去当文学青年,或者是自闭症少年,最近流行这种忧郁的气质。女生都自认为很有母爱,你扮失落扮自闭肯定受欢迎。 

 

  你还真是了解她们啊!我揶揄的说。不过我没这种兴趣,要扮你自己扮,我还宁可学学怎么打篮球。 

 

   

 

  五楼的楼梯,我爬了将近两年,发现这是一项艰巨的工作却是头次。原本一两分钟解决的事,因为肩膀上的一个彼氏而显得遥遥无期了。 

 

  彼氏其实高不了我多少,但他喜欢处处摆出一副老前辈的样子,一有不顺意就把我夹在胳膊下面,拼命往下压,让我硬生生的矮了他一截。 

 

彼氏说,不好意思,但我比较喜欢这个姿势。 

 

我白了他一眼,心里想,知道不好意思就不要做。正要发作,彼氏又说,景煜,你这动作忒地道,以前就经常帮困扶残吧。 

 

  他特地把“残”的音拖得很长,唯恐我听不出弦外之音。 

 

我瞟了瞟他脚上厚厚的石膏,只能放弃挣扎,在众目睽睽之下继续自己艰难的行程。 

 

认识彼氏的学生目光如刀,扎了我一路。好在以前初中时和申心“出双入对”,受到这般礼遇是家常便饭,现在更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不过以前男生们的眼中多是露骨的嫉妒,现在却成了仇恨。在他们班级的篮球主力重伤之后,我已经被理所当然的看成了高二(5)班派遣的间谍,还是喜搞恐怖活动的莫萨德型的。夺冠心切,这个我可以理解,但女生们竟然也不依不饶,仿佛我干了什么杀人越货的勾当。后来才知道,我和彼氏的事情经过N个人的不懈努力,终于加工成了一场血腥的报复与暗算,至于作为凶手的我的动机则是因为彼氏和申心的双宿双栖。 

 

  我承认,彼氏受伤的确和我有关,可是仔细想来也不能全都赖在我的头上,那天中午明明是他说要看看自己调教徒弟的结果,冒着得阑尾炎的危险,硬要和我在篮下one on one。我的耐力很差,弹跳性却尚可,又没矮他多少,当然不会让他轻松取胜。 

 

  没有想到的是,伴随他一记漂亮的盖火锅的是错误的着地姿势。鞋子有些滑,左脚外侧撑地。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彼氏说开始时也没怎么样,他和我就回了各自的教室上下午的课。没想到后来整个脚都重了起来,等到他去医院检查,才发现自己居然骨折了。 

 

彼氏后来很感慨的说,这件事情让他彻底认识到了生命的脆弱,随随便便的就能骨折,怪不得每天死得奇形怪状的人多得不胜枚举。 

 

  我在心里暗暗的发笑,我说,你现在才有这种感觉吗?我早在小学里就知道了,那个时候自然常识课的课本割破了我的手指,看到红色的血流出来,我就想,这个世界是多么危险,连最不起眼的纸也能成为凶器。 

 

  弗洛伊德认为,童年的阴影会影响人的一生。原来你草木皆兵的性格是那个时候养成的啊。彼氏侦探似的摸摸下巴,煞有其事的总结道。 

 

我的脸色想必很不好看,抬头看彼氏。他灿烂的笑容却绽放依然。 

 

   

 

彼氏的笑容总是很温暖,而且安全。他的五官当中,最令我羡慕的是薄薄的唇,总是上扬的嘴角,勾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而最让我印象深刻的却是眼睛,像彼氏这样阳光得有些强势的人有双那样的眼睛,带些冷漠带些自嘲,却依然澄澈清朗。在黑暗中闪烁光芒,好像可以看穿一切的秘密。 

 

我是一个没有自信的人,和别人说话时总是避免对视。时间长了,大家都以为这是顾作清高,所以故意疏远我,却不知道那是心虚的表现。和彼氏在一起时尤其如此。彼氏很聪明也很阳光,我从以前开始就不擅长和这一类型的人打交道。却总是不自觉的会被吸引,他们有我永远也无法启及的开朗、活力、无所顾忌,他们自信,他们热情,他们燃烧整个生命。彼氏是这类人中的典范,而在这之前,则是庄逍逸。 

 

很多年以前,这个人带着一脸的古怪对我说了什么,具体的记不清楚了,等我偶尔在梦境中重拾这个片断,却是一句令人心惊的:季景煜,你真恶心。 

 

  庄逍逸那时的表情也抽象成了一个名为“嫌恶”的词语。 

 

喂!彼氏在我耳边大叫,还不忘用手拍我的头,发什么呆啊!莫非是少年痴呆症发作了?本来就不聪明了,再痴呆就没美眉要啦! 

 

要痴呆也是拜你所赐。我捂着头恨恨的回敬道。 

 

乖徒儿,今天师父不吃泡面了,就吃盖浇饭吧!彼氏只掏了五块钱给我,那口气却活像高级饭店里的VIP。 

 

  这个家伙,尊称他一声“师父”,他还真的把我当成学徒来剥削劳动力了!我很无奈的叹着气,同时告诉自己,这里不是自家地盘当然只能忍下来。不过话说回来,即使是在高二(5)班的教室里,情况又真的会比现在好多少呢?我很清楚自己在班中是个可有可无,无足轻重的存在。 

 

  于是只能很勤快的跑到学校外面,去买他钦点的蚝油牛肉盖浇饭。   

 

  师父大人,拜托你快点好起来吧。否则徒弟我迟早要死无葬身之地的,你是没看见你们班级那些女生的表情,好像要吃人一样。我边说边瞟了一眼在对面埋头苦吃的某人。 

 

  彼氏说,怎么会,她们其实巴不得我一直受伤,这样才好借着帮忙捡橡皮捡钢笔交作业什么的凑过来,谁叫我那不负责的女朋友对我漠不关心呢。 

 

  申心进入高二下半学期后愈发的神秘了,每周总有一两天很晚回家,不过凭她的手段,轻易的就将家人的疑虑摆平了。 

 

  彼氏没有容我继续想下去,他朝我钩钩手指,非常灿烂的笑着说,扶我去world cup! 

 

天晓得了,我和彼氏又不是一个班级的,他住宿我走读,就算受伤和我有关,也不一定偏要我来照顾他。早上去他寝室报到,把他送到教学大楼,中午替他买饭,放学再把他送回去,简直就像日课一样。现在居然连厕所也……我跨着脸一边架起彼氏在走廊里走,一边用他教我的话在心里好好的“问候”了他一遍。    

 

景煜,生气啦?彼氏看到我突然停下脚步,便这样问道。 

 

  我想这不是明摆的事嘛,可是,以为这样我就会把伤病员丢在走廊里也实在是太小看我了,这种事情不符合我的原则。我一声不响的蹲下,把彼氏右脚松开的鞋带重新系牢。 

 

景煜……彼氏的声音在上空响起。 

 

喂,大恩不言谢,你要说感动什么的下次吧。 

 

  不,我是想说,你刚才那样儿,忒像受气的小媳妇。 

 

这小子!!!等着吧,等你好了就有的好受的了!我咬牙切齿的想。 

 

 

 

彼氏的石膏后来绑了足足两个半月才取下来,就要入夏了,那段日子显得格外难熬。我和申心是乘车上下学的,回去的时候正好是高峰时段,公交车里人群密度太高,简直没法忍受。于是申心和我约好了,等到六点再一起回去。 

 

  彼氏为了和我们统一行动,也窝在自修室做功课。其实我很想说这样对我们没什么好处,只会增加我的负担罢了,因为把彼氏从教学大楼搬运到图书馆还得由我负责。 

 

  彼氏的胆子越来越大,原本只带进音乐教室的啤酒,居然也在自修室出现了几次,害得我脸色大变。申心却相当冷静,从长桌下面接过来,趁着别人不注意,就是一口。 

 

  结果为了对彼氏表示感谢,申心出针,我出力。在他脚痒难耐的时候穿洞挠痒。 

 

  彼氏看着我很小心的转动长针,总忍不住要问,你说我拆石膏的时候会不会把护士给熏晕掉啊。 

 

  后来事实证明,他的脚非但没有把护士熏倒,反而因为长期不见阳光而惨白,比起右脚居然干净了许多。 

 

彼氏说通过这次经历,他得到了一个启发,女生如果要美白,无需整天涂这个霜抹那个液,只要浑身打上石膏过个一年半载,保证像刷过石灰一样,比杰克逊漂白有效多了。 

 

随着骨折事件的结束,我们的高二生涯也就此落下帷幕。学期的最后一天宣布了分班结果,在历史班的角落里,我赫然看到了彼氏的身影。 

 

  你不是和申心一样选的物理吗! 

 

  彼氏伸出手,把我夹在胳膊下面,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知道我的脚怎么受得伤吗? 

 

  不是那天摔的? 

 

  其实,是诅咒。彼氏用很玄乎的口气说,你知道吗?凡是我们班级当过数学课代表的都伤过脚,我已经是第三个啦。 

 

  那又怎么样? 

 

  要是我进了物理班,教数学的还是我们以前的那个老师,我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连任课代表,也就是说还要再伤一次。 

 

  不要告诉我你为了逃避诅咒只能躲进历史班哦。 

 

  彼氏突然很灿烂的笑起来,不愧是我徒弟,就是了解为师的良苦用心。 

 

  去死吧!我一下捶在他的肋骨上。 

 

  结果除了我以外,其余两人的志愿都有所更改,本应读物理的彼氏和我一起进了历史班,同样明明已经填了物理的申心临时变卦,去了化学班。 

 

   

 

高三的那个秋天,就在其他学生拼命往外搬的时候,我终于住进了寝室。我对父亲说,在学校里有复习的气氛,还可以节约往来的时间。但其实我是受不了家庭的沉闷了。父亲总是对我很好,越是这样,我就越发厌恶自己。 

 

  为什么解题不能快些?为什么背书不能牢一点?为什么不能当个班级中的佼佼者?我一遍遍的责问自己。 

 

父亲给我的感觉是温和的,儒雅的,他如同电视剧中的教书先生,理应穿着旧式的长衫,单手捧书在灯下细品,然而,事实上他的工作却与之背道相驰。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对我很好,然而感情之于我却是一种负担,越浓烈,越令我感到将要窒息的恐怖。内心的痛苦时时刻刻的煎熬着自己,我在心里不断的祈祷着:对我坏一点,请对我坏一点。 

 

这样的话你就不会那么爱我,就不会对我有太高的期望,也就不会因为失望而难过。 

 

我在家中时常会发脾气,那种惊人的气势是学校里的季景煜想也不敢想的,学会了彼氏的用辞后,发现自己果然很有吵架的天赋。但无论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父亲总是平静的看着我,眼中满是包容。 

 

景煜,爸爸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你是爸爸的骄傲。 

 

  不是的,其实我一无是处!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好!我在心里呐喊着,如果继续住在家里,终有一天我会因为愧疚而崩溃。 

 

  我知道自己歇斯底里的本质,我看到过那种病症发作时的样子,很久以前,隔着铁栅栏,那个女人木楞的眼神,苍白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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