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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夏之坂道 作者:流幻泽-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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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雅英的目光变得十分柔和,“虽然她现在还是个学生,但我想有你照顾她,我们也比较放心。” 
我想问他凭什么相信我?但似乎有些不妥所以作罢。 
“别用那种眼神看人,我这么说是有依据的。”他笑道,“一看就知道,你是值得信赖的,而且两仪也很看好你。” 
“总编辑?” 
“她可能比较了解你,她说:‘如果坤英觉得对的话,没必要把别人的看法强加于他们啊。’” 
“我们年纪是差很多。” 
“而且你已经出社会了,她还只是个孩子。” 
我点点头。 
“你们都还年轻,说句不好听的,将来也不一定会一辈子在一起。我只希望你,在任何情况下,都别伤害她。”他低下头,“我这要求很没道理,只对你做出要求。你就当是 兄长对你的无理要求吧。” 
“不,你的心情我很明白。” 
“看得出来。” 
“论年纪我也是坤英的兄长,我也想保护她。” 
“这样我就放心了。” 
雅英露出少见的温柔笑容,远远看着在院子里玩得起劲的坤英,焰火的光芒照亮了他的脸,眼镜片在反光。我仰起头看着升上天空的礼花,闪耀着火花落下,感觉十分接近却又在触碰以前消失不见。 


“你的做法是明智的。” 
在回程的车上坤英没有听音乐,反而打听雅英和我的谈话。“是啊,想想如果我欺负你,你那两个身材高大得不像亚洲人的堂兄怎么会放过我?”两人只要一出马就可以撂倒我。 
“是啊,纪英哥学过散打,雅英哥学过拳击的。” 
“哦……”看来只要一个出马就可以撂倒我了。 
“我看你也去学点武术什么的吧?”坤英习惯性地耸肩,“这样太容易被人威胁了。” 
“雅英他们也没有威胁我啊。” 
“他们没有别人会有嘛,总之学一样也好,想想看。” 
“恩……”我蹙起眉头想,“合气道怎么样?” 
“我倒。”坤英偏了偏重心,“也太没有攻击力了吧。” 
“呵呵。”我笑。 
“回去之后有什么安排?”坤英眼睛睁得圆溜溜的。 
“去出版社谈下一单工作,然后回家,吃饭,睡觉。” 
“你真是个无趣的家伙。” 



老实说,和沈两仪谈判需要相当的勇气。这个女人从不过愚人节,因为她任何时候都可以颠倒是非黑白。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沈两仪坐在老板椅上转来转去,身上的职业装坤英说是卡罗琳那·海莱拉的设计。我不太明白,总之很贵。 
“早上。”我尽量简洁地回答,免得被她挑语病。 
“那么雅英找你谈过了。”两仪露出有一点玩世不恭的笑容,“不用理的,他们兄弟太宠那个妹妹了。该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有分寸,不是吗?” 
“是啊。” 
“好极。”两仪抽出一个文件夹递过来,“这次的工作,人家指名要你,酬金相当优厚,只是日子紧。” 
“这样才公平嘛。”我笑笑,日子松的酬金便低。 
“歧义!”两仪的食指指了过来。 
“对不起,不会再犯。”我没办法,她职业病发作。 
’PELLY的唱片整体装帧,包括海报和宣传册,要求都写里面了。还有他们的唱片你一定要听,设计要合乎唱片风格。对了,你平常听些什么?” 
“摇滚乐。” 
“那就好,反正他们差不多电子,HIP…POP,爵士都有一点,不会令你痛苦。” 
“咦?” 
“虽然是流行音乐,但已经做得很有性格了。” 
后来我明白她的意思了。 
当我把耳机戴上,就是如雷贯耳的英式摇滚,如同强劲的南风一般,灼热有威力,如果不看唱片公司的话真想不到是国产货,我第一次知道国内也可以做到这个程度。虽然PELLY是个独立音乐厂牌,但我对他们做的东西向来兴趣缺缺。我一边听得全身随节奏一起摇动,一边抄起PELLY提供的资料。乐队是新人,一色是死气沉沉的表情,词曲作者似乎也在其中,但实在分不清谁是谁。再看到制作人是一个叫百川的,同时也混音。国内的制作人我不太清楚,欧美的倒知道不少,所以完全没印象。不管怎么说,音乐还是地道的。唱片的名字叫《LOST》。 
“还行嘛。” 
我往桌上铺了一层草稿纸,整整齐齐削尖了笔盒里面用过的五支铅笔,从B 到4B和一支炭笔,然后就沉入音乐中,触摸音乐的温度。 
LOST…… 
迷路? 



我知道坤英来看我的时候我的样子有多憔悴,她感叹着伊拉克难民也不过如此罢。 
“我知道工作对你来说很重要,但也不至于痴到这地步吧?”她叹着气帮我收拾桌上的垃圾。 
“你不明白。”我有气无力地说,“我现在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出来。” 
“不会吧?这么年轻就江郎才尽了?” 
“我也不想啊。” 
坤英在这里把那张唱片听了三遍,好像还喜欢听。 
“音乐不错啊,怎么想不出来呢?” 
“就是因为设计无法匹配上啊!”我哀号。 
“这是专业层面的问题,我没法帮你。”坤英又叹气,“节哀顺变吧。” 



我才不能节哀顺变哪,离交初稿的时间只要三天了。 
我不能因为工作上遇了一个瓶颈就辞职不干,我不工作吃什么啊?喝凉水能饱的话就不会有人吃饭了。 
LOST。 
我为了找到灵感,没日没夜地播放整张唱片,每一首都不用看歌词跟着唱。听得整个人都要干枯了。 
LO……LOST…… 
I lost my way…… 
我累了,一下子倒在矮小的床上摊成一个大字。耳中仍然是激烈的节奏,意识已经远离了…… 
路,不稳定的扭曲着,还有彩色的风,席卷着声音与影像,没有什么是存在的。 
跟我走吧。 
跟我走吧。 
离开这里。 
去到你想的地方。 
“哪里。” 
“哪里?” 
”哪里!” 
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救护车飞快驶过,人的呼喊,诡异的笑声全都混合在一起,不分彼此的,消失了界限。 
“带我走,随便哪里都可以。” 

等我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疲倦有增无减,我赖了十分钟床,爬起来洗脸刷牙刮胡子。我的发质都比较细,胡子又稀稀拉拉,怎么也长不成周总理那样,只能剃掉。我花了一点时间给照相机做维护,找了六只常用的马克笔,和速写本一起扔进背包里,检查了钱包和钥匙,出门。 
对于我的晚睡晚起我自己也不喜欢,可是有些事情是非人力可及的。我知道已经快中午了,临街的店面里飘出炒辣椒的香味,我才想起来从昨晚开始就什么也没有吃过。随便钻进一家快餐店,吃了一份四块钱的盒饭,大脑终于正常运转。 
确认似的,我打开背包,果然发现了CD机。我设置了循环,把耳机插进耳孔里。 
LOST 
我知道我的脚步就是节奏,走路的姿势也像在跳舞,但在这室外的街上,音乐没有奴役我,它仅仅是与我伴生,和难得一见的春晴一起,从天而降。 

有梨树的风景(2) 


我知道我的脚步就节奏,走路的姿势也像在跳舞,但在这室外的街上,音乐没有奴役我它仅仅是与我伴生,和难得一见的春晴一起,从天而降。 
我从落星田出发,穿过五一大道,从小吴门走中山路,上黄兴路,进步行街,然后挑了个巷子进去,巷子没有门牌,不知姓名,走了十几分钟,有一个菜场和一个小学,我在岔路上选了左边的一条居然走到了教委。似乎还可以走的样子,我从泥泞的巷道走上麻石台阶,前面一辆二路车呼啸而过。我沿着一长溜淡黄色的围墙走,到了尽头发现是城南路。经过一家超市时卖了一瓶水,一口气喝了一大半。稍微出了些汗,看来平时锻炼太少,我想干脆继续往南,一直走到南门口,又有二路车经过,我走得有些累决定搭车一段,刚上车时人还比较多,过了劳动广场人就渐渐稀疏起来,到东塘之前居然有座位,我一直坐到东塘才想起终点站到了。下了车我又走了一百来米,搭上了102,继续往南,往南,去到南风发源的地方。 
102的线路很长,景色也很单调,过了林学院我就睡着了,到井湾子时我醒了一次,医大醒了一次,但立刻又睡着了。车子不怎么新,行驶过程中整个车身都在震动,铁皮之间互相碰撞,连玻璃都摇摇欲坠,司机仍以阿童木的马力高速运动,他若就这么一头撞上南墙,我一点也不会感到惊讶。 
我最后一次醒来时车正要进站,航站大楼上写着两个鲜红的大字。 
南站。 
很多摩托车一起拥上来拉客,可惜我并不知道目的地,我只是还不想停下。我在站房里问到继续往南的公共汽车,停在车站的北进站口。 
“只要到了就明白了。”穿着深蓝制服的站务说。 
我在公共汽车挤成的窄缝里走,满地的呕吐物,看来有许多人不能适应这种旅行方式,几百辆大型客车济济一堂,实在是很壮观的事,如果从高处鸟瞰一定很有气势。不过我的处境不太一样,从这么窄的地方钻过去还是需要一点技巧才不至于蹭一身黄土——车身上都是的。 
突然之间豁然开朗,长长的车龙都齐着一条线断开,后面是空旷的车屏和一排矮小的商店,靠着进站口的地方停着一部与其他车方向相反的车。我想站务指的就是它了。 
车的前门开着,所以我直接走了上去,车上没有投币箱,也是有IC卡识别器,整个驾驶室像被油污侵泡过似的污迹斑斑,车厢里的油漆也大都剥落,用手一摸就是红色的锈削,整个车都透着一股缺乏维护的陈旧味儿,没有一个人。 
我稍微走了几步,地板上尽是沾着感,扫把和水壶靠在副驾驶的位子,几个竹垫子扔在发电机盖上,看得出颜色的只有椅子,都是焦躁的黄色。我下了车,在附近的商店里卖了水,巧克力和咸饼干,另外还买了一对备用的电池,然后回到车上坐着。 
等了半个钟头,有一个人探头探脑上来了,他年纪大约四十五岁,但一副农民的打扮,开春就已经晒得黝黑,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他打量了我一番,然后把担子竖放在过道一旁也坐了下来。 
后来陆陆续续又上来三个人,随便坐 一方一语不发的等待。等了一个小时左右,一男一女从那排商店后的不知什么地方径直走了过来。车上人们的反应就像小学生看见了老师,全都坐正了伸长了脖子看。女人体型有点胖,穿得有点像个乡里堂客,头发胡乱扎了个马尾,一脸笑容地走了过来,男人跟在后面不紧不慢地吸烟,表情有些苦闷,就像切尔偌贝利核泄露弄长了他的西装。两人上车之际有少少类似欢呼之声。 
男人上车后钻进了驾驶室立刻就发动马达,女人依旧笑脸迎人开始卖票。她接过我递的一元硬币又找给我五角硬币同时撕给我大半截红色的车票,我还在疑惑她为什么找钱,仔细一看是五毛钱的车票,我把车票也放进钱夹里,因为有收藏价值。 
跟这台车的司机相比102的速度简直小巫见大巫,女售票员声嘶力竭地叫大家抓好扶手免得给颠出去。好在这种西部似的行程没有持续多久,五分钟后,车到站了,另四个人都收拾大堆行李下车,女售票员看我不动,问我是不是进去,我点点头。 
管他的。 
于是车子向右拐,下了国道,进入一条似乎还在施工阶段的崎岖道路,汽车十分艰难地以极低的速度起伏前进,好几次我都以为轮胎陷进泥水里拔不出来了,但司机对这条路十分熟悉,总是化险为夷,一步三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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