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笑傲江湖-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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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中则见丈夫安然无恙,一颗芳心顿时放了下来,见他严肃的样子骇得一众弟子大气也不敢出,忙迎上前来,口中嗔道:“瞧你,弟子们不是担心你嘛。师兄,剑宗的人没有为难你吧?”
岳不群听她提起剑宗,脸上不由溢出一丝喜色,他刚要说话,见一众弟子还眼巴巴地看着自已,不禁双眉一挑,沉声道:“学武之人要临危不乱、处变不惊,瞧瞧你们成什么样子?冲儿,带师弟师妹们去好生习武。本月二十八,左盟主在嵩山召开五岳大会,莫要去了让其他各派的师兄弟们笑话你们!”
令狐冲忙道:“是,师父!”,岳灵珊吐了吐舌头,转过身也随着大师兄一溜烟儿去了,岳不群瞧见劳德诺夹在人群当中也向演武堂走去,心中一动,忽然唤道:“德喏,你先不要走,师父有些事情要你去办!”
'。。'
劳德喏一怔,返回身来,恭谨地束手道:“是,请师尊吩咐!”
瞧了他那副虚伪模样,岳不群就眉头一皱,有种一掌毙了他的冲动,他也不知道自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不住气。
岳不群强压下心头的不快,换上一副温和笑脸道:“德喏,我的弟子之中,你最是老成持重,有些事交给你去做,师父才放心得下。德喏啊,师父今日参加剑宗吴掌门的开宗立派大会,与嵩山剑派的诸位师兄有了一些不愉快。。。。。。”
劳德喏惊道:“甚么?嵩山派也去参加剑宗大会了么?”随即自知装得太假,讪讪地道:“嵩山派的诸位师伯、师叔上门来找师父,我告诉他们师父参加剑宗大会了,想不到他们不避嫌疑,居然也去了朝阳峰”。
岳不群暗暗冷笑,口气却更加温和,缓声道:“是啊,嵩山派的诸位师兄也是一番好意,担心我被剑宗胁迫,要去助我一臂之力。唉,左盟主对我们华山一派实是情同手足啊。可是剑宗毕竟也是祖师爷一脉传下,我怎么忍心伤害他们呢?因此和嵩山派的好朋友起了一些误会”。
他转头看了宁中则一眼,说道:“师妹,你去取一千两银子交给德喏,左盟主喜欢赏玩奇石,叫德喏去洛阳寻访几方罕见的河洛奇石,五岳大会上我要带去送给左盟主。左盟主一向厚待不群,可不能因为这些小事影响了嵩山、华山两派的交情”。
他又对劳德喏道:“距嵩山之行还有二十多日,寻访奇石并不简单,你往返不易,就在洛阳长风客栈等我们吧,到时我会带着本派弟子去那里找你。这是送给左盟主的礼物,一定不可大意!”
劳德喏疑惑地眨着眼,不知岳不群和嵩山同门发生了什么误会,可是又无法出口询问,看岳不群神色,似乎对得罪嵩山派十分在意,自已这一去已进入河南境内,倒是个独自上山面见恩师的好机会,心中想着,劳德喏恭恭敬敬地俯身道:“是,弟子遵命!”
宁中则回房中取了银子,交给劳德喏,劳德喏在岳不群的催促下急急忙忙回房整理行装去了。岳不群面噙冷笑,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忽地面露兴奋之色,一拉宁中则,闪身进了卧房。
宁中则素知师兄稳重,很少见他喜怒形于色,这时见他面露喜色,兴奋地拉着自已进了卧房,还关紧了房门,不由怔了一怔,忽然俏美的脸庞闪过一丝异彩,心中暗羞地啐道:“师兄这是怎么了?除了刚刚结婚那年,师兄还从来没有大白天的就。。。。。。,如今都老夫老妻了,怎么反而如此不知羞了?”
第九卷 嵩山大会 第一百一十五章 真爱无香(上)
(更新时间:2007…8…4 12:12:00 本章字数:5340)
岳不群关好了房门,走回宁中则身边,忽然一把抓住她的双肩,弄得宁中则娇躯一颤,芳心大乱。虽然也是三十多岁的妇人了,居然也俏脸发红,羞羞答答地垂下了头。
岳不群望着妻子成熟妩媚的脸庞,想起自已刚刚担任华山掌门时,那时候师妹还是个小姑娘呢,那时她的唇上还有着淡淡的茸毛,脸庞上充满稚气。
自已那时也刚及弱冠之年,就接下了曾经显赫一时的华山剑派掌门之位,同时也接下了华山派的责任和恩怨,接下了华山派这个沉重的空架子。
那时,自已日夕苦练武功,与师妹小心提防,怕有趁火打劫者上山来踢华山派的山门、怕有昔日华山派同门立下的仇人来华山复仇、怕武林中的同道因为华山派势单力薄而看轻了自已这个最年轻的掌门,怕剑宗的同门违背誓言再来寻衅闹事。。。。。。,那些日子里真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啊。
自已以弱冠之年、没有高超的武功、没有显赫的背景、没有江湖中的关系,不知费尽了多少心思、凡事忍让,事事周全,到处广交朋友,华山派的名气这才又渐渐重新打响。
谁想到自已刚刚起了雄心,要广收门徒、重振华山声威时,左冷禅却派来一个奸细,安插在自已身边,害得自已言行举止处处小心,不但不敢多收徒弟,甚至还找出种种严苛借口,不传他们本派最高明的剑术和紫霞神功。
唉,冲儿是我养大的,倒是不敢说什么,可是我又如何看不出其他弟子们对我的不满?腹诽我为人严苛,说我秘技自珍、不传徒弟?
我不是不想,是不敢啊!教了他们如何能不教劳德诺?本派的机密武学岂不是全部都被嵩山派所得?
忍啊忍,我现在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再也不受嵩山派的窝囊气了。华山派,终于有机会要重新崛起,名震天下了。哈哈哈。。。。。。
岳不群想到这里,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一把将宁中则搂在怀中,声音发颤、感慨万千地对她道:“师妹,忍字头上一把刀啊,师兄忍啊忍,忍了这么久,终于等到机会了,啊。。。。。。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他陶醉地闭上双眼,默默地念着下面两句:“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洲!”
宁中则已很久没有大白天的被师兄抱在怀中,这一抱竟然脸红心跳,好象回到了十七八岁小姑娘时的情景,听着师兄说什么‘忍字头上一把刀,忍啊忍,忍了好久’,宁中则脸上更红得厉害,心中又羞又喜地轻啐一口:“这个憨师兄,我们天天同床共枕,还说什么忍啊忍的,好象人家不尽为妻之道似的”。
待听他念出“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宁中则更是羞不可抑。记得刚刚成亲那会儿,师兄想和自已说些亲热话儿,又不好意思太过直白,就用一些一语双关的诗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这句诗好含蓄、让人浮想翩翩。不期然忆起夫妻间许多羞人之事,真是叫人回味无穷的好诗呀。
宁中则满脸红晕地抬起头来,含情脉脉地望着他,轻声道:“师兄,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师妹只要你高兴就好,无论你要做什么,师妹。。。。。。师妹都听你的。。。。。。!”
岳不群心中畅快,又使劲地抱了一下妻子,呵呵地笑着放开她,走到桌旁坐下,喜不自胜地道:“我当然开心啦,师妹,你可知我今日去了华山剑宗之后遇到了。。。。。。师妹,你怎么啦?”
他奇怪地看着宁中则红嗵嗵的脸蛋儿,宁中则忙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刚刚见你高兴的忘形,师妹也为你高兴而已!”宁中则一边慌乱地解释着,一边在心中暗骂自已荒唐:师兄老成持重,从不逾矩,自已怎么会想得歪了?
岳不群心中有事,否则以他的精明一定可以看出妻子的言不由衷,这时却未注意那么多,径自喜滋滋地道:“今天嵩山十三太保一下子来了九个,带了大队人马赶到朝阳峰,说是要助我铲除邪魔外道。”
宁中则“啊”地一声,奇怪地道:“他们来了九人?他们来家里时可是只来了一个‘大嵩阳手’费彬,说是要传达左盟主令谕,听说你在朝阳峰他就急匆匆走了。
师兄,你可不能答应呀,他这是要借你的名义铲除异已,听说吴掌门交游极广,这两天不少门派登峰祝贺,你要是答应了,所有的罪名都要由你来担当,要得罪不少武林同道”。
岳不群微微一笑道:“师妹勿急,我不但未曾答应,而且坦言昔年本门的师叔伯们为了武功之争,闹到同门相残,实是本门不幸,列代祖师若是有灵,也会对本派一分为二大为痛心”。
宁中则欣喜地道:“师兄,你真是这么说的?记得昔年我这么说时,你还厉声责斥我对不起师父,当时差点儿吓坏了人家,从此再也不敢提起,怎么你。。。。。。”。
岳不群默然半晌,悠悠叹道:“师妹,这些年来我勤修武功,修为较之昔年大为精进,于武学的认识也不再固拘不变,师妹,武当的太极剑法天下闻名,昆仑的苍穹剑法威震西陲,这些门派以剑法名震天下,可曾象本派这样为了剑、气之争搞到同门相残直至覆亡?少林易筋经是内家绝顶功夫,可曾因此就贬低了少林拳法、少林棍法?
本派号称剑气双绝,气形于内,而剑形于外,如同风火,风助火势,火藉风力,两者本是相辅相成,何必一定要分出个高下?我悟出这个道理,深感昔年本门剑、气二宗那般争执,其实是都已入了魔道。。。。。。,唉!这番话,我也只好对你才敢说起”
他默然片刻又道:“我这番话说出来,剑宗吴掌门大为赞同,他甚至有意将剑宗与我气宗合并,重归华山一派。师妹,剑宗有六大高手,有他们加入,我华山派才有中兴的希望,想要恢复昔日的荣耀我看也不是不可能!”
宁中则听了也一脸的兴奋之色,说道:“当真?如果华山剑气二宗能结束内斗,实是华山之福,例代祖师泉下有灵也一定乐见其事!”
岳不群微笑点头,随即微微皱眉道:“不过两宗隔阂已久,这种事宜缓不宜急,倒不忙在一时,只是。。。。。。你我门下人才凋零,比起剑宗实有不如,他日一旦合并,不免叫剑宗同门笑话我们气宗无人,当务之急,是要加强本派弟子的武功实力。”
宁中则蹙了蹙秀眉,说道:“本派弟子,除了冲儿天姿聪疑,武功进境还不错,其他的弟子是弱了一些。。。。。。”
她看了岳不群一眼,说道:“师兄,有句话师妹说了,你别不高兴,记得你进入华山的第三年,乔师伯就开始传授你紫霞神功,何以弟子们入门这么久了,你都不肯传授他们?”
岳不群失笑道:“师妹,内功一道,要循序渐进才能日渐精深,难道我还怕弟子们学了两三年的上乘气功就超过了我去?为夫是那么浅薄的人么?不是我不想教,是我不敢教呀!”
宁中则睁大了眼睛,奇道:“不敢教?华山九功,紫霞为尊,这门气功走的三焦阳脉,若是女子习之对身体不宜,但本门气功正大光明,很少有走火入魔的危险,门下那些男弟子们怎么也不能教了?”
岳不群冷冷一笑,说道:“师妹,本门之中有其他门派安插的奸细,所以我才找出种种借口,不但自已不教,还不许你传授他们上乘功夫,怕的就是本门武功外泄”。
宁中则俏脸大变,失声道:“甚么?本门有其他门派奸细?是谁?师兄是什么时候发觉的?”,她越想越怕,门下弟子里待的年头最长的令狐冲,一出生就加入本门,不可能是奸细。他入华山派几近二十年了,如果肯传他紫霞神功,十岁时就可以传授了,师兄不教,那奸细岂不是在门中至少呆了十年以上?入门超过十年的弟子有几个?”
宁中则想到这里,忽有所悟,脱口道:“劳德喏,那奸细是劳德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