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宠不倦-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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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到门窗响动,屋里突然就多出个白色身影,身影主人单膝跪地,脸上神色冷漠,整个人阴沉沉形如鬼魅。
皇帝从怀中掏出虎符,那是为薛历川清理伤口时从他怀里取出的,当时随手就把它放在衣袍的暗袋里,刚刚泡完药浴便又将它替换到了现在这身干净衣服中。这块精巧青铜器物上还沾着凝固血迹,暗红的颜色刺得皇帝眼神暗了暗。
“你拿着虎符,到袁连凯军中。暗中先看他有无叛变,若有,则将虎符交给他副将厉炎夏行事。厉炎夏若顾念上级,你便杀了他,取而代之。”
袁连凯出身将军世家,父亲袁老将军在世时随先皇出生入死打了半辈子江山,深得先皇信任,他本人英勇善战,也是极忠心爱国的人,皇帝登基初期,游义定内,而他平外,为皇帝除了不少后顾之忧,所以皇帝此次肃清朝纲,才会连传国玉玺都交由他保管。
皇帝并不确信袁连凯是否叛变,但临石城与京城南郊军营间只有一条近道可走,并且因为身处天子脚下,道上本就甚少江湖之辈滋扰生事,那些武艺高强的人也绝不会是薛历川招惹私怨所致,而有人带着虎符在起事前前往汇合的事,只有参与了计划的袁连凯知道,无论如何他都脱不了干系。
皇帝将虎符交到青龙手上,语调清晰的又吐出一句:“给朕活捉袁连凯!”
袁连凯是否叛变皇帝并不在意,可信则用,不可信则杀,不管是谁,皇帝都自信有能力去镇压,他的王座不会被一场小小的叛变动摇。但若是他伤了薛历川,皇帝便要他后半辈子日日夜夜都唯求速死。
“属下明白。”如来时一样,青龙接过虎符,便又消失了身影。
青龙是直属皇帝的暗卫一员。皇帝手下这些暗卫分‘四灵’‘二十八舍’,‘四灵’各自带有七名‘二十八舍’,‘二十八舍’下属又有其他普通暗卫,如此层层掌控。青龙作为‘四灵’之一,身手才智都堪为表率,若是有可能,皇帝并不介意让他入朝掌权。
夜色正浓,皇帝疲乏的揉了揉眉心,若是料想不差,十六得了袁连凯手中玉玺,今夜便不会来这里侵扰,离天亮还有三四个时辰,可以安心睡上一觉。
皇帝脱了外袍,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一角轻手轻脚钻了进去,他比身边这人年长个高,侧过身把他圈在怀里,对方额头正好抵在他下巴处,几缕毛发扫在脸上,痒痒的却并不难受,他身体温度还有些偏高,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热烫。皇帝眼皮沉重,将睡未睡间,还记得在心底提醒自己不能熟睡,以便及时掌控怀中人的身体状况。
疲后昏沉,皇帝这一觉睡的很沉,从梦中惊醒时,屋里烛火燃尽,有白光从窗户映照进来。皇帝急忙低头查看,怀里人呼吸平稳,脸上稍有血色,身上温度也恢复正常,经过一夜修整,明显有所好转。
皇帝放下心,忍不住在他额头处亲了亲,触感当然比不上后宫佳丽的冰肌玉肤,但皇帝却为此着迷,并失神的将这个吻蔓延到眼睛、鼻梁、脸颊,直至嘴唇,他失控的在这两片薄唇上厮磨**,用舌头挑开他的牙关,在他口中肆意翻搅,听他不适的发出呜咽,皇帝更觉兴奋。正忘情时猛一翻身,竟压在了他伤口处,随即引来一声堵在喉咙间的惨呼。皇帝急忙起身,暗自懊恼自己的鲁莽,所幸伤口并未裂开,衣服上也不见有血丝渗出。
经这一吓,皇帝也不敢再动手脚,替他盖好被子,整了整额头乱发,便下了床。为免吵到他,皇帝穿戴整齐后去了外屋才唤人服侍洗漱,早膳摆下,皇帝没动筷,端了碗粥进屋,一勺勺给床上的人喂下,才出来填自己的肚子。
刚用完膳,皇帝正要派人去叫仁王,他自己倒先过来了。
仁王气色并不好看,比之昨天没有好转反倒更差了些,但他脸上还是神色如常,并不多说其它,给皇帝请了安,便催促道:“圣上,该起程了。”
皇帝点头,脚下却往内室移动,进了屋见床上人睡的安稳,才集中起精神出门。
“过两日宫内平定,朕再派人来接他。”
皇帝只带着王行止和部分侍卫离开,从城外抽调出几名暗卫跟随,虽然没必要,还是留了副侍卫长易俊及其他几名侍卫在王府守卫,城外剩余的暗卫也调回王府。其实仁王当年以太子身份与皇帝争位失败后,就成了个闲散王爷,空有封号,皇帝连封地都没给他,手无实权又处皇帝监管下,不论是谁心存叛逆,都不会与仁王扯上关系,反而让京城邻镇的这座王府免于危害。
皇帝撇了多余担忧,带着随从一路不停歇的快马加鞭,还没到正午,便到了京城外袁连凯所处军营,军中只有留守士兵及青龙等在那里。
皇帝停在营帐外也不下马,只问:“袁连凯在何处?”
“绑在帅帐内。”回答完问题,见皇帝点了头,青龙才继续汇报:“厉将军接了虎符,天刚放亮即带兵攻入城内。半个时辰前城内传来消息,十六王爷已被活捉,其他各处叛党正在清扫,傍晚可全部肃清。”
“好。你在此看守袁连凯,傍晚直接将他押入天牢。”皇帝拉紧马绳调转方向,吩咐完不待回应便往城内赶去,王行止等人在后面挥鞭跟上。
到了城门口,只见城门大开,守卫依旧,城内商贩酒家叫卖不断,大街上行人拥挤喧闹,丝毫没有正经历内乱的景象。
皇帝一行人策马在街道上横冲直撞的穿行,所幸都是骑术高超,一路有惊无险,很快便到了皇城宫内。离得近了,隐约还能听到宫墙内的厮杀混战声。
大概是得了消息,宫门外有人接应。都是灰衣劲服的暗卫,领头的见到皇帝,便带着众人跪下:
“参见圣上。属下青龙大人下属东角,听命特在此恭迎圣驾。”
皇帝摆了摆手:“起来吧。”
“谢圣上。”
众人起身,东角跟着上前躬身禀报:“圣上。朱雀大人重伤了十六王爷,现将其关押在天牢内,由他亲自看管,游将军部下伤亡惨重,跟后续清扫已交付厉将军,后宫玄武大人带人守卫,并未出现损伤。城中谋逆官员大多抓入刑部大牢,其余朝中大臣现聚在大殿中。”
皇帝点头,略一思索,便扬起马鞭:“去大殿。”
“是!”
白雪映照下闪耀的宫阁殿堂,他人可望而不可及。皇帝带着人在雪地上快马飞奔,从他懂得什么叫皇室江山,他便给自己立了誓:这皇城天下,是他巫百江的,除非百年事后,谁也别想从他手中夺去。
4朝臣
万平十二年腊月初十,大顺王朝皇室操戈。十六王爷引兵作乱,得玉玺,持之欲入圣殿以召令百官,半路即遭人截拿,其麾下党羽四下逃散,帝军历一昼夜尽数擒拿。帝返京中,龙颜盛怒,于殿上下旨彻查严惩。
皇帝在金銮殿称帝那天,也是如现在这般,宫门各处还在厮杀混战,他一身戎装,意气风发的登上天子宝座,殿下群臣跪伏,虽然换了不少新面孔,脸上神情倒和当年并无二致,有人真心臣服,有人暗自庆幸,有人则惶恐不安。
大殿门未关,申时外面突然风雪大作,冷冽寒风刮进来,令跪在地上的群臣瑟缩,再加上皇帝沉默的端坐龙椅上,眼睛里暗沉沉神色不明,6续有各处宫门守将进殿通报,带着满身戾气急匆匆而来,又急匆匆而去,将殿内氛围搅动的更为凝重,有些新上任没见过大阵仗的官员险些就哭出
声来,哆哆嗦嗦着甚至还能听到牙关打颤的声音。
“启奏圣上,十六王爷余党尽数拿下,现已收押刑部大牢。”
刚过酉时一刻,皇城内兵刃交接声渐停,有少年将军进殿,他身上盔甲染血,脸上几道伤口狰狞醒目,还在往外流着血水,但他毫不在意,随手用衣袖抹了把,跪在地上,声音里带着激战过后的兴奋。
“厉将军辛苦了。”皇帝点头,终于开了金口:“众爱卿,都起来吧。”
从未时跪到现在,外面寒风侵袭,殿上龙威压身,群臣们早就疲累不堪,如今终于等到皇帝令下,群臣如蒙大赦,立时山呼万岁,起身分列大殿两侧。
皇帝起身,不紧不慢的在大殿上方踱步,目光从群臣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视线停留于站在左列第一位的中年清朗男子身上,他挑起嘴角,似笑非笑的唤了一声:“严相,朕不在宫内这段日子,有劳你操持朝政了。”
严展玉二十八岁拜相,由皇帝亲笔御封。他辅佐皇帝九年有余,向来忠心耿耿恪尽职守,虽然不敢说尽得皇帝信赖,但自认并没有能招致皇帝怀疑的地方,两年来调查十六王爷同党的事他也有参与,但是皇帝突然离京到今日起事,却都没有知会过他,这难免让他以为自己有哪里得罪了皇帝。这会儿见皇帝指名,说出的话半真半假难以分辨,他立即出列,刚要跪下便见皇帝摆手阻拦,只得拱手弯腰惶惶然应了声:“臣惶恐。”
皇帝顿了顿,再开口时语调里便多了三分真诚:“严相过谦了。十六王爷谋逆一案非同小可,严相你才智过人,办事严谨细致,朕命你全权负责此案,一个月内务必将这些乱臣贼子定罪问罚。严相可有异议?”
“臣谢圣上赏识,臣必不负圣上所托。”
与十六王爷勾结牵涉的,只这两年严展玉自己调查过的就逾百人之多,更有朝堂外那些江湖人士、商贩富豪及地方官员,这案子要结清,非得大把时间精力,偏皇帝还催的紧。严展玉心下暗暗叫苦,更加肯定皇帝是看自己不顺眼,但圣命难违,现今唯有勉力应下。
“好。”
见严展玉面色难看,皇帝算是了却心头一件旧事,心情大好,连带声音都明朗起来,交待余下事务时,被点名的官员都因此松了口气。
皇帝雷厉风行,作乱犯上的当日便抄家入狱,朝堂上无论有功没功,都借年关将近为由,大肆封赏一番。大殿上灯火通明,直到戌时,将所有事项交待清楚,皇帝才放群臣回去。
出了宫门,有汗湿衣衫的经冷风一吹,回到府里大多病了一场,好在皇帝放人前,特允下三天休假,可以好好休养。
皇帝如此迅速将后续处理完毕,无非是为了早日把薛历川接回来。离开仁王府时,薛历川虽然有所好转,但他始终放心不下,还是早早把宫内隐患除尽,也好快些把他接来。
下了朝堂,宫里近身侍候皇帝的内务总管林光秀便跟了上来,道了句“圣上万福”,便不再多话,挑着灯笼在前面为皇帝引路。
皇帝不喜欢太多内侍近身,平日在宫内行走,除了身后侍卫随行护卫,身边只有林光秀跟着。这个人不知道是天生性格如此,还是心思活络,擅体察圣意,跟在皇帝身边几年,从没让皇帝觉得厌烦过,一应所需不用皇帝亲自提点,便能打理妥当。
“圣上,掌灯时皇后娘娘过来留了话,说是会在栖凤宫等着圣上。”等回了寝宫,见皇帝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