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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圣宠不倦-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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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了伍央城内,则更是热闹,城中客栈大多被江湖人占据,各门各派混居一处,因着相互制约,至少明面上都相安无事。

    薛历川和玄武原本是想在城中找处院落租下,清净又不会牵扯到事非,但不知为何,皇帝仍是坚持要找家客栈来住。

    他们来的晚,只得在北城拂絮街上找了住处。因为距召开武林大会的武林庄较远,多数人宁愿住在那附近的小客栈马厩里,也不愿在位置上失了先机,在这当口,皇帝他们竟也找到了一家不错的客栈,照旧是要了两间上房。

    伍央城是燕州中心城镇,又因城中武林庄受江湖正邪两派护卫,虽每年都处风口浪尖上,比别处倒是多一分安宁,繁荣之态便也不受侵害。皇帝进城时,便对沿街景象起了兴致,进了客栈,先和薛历川泡了个澡,洗去一身风尘,又换了身干净衣物,这才神清气爽的拉着人出门。

    进城时还不到正午,北城这边受武林大会的影响不大,各门各户及商铺店面都只为着明日的元宵佳节做准备,热热闹闹的,瞧着倒是很有喜庆氛围。

    买糕点时得了掌柜指点,皇帝兴致勃勃,便和薛历川去了燕山寺庙。这寺庙处于半山腰,路程不远,步行不到半个时辰,因寺中供奉的百多座佛龛闻名,尤其适逢节庆时,常有人来上香还愿。

    十五前夕,来寺庙的人并不多,糕点店掌柜也是推荐的十五元夜,来此寺庙赏花灯求佛缘,但皇帝也是见过此种情形的,到时只怕人挤人,哪还有闲情游玩,再者花灯这一路赏的多了,也没什么稀奇,佛缘今日便可求上一求。

    进了庙门,有三五小沙弥于石阶上洒水清扫,城中各家商号早早派了人来抢占地方,忙碌着悬挂起自家灯笼,偶有游人上来,也都是仗剑执鞭的江湖人。

    皇帝拉着薛历川去了主殿,捐了香油钱,也不跪拜,就命殿上侍立知客僧去请了寺中方丈。

    “阿弥陀佛。”

    燕山寺庙的方丈已年近花甲,他面上胡须皆白,额头皱纹深布,但仍是慈眉善目的模样,不笑时也带着三分和善,让人一眼就产生亲近之心。出来见了殿上香客,宣了声佛号,便意有所指的道:“老衲济慈。两位贵人前运无忧,可是想从老衲这求问姻缘?”

    堂堂男儿求这儿女情长的事不免有些小家子气,但皇帝被人直言戳破目的也不尴尬,反而坦坦然一点头,拉着薛历川坐到卦案前,开口示意:“就问姻缘。”

    “两位贵人,谁来?”济慈方丈随后踱到卦案后坐下,拿起案上竹筒随意晃了晃,话是问的两人,竹筒却是径直放到了薛历川面前。

    “我不信这个。”薛历川转头,见皇帝也是眼含催促,要让他来拿签的意思,便忍不住开口。

    “我也不信。”皇帝话回的利落。他不信鬼神,虽然不能免俗的想为自己情路求个彩头,但他一开始打的主意便是,拿了好签才信,拿了下签便当它胡扯,忘在脑后即可。

    俩人求着佛缘,却又在佛殿高僧面前这般直言不讳,倒让对面济慈方丈呵呵笑出声来:“信有信的求法,不信有不信的求法,贵人拿签便是。”

    “可是我现下无意求姻缘。”

    “谁说这是为你求的?”皇帝挑眉,他心系薛历川,薛历川的姻缘自然牵着他的姻缘红线,“你只管拿,别让方丈久等。”

    薛历川无奈,只得随手抽了支签出来,看都不看便递给方丈解签。

    “难得难得,”济慈抚着胡须点头,“贵人抽的这是第一签,‘向后生男并育女,百世夫妻前世姻’,是夫妻和顺儿孙满堂的上上签。”

    皇帝皱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人,出声道:“这签不错,能送给我吗?”

    薛历川立时转头看去,就见身侧站一青年男子,他裹着浅棕色狐裘,能看出做工并不精巧,只是那毛色却是难得纯种,身上不见有什么可以识明身份的配饰,想来是无门无派的独行客,单只能悄无声息接近他身侧,便让薛历川暗自心惊。

    这男子眉目俊朗,只是面上神情稍冷,没得到回应,便又不耐的催促:“这签我娘子会喜欢,送给我吧。”

    皇帝原本就不喜这支签,从济慈方丈手中接过解签红纸,转手就递给了面前这男子:“拿去吧。”

    男子接了签小心放入怀中,这才露出丝喜色,拱手道:“谢了,两位有什么想要的?我有便给,算是做个交换。”

    瞧他先前语气神态,本以为就算不是嚣张跋扈,至少也是个不通情理的,却原来还是懂些人□故,只是讲理放在事后,若不是赶上皇帝只想着把那签处理掉没空计较,恐怕一场纠纷在所难免。

    薛历川自然不应话,皇帝也是摇摇头示意不需要。

    “我不能白拿了你们东西。”男子露出为难神色,想了想突然拍手道:“现在没有,以后总会有想要的。我叫丁子旗,就当在你们这赊账,往后见面再还。”

    这丁子旗人也古怪,要东西时面上反而神情紧绷,等要到了手就松懈下来,一副少年人的跳脱模样,说完话也不待别人回应,他自己脚下微动,两三下便没了踪影。

    皇帝还惦记着签的事,也不去在意丁子旗,催促薛历川道:“刚刚的不准,再拿。”

    “……”薛历川很有些哭笑不得,皇帝如此胡来,分明不拿运数之事当真,又何苦让他在此浪费时间呢。

    接连抽了四五支,皇帝都不满意,还是让薛历川重新来过。这样求签法世间少见,又隐有戏耍神明之意,但济慈方丈并未阻止,只笑吟吟的旁观着。

    “这支。”

    “‘琴瑟相合眼前人,岁岁朝朝共一生’,贵人好手气,这又是可与伴侣相伴白头的上上签。”

    这签文直白,济慈又突兀的将常用‘夫妻’二字换成‘伴侣’,其中隐喻不难明了。薛历川只觉荒唐,他和皇帝同为男子,哪来的什么琴瑟相合一生,当下便忍不住开口:“挑换来的,冥冥中纵有神灵赐运,也形同虚设,做不得准。”

    济慈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阿弥陀佛。佛法玄妙,信的人命数天定,不信的人人力胜天,两位贵人既是不信之人,运数如何那便全由自己掌控,要了这个运,便可得这个运。”

    “大师所言极是。”

    薛历川还未再说什么,便被皇帝打断,替他接了签文放入自己怀中,冲济慈方丈点了点头,便拉着他出殿。

    皇帝话不多说,带着人下山便回了客栈,在大堂上用了些饭菜,听些食客之间的闲言碎语,掌灯时又到街上闲逛了一圈,凑了些热闹。

    情人间的事,有些是需两方吐露心声,有些则需要外人点拨,尤其皇帝这身份,很多事由他亲口说出来反而没人会信,多说无用,便不如留着他自己慢慢感悟,至于签的事,目前来说,也只有给皇帝自己高兴了。

    夜里睡觉时,跟这边一墙之隔的左边厢房突然传来些动静,薛历川被惊醒,他刚一动皇帝便有所察觉,跟着醒了过来,两人睡时侧身相拥,这会四目相对,都对这意料之外的状况反应不及。

    “恩……唔……”

    隔壁床板吱呀作响,随即又是一声沉闷隐忍的呻、吟声。
22欲、念
    竖日清晨,皇帝和薛历川早早起身,洗漱完便下了楼用早饭。玄武照旧已经等在堂下,向皇帝请了旨,便先行去那武林庄探查。

    早饭是玄武一早就交待下来的,做好了煨在厨房灶台,皇帝他们刚一下来,热气腾腾的饭菜便跟着端上了桌。时候尚早,堂上没多少食客在,倒是外面不时传来煎饼果子的叫卖声,搭的简易早点摊上,围坐着些早起晚归的小贩脚夫,呼哧呼哧喝碗豆浆的功夫,不忘大声的交谈笑骂上几句,这才算是有了一丝像样人气。

    皇帝面色不好,给薛历川碗里挟了汤包,又配了些爽口小菜在碟子里,便沉默着自顾自的低头喝粥。

    往常薛历川虽然也甚少讲话,但有皇帝在,细琐小事都会说上几句,总不至于冷场,今日却难得反常了些。两人间气氛正有些尴尬,从楼上突然又下来个人来,径直坐到皇帝左手边,一开口火药味浓重。

    “六弟好精神!”

    来人锦袍玉带,眉眼细瞧之下与皇帝有几分相似,只是更显成熟稳重,大概是没来得及清理,下巴处还有些刚冒头的淡青胡茬,他脸色不好,眼睛里戾气稍重,只差没喷出火来,正是昨夜的罪魁祸首仁王。

    “难为你还能下得了床。”皇帝的语气也不怎么客气,他眼底挂了一圈黑影,正是因着这仁王不知何时也跑来了伍央城,还凑巧就住在了皇帝他们隔壁房间,被他夜间扰人清梦的与人翻云覆雨闹的。

    “那还得多谢六弟的规劝。”

    仁王倒了杯热茶,顺手塞了个汤包进嘴里,这客栈吃食倒也精细,汤包味美汁鲜,一口热茶冲下还唇齿留香,空了一晚上的胃也立时暖意融融。仁王享受似的微眯起眼,舔了舔嘴角残汁,却仍是不忘对皇帝冷嘲热讽。

    在皇帝这一代的几个兄弟当中,仁王是最为看重手足之情的,他对皇帝也是只敬无畏,碍着身份地位,平日虽无法像寻常百姓家子弟那样相处,但现下出门在外,也就无需再介怀尊卑礼数,因此他才会如此放肆直言。

    皇帝冷哼一声,自知阻人好事也算理亏,也就不再出言讽刺。

    其实皇帝也并非不通情理,他知道仁王此行目的,也知道他不是随意与人在外面春风一度的性格,若非昨夜情形委实尴尬,他也不会出言干扰。

    夜间皇帝被薛历川动作惊醒,随即便听到隔壁声响。他和薛历川之间尚不明朗,平日相拥入睡,虽说是只要不胡思乱想,静下心来也就能相安无事,不至于情、欲熏心到无法自控,但那毕竟是他心中渴求之人,隔壁喘息时隐时现,引人遐想,自然便催生起他的欲、念。

    尤其薛历川习武之人,耳力过人,隔壁动静听的清清楚楚,他也是正常男子,虽然性情寡淡,尚未与他人有过情、事,但总有自己解决过自身需求,如今和皇帝同床共寝已有月余,期间不敢妄动,静夜之中猛然有撩人声息响在耳边,一时控制不及便起了反应。

    皇帝自己压抑的辛苦,怀里这人还困窘的满面潮红,火上烧油似的放重了呼吸。皇帝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吻住他的嘴唇,激烈的与他唇齿纠缠,直到呼吸不顺的稍微撤离时,皇帝睁眼,看到薛历川眼中默许的意味,他倒是当真想不管不顾的做下去,只是这时节做下去未免是趁虚而入,他家侍卫长心思难测,日后指不定会想歪到哪里去,一路都忍到现在了,万不能在这时破功。

    “闭上眼。”

    皇帝嗓音低哑,舌头在他耳垂处轻轻舔舐,见他顺从的把眼闭上,便又将溽湿的吻落在他眼皮上,沿着湿润鼻头一路向下,带着安抚意味的轻啄,一只手却探入他亵裤中,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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