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缘孽海:浴火凤凰-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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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你来我往靠通信联系了好几个月,谁也没有提出要对方的照片,也没有谁提出约定到哪里去玩,苗一泓的记忆中依然是那一次相遇时的场景。
他们的通信从来没有间断过,收到信以后,最多隔一天,总要给对方回信。信多了,苗一泓就给她的来信根据时间顺序编上号,按阶段束成捆存放起来,免得将来乱七八糟理不清头绪。
她写信告诉苗一泓,高考失利,她没有考上大学。苗一泓头脑中马上想到要鼓励她复读,孟玉蓉在信的最后说:“我猜你一定会鼓励我复读,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他记住了她这句话,她的话令苗一泓很感动。不是因为她的不怕失败的勇气,而是因为她能够猜透他的想法。
放暑假的时候,苗一泓回到家,每天总想着孟玉蓉。他总是给她写信提醒她不要忘了暑假复习,说象自己这样的书呆子,高考落榜是一次重大的失败,一定会重震旗鼓,我不会等待。
她也答应一定会刻苦去学。但是在她的来信中,却是一幅幅高考后的轻松快乐的场景,她们同学聚会,出外旅游。苗一泓想不出高考失利给她带来了什么不快,他也就没有过多地督促她。
在这时候,孟玉蓉在苗一泓的心里,已经是一个可亲的妹妹了,他不敢想是不是爱上了孟玉蓉。他们似乎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她的生活和追求与苗一泓相差非常大,平时她会在信中说哪个亲戚给她们家带来日本的什么电器或者家俱什么的,有时说哪个朋友给了她很贵重的礼物,那些都是苗一泓这们一个苏北的穷小子不可想象的。
苗一泓的心里没有产生过什么自卑,只是他们生活在两个截然不同的空间罢了。他们没有见面,也没有想过要见面,没有理由!
回到家里,苗一泓听说,在他的老家,有一个中学时候的漂亮女同学,她的教养很好,她的父母和苗一泓的父亲是同事,两家相处得很融洽。在苗一泓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她经常到他家里,也常给他们家做一些农活,深得苗一泓父母的喜爱。她给苗一泓写过信,但很少。苗一泓不知道怎么给她回信,他怕回信会带来一些议论,对自己对她都不好。但是放暑假回家以后,苗一泓从同学的口中得知,她说过除了他谁也不会嫁。苗一泓听到这话非常吃惊!他从来没有过这个想法,她也从来没有向我表白过,甚至暗示都没有过。
在那个暑假里,苗一泓的妈妈也听到了这样的话,她以为苗一泓在谈恋爱,就开始在苗一泓的耳边叮咛,要他安心学习,不许谈恋爱。就是谈也不许和她谈,除非她考上大学。
对妈妈的话,苗一泓很不以为然。但是他确实对她没有这个想法,他嘴上答应了,可是他的头脑中却想到了孟玉蓉没有考上大学。
一个暑假里,亲戚们都请苗一泓到家里做客,毕竟在他们老家考上大学实在是太难了。跳出农门是非常可喜的事情,是祖坟上长出了灵芝草。还有的亲戚试探着给苗一泓在城里介绍女朋友,苗一泓都以学习和年龄太小为理由谢绝了。他情感的田里真的没有出过什么芽来,感觉恋爱离他还很远很远,那是大人的事,自己还小着呢。
第003章 爱芽萌发
那时苗一泓真的不敢想象他会爱上孟玉蓉,他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一个暑假里除了等孟玉蓉的信就是给她写信。到亲戚家做客的时候,也常会想到她。一个暑假感觉太长太长,他盼着早点开学。这一年以来,他从没有想过要见孟玉蓉,她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个问题。他们只是平常有朋友交往,只不过是比同性的朋友多一些牵挂罢了。
到了快开学的时候,苗一泓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心里急着一天快点过去。再过几天就开学,他又可以回到学校了。开学前的那些天,他每天都是写一至两封信告诉孟玉蓉快开学,终于可以回到他喜欢的生活中去了。她每次回信也表现出一样的兴奋,跟现在的年轻大学生一开学就可以见到心上人一样。可是那时他们却没有见面的意思,开学了高兴,只是高兴而已。
开学的那一天,苗一泓到学校里安顿好自己,第一个就想告诉她:“我到学校了。”似乎长久盼望的事情并没有什么明确的意义,可苗一泓还是很高兴,只是那时不可能将这种高兴告诉任何人,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
到了学校以后,苗一泓从师兄师姐那里知道,学校说是那天开学,其实没有三天人是不可能到齐的。这三天时间他尽可以出去玩一玩。他第一个想到了阿文,阿文是和他一起上车的,他应该在无锡。苗一泓打电话到阿文的宿舍,阿文也说到学校才感觉到苏北人真是傻冒,高年级的人很少来的,苏南的同学很少到的,除了来学校谈恋爱的以外,只有他们这些家伙按时到校。他们相约再到太湖去游玩,而且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孟玉蓉她们俩,要是能约他们一起去该有多好!可是他们都丢了她们的电话,写信要好几天的时间呢。
苗一泓从苏州赶到无锡,在约定的地点见到了阿文,他们还幻想着能不能在那里再一次遇到她们呢。阿文不知道苗一泓和孟玉蓉一直通信,从阿文的话中,那一次巧遇,他对另外一个女孩子印象挺好。阿文对孟玉蓉皮肤黝黑印象很深,取笑说她象驴屎蛋。过了这么久,其它的特点基本上都被忘记,只留下这一个特点,而且这个特点也好象在头脑中被放大了。
可惜,一天下来没有任何巧遇。阿文的心里不会想到,苗一泓一整天心里都在回味着与孟玉蓉她们相遇的情景。但是苗一泓没有说起过孟玉蓉,他似乎担心阿文知道自己和孟玉蓉有联系,而且写信那么频繁。阿文不可能与她们有联系,因为阿文说过没有她们的联系方式。那天交换纪念品的时候,苗一泓拿到的是孟玉蓉的,阿文拿到的应该是另一个女孩子的,苗一泓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们有交往。
开学以后的日子很平常,与大学一年级的时候相比并没有任何改变,只是苗一泓很想见到孟玉蓉。他与玉蓉只是在太湖边上第一次相遇时见过一次,直到三年后大学毕业时见过一次,三年间没有见过面,只是通过书信往来。
苗一泓和孟玉蓉的通信比以前多起来,在他床边一个纸盒子中堆满了孟玉蓉的来信、卡片、剪切画、她手制的沾满芦花的工艺品等等,当然其中还有其它同学、朋友及家人的来信。他常常会在晚上上床以后把她的信打开来看,有时一个晚上会看很多封,直到深夜,看完每一封就把信再装好。信很多,看过的与没有看过的混杂在一起,找起来很不方便,于是他把孟玉蓉的来信按照来信的先后顺序做上标记。学期用“I”、“II”等表示,后面加上月份及日期四位数字。按照编号按顺序摆放在专门一个盒子里,同时将一个精美的书签放在他当天看到的位置,下一次一下子就可找到他要看的下一封信。
她的来信,每一封苗一泓都看过了几遍,含有他特别喜欢语句的,他看的次数更多。渐渐地,苗一泓发现心里特别想念她,两天接不到她的信就感到特别痛苦,焦灼不安。
她没有复读重新参加高考,开学以后十天左右,她来信说她到家旁边一所小学做了代课教师。这令苗一泓感到很意外,因为她曾经说过她对高考很有信心,并且说过一定要超过他。他内心里想过如果她能够在苏州来上大学该有多好,但他在信中从来没有说过。
她上班以后,经历的趣事很多。当代课老师对她来说是一个特别的享受,她有开朗的性格,有很好的组织能力,和小学的孩子们交流很容易,这也给她带来无数快乐,而这快乐她总与苗一泓分享。
除了每天给孟玉蓉写信之外,苗一泓拼命读书,渐渐地,他爱上的诗歌。他对孟玉蓉的思念一天比一天加剧,可他在信中只是以大哥哥的姿态,直到大二第一学期末,他没有提到过任何感情方面的事情。他不敢向她表白什么,他怕表白以后会对他们的关系带来伤害。他开始试着写诗歌,把对她的思念全部融化在诗行之中。虽然写得不好,可他自己都时常被自己写的诗强烈地感染着,有时会不自觉地流下泪来。
为了写好诗歌,苗一泓从很少的生活费中挤出钱来去买来不少诗集,从图书馆里也去借来诗集。这使他后来就再也没有和诗离开过。另外他向在苏州读大专的一位老乡那里借来大专的全套中文教材,他研读中文课程绝对比自己的专业用功多了,而且还将自己写的诗稿、散文稿件朝杂志、报刊社投递。虽然绝大多数都是杳无音信,但从来没有削减他写作的热情。他是在为孟玉蓉写作,写的全是他内心的真实感受,每一次他读起来都很感动,他想有朝一日孟玉蓉读到了,一定会被感动得痛哭的。
可是这些诗歌他从没有向孟玉蓉寄过一封,他不敢让她知道他爱上了她,爱得特别狂热。他总是压抑着自己的情感,若无其事的热心地关心着孟玉蓉,与她一起分担着两个人的喜怒哀乐。
第004章 霁月诗社
国庆节假期,他们宿舍八位舍友一起到杭州去玩了四天。杭州真不愧是个钟灵毓秀的好地方,西湖的风可以吹进每一个毛孔,让人浑身舒畅,湖风带着清新的气息,从充满诗情画意的峰峦中吹过,带着从远古飘来的流韵,现代的城市风光和浓浓的文化氛围让人感受无穷的魅力。
对于苗一泓来说,似乎一切的精美言辞都不足以描述杭州的好处,苏杭象两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青山秀水之间,真是人间的仙境。他很喜欢苏州和杭州,如果他能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真是人生的一大幸事,可是他只能是妄想。
回到学校的时候,苗一泓接到一封信,是从姑苏晚报社寄来的,里面还有一封霁月诗社的邀请函。信上说他的一首诗被刊登在报纸上了,稿费只有四块多钱。霁月诗社是一个民间的诗歌爱好者组成的社团组织,社长也就是寄信的人,是晚报副刊的编辑。她邀请苗一泓加入到他们的诗社中去,并且对他的诗歌作了一些积极的评价。苗一泓很惭愧,他根本记不得给报社寄的是哪一首诗,也记不得寄过多少次。
星期六的中午,他就向班长请了假到社长说的地方去找那位编辑,同时还带了几篇我比较满意的诗歌和散文,他想她可以帮助提点意见,如果加入到霁月诗社的话,也作为见面礼。
与社长见了面,社长非常客气,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拿零食给我吃,弄得苗一泓很不好意思。社长是一位四十三四上下的漂亮女人,苗一泓感觉她就象是观世音菩萨,她和蔼可亲,让他没有一点儿拘谨的感觉。她给苗一泓拿来他们诗社的社刊,同时介绍主要的成员的情况,有的还是苏州地方小有名气的文化人。社长自我介绍说她叫华蓉,苗一泓听了一笑,笑得她莫名其妙。苗一泓掩饰说名字很好听,其实是因为她的名字中带着一个“蓉”字,使我立刻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