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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家庭三代经营旅馆的悲喜剧:新罕布什尔旅馆-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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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是一丝不挂、抖个不停的后卫切斯特·普拉奇——全身辉煌的痘疤,满是干那回事的味道。
  据说女训导长的尖叫声把宿舍底下两层楼的人全吵醒了——包括值夜的护士巴特勒太太,她正趴在隔壁医务室的桌上小憩。“我恨万圣节。”她或许会自言自语。她走到医务室门口,正好看见小琼斯、哈罗德·斯沃罗和我:弗兰妮在小琼斯怀里。
  我在树蕨丛里帮弗兰妮穿上衣服,小琼斯帮她梳理头发。她哭了又哭,直到小琼斯对她说:“你想自己走,还是坐着?”这是我们小时候父亲常问的话,意思是要步行还是坐车。小琼斯当然是指他可以抱她。弗兰妮要人抱。
  他抱着她走出树蕨丛时,兰尼·梅兹正在一旁被五花大绑在曲棍球杆上,准备游街去。弗兰妮哭个不停,小琼斯说:“嘿,你是个好女孩,我看得出来。”弗兰妮继续哭。“嘿,听着,”小琼斯说,“你知道吗?当有人碰你,而你不想让他碰,那就不算真碰——相信我。他们那样碰的不是你,他们没有真正‘得到’你,懂吗?你还在自己里面,没有被任何人碰到。相信我,你真的是个好女孩,你还在自己里面,信不信?”
  “我不晓得。”弗兰妮轻声说,又哭了起来。
  我去牵她垂在小琼斯腰旁的一只手,她紧紧握住,我也紧紧回握。哈罗德·斯沃罗一路穿出树林,悄声地领我们奔过小径,找到医务室,把门打开。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04 弗兰妮输了一场架(8)
“怎么回事?”值夜护士巴特勒太太问道。
  “我是弗兰妮·贝里,”我姐姐说,“我被人打了。”
  从那时起,“被打”就成了弗兰妮对整件事的说法,然而大家都明白那是被强暴的意思。“被打”是弗兰妮唯一肯承认的,虽然人人都明白真相;但这一来,真相就没有法律上的意义了。
  “她是说她被强暴了。”小琼斯告诉巴特勒太太,但弗兰妮只是摇头。我猜想,小琼斯对她的友善,以及那一番“你还在自己里面,没有被任何人碰到”的话,使她把这场凌辱改口说成输了一场架。她对他低语了几句——小琼斯还把她抱在怀里——于是他把她放下,对巴特勒太太说:“好吧,她被人打了。”巴特勒太太明白他的意思。
  “她被打又被强暴,”静不下来的哈罗德·斯沃罗说。但小琼斯一个眼色就镇住了他:“你怎么不飞走?哈罗德,怎么不快飞去找道夫先生?”哈罗德眼睛一亮,飞走了。
  我打电话给父亲,这才想起新罕布什尔旅馆还没有一个电话可用。于是我打给校警,请他们通知父亲:弗兰妮和我在得瑞中学医务室,弗兰妮“被人打了”。
  “不过是另一个万圣节罢了,小子。”弗兰妮握着我的手说。
  “最糟的一个,弗兰妮。”我对她说。
  “目前为止最糟的一个。”她说。
  巴特勒太太把弗兰妮带去洗澡——还有其他一堆手续。小琼斯告诉我,如果弗兰妮洗了澡,被强暴的证据就没了。我跑去告诉巴特勒太太,但她已经跟弗兰妮说过了,弗兰妮不打算追究。“我被人打了。”她说。不过她还是听巴特勒太太的劝告,事后去检查有否怀孕(没有)——或染上性病(不知谁传给她一点,后来治好了)。
  父亲来到医务室时,小琼斯已经去帮忙把兰尼·梅兹送到训导长那里,哈罗德·斯沃罗在校园里到处搜寻,像只找鸽子' dove,鸽子,道夫的名字即为Dove。
  '的老鹰;我则陪弗兰妮坐在雪白的病房里——她刚洗完澡,头上还裹着毛巾,左颊敷着一团冰块,右手无名指包着绷带(指甲扯脱了),穿了件白色病袍坐在床上。“我要回家,”她告诉父亲,“跟妈说,帮我准备几件干净衣服。”
  “他们对你怎么了,亲爱的?”父亲在床边坐下问她。
  “他们打我。”弗兰妮说。
  “你到哪儿去了?”父亲问我。
  “他去找人帮忙。”弗兰妮说。
  “你看到什么了吗?”父亲问我。
  “他什么都没看到。”弗兰妮说。我想说,我看到了第三幕。然而,尽管大家都明白“被打”是什么意思,我还是打算对弗兰妮的说法忠实到底。
  “我只想回家。”弗兰妮说。虽然在我看来,新罕布什尔旅馆这个陌生的大地方并不适合休养生息。父亲去拿她的衣服。
  可惜他错过了兰尼·梅兹被绑在球棍上行过校园,一路抬到训导长门口,活像一串没加料的烤肉。父亲也没看到哈罗德·斯沃罗影子般掠过宿舍每一个房间,直到他确认道夫一定藏在女生宿舍里。这一来,他想,逮到道夫躲在哪间只是迟早的问题。
  男训导长顺手拿起太太的骆毛大衣给切斯特·普拉奇披上,口里喊着:“切斯特,切斯特,我的孩子!怎么会这样?离爱塞特的比赛只剩一个礼拜哪!”
  “林子里全是黑鬼,”切斯特·普拉奇悲伤地说,“要变天了,快逃命吧!”
  女训导长把自己反锁在浴室里。等她又听见门口传来搔抓和敲打的声音,便对丈夫喊道:“这次你自己去开那该死的门!”。 最好的txt下载网

04 弗兰妮输了一场架(9)
“是黑鬼,别让他们进来!”切斯特·普拉奇嚷道,抓住女训导长的大衣裹紧了身子。男训导长鼓起勇气打开门,小琼斯的秘密警察和他早有默契:他们是得瑞中学最有力的地下护法组织。
  “老天,小琼斯,”训导长说,“这太过分了。”
  “是谁?”女训导长在浴室里喊。兰尼·梅兹被抬进客厅,放倒在壁炉前面。他断掉的锁骨痛得要死,一看到火,还以为是要拿来对付他的。
  “我招!”他叫。
  “你当然得招。”小琼斯说。
  “是我干的!”兰尼·梅兹叫道。
  “当然是你干的。”小琼斯说。
  “还有我!”切斯特·普拉奇叫道。
  “谁是第一个?”小琼斯问。
  “奇柏·道夫!”两个后卫异口同声,“道夫是第一个!”
  “你都听到了,”小琼斯对男训导长说,“明白了吗?”
  “他们做了什么?对谁?——”训导长问。
  “他们轮暴弗兰妮·贝里。”小琼斯说,女训导长正好从浴室探出头来,一眼望见几个黑人运动员在门口晃来晃去,活像个土人合唱团,尖叫一声又躲回浴室去。
  “等下我们会带道夫来。”小琼斯说。
  “温和点,小琼斯!”训导长说,“拜托,温和点!”
  我陪着弗兰妮,母亲和父亲带着衣服来到医务室,巴布教练在家照顾莉莉蛋蛋——像从前一样。那弗兰克呢?
  弗兰克出去执行“任务”,父亲神秘地说。他一听说弗兰妮“被打”,马上料到最糟的可能。他也知道,弗兰妮回家躺上床第一件事就是找哀愁。“我要回家,”她会说,“还要哀愁陪我睡觉。”
  “也许还来得及。”父亲说。球赛前他才把哀愁带到兽医那里,如果兽医今天很忙,也许放屁老狗还好端端待在笼子里。弗兰克就是负责去看情况的。
  但就像小琼斯的援救行动,弗兰克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他的敲门声弄醒了兽医,“我恨万圣节。”兽医也许会说。他太太告诉他是贝里家的孩子来找哀愁。“喔?”兽医说。“抱歉,孩子,”他对弗兰克说,“你家的狗今天下午就过去了。”
  “我要看它。”弗兰克说。
  “喔?可是,”兽医说,“狗已经死了,孩子。”
  “你把它埋了吗?”弗兰克说。
  “这孩子真好。”兽医太太对丈夫说,“如果他想,就让他把狗带回去埋吧!”
  “喔?”兽医说。不过他还是把弗兰克带到医院最里头的房间。弗兰克看见三只死狗排成一列,旁边还搁着三只死猫。“周末我们不埋动物。”兽医解释道,“哪一只是哀愁?”
  弗兰克马上就找到了老臭狗。哀愁已经发僵了,不过弗兰克还是拿了个大垃圾袋,硬把拉布拉多黑猎犬塞了进去。兽医和他太太当然料想不到,弗兰克并不打算埋它。
  “来不及了。”弗兰克悄悄对父亲说。这时母亲、父亲、弗兰妮和我已经回到家——新罕布什尔旅馆。
  “耶稣基督,我可以自己走。”弗兰妮说,因为我们全都挤到她旁边。“来,哀愁!”她喊,“快!小子!”
  母亲哭了起来,弗兰妮握住她臂膀。“我没事,妈。”她说,“真的。没人碰到‘里面那个’我,我想。”父亲也哭了,弗兰妮跟着握住他的臂膀。我仿佛哭了一整晚,眼泪已经干了。
  弗兰克把我拉到一旁。
  “搞什么鬼,弗兰克?”我说。
  “来看。”他说。哀愁躺在弗兰克床下——还塞在垃圾袋里。
  “耶稣基督,弗兰克!”我说。
  “我要帮弗兰妮修好它,”他说,“赶在圣诞节前!”

04 弗兰妮输了一场架(10)
“圣诞节?弗兰克?”我说,“你要‘修’它?”
  “我要把哀愁做成标本!”弗兰克说。在得瑞中学,弗兰克最喜欢的科目是生物,任教的是一位叫福伊特的业余标本家,课程内容颇为怪异。在福伊特的指导下,弗兰克已经制作过一只松鼠和一只橘色怪鸟。
  “老天爷,弗兰克,”我说,“我可不知道弗兰妮喜不喜欢。”
  “这样跟活着也差不多。”弗兰克说。
  我可不确定。我们忽然听到弗兰妮大哭起来,看来父亲已经把噩耗告诉她了。爱荷华巴布令伤心的弗兰妮转移了一下注意力,他坚持要出去找奇柏·道夫,大家费了一番力气才说服他打消念头。弗兰妮还要再洗一次澡。我躺在床上听着浴缸注满,起身走到门边问她要不要什么。
  “谢谢,”她低声说,“我要昨天跟大半个今天,”她说:“我要它们回来。”
  “就这样?”我说,“只要昨天跟今天?”
  “就这样,”她说:“谢谢。”
  “但愿我能,弗兰妮。”我告诉她。
  “我知道。”她说。我听见她慢慢沉进浴缸的声音。“我没事,”她低声说,“没人得到我里面那个该死的我。”
  “我爱你。”我低声说。
  她没回答,于是我躺回床上。
  我听见巴布教练在楼上的房间做伏地挺身,然后仰卧起坐,然后单手举重(哑铃规律的铿锵声和老人家愤怒的喘息)——我真希望父母让他去找奇柏·道夫,道夫绝不是爱荷华老前锋的对手。
  不幸的是,道夫却是小琼斯和护法黑军的对手。他直接跑到女生宿舍找一个叫梅琳达·米切尔的拉拉队员。她别名叫梅琳达,迷他迷得要死。道夫对她说,他方才和弗兰妮·贝里“胡天胡地”了一阵,但她又去跟兰尼·梅兹和切斯特·普拉奇搞,令他大倒胃口。他说我姐姐是个“贱货”。梅琳达·米切尔十分同意,她嫉妒弗兰妮好久了。
  “弗兰妮现在找了那群黑鬼追我,”道夫对梅琳达说。“她跟他们是一伙的,尤其是小琼斯,”道夫说,“那个假道学,训导长的狗腿。”于是梅琳达·米切尔把道夫藏进她被窝。当哈罗德·斯沃罗到门前悄声问:“道夫、道夫——有没有看见道夫?护法黑军想知道。”梅琳达说她从不让男生进房间,便把哈罗德挡在门外。
  就这样,道夫没被找到。他在天亮后便被得瑞开除——连同兰尼·梅兹和切斯特·普拉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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