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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游戏的城市-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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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挡板固定的小空间,小空间虽然不会大于三平方米,但桌子上干净利落地配备
着一台让你跨地域甚至跨国界访问的586电脑。在这里,你不用担心由于大暴雨的突
然而至头上天花板会像泥石流一样地突然崩塌;你也不用考虑过于热闹的老鼠已使
你的精神有了多少热闹的损失。并且,由于强有力的中央空调将室温控制在永远的
22度,这里因此永远是一派迷人的新时代春光。总之,白领化的办公室提供了你许
多昔日没有的便利,它绝对的干净、舒适,要命的整齐、划一,但这样一来却将过
去的不少乐趣从此也一笔勾销。
譬如,由于每人原则上都只能呆在自己的“三平方”里面,“情报”的交流基
本已无可能,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我们因此消灭了不少显在和潜在的长舌妇,不利
之处则是正常的交流管道也因此堵塞,人们显得有些落单、有些寂寞;
又譬如,由于白领化办公室的要求,你再无可能在一尘不染的挡板上来显示你
的嗜好、你的品位,你原本就少得可怜的布尔乔亚情调也就彻底清扫干净;
再臂如,当你或者他人在和密友们通电话的时候,现在已不存在隐私这个概念,
除非你用007在影幕中的方式通话,否则你基本上就是向这个大房间里的几十号男女
作着近况通报;同理,你也很难不听他人的“壁脚”,除非你天生耳疾近来又患有
听力障碍症;
最后,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他们都同时失去了欣赏对方的可能(自然这不是
绝对的),原因照旧:22度的空调房间让人保持的永远是一种着装方式,你既无法
展示自己健美的肱二头肌,也无法显示自己颀长的玉腿;而“三平方”空间则使你
划地为牢,漂亮的档板并不漂亮地挡住了你探索生活、了解人性的视线。
尽管如此,我们肯定不会再搬回到昔日陈旧、邋遢、略显破败的办公室中去。
如果我们说想搬回,那是假话;如果我们想这样做,那是矫情。今日白领化的办公
室有着不可替代的优点,在一扫当年老办公室中那些杂乱、污秽、搪懒乃至我行我
素之后,自有我们也需要的审美趣味。
我想说的是,世间本无完美的东西,白领化的办公室当然也不例外,在它那里,
过度的划一让我们感觉到了乏味,超常的整洁令我们领略了许多的无趣,而逼仄的
空间更使我们有着自由被拘捕的想法。最重要的是我们理解了这么一点,那些曾令
我们心动的人情味在今天的办公室里迅速消退,只是因为现代办公室要的就是它的
“现代性”:这里,是也只能是一个干活然后领钱的地方。鲜活的生活不会在这里
滋生,因为它已是一个没有任何色彩的无性地带。

颠覆之后是什么

刘海粟美术馆推出的“以艺术的名义”全国装置艺术展,以当代物质材料的大
量运用和艺术主题的高度模糊,而引发了圈内外人士的兴趣。
17位艺术家分别呈现着上海、北京、广州、南京的非主流艺术。用传统的艺术
观念来评判,许多作品看上去较少艺术家创作的痕迹,物质材料都是现成的,作者
不过是进行了有意的组合而已。譬如你看见了现成的电视机、警报器、木箱、招贴
纸、碎玻璃、老式的电影放映机等等,从而生发出作者也可叫装置艺术家的特殊的
理念。坦率地说,就其视觉冲击力而言,展品中还鲜有让我们留下十分深刻印象的:
它不能一下子攫住你的灵魂,使你的情感被它所搅动,并陷于一种莫名的感怀之中。
或许北京李强的作品“人体”是个难能可贵的例外——
摆放在地板上的九个橡胶做就的人体,乍一看酷似九只大大的避孕套。在生命
和机器之间,在现代工业和原始激情之间,在社会规范和绝对意志之间,这一个装
置艺术作“给我们留下了足够想象的空间。
本次艺术展的学术主持人、上海新锐的书法批评家王南溟原先有一个构思:将
100只BP机放在展厅的大门上,在同一时间让它们发出呼叫,从而宣布展览会的开始。
它的暗喻是整个世界都在BP化,人们都成了BP人。遗憾的是由于技术的原因而没有
完成。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小小的本次展览会的布告,名为《牵着线的风筝》,其艺
术张力显然远远不及前者。
在艺术展上,某位资深的艺术批评家如此说道:“每件作品都有它的具体意思,
但重要的是要让观众一下子便被这种意思所击倒,现在显然还没有做到这一点。”
他的观点或许代表了相当一部分观众的感受。作为一种崭新的艺术形式,装置
艺术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是不言而喻的,但人们同样有理由要求这些进入他们目击
之眼的艺术品除了颠覆了他们的传统艺术观念,还应提供给他们更多的东西。

消失的声音和膨胀的声音

很多声音在我们不知不觉之中正悄悄地消失,那些不敏感的、或者没有这方面
知觉的人们甚至还不知道这些声音的存在。
与此同时,很多声音却又在我们的感觉系统中突然地出现,它们甚至出现在我
们的知觉系统中,如果你是一个对城市生活和这生活背后的密码有着特别想象力的
人。在一边的消失和另一边增长的时候,我们意识到这个时代的文化权力的转移和
替换。
就声音的消失而言,我想,我们其实应该讨论的是曾经占据着社会文化权力中
心的那些声音——比如文学的声音、哲学的声音、批判的声音在这个时代消失这样
重大的问题,但我想,主专家们来讨论这一问题将是更为适宜的事情,而我们能够
做的是在都市文化这一层面上(也就是大众的、世俗的文化层面上)来目击和解析
城市声音的消隐和喧哗。
让我们先从卡拉OK谈起。
将近有着十年的历史,由我们的一衣带水的邻邦日本所输入的这个电声玩意儿,
它成了中国青年们的图腾。那个时候,你在中国大陆的每一座城市中,都会听见卡
拉OK发出的混响,与此同时,在这些混响的背后,是整个中国一代细小族的那种有
时迷乱、有时清晰的情感。
技术崇拜或许便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但更正确点说,那个时候人们崇拜的并
不是技术而是由技术支撑着的人,比如从一开始的齐秦、姜育恒、钟镇涛,到后来
的王杰、赵传、童安格,以及再后来的四大大王等等等等,他们身上闪烁着的光芒
无一不投射在中国青年们的瞳仁里,他们的声音也持久地响彻在中国青年们的灵魂
中。如果今天我们重新回首往事,我们很容易便会想起“大约在冬季”、“跟往事
干杯”、“只要你过得比我好”这些歌曲是怎样强烈地攫取着人们的心灵,而“安
妮”、“我很丑,但是我很温柔”、“让生命等候”这些歌曲又是怎样地催眠着人
们的感情。毫无疑问,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年代里,人们是藉着歌声来传递他们内心
中的信息,同时,藉着歌声来与一个刚刚开始苏醒的社会进行沟通。
解放,某种意义上就是从声音开始的,对一个被禁锢了许久的社会来说,它首
先需要松弛的便是自己的声带,在最初,还有什么比清清喉咙更能振奋自己的精神
呢。同时,我们几乎立刻便看到了这样一个事实:文化权力的转换已经完成,流行
歌曲控制了中国的年轻一代,港台歌星作为一种特别的象征,他们替代了曾经占领
社会文化权力中心的作家、诗人、批评家、哲学家,他们象征着一个与以前完全不
同的新时代,在广大的年轻一代的眼里,他们是时代之船的镇舱石,虽说并不是每
一个有头脑的人都会这么认为。
与此同时,一个叫做摇滚音乐的古怪东西,它攫取了为数不多但极有爆发力的
一些青年男女,他们也许还来不及去分辨什么叫做布鲁斯,什么叫做蓝调,什么叫
做爵士,便跟着那个穿着一身黄军服、头扎红布条的崔健一起狂热地呐喊“新长征
路上的摇滚”,要不便是聚集在并不怎样的音响周围,任凭邦·乔维小子摇撼着他
们有时脆弱、有时强悍的灵魂。在那个时候,他们这些为数不多的家伙,几乎总是
以不屑一顾的心情来看待流行音乐的爱好者,他们过于自我地认定全部的港台歌曲
只不过是一条缠绕在娘娘腔男人脖子上的同样滑溜溜的丝围巾,只有在摇滚音乐的
节奏中,方能获得生命存在的意义和方式。
时间淘汰了许多偏见和偏激,在今天,也许我们再也不会去关注当年一度有过
的流行音乐与摇滚音乐之间的对立和不屑,我们全体都认识了这样一个事实,那便
是无论是流行音乐还是摇滚音乐,作为声音的一部分,它们在特殊的时刻都扮演过
特殊的角色,都在文化权力的转移、更替中发挥着无可比拟的作用。这在未来的城
市文化历史的撰写中,将会是非常有趣的一笔,因为它有力地说明了一座伟大的城
市在其吐故纳新的过程中,曾经由何处开始走出了第一步。
同样富有深意的是,在今天,我们发现喧哗了多年的卡拉OK正在完全地沉默下
去,无论在大众化的卡拉OK歌舞厅还是KTV包房,我们都发现一派寂然无声、人影寥
落的景象,当代的中国青年不再以港台、欧美的流行歌星摇滚歌星作为自己生命中
的必需、感情中的必然,他们寻找着新的人生偶像,寻找着新的感情慰藉的对象,
他们不再以声音的表达作为心灵倾诉的唯一方法。摇滚音乐的彻底沉默也是我们感
知的一个基本事实,曾经出挑过一时的崔健而今消失不见了,黑豹、唐朝也一如过
眼烟云,很难听到他们的声恩,至于那些二三流的摇滚歌星摇滚歌手此时大概多半
龟缩在豪华的宾馆之中,正在为了脑满肠肥的成功人士作着他们骨瘦如柴的表演。
偶尔,我们能够在郑钧之辈的呐喊声中听到一些过去时代的悠远回响,当然还有张
楚、还有何勇等等等等。
从声音的膨胀到声音的消隐,城市就这样将它发展的曲线作了一次勾勒。
新声音的产生却在旧声音的归隐之后接踵而至。
主持人的声音一下子便引起了我们的关注。在这之前,也就是当流行歌星和摇
滚歌手成为时代象征的时候,电台和电视台的大大小小的主持人们在一边开始了成
为城市新偶像的历程,对他们来说,幸运的是这个历程#不需要多长的时间,他们
立刻便从社会的非主流位置转换到了主流的位置,成为这个时代的新的图腾。
从人群的角度来说,对他们的迷恋与对歌星、歌手的迷恋看不出有多少的差别,
换言之,这两个人群其实可以归并到一个人群,他们在广义上部是开放时代的幸运
儿,也是消费时代的衍生物。他们就像追逐齐秦、王杰、赵传、童安格那样地追逐
着不同节目、不同类型的主持人,他们会在电台的门口苦苦地等待几天几夜,他们
也会在某个重要的时刻将一筐苹果、一束百合花、一本精美画册及时传递到他们心
仪的电视台、电台主持人的手上,他们更会长久地将自己内心中的苦恼、不安、感
伤一一地通过书信这种传统的方式与主持人进行逼迫式的沟通。与此同时,城市的
大小主持人也在尽情地发挥着自己,他们在谈话类、专题类、社教类、游戏类、搞
笑类等等的节日中将一个新世界的基本图形描绘给了人们,从而引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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