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拯救-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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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劲亭觉得没什么,都好长时间不联系了。说不定就拜拜了,来不来有什么意义呢?他心里这么想,但是没说出来。因为李栋还不知道,他不想李栋把话题引到他身上,然后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他倒不是觉得自己受到了多大委屈,而是觉得那时候的李栋既虚伪又可笑,他不想让李栋出丑。
刘丽萍知道刘劲亭要过生日,还专门买了把剃须刀当生日礼物。但是受到高菲菲的高压,她没有主动和刘劲亭打电话。不联系并不是心里就停止了一切的活动。刘丽萍觉得这份感觉很浓,浓的一点都花不开。如果把这份感情当作风,那她只是墙上的某根小草,风只稍稍一吹,就可以把她击垮。自己在这份感情上始终站不起来,很欣慰的瘫在地上。这多少有点受虐,又有些享受的成分。只是她不能看到刘劲亭的照片或者看到他站在某处和某个女生搭讪,见到了心里就想泡到了醋坛子里,酸涩无比。
在高菲菲看来,刘丽萍属于那种有些憨的类型,处理感情上既不讲究方法也不懂得运用技巧。即使是和男人关系好的时候,也未必会多么的释放自己的风情,只是一味的满足对方的欲望与渴想。这对于充满实用理性主义爱情观的男人来说,遇到刘丽萍这样的,始乱终弃就是他们的必然。而刘丽萍之辈,只能成就一段悲情,甚至于悲剧。所以她常常为刘丽萍叫屈,但是又看不得她独自一个人黯然神伤的表情。
路平打电话给张玉婷,说是刘劲亭生日聚会,问有没有时间。张玉婷说她在报社实习,没时间。然后就说路平:“马上毕业了,你不赶紧找工作,和朋友吃吃喝喝的,有什么意思啊?!”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路平原本想多说两句柔软的话,但是张玉婷说的话都太硬朗,句句都跟钢筋水泥似的带着生冷。还没等他多说话,张玉婷那边就挂了。路平挂了电话觉得有些愤懑。这种愤懑与其说是张玉婷带来的,倒不如说是张玉婷挑起的,因为这些东西原本在他身体里就有。
刘劲亭生日的时候,张玉婷没来,刘丽萍也没来,只是他们三个。原本李栋觉得应该挺好,热闹热闹。可是刘劲亭和路平两个人带来了不同的气氛交杂在一起,变了味。
李栋说:“这也太沉闷了。按说刘丽萍应该来的嘛,你们不是挺好的嘛,天天跟橡皮糖似地黏在一起。”
刘劲亭说:“她有事,做家教去了。没来!”
李栋说:“那张玉婷呢?”
路平说:“人家报社实习,没时间来。”说完跟刘劲亭要了根烟,自己点上抽。
李栋说:“你两个到底有戏没戏啊?路平,你说句实话,你们上床没有?”
路平说:“上床了怎样?没上床又怎么样?人又不是牲口。”
李栋说:“这是自然规律,是不因个人转移的,两个人对了眼,上了床。这说明两个人有了感情了嘛!”
路平说:“别扯别人了,来喝酒吧。你又没和人上过床,光理论有个屁用。”路平说着给李栋倒了一杯酒。然后三个人要碰杯。
谈论爱情这个话题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因为事关人心,不好猜度。但是不管爱情是什么,都不妨碍人们在做这样一件事情。有时候,爱情与爱情没什么干系。
酒喝到一半,刘劲亭说:“我们毕业老师安排我给学校开发一个学籍管理软件,说是可以立个项。原本学校是想花钱买外面的,我们老师给拦下了,让我们学生自己搞,费用还能给学校节省点。”
路平说:“能给多少钱啊?”
刘劲亭说:“估计能给几千块钱吧,不是一个人,两三个人的,一个小组搞的。”
路平说:“草,你们都有活,就我无聊啊!”
李栋说:“你有什么无聊的,你不是在写什么小说吗?”
路平说:“写小说有个屁用,不当吃不当喝的。现在课都停了,让写毕业论文,没什么事情做。真不行我瞅哪个工地要人,提泥去算了。”
刘劲亭说:“我最近看到网上搞什么博客大赛征稿,你要感兴趣你可以试试啊。现在网络上的新鲜事很多,说不定能成?”
路平说:“什么博客?”
刘劲亭说:“就是在网上写日记什么的。你应该听说过网络小说《第一次亲密接触》吧。”
路平说:“何止啊,我看了好几篇,不过真够俗的。还没王朔的小说好看呢。”
刘劲亭说:“你不妨也试试,把你写的那些东西发到网上去,兴许有人看呢!”
路平说:“然后呢?给不给稿费?”
刘劲亭笑着说:“你不愧学经济学的,光想钱呢?你要是点击量上去了,你的稿子肯定有人要帮你出版啊,那出版不就来钱了啊!”
路平一听也是这个理,有点兴奋的搓着手说:“行,明天我就找你去。对了,你开发那个什么软件,不用电脑啊?刘劲亭说不用,我们直接到学校机房,那里的都是新配置,比我们档次高多了!”
三个人正说着话,突然李栋就停下来,然后低头一个劲的吃东西。刘劲亭说:“你哑巴了?”李栋便朝刘劲亭后面呶呶嘴。刘劲亭扭脸往后看,整好看到刘丽萍的粉红棉夹克,还有胸前那条白围巾。
刘劲亭脸上表情突然冷下来,扭了头说:“你来干嘛呀?!”
刘丽萍看刘劲亭脸上不高兴,从背包里拿出包好了的剃须刀放在桌子上,说:“给你的礼物!”说完扭身就往外走。路平赶紧给拦住了。让服务员给加把座,坐在了刘劲亭的身边。
刘劲亭什么话也不说,就是吃菜,倒酒,喝酒。
李栋原本自己吃得很带劲,一看刘劲亭也这么吃,看情形不对,走又不是,不走又不是。把筷子放下,从烟盒里掏根烟自己点上,看着刘劲亭一个人要怎么演戏。
路平让服务员给加了双碗筷给刘丽萍。刘丽萍说:“我吃过了,不用。”
刘丽萍坐在那里,看着大家也都干坐着,只有刘劲亭一个人在喝酒。便起了身说:“算了,我还是走吧,挨着你们了!”
路平说:“这什么话!”然后给李栋使了个眼色,于是两个人起了身。
路平说:“你留下,该我们走才是。”说完和李栋到收银台把帐结了。
刘劲亭似乎有些醉意。喊着路平不让走,但是既没有起身,也没有表示出多么强烈的意愿,只是空喊了两声。等路平和李栋走了,他又开始了刚开始的冷淡。一个人吃菜、倒酒、喝酒。刘丽萍站在他后面,不愿意走,又坐不下来。起身是她自己起的,如果她这么坐下来,那就过于投怀送报,等于向刘劲亭无条件投降。可是她今天过来,难道不是主动讲和的么?但是刘劲亭一句话也不说,这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她这么生生的坐下去,下次估计再闹,也就一次不如一次了。那会更加的让刘劲亭看不上眼。
刘丽萍没有坐下来,一直等刘劲亭喝完了酒起身。
刘丽萍觉得刘劲亭喝多了,走路有些摇摆不定。于是上前一步架住了刘劲亭的胳膊,刘劲亭推搡了一下,大约是力气不够。两个人便沿着路上的行人道走。冬天,夜有些深,路上少有行人。刘丽萍把脑袋贴到刘劲亭身上,能够闻到刘劲亭身上一丝的汗味,这对于刘丽萍有很大的诱惑,在她的意识里,那种味道里充满了力量、温暖,还有不可抑制的欲望。在这冬天的街道上,刘丽萍扶着李金亭一路悠悠的走着。但是她的身体的某个部位,有些蠢蠢欲动,似乎要唱起欢快的歌来。
刘劲亭没有回学校,而是带着刘丽萍到学校门口的出租屋。他把刘丽萍扒光了,报复似的进入了刘丽萍的身体,一边做一边骂着脏话。刘丽萍则像是合了拍子,破天荒的叫出声来,声音阴阳顿挫的,很有节奏。两个人这么着此起彼伏的,还有质量不过关的廉价床发出来的吱呀声。持续了很久。
当刘劲亭气喘吁吁的停下来,疲倦的身体瘫软在床上时。看到刘丽萍散乱的头发里红扑的脸庞,类似于一种满足和幸福的表情。他突然思考一个问题,如果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既伤心又伤身体的时候,难道不是真的爱这个女人么?
第五回 身体。沉落
不记得海明威在哪里说过这么一句话:“*就像骑自行车,骑过一次你就学会了。”但是对于路平而言,第一次骑自行车的过程让他觉得很失败。从后来他的经历看,这对于他的人生,似乎有某种象征意义。
张玉婷从报社实习回来,下午的时候便到图书馆找路平。两个人收拾了下路平的东西,到文传院的河边树荫下。张玉婷情绪很好,脸上很有光彩。路平看着她,头发留的长了些,一双红色小皮鞋特扎眼,白色的七分裤,露出脚踝。路平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
张玉婷上前贴到路平的耳朵根上说:“我可以到报社上班了!论文写完,毕业了就过去报道去。”说完像个小女孩,把两个手背起来放在后面。
路平说:“是嘛!那太好了。这得庆祝一下啊!”
张玉婷说:“当然,你要请我吃饭!”张玉婷的话里既有要求、恳求、命令,又有撒娇的成分,路平觉得很丰富。心里面像是有一朵花,感觉正在一点一点的开。
路平说:“吃饭多俗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哪天没饭吃啊!”
张玉婷昵笑着用手拍拍路平的脑袋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雅致了啊?!”
路平说侧着脸说:“那还不是某人曾经教育引导的啊!吃饭喝酒,荒废人生!”
张玉婷嗔笑说:“好啊,我就那么一说,你到现在还记着呢!真小气。”
路平觉得张玉婷原本很爽朗的情态,突然多了一点妩媚,比原先柔和许多。自己的话里也便多了几分柔软。
路平说:“我的记忆力不好,但是你说的话,我都记得!”
张玉婷张大了眼睛看着路平,睫毛在一眨一眨的上下翻飞。原本的嬉笑褪了下去,多了一些深情和羞涩。她随手抚了下身旁的柳枝,然后大胆的说:“为什么?”
路平看着她直愣愣的眼神,感觉像是一片汪洋涌过来,要把他冲起。脑袋上方似乎闪了一道白光,有种晕眩的感觉。这种感觉持续了几秒钟,等路平回过神来,便把自己的目光送过去。
路平说:“因为你对我说的话太少了!”
张玉婷身体像是一朵祥云,轻轻的一瓢,便到了路平身边,把嘴巴贴到路平耳朵旁说:“那以后我给你说好多好多话!”说完了用牙齿轻轻的交着路平的耳垂,路平感觉身体有些酥麻,伸手把张玉婷拦腰抱住。两个人的身体就自然的贴到了一起。
后来路平无数次的回味这一场景,但是每次在细节上都会有新的发现,经历无数次的修补之后,这一场景变得妙趣横生、回味无穷。
其实对于人生的每一个场景,经历过,并不表示我们可以马上获得全部的内容,时时的回首,往往可以让我们获得新的感受。
正是春暖花开,燕语莺声的季节。张玉婷说要到郊外去看花,牡丹大概要开了吧!路平便借了辆自行车,要载着张玉婷赏花去。张玉婷拿了相机,到郊外拍风景。路平说城市的郊外没什么可看的,倒不如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