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拯救-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像在跳舞,又像在说话。由于灯光暗淡,张玉婷的脸看上去很宁静,很光滑,嘴角悄悄的往两边翘起。路平在看张玉婷的面容时,张玉婷则张眼抬头看他,他心里吓了一跳,身体一紧张,踩到了对方脚上。这叫偷窥么?路平心里一惊。赶忙说对不起!张玉婷说对不起什么?路平说踩脚了啊!张玉婷说没关系。一转身走出了舞池,走到礼堂外面前廊的灯下停顿了一下,然后缓步往左边的回廊水池边走。
路平感觉自己心突然悬起来,快到嗓子眼了,每跳一次都能听得到,身体似乎不听使唤,也跟着走出了舞池。他没有在礼堂外面的前廊停顿,而是直接走到了张玉婷的后面。路平心想我要干什么?我这是怎么了?他觉得自己的行为既没有目的也没有方向,完全的不知所往。
张玉婷说:“你怎么也来了?”
路平听着这声音似乎像梦里听到谁在说话,自己想回答又答不上来,模模糊糊的。他吞了吞口水,用尽了全力,只是嗯了一声。张玉婷轻轻的笑了一声,然后不说话,慢慢的沿着回廊的水池边走,四边的草坪上有低矮的路灯,灯光暗淡,路平觉得像是在梦里走,既不用思考该走向哪里也不用费一定点的力气,感觉是在飘。走到英语楼的后面拐角,张玉婷搓了搓手说:“我手有些冷。”
路平说:“冷啊?!”他突然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开,拿着张玉婷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前,然后裹了裹衣服说:“还冷么?”张玉婷没等他说话,身体一斜,靠在了路平的身上,由于没有做好准备,路平差点倒在了地上。
他们沿着学校的小路走了好几遍,张玉婷说:“快熄灯了,我该回去了。”
路平说“好,我送你!”
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过去。到宿舍楼前的时候,张玉婷说:“再见!”
路平说:“可以么?”路平觉得自己问的莫名其妙。张玉婷也歪着脑袋笑着说:“可以什么?”路平说:“再见面!”张玉婷倒显得有些羞涩,听明白了路平的话,扭身往宿舍楼走,走了两步扭了下头说:“当然可以!”路平以为张玉婷有什么变化,看到张玉婷扭头笑,心这才往高处走。跟打了胜仗的将军唱了歌回来,调子一路往欢快上走。如果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朵花的话,那么此时路平的那朵心花就正在狂怒的开放着。
也许是安奈不住,路平朝着宿舍门洞喊了句:“明早上一起吃早饭啊!”喊完了路平觉得心里突然很舒畅,只是张玉婷已经没了身影,不知道听到没有。看着没回应,路平这才一走一跳的往回去。走到张玉婷宿舍楼的拐弯处时,就听到张玉婷趴在窗户上喊了声:“知道了!”
路平一路上心里似乎有一种旋律一直在回荡,那就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回到宿舍躺在床上,路平觉得贝多芬真是个天才,竟然在多少年前就能弹奏出他此时的情感波动来。反过来想想又觉得可笑。人类虽然经过了几千年,但是在情感方式上,依然是没什么创新可谈。所以我们的情感经历都是二手的,无论是什么,大约都可以在古人那里找到影子。所以他对自己突然的那种想法有点看不起,真是孤陋寡闻啊!
按照路平原本的认识,爱情原本就是俗物。只是当事人太忘我的投入,很容易架高。一个人一旦达到了忘我的程度,就会不自然的过度拔高使自己投入其中的事情上。对于爱情,大约人类从文明起始,每个情智健全的人都会有那么一遭,所以几千年下来,古往今来亿万人的共同体验,于是爱情就这么无缘无故的被人类集体拔到了神圣的高度。只是不真实的剃度修行终究还是要还俗,爱情如果虚伪的只在神圣的领域打转转,那就会缺少生计和活力。因为参与爱情活动的人终究还需要吃饭、穿衣、维持生计。
所以当路平觉得自己内心情感繁华到不够真实的时候,他觉得其实是自己在一厢情愿的泛滥。这是一种不健康的状态。当然,这种繁华很让人享受,他不知道是否应当适可而止。
第四回:雄性的爱情
第四回:雄性的爱情
你见过雄孔雀开屏么?
大概见过吧。很美,很漂亮。
自然社会赋予雌雄不同的肢体功能来获得彼此愉悦,从而延续生命,造化自然。
孔雀开屏是一种很美的场景,但是也有一些不幸,那就是你在观赏漂亮羽毛的同时,也会稍不留意的看到孔雀的*。如果不能够用艺术化的眼光去化解这一部位的美中不足,那你的欣赏过程就会大打折扣,甚至于心有芥蒂,久久不能释怀。
对于刘劲亭来说,这有点类似于他正在经历的情感。
刘丽萍买衣服的时候,常常要拉着刘劲亭做参谋。刚开始总会兴奋的问:“这件我穿着好看么?”刘劲亭就假装很欣赏的说:“不错,翠绿配深红,米黄配菊白……很搭配。”刘丽萍再问:“那这件呢?”刘劲亭就少了些形容词,显得没那么兴奋了。“很不错,挺好的!”刘丽萍再问:“这件怎么样?”刘劲亭就没了耐性了。“好!不错!”词语越来越少,少到最后,只剩下点头。
于是刘丽萍就开始发飙:“你什么意思嘛!敷衍我。烦了?!”
刘劲亭反驳,刘丽萍就会说:“行了,嘴硬,脸上都露出来了。”
刘劲亭若是不反驳,刘丽萍就会说:“怎么不说话了?承认了吧!”
对于刘丽萍来说,这大约是一种*,但是这种*过于频繁就容易疲劳过度,到后来情没有了,调起来就变了味,变成了事无巨细的彼此牵扯与纠葛。对刘劲亭来说,女人过于表面化,因为在他看来,如果一个男人对于女人的身体到了熟稔的程度,大概对于她穿什么衣服并不会过多的在意。他对于刘丽萍的身体,有时候觉得就像自己家门,闭着眼睛也是可以分毫不错的走进去。所以对于刘丽萍表面化的修饰,让他觉得既浪费了时间,又浪费了财务,是一件很不值当的事情。
刘劲亭把这事和李栋说的时候,李栋觉得刘劲亭对刘丽萍失去了兴趣。
刘劲亭反驳说:“没有。我不是那种随便玩弄感情的人!”
李栋说:“你并没有玩弄人家的感情。你是在玩弄身体!厌烦了,大概就要始乱终弃!这是常有的事情!”
李栋说这话的时候,超乎寻常的认真严肃,有甚于他自己的任何事。这样反而让人感觉很假,但他个人觉得这样更真切。
刘劲亭看着李栋近乎于严肃的点评自己,觉得李栋这样评价自己有些过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玩弄刘丽萍。只是现在感觉不对了,他需要冷静冷静。
李栋则要为刘丽萍打抱不平,遇到路平的时候,便不自然的把刘锦亭的龌龊事讲一讲。
路平说:“这种破事你管他干嘛?!”
李栋觉得路平在这件事情上过于旁观,这不是他的风格。一直以来,李栋觉得路平都是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何况是一起不错的同学。他觉得从这件事情上,需要重新审视刘劲亭这个人的人品。
路平说:“刘劲亭的人品和这些无关。这就像一个人拉屎撒尿,他做了,你能说他人品怎么样么?”
李栋说:“那拉屎撒尿也要讲求个方式方法吧,大庭广众之下拉屎撒尿,那人品就有问题。你没听人说嘛,玩物丧志,玩人丧德的。”
路平说:“他们两个是两情相愿,感情的事情,属于两个人私密的事,外人怎么知道的清?我劝你不要管。”
李栋说:“我才不管呢,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其实对于路平,他觉得既然自己都搞不懂自己在干什么,又如何理直气壮的管别人的事。他对于张玉婷,就像手里抓沙子,太紧了会漏掉,但是太松了,他又不放心。这个尺寸的拿捏,杀死他无数个脑细胞,却不得其结果。
刘劲亭的突然冷淡,让刘丽萍很紧张。
于是天天吃饭的时候到刘劲亭宿舍楼下面跑,或者买了饭直接端过去,这是一个很失败的策略。因为在感情的对持中,谁先降了格,谁就被动了。一个要委曲求全的人,往往得了天大的委屈,结果并不能全满。这大约是无数悲伤情事中总结出来的规律,要在刘丽萍身上应验。
刘丽萍会主动刘劲亭洗衣服,关心刘劲亭的日常生活。只是她最近发现刘劲亭开始抽烟了,胡乱的抽,而且很凶。刘丽萍要劝却劝不住,往往适得其反。有时候刘劲亭会不留情面的让刘丽萍出去,而刘丽萍就是不走。弄得宿舍的男生很尴尬,只要逃离现场,只剩他们两个当事人,不说话对着面能持续半天。
刘丽萍回到宿舍就会哭。她宿舍的女生于是帮着分析问题。高菲菲自称是这方面的专家,强烈要求刘丽萍改变一下套路,回归矜持路线。不能这么由着刘劲亭折腾你。高菲菲的一句口头禅是:“对男人要狠一点,再狠一点。”她称自己感情世界的春天繁华已落尽,只剩下了淡定与真实。所以对于学校连绵不断的追求者,她始终保持着一个阅人无数者才有的那份稳贴,有礼有节有分寸的迎来送往。在她的审视里,刘丽萍的做法有些贱。
所以高菲菲要求:“要始终保持不卑不亢的状态。这样对于男人才会有吸引力。男人都是贱骨头!”
于是此后的很长时间,刘劲亭没有见到刘丽萍。
不见的时候,刘劲亭似乎有些想念。尤其是晚上,他会想起两个人身体缠绵时的场景,想起来他的身体内就像是有一个人在很强烈的喊刘丽萍的名字。于是常常夜不能寐,这种思想一旦持续,就会在他的心里陷入挣扎,想走又走不出来,不停歇的膨胀。但是等到白天,阳光明亮的时候,夜晚的私欲消失了,心里喊刘丽萍的声音没那么强烈了,想到的只是刘丽萍在他耳边不停的说话,虽然有些啰嗦,但是消遣了他许多无聊的时光。
这是一种爱情么?或者说这是一种雄性的爱情么?他对于刘丽萍,在*上很膨胀,但是在情感上,却是单薄的,是淡淡的,间歇的,却又有着抹不掉的牵扯。刘劲亭有时觉得,他的这种感觉,与无数先贤圣哲所描述的爱情几乎有天壤之别。这是爱情么?
然而感情的事用理性去思考,大概是没有什么结果的。
过了年刚开学,刘劲亭要过生日。说过生日在刘劲亭看来似乎是有些矫情了。因为他从小到大,过生日都是老妈给煮两个鸡蛋。进了城突然觉得过生日也有很多的花样,大家总是想着法子搓一顿。他倒不是赶这个时髦,就是想找个机会和路平、李栋两个人聚一聚。马上要毕业了,以后就不像现在这么扎在一起,可能要各奔东西,因此觉得有这个必要。
打电话给李栋,李栋说到我们学校小食堂聚餐吧,把你们两位的那个都带上。
路平说:“咱们聚会,带女的干嘛?!”
刘劲亭:“说是啊,女的去说话不方便。”
李栋说:“那不让来行么?”李栋说的是刘丽萍。
刘劲亭觉得没什么,都好长时间不联系了。说不定就拜拜了,来不来有什么意义呢?他心里这么想,但是没说出来。因为李栋还不知道,他不想李栋把话题引到他身上,然后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他横挑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