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官儿子奸商爹 by 青岚 [年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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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日出,黑色的夜风逐渐褪去,淡金色的阳光撒满一片,室外是风光大好,我却毫无心情欣赏。
粹云楼被杜子寒和那个神秘的华笙联手给拆了,少了一个赚银子的摇钱树不说,还被杜子寒押到书房,罚抄了整整一遍的大西律法之经营篇,让我筋疲力尽,心情低落不少。
门缝里露出的一缕透彻光线突然变宽,是杜子寒推门而入,见我百无聊赖的窝在床上,微笑着:“还在气我让你抄大西律法的事呢?”我一骨碌身,用后背对着他,他把我的被子掀起一点,搭坐在床边,“这次我救得了你,下次可未必了。国无律法不稳,民不能目无纲纪,你行商经营自然不能……喂~~别打了~~”他的话还没说完,我怀里抱着的枕头已经郑重其事的飞到了他的脑袋上,他这一番说辞,我已经听过不下二十遍了,在一天之内。我拉过被子,把头蒙在里面,黑暗瞬间掠夺了眼前灿烂的景色。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无论如何,我想还是应该把对粹云楼的处理结果告诉你,……你捋来的少年,统统都放掉了。粹云楼,我把它卖了,得的银子正好拿去赔给他们压惊,再有一些诸如遣散费什么的,卖楼的钱只剩下三千两银子了……”三千两银子也不错,其实当初那栋房产,是我对着它原来的主人一顿笑,那人就失魂落魄的把地契写给我,一分钱也没花就得来的。杜子寒继续说:“昨天上朝的时候,边境来报,燕洲大旱,造成饥民无数,所以……我打算把那三千两银子给捐了。唉,也算是帮你赎罪了。”
“……”我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捐了?三千两?等我空白的大脑里重新填回了血液,推开被子坐起来的时候,杜子寒早已经出去多时了。
“杜子寒……”晴空下,我怒吼,“你给我回来,把银票给我给我放下……”
“不,我不放,”杜子寒护着怀里的银票逃到了院子里。
“那是我的钱。”
他突然吊了一下眉毛:“你的钱?那是你骗来的钱吧?”
“那……那也是我的……”我不死心。
他放低了声音,“燕洲现在受灾严重,尸殍遍野,你就忍心看到生灵涂炭?”
“又不是我喝干了燕河的水,”我没好气的说,“你不是有俸禄吗?干吗一定要拿我的钱去捐啊,你就忍心看到一个老人家悲伤欲绝吗?”
他厉声道:“每月的吃喝家用就有一半。”
“另一半呢?”我问。
“喂你了。”
“呃?”我不明就里。
杜子寒仰天长啸:“都变成了桂花糕云片糕小龙汤包冰糖葫芦……”
“…_…///~~”我有那么能吃吗?
他悄然溜走,我快步追上。
远处远歧和远酹夹着一个俏丽的丫头讨论着什么,见到我们一个跑一个追,竟然不约而同一起叹气:“老爷和太爷又为了银子打架了……”
“就当没看见吧,若是每次都去管,累死人也不够啊。……袖儿姐姐,我们去放风筝?……”
“不行,袖儿姐姐先答应的我……”
“……”
追不上杜子寒,又没有人肯帮我,一生气,蹲在地上唔唔唔的哭了起来,他果然匆匆赶了回来。
“你呀,”他站到我的面前,“怎么又哭上了。”
我一把捉住他的腿不放:“你想拿走银子也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哎呀,”他蹲下,“你说吧,想吃我做的鸡蛋面?还是肉丝炒饭?”
我昂起毫无泪水的脸,微笑着说:“你带我进趟皇宫。”
杜子寒的脸立刻变了颜色,“不行,绝对不行,有我在,你就绝对不能进宫。”
“就一下了,”我哀求,“又不会很麻烦。”
第6章
6
依花院的大妈曾经跟我说过,入了这行的孩子,首先要学好“脱”,也就是说脱衣服。她老人家说了,这可是关键的第一关,脱衣服也要脱出水准,脱出艺术,脱出风情万种,脱得彼此双方飘飘欲仙,欲罢不能,直到走火入魔。就好象现在我面对的人,双郏绯红,两眼含水,连声音都在哽咽着:“太爷,请您住手吧,万一让老爷发现就……”
“不会,不会,”我安慰他,脱下自己的外衫也褪去了他身上最后一道防线。
“太爷……您就放了在下吧~~”
“那怎么行?”我迅速把那身灰色的衣服套到自己的身上,“我守了整整一个早上,就逮到你这么一个落单的,我容易吗?”
那人扯着铜锣一样的声音哭开:“太爷……我要去抬轿子啊~~~您再闹下去,老爷上朝的时间就耽搁了……”
抛给他一个娇艳欲滴的媚眼,“没关系,今天你放假,我去。”
“呃~~?啊……”我手里的棍子随意一挥,正中他的后脑,眼前的人惨绝人寰的惊叫一声愕然晕倒。
八抬大轿绝对是偷懒的绝佳理由,一个人顶多一二百斤,分成八份,每个人也就负担二三十斤,其实一点也不沉。我躲在御花园的花丛里,剥下肩头混了血的衣袖,露出纤细雪白却红肿渗血的肩膀,苦着脸安慰自己。数落着杜子寒的不是,进宫上朝干吗只带轿夫不带书童,扮什么也比扮轿夫来得舒服点啊~~。
我咬牙切齿的下定决心,这笔帐可是要算进成本里,翻倍赚回来的。 想到赚钱,我微微一笑,宫里可是个赚银子的好地方,你想啊,宫墙高九天,里面的人尤其是娘娘嫔妃后宫佳丽们,一困就是大半生,外面民间的流行趋势早忘了个一干二净,自然瞅着什么都新鲜。将市场打通到皇宫大内恐怕是没有几个人能想到,早下手为强,我自然会想早日抢占。
我正得意洋洋的盘算着,透过花海,远远的飘来一抹窈窕纤姿。第一个客户啊~~我跳出花丛,饿狼一样扑向目标,“唉……我说……这位漂亮的娘娘……你要不要看看我们绣云楼的新鲜绸缎?颜色保管艳丽,…………………………”
直到觉得四周过于安静,气氛明显不对的时候,我才发现,被我压在身下已经呈昏迷状开始口吐白沫的人,身上穿的是一件铭黄色的袍子,袍子上面还锈了一只大气凛然的盘龙。一时之间,汗水顺着我的脖子淌到了地上,舌头也吐出了几寸长。
后脖领子蓦然被人揪住,整个身体从那抹铭黄上被拎起,没等我惊呼出口,已经被甩到附近假山后面一个偏僻处。
惊然回首,身后眼里冒火头上生烟的人正是当朝宰相杜大人,我急忙陪上笑脸:“小寒?看你的脸都扭曲了,一点也不好看,来,笑一个。”
杜子寒一把打落我伸过去想要拧他脸的手,“你不要命了……那是皇上~~还敢把人家推倒在路上,若被人发现,你马上就会身首异处……”
我嘘了口气,越过假山的巨石和他的肩膀,看到铭黄色的影子慢慢爬起,站在路上莫名其妙的抓了抓头皮,一张明艳秀丽的脸写满了疑问,四下里望了望,最终还是慢吞吞的离开。我和杜子寒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我好奇的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勃然大怒道:“家里的仆役跑来报告,说一名轿夫在自家花园里惨遭某人的打劫,被剥了衣服丢在路边,……我就猜到是你在胡闹。我不是禁止你进这里吗?”
我甩汗,早知道这么快就穿帮,就不应该把他敲晕那么简单……
他缓和了一下语气,满怀着期待的问我:“看到皇上,你有没有想到什么?”
呃?~~我摇头,想到什么?皇上——后宫——妃子——银子——很多。
见我半晌无语,杜子寒终于长叹一声:“果然还没想起来以前的事情吗?天啊~~我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我不要想起来好不好?”我怯生生的问,“我一点也不想想起过去的什么事情。因为……如果我有欠了人家钱,正好可以赖帐不还啊……”
“……?”他剑眉一挑,“你就没想过,也许是有人欠你钱也说不定啊。”
“呵呵~~”我忽又奸笑,“相信我吧,小寒,这世上没人能欠我钱超过三天。”
“…_…~~~……再仔细想想,”他握着我的肩,眉目开始略有兴奋的问我,“你原来见过他的。”
“可那个人是皇上啊~~我会见过他吗?”我不解,忽又蓦然开朗,“我知道了,其实我是皇家子弟对吧,而且其实我是当年流落民间的太子?那么你就是皇太孙了,”我嘉奖他般的拍拍他的肩,“果然,不愧是我儿子,头脑够好用。耕田无非逐一之力,商贩不过百倍赢利,出个皇亲国戚可是赚到列土封侯,子孙世代南面称孤,无数倍的利润啊~~哇~~赚到了~~”执起他的手,“来,爹这就给你讨个公道去。”
他恼羞成怒,甩开我的手,“你若是太子可真是皇门不幸……你当年做过那个人的伴读啊~~你爹是太子傅~……再想想,当年你和皇上关系不错的……”
“关系?你是在暗示我可以利用关系打通市场?比如走私的时候,或者……”
“闭嘴~~”他打断我的宏伟计划,“和你说话真是费劲……”
“……?”
愉快的对话正进行着,假山的另一头突然传来几声躁动,杜子寒立刻捉了我的胳膊,顺着山下的小路离开。一路遮人耳目的回到宫门外,他差了执事进去告假,说偶觉身体不适,此刻打道回府。
我和杜子寒坐在轿子里,原本的八抬大轿现在缺了一个人成了六抬的,剩下的那个抗着拆下来的杠子跟在后面。轿子还没走出半里路,就听见后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嗒嗒的追了上来。杜子寒底吼一声“糟糕”,脸色开始变得铁青。
“落轿~~”行至跟前,那人叱呵,对着稳稳挺下的深蓝色的轿门说,“杜大人,怎么突然急着往回赶?”
“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杜子寒没掀开轿门,对着帘子说,“六王爷,朝上之事,我们可否回头再议。”
六王爷轻声笑出,说:“那倒不急,只是听说您带了一名美丽的男子出现在宫里,在下想一睹风采。”
杜子寒突然握住我的手,冰冷的掌心,竟然渗出了些微的汗水,甚至有着几许的颤抖:“六王爷,在下现在不宜见风,恕不能从命。”
“我只是听说令尊年方二十三,而且相貌酷似当年有名的京城第一美女柳扶瑶,就在想那个人会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