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妾娘子 (妻不如妾之五)-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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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讲,他就是觉得蓝慕晨要负起最大的责任。
“依朕之见,骗子胆敢冒用蓝卿之名,绝非泛泛之辈,所以就请蓝卿谓查此事,司空卿意下如何?”云仕炀也明白司空观在打算什么。不就是想找个台阶下罢了。
所以他顺水推舟地送了个人情,一来教司空观不再闹大此事,二来事情委托给蓝慕晨,他也能放心。
“就依皇上所言。”司空观满意地点头。
反正他就是不想对那个蓝家的毛头小于低头道歉!谁要他纳妾、辜负了他的琏宝贝!
“那么……裴侍郎,你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云仕炀转向了刚才禀报消息的裴侍郎,脸色一敛,不再有着亲切的笑意。
瞻敢在他这天子底下无视王法?不管是谁,他都会揪出来好好依法整治一番!
“瞧你做了什么好事!”
蓝慕农刚下朝回府,便听闻司空琏带着个小姑娘回家的消息,立刻遣了下人,将他们俩叫入偏厅。
原本结束早朝后,他该回房里探他的小妾,好好休息一下,但是为了处理裴侍郎上奏的事情,他根本安不下心来,
看着司空琏带着姑娘进厅,他眉一蹙,张口便是指责。
“你想出门散心,我由着你去,怎么你倒惹了麻烦回来让我收拾?”蓝慕晨绷着脸,往自己结发多年的“妻子”司空琏瞪去,睑上写满了不悦。
“我惹了什么麻烦?”司空琏有些恼火地扶着红净悠坐下,回身便往蓝慕农驳道,“哪回我带回府内的消息,不帮着你这勤政爱民的好宰相了?”
简直是莫名其妙,他才刚回家,连口茶水都还没暍,这个“相公”就抓着他臭骂一顿!
今天你上朝,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大臣惹着你了?瞧你一肚子火气,肯定是被惹毛了吧。相——公!”司空琏漾开一抹媲美蜜糖的柔笑,声调却充满了戏虐。
以前蓝慕晨还没纳妾时,总会跟他两人俏悄商谈政事,外人见了还当他俩鹳鲽情深,事实上他们不过是兄弟情谊。
现在可好,有了爱妾之后,心事找小妾,气倒往他这兄弟身上发?
也不想想,他才刚赶路回家,双腿又累又酸的,就不能稍微让他休息一下吗?
不管想问什么事,或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劈头就骂人会比先说清楚好吗?真不懂蓝慕晨这天下第一贤相的称呼是怎么来的……
“那个不长眼的大臣就是你!”蓝慕晨没了平日面对皇上与朝臣的斯文儒雅模檬,说起话来毫不留情。
虽然在名义上,司空琏——也就是司空君扬——应是他的结发爱妻,两人相敬如宾,但事实上他是待他如小弟,所以一听见他那软声调唤着相公,只会让他想皱眉。
“你给我说清楚,你这回上哪去、又惹了什么事?”蓝慕晨压着怒火往厅上椅子一坐,顺手倒了茶啜了口,态度宛若县太爷审案,板着脸等司空琏回话。
别说他为何如此笃定是司空琏拿他名号出去招摇撞骗,实在是因为裴侍郎的指控太过明显了。
根据裴侍郎所言,有一名年轻男子以司空君扬为名,挂着宰相亲戚的名号,拿了宰相的题名扇子四处晃荡,还抢走了白阳县洪姓富商之子洪悟的未婚妻。
不管裴侍郎对此事有多少隐瞒,或是暗中私藏了什么秘密不提,光凭这几点,蓝慕晨就猜得出来,这个年轻男子九成九是妻子司空琏。
因为持有他题名的扇子的人,就只有司空琏而已。
这事姑且不论谁是谁非,总之间司空琏准没错。
过去他觉得司空琏硬被当成女儿家养大,不能像普通男人一样成家立业、功成名就,想必心中是有不少委屈的,所以司空琏在外做了什么,他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打算过问太多,反正这个小弟能开心就好。
而司空琏也算争气,没给他带回来麻烦,倒是像被他这个宰相牵着走似的跟着他一起在外明察暗访,给他带来不少帮助。
但这回……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司空琏回家时没带个女人在身边,他还能平心静气,当那裴侍郎是诬告,目的是陷害他这个死对头。
可偏偏……司空琏却真的带了个“小妾”回来!
“净悠,你先暍点茶,休息一下。”司空琏没搭理蓝慕晨的质问,却是迳自转身招呼着身后的红净悠。
怎么说她都是初来乍到,对蓝家半点不熟悉,偏偏蓝慕晨今天又不知哪根筋不对劲,一进门就开骂,让他连好好为红净悠介绍一下环境都不成。
所以他只能先安抚红净悠,免得她让蓝慕晨给吓着了。
“那个……君扬……”红净悠不安地揪住司空琏的衣袖,“他就是宰相大人吧?他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找你商量?”
生平头一次踏入高官宅子里,已经够敦她忐忑不安了,又恰巧遇上蓝慕晨这个屋主在生气,教她怎能安心休息?
怎么说她都是个外来的客人,屋主在发火的时候,她怎好在旁喝茶看戏?
一你放心,没事的。”司空琏不以为意地从桌上端来小点心,往红净悠身边的茶几上放去。
“离晚膳时间尚早,你先吃点,垫垫肚子。”司空琏可没打算虐待自己的小妾。一路上要红净悠跟着他奔波已经够辛苦了,怎能再让她饿着?
更何况现在蓝慕晨正在气头上,说话没什么理智,就是想问他的不对,口气如此之差,他可懒得理他。
现在谈话,两人只会吵架罢了。
外人总说当今宰相蓝慕晨品行端正、举止优雅、脑袋聪明绝顶、一心忠诚诚为国,可在他看来,天才偶尔还是有变成傻瓜的时候!
也不想想,他这个好妻子过去为他帮了多少忙,哪回出过问题?
现在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责问他……啐,这还有没有良心?
闷着声音不回头,司空琏拿明了就是不想理会蓝慕晨。
说他是女人家脾气还是没器量都成!他懒得跟气头上的蓝慕晨说话!
“小琏!!”蓝慕晨蹙了下眉。
与司空琏当了多年的假夫妻,两人的感情虽不似夫妻,却比亲兄弟还好,所以他也明白司空琏的脾气跟个性,光看他的表情,他就知道司空琏在生闷气。
他确实是有些急了,才会司空琏一回家就抓着他问话,但是这事可不只关系到他自己的名声,背后还有皇上跟司空观大人的压力,教他怎能轻松得起来?
司空琏不用上朝,自然不明白早朝时的火爆气氛,司空观气得想亲手杀他为女儿讨回公道,裴侍郎则是在旁虎视耽耽,而皇上云仕炀嘛……
别看他笑得一脸人畜无害,好似体谅他这个重臣,还为他找了个好台阶下,一下朝,皇上便在私底下追着他问怎么回事了。
毕竟他纳的小妾,说是皇上的远房亲戚,可事实上是前皇云庆瑞,也就是新皇云仕场的亲妹妹。
所以这事皇上怎么可能不管?弄个不好,他被冠上个背心负义的名号,到时候不只司空亲会找他算帐,皇上还会拿他问罪,罪名则是辜负皇族公主!
所以,不管司空琏想闹什么脾气,事情还是得先解决。
视线一转,蓝慕农把眸光调向了正被司空琏哄着喝茶吃点心的红净悠,瞧司空琏如此护着她,他心底便有了个底。
一这位姑娘便是你纳的妾吧?”蓝慕晨轻咳一声,试着引司空琏回头应话。
其实仔细想想,这还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司空琏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当妻子的人还跑去纳妾,这成何体统?
不过就因为司空琏名义上是他蓝慕晨的妻子,所以他根本不可能用这个名字去纳妾,因此……才会拿着他这宰相丈夫的名号出去晃吧!
“我不是想干涉你的感情,但是小琏,你拿我的名字出去用、还纳妾,这可就过分了点。”蓝慕晨低声道。
“什么?”司空琏蹙了下眉心,回头瞧向蓝慕晨。
蓝慕晨有没有说错啊?他拿蓝慕晨的名字出去招摇纳妾?什么时候的事?
“我言明在先,免得你说我没知会你一声。”蓝慕晨见司空琏对红净悠保护有加,心里明白这个小姑娘大概就是事情的起因了。虽然详细过程他尚未查清楚,但是有些话不得不先交代。
“小琏,我不能、也不会娶这个姑娘,更不会承认她就是我纳的妾。”倘若司空琏妄想叫他这宰相丈夫纳红净悠为妾,好让红净悠能正大光明地过门,而他只需和她当假夫妻,但事实上司空琏与她才是真夫妻……
这种事他办不到,也不想这么做。
当初娶个男人为正妻,就已经是件极荒唐的事,所以这样的事他不想再招惹,免得关系越来越复杂。
况且他若真的顺了司空琏的心意,那招来的可不只是个人家务事的问题了。
认了这新小妾,等于承认他这个宰相曾上过白阳县强抢民女,可他又确实没离开过京城,这事是怎么看都不合理……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要你纳她为妾?”司空琏柔细的声调霎时一冷,“谁要你娶她?净悠是我的妾,我是真心疼她的,就算挂名,也该挂在我名下,我可不想她当你的小妾。”
总之,红净悠的丈夫就只能是他司空琏,挂谁的名他都不许!
“君扬……”红净悠没什么插嘴的份儿,只能乖乖听着两个大男人吵架,但司空琏这话,却着实让她眼眶泛泪。
他是为着她在力争呢……即使面对着宰相蓝慕晨,他也丝毫不肯退让……
其实,她不该高兴的,毕竟害得司空琏与蓝慕农吵架并非她的原意。可是见着司空琏为了她而不肯妥协退让,她的心底便有着无比的满足与幸福。
他是真心疼爱她的,所以才愿意为她坚持到底……
“你放心,你这辈子只会是我的妾,其余的人别想叫你为其披嫁衣。”司空琏柔音尽散,轻声安抚着红净悠。
蓝慕晨见两人就这么在他面前卿卿我我的,心里自然有些不是滋味。
也不想想,他现在是为了谁的事忙到焦头烂额?
不过看司空琏这副坚决的模样,看来他绝不只是玩玩罢了,而是真心的。
他舆司空琏相处多年,不敢自负对司空琏有十成十的了解,但至少还猜得出来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过去司空琏相当好玩,脾气虽好、性子虽柔,但偏偏定不下来,耐性稍嫌不足,对什么事都有漫不经心,仿佛天塌下来都不关他的事,
也是因此,司空琏才能够无所谓地当了十几年女人,直到嫁给他、当上宰相夫人,还向他提出当假夫妻的荒唐提议,司空琏依旧是有些我行我素的。
他好自由,却也相对地了少点担当。
不过就眼前的诡异情况看来,为了红净悠这姑娘家,司空琏似乎变了不少。
他愿意为红净悠扛起责任,而不是玩够就适度地收手……
而且这个小姑娘,似乎也爱着司空琏,
照这情形看来,裴侍郎所言极度不可信,因为司空琏与红净悠完全是两情相悦,没什么抢不抢的问题。
所以,这事肯定有内情,必须从头向司空琏问个清楚才是。
再怎么说,比起那个裴侍郎,他倒宁可相信总爱藉着他的名号在外帮着百姓的司空琏,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