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微凉-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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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会忍不住问父亲为什么邻居小孩们的妈妈都会煮饭烧菜,而她的母亲几乎什么都不做呢?
而他的父亲总会捏捏他的小鼻子,语重心长道:“妈妈是爸爸的妻子,爸爸就要极尽所能地疼爱呵护她。”
于是,习微凉将这句话牢牢地记在心里。
习微凉似乎不太想和林浅夏继续聊他的父母,就转移话题道:“我一会儿得出去一趟。你可以呆在家里看录像。”
“嗯。”
……
习微凉在出门的时候,还是将门从外面反锁了。其实他一直清楚自己心理有问题,以前他孤身一人倒没什么,现在他有了林浅夏,他就老是担心她会离开自己,害怕她会背叛自己,就像当年他母亲对待他父亲一样……
习微凉到魏礼群家的时候,魏礼群正和他的情人之一卿卿我我,好不缠绵。看到他过来后,两人虽然暂时停下了亲密的举动,但那风情万种的女人还是如小猫般紧紧依偎在魏礼群的怀里,媚眼如丝。
“你来啦?”魏礼群向习微凉打了声招呼,然后俯□子朝依偎在他怀里的女人耳语了一番,引得美人笑得花枝乱颤。
习微凉早已经习惯了魏礼群这种作风,便淡淡开口道:“有什么事吗?”
“关于你叔叔的病情。”说到这魏礼群有些头疼,这习微凉没有给亲人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导致他的亲人都来拜托他这个外人。“你知道的,你叔叔得了尿毒症,需要换肾。现在已经找到了和他匹配的肾源,只是这医疗费用……所以他们拖我找你商量商量。”
“我考虑考虑。”习微凉不是很在意钱,但对于他叔叔的薄情寡义他还是有些介怀的。
感受到一抹肆无忌惮打量的目光,习微凉淡淡地扫了一眼魏礼群怀中的美人。只见美人见他望向自己,竟然还能向他抛媚眼,微肿的嘴唇还稍稍嘟了起来,真是赤、裸、裸的勾、引。
“她不是个好女人。”习微凉当着两人的面直接说道。
魏礼群和那美人一愣,随即纷纷笑了起来。“我们只是玩玩,无所谓好不好。”
习微凉眉头紧皱,但也不再说什么。魏礼群对待感情的作风让他无法理解,但他们却的的确确是两肋插刀的好兄弟。
“对了,你和你那小媳妇儿处得怎么样呀?”魏礼群嘻笑道。
习微凉眉头又是一皱,然后回答道:“不是很乖。”
魏礼群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再加上他对习微凉的了解,马上对佳人戏谑道:“这家伙欲求不满呢!”然后便起身亲了佳人一口道:“老婆,我去上个厕所,你要替我好好招待他呀。”
魏礼群对所有的情人都只唤作老婆,什么宝贝啊啥的亲昵的叫法从来都没用过。像他这样的人应该对婚姻充满了渴望,可他和所有的女人却从来只是逢场作戏。
习微凉没有理会美人对自己的媚笑,只是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美人望着习微凉挺拔高大的身躯有些移不开眼。他不是她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却是她见过的最有男人味的男人。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扭着小蛮腰婀娜多姿地走到习微凉身后,一只纤纤玉手无不挑逗地搭在她肩上,魅惑道:“留个联系方式吧。怎样?”
习微凉转过身,视线从搭在他肩上白皙柔嫩的手指滑过,然后落在她化着浓妆的脸上。
被习微凉清冷的目光注视,美人有一瞬的愣神。
浑厚粗糙的手掌抓住那只纤纤玉手放下,然后在美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只听“咯嗒——”一声,美人的叫声不再那么楚楚动人,而是像杀猪一般吼了出来。
听到尖叫的魏礼群赶紧从厕所冲了出来,只见他的美人左手正扶着右手痛呼,看那只无力的右手很可能是断掉了。而习微凉却一脸镇定地站在一旁,望着跪在地上的美人一脸嫌恶。
“你疯了??!!”魏礼群有些生气。“她可不是什么罪犯,你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吗??!!”
习微凉似乎也微有薄怒,他扫了痛哭流涕的美人一眼,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多脏的东西似的。“我讨厌三心二意的女人。”
魏礼群一愣,霎时想到了习微凉以前的童年遭遇。稍稍平复了下怒火,他将美人抱起,在走到玄关处时对习微凉说道:“我送她去医院,你自便。”
69第六十九章
没过几天;林浅夏终于迎来了她和习微凉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
只可惜没有习微凉的陪伴。
大年三十的晚上;小孩子们都沉浸在美食和压岁钱的喜悦之中;到处都充斥着欢声笑语和喜气洋洋的炮竹声。
林浅夏已经过了整整二十一个新年了;她从前几年开始,对新年的来临就没有太多的感觉。
至于春节联欢晚会,她从来就没有观看的习惯。
林东关和陈顾芹这对老夫妻;正一同躲在温暖的被窝里看着小品表演;时不时地传来乐呵呵的笑声。
林浅夏看着父母那恩爱的画面,心里很欣慰,但多少也添了许多落寞之情。
在不久前,她还设想得很美好;能和习微凉还有父母一家四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春晚呢。
可是部队里竟然有事;习微凉没办法来。
林浅夏第一次对部队产生了一些抵触的情绪,第一次希望习微凉不是一名军人。
毕竟大多数的工作岗位,再怎么剥削下级,也不可能敢不放大年三十的假。
林浅夏心里难受,就想出去走走。
小时候大年三十的晚上,陈顾芹是不允许林浅夏出门的,说那样会不吉利。长大后陈顾芹倒管得不太多,也就由着林浅夏去了。
林浅夏刚开门,就正好撞见邵华泽站在自家的门口,和她面对面看着。
邵华泽望着林浅夏,一对眸子波光流转。“浅夏,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
林浅夏没有拒绝。她直觉得今晚邵华泽有话对她说,她觉得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点,这样对谁都好。
两个人一路上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走到村里新建设的公园里后,邵华泽选在了一张干净的木椅上坐下。
林浅夏没办法,只好跟着他坐下。
邵华泽沉默了好久,一张俊脸隐在深邃的夜色中,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
林浅夏也不说话。
气氛很压抑,与周遭的一派喜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良久,就仿若了过了一个世纪般,邵华泽那清冷的声音,终于滑破夜空的冰冷。
“尧儿真的很像我……”
“嗯?是啊,呵呵……”林浅夏一愣,她完全没有料到邵华泽一开口和她提的竟然是这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和我一样,都那么喜欢你……”邵华泽的声音很小,小到好像只要有一阵风吹来,就会被吹散似的。
但他的这句话,依然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林浅夏的耳朵里。
林浅夏浑身一颤,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可能的时候再让我知道这些?!
邵华泽目光哀伤,清冷的声音也越来越惆怅。“也许你早就不记得了……那时我刚打完球回来,你好像是因为做值日还是怎么的,正好和我撞见……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幕,你用一双清澈的眸子咕噜噜地盯着我看,我就是在那时候,喜欢上你的……”
邵华泽也不知道自己今晚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说这么多,为什么要将原本打算隐瞒一辈子的秘密给说出来。
也许,他是想做个了断,又抑或,他只是想做最后的努力。
节日,会让很多人暂时忘却烦恼和压力,但也会让孤独的人,愈发地脆弱。
林浅夏终于哭了。一颗颗硕大的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下,即使月光昏暗,却依然那么晶莹剔透。
她从来不知道,邵华泽在她爱上他的同时,也爱上了自己。
“那时我都二十三岁了,你才十三岁。我从来没有那么喜欢过一个人,每天做什么事都会想你。后来我终于试图通过我弟弟想探探自己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可是我没想到……”邵华泽越说,声音越哽咽,就好像喉咙口被堵住了什么似的。“你把我说得一无是处,我弟弟虽然没有将原话告诉我,可是他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那时我就静静地躲在门外偷听……你说我不学无术,是家里的饭桶,爸妈养了我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此时的林浅夏早就已经泣不成声,她用颤抖的声音不停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为什么,为什么她当初要那么虚伪?她当初怎么能说出那么残忍的话?!
“弟弟说得对,我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邵华泽声音嘶哑,泪水早就已经淋湿了他的脸颊。“你的成绩那么好,又比我小十岁,我竟然会那么不自量力……”
“不是的不是的……根本不是这样的……”林浅夏内心很激动,她有一种要好好解释的冲动,可是又在刻意压制着那一份情绪。
其实林浅夏的成绩没有很好,但是和邵华泽相比,确实很好。
“我那时听完就哭了,躲在房间里哭了好久好久……出来后,我就对我爸妈说,我想要再参加一次中考,我想要念一所好的高中,我想要上一所好的大学。我爸妈很高兴,但是他们说,我如果想,就必须到东北去,他们在那边有朋友,可以动用关系。我虽然很舍不得你,但是过不了多久,我还是选择离开了,因为我想变得比你优秀,到时候回来,也许你会对我有所改观……”
林浅夏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一边流着止不住的泪水,一边双手紧揪着自己的袖口,似乎在刻意隐忍着什么。
“我一直都很努力地读书,终于就花了六年的时间,将大学毕业证书领到了。只是上大学的时候,父母就一直催我结婚。我多么不愿意,可是我不敢告诉父母自己对你的心思,我曾经和他们闹过,最后我屈服了……我谈恋爱了,和一个很喜欢我的女孩儿恋爱了,可是在她生下尧儿没多久,她发现了我的秘密,她就抛弃尧儿,自己离开了……”
林浅夏终于明白,原来邵洛尧的母亲并没有死。
“我真傻,我怎么就这么傻……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我真傻,我真傻!!!”邵华泽越说越激动,甚至都激动到用双手狠狠捶打自己的脑袋,那痛不欲生的模样,就好像一个富有的人,在一夜之间倾家荡产了一般,随时有看不开的可能。
林浅夏望着邵华泽那么残忍地捶打自己的脑袋,终于按捺不住伸出手制止他,终于克制不住吼出她隐藏了好久好久的秘密。
“不是的,我喜欢你!我从十三岁开始就喜欢你!我从你喜欢我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你!其实我喜欢你整整七年了!!”
林浅夏的那一句撕心裂肺的吼声,带着无尽的沧桑和绝望。
只可惜,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林浅夏不知道,她的那一席话,让一个男人在无尽的黑暗中找到了一抹亮光,却也让另一个男人,瞬间堕入了痛苦的深渊之中……
“微……微凉???”当林浅夏看到站在对面离自己不远的男人时,几乎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抹站得依然笔直挺拔,却在隐隐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