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官家嫡女(完结)-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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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斗已经深入她的灵魂,成了她的本能,不奋斗、不争斗,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活。
“哭不出来的话,姑娘就睡吧,睡醒了天就亮了。”冬梅说道。
是啊,睡吧。
一喜一悲
大齐朝此时是太平时节,百姓安居乐业,他们乘的又是官船,一路顺风顺水的到了京城,还未能下船,就有眼尖的仆妇进来报信:“太太,大少爷亲自来迎接咱们来了。”
“这么热的天,这孩子怎么出来了?”刘氏嘴上说着抱怨的话,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
吴承宗、吴承业、吴怡、吴柔已经在临近京城的时候换了衣裳跟在刘氏身旁,听说吴承祖来了,都高兴的不行,尤其是吴承宗跟吴承业两个,恨不得要从船上直接跳下去。
船靠了岸,吴承祖上了船,跪到地上给刘氏磕头,“孩儿总算见着母亲了。”
“起来,快起来,我的儿,你长高了。”刘氏亲自把吴承祖扶了起来,摸着他的头脸细看,吴承祖长的像刘氏的地方多,眉毛眼睛却长得像吴宪,容长脸,一双剑眉斜飞入鬓,眼睛灿若繁星,炯炯有神,他穿了件石青色圆领长袍,腰扎着大红的腰带,腰带上缀着玉佩、荷包等物,因未及冠,所以只是束了发,盘成一个纂,插了个白玉攒,“还不快来见过你们大哥。”
“大哥。”吴家的几个孩子都给吴承祖这个长兄施礼。
“快快请起,你们都长高了。”吴承祖因为是长子嫡孙,自小在祖父母的身边倒比在父母的身边多些,因为自知日后要担起振兴吴家的担子,所以虽然年纪不过十四却已经是老成持重的性子了,见着了弟弟妹妹虽然欢喜,到底没乱了礼数规矩。
京里老宅是派了大管家吴有才跟着吴承祖一起来的,自是带足了轿子、马车相迎,太太、姑娘们用帷帽遮了脸,下了船上了轿,因吴承宗、吴承业却不肯再坐轿子,吴承祖让管家牵了马来,吴家的三个男孩骑了马走在最前面,吴家一行人虽然人多轿子多马车多,在这京城里却不显眼,很快融入了京城繁华的人流中。
在他们走之后,有一艘官船正要离港,那船虽是官船的行制,却甚是狭小,只有一层的船楼,船上的旗杆上挂了白幡,船上的人都是一身素白神情哀凄。
京城的百姓见多识广,自是知道这是死在任上的京官家眷扶陵出京,但见这户人家乘的是官船,却没有官员送行,怕是在朝堂上得罪了人的。
船头上跪着一个身穿重孝的小少年,不过是垂髫之龄跪在船头却腰杆笔直,不肯让人轻瞧。
就在船要离开码头的时候几匹快马一路飞奔到了码头上,为首的穿着白底团花锦袍腰系深蓝色玉带,头戴紫金冠的小少年一跃下了马,“曹兄慢走!”
船头的少年在老仆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冲头小少年抱抱拳,“见过沈兄。”
“你我何必行这虚礼!我是来送曹御史曹伯父的。”那位被称为沈兄的小少年,踩着船家伸过来的板子,上了船,在船头上了香磕了头,姓曹的少年还了礼。
“你昨日打发人到我家里求冰,我恰好被老祖宗拘在身边陪她在慈济寺打醮不在家,你为何不让我去庙里寻我?若不是常乐回家替我取衣服,我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
“家父在朝中得罪了人,不敢连累沈兄与侯府。”
“你我之间是总角之交,何必讲这些?别人就算是瞧着生气还能与我这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再说我们沈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他嘴上说着,心里却是有些虚,如果不是怕沾上曹家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老祖宗何必拘了他这个重义气的孙子在庙里不叫回城,又何必把来求冰的下人拒之门外呢,他暗暗为自己家里的势力羞愧。
“沈兄这份情义,曹淳谨记在心。”曹淳又施了一礼。
“你啊。”两人正在说着话两辆马车到了码头,“这是我叫人备的两车冰,曹御史为官清正,不应该是如今的下场,我年龄小,在家里说不上话,在朝堂上更是无立足之地,也只有备两车冰,保曹大人的尸身不腐了。”
“多谢沈兄送冰之恩!”曹淳跪倒在地,现在已经是五月,气候炎热,他倾尽所有不过买了几块冰罢了,勉强够在京中停灵之用,他这一路却是要回山东老家的,如是没了冰……如今冰贵,这两车冰价值千金,沉思齐却这么毫不犹豫的送了给了他,这份恩情重了。
“快快起来!”沉思齐扶起曹淳,又示意身后的随从拿了几个银封,“这是二百两银子,我自己存的私房,只盼你回老家之后专心攻读,自有你我兄弟重聚之日。”
价值千金的冰都收了,曹淳也确实缺钱,见了这两百两银子也不推辞,只是再施了一礼,“沈兄放心,我会回来的。”他望向繁华的京城,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是的,他会回来的。
吴家老宅一
扬州知府衙门是前衙后宅的格局,因为在江南,后宅里满满的都是江南的风貌,白墙青瓦,婉约小巧,后宅中十步一景,曲径通幽。
京城的吴宅则是京城大宅门的风范,正门按照一品大员的行制修的中规中矩,门前两个石狮子一雄一雌威风凛凛,门口站前的门房衣着整洁抬头挺胸,从台阶到门前,干干净净连跟草棍也无。
因为是大房回来了,早早开了侧门迎接,正门却是没有大事不开的,这大事是什么呢?皇上或皇子龙孙亲临、迎送圣旨、娶妻嫁女、家中丧事。
吴承祖领着两个弟弟下了马,亲自扶刘氏出轿,刘氏一手牵着吴怡,一手牵着吴柔进了府,又再乘轿到了二门,过了二门又换乘粗使婆子抬的双人软轿到了吴府正房。
正房廊下,已经站着一个穿着大红色对襟长袄,露出短短一截的湖水绿月华裙,头戴赤金凤钗,生的柳眉杏眼的美妇人。
“嫂子可算是回来了。”看见刘氏下了轿,那妇人立刻迎了出来。
“三年不见,弟妹倒是越来越精神了。”刘氏伸出手与那妇人亲亲热热的握在一起,“快来见过你们二婶。”她招呼着儿女们。
“哎哟哟,你们走的时候五丫头还在怀里抱着呢,转眼间长这么大了。”宋氏伸手摸的却是吴柔。
“二婶,我才是吴怡。”吴怡小声提醒。
宋氏尴尬的笑了笑,“大嫂果然心慈,别看七姑娘是庶出的女儿穿衣打扮竟不比五姑娘差什么。”她的手还是落到了吴柔头上,离的远的人还以为她一开始就想摸的是吴柔呢。
“都是养在我身边的,自然是不差什么。”刘氏笑笑。
“瞧我,见到嫂子跟侄子侄女欢喜的糊涂起来,老太爷跟老太太还在屋里等着呢。”宋氏拉着刘氏的手,妯娌俩亲亲热热的手牵着手到了正房正厅。
正厅里摆着紫檀木八仙桌,墙上挂着和何二仙图,一左一右两个紫檀木太师椅,椅上端坐着吴家老太爷跟吴老太太,下面一溜的紫檀木椅子,丫环仆妇各安其位,一声咳嗽声也无。
吴老太爷穿着宝蓝色万字不到头常服,头戴着员外冠一副居家老人状,吴老太太穿着宝蓝色五福捧寿袄,暗红色六幅裙,襟上缀着金三事,头发梳的一丝不乱,珠环翠绕,看起来慈眉善目,富态安祥,在她身后左边站着一个穿着桃红色小袄的年轻妇人,右边站着穿了白底红花对襟袄,梳了倭堕髫,头戴珠钗,胸挂纯金缨络八宝项圈缀着羊脂白玉锁片做闺阁少女打扮的姑娘,吴怡注意到看见那个妇人时,宋氏寒了脸。
正厅的地上早有人按照次序排了六个跪垫,一个最前,剩下的五个一字排开。
刘氏到了正房领着五个孩子给老太爷、老太太请安,口称:“不孝的儿媳回来了。”
吴老太太叫下人扶他们起身,又指着身边的姑娘说:“快去给你娘请安,为了你的事倒要劳烦她千里迢迢的回来替你奔波。”
“女儿给母亲请安。”那少女正是吴凤,她生的明眸皓齿落落大方,肤白如玉,身量高佻,如同牡丹花般娇艳动人,吴怡暗暗在心里拿她跟扬州家里那个美的如了名的韩姨娘比,却觉得韩姨娘容貌上略胜,气质上却是万万不如自己这个一身大家闺秀气派的大姐的。
还没等吴怡回过神来呢,刘氏已经扶了吴凤起来,吴怡他们又得跟长姐吴凤见礼。
“大太太没见过她吧?这是我给老二娶的二房太太,她娘家姓习,府里都叫她习二姨太太。”老太太又指着那个穿桃红色小袄的妇人说道。
“小弟妹好。”刘氏落落大方的握住习二太太的手,从腕上退下来一个虾须镯,亲自替她戴上,“你进门时我不在家,这是补给你的礼。”
“谢大嫂。”习二太太声音像小猫儿似的,细细小小的。
“给你们小二婶见礼。”她又招呼孩子们给她见礼。
“小二婶好。”几个孩子在船上得了叮嘱,向这位生子有功的小二婶请安,施的却是半礼,吴怡暗暗的看着自己这位小二婶,论长相只是清秀,举止倒还娴雅,只是拘束了些,显得小家子气,跟自己的“大”二婶相比,可以说是天地之差。
这一通礼见完,这才算是一家子骨肉见过了,因为屋子里女眷多,吴老太爷不耐烦久呆,叫上吴承祖他们三兄弟跟他上书房,说要考较两个久别的孙儿功课。
见他走了,吴老太太笑了,“他走了正好,我们娘儿几个正好亲亲热热的说话。”
吴怡跟吴柔是姑娘,所以有坐位,刘氏按着规矩到吴老太太身旁立规矩,动作熟练娴雅,倒像是没有离家三年一样。
“大太太你一路上累了,虽说咱们家规矩大可也不急于这一时,还不快坐下。”吴老太太嘴上说着,心里却对大太太的识礼十分满意。
“老太太,我三年没在您身边了,您就给我一次尽孝的机会吧。”刘氏笑吟吟地说道。
“大嫂果然孝顺知礼,难怪老太太一直惦记着。”宋氏笑道,心里却对刘氏更加恼恨,原来刘氏在京城时,就贤惠知礼在京城贵妇圈出名,在家又是长子长媳,儿女双全,时时处处压自己一头,好不容易她随大伯上任离了京,婆婆一日倒要念叨大儿媳妇两三回,浑然不把自己这个二儿媳妇跟嫡亲的侄女当回事,怎么能叫宋氏不恨。
“有道是远香近臭,我若是日日在老太太跟前,老太太怕是三天就要厌了我,他日二弟若是外放,弟妹跟了去,婆婆怕是要一天念上八回呢。”她的那点心思自然瞒不过刘氏,在京城时这个弟妹就没少给自己上眼药找麻烦,都被自己一一化解了,现在她回京城不过是暂住嫁女,自然是暂避她的锋芒。
“三日不会厌,若是三月一定会厌的。”老太太跟着凑趣,心里暗暗恼恨侄女的不知礼,“罢罢罢,咱们娘几个进屋叙谈吧,也省得在这束缚人的地方一个个的倒要束手束脚,浑不似一家人。”
“正是如此呢,我在船上还念叨着老太太屋里的君子兰可曾开了呢,在扬州时别的我不想,最想的就是老太太屋子里的君子兰。”吴老太太年事已高,平日就乐意时花弄草,尤其喜爱君子兰,说那花开的富贵吉祥又四季常绿,不在花期时看叶子也是极美的。
“你这猴儿精,竟惦记上我那老婆子的花了,也罢,我那盆君子兰每开花必分叉,早已经百子千孙了,就是分你几盆带去扬州又如何?”
“那赶情好了,只怕老太太舍不得。”
“不过是几盆花,有什么舍不得的。”
吴怡跟在她们婆媳身后慢行,对刘氏的马屁功夫实在是叹服,有道是千穿万穿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