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难驯,殿下请慎娶-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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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儿!”
这是自姬殊晏出生以来,第一次被皇帝这般称呼,从前,皇帝觉得看到他便没来由地心烦,没有杀死他而让他一直活到了现在,简直就是个奇迹,但此时此刻,皇帝满脑子却还只有一个想法。
他是他的儿子,他的儿子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他!
在他惊慌失乱的喊叫中,终于听到了回应:“父皇……儿臣无碍。”
顺着声音瞧去,便看到姬殊晏虽是一身染尽尘埃,但人却并未被方才砸下的栋梁所掩埋,他很幸运地抽身离开,但整个右臂却受伤惨重,血流不止。
皇帝的手是颤抖的,想要握,却又不敢握,便在他纠结之际,姬殊晏已冷静道:“此处已快崩塌,父皇我们快些离开。”
闻言,皇帝自然是一万个点头,与姬殊晏一同在后脚逃出高台之际,整个高台便彻底地向一边倾塌下去,飞起千丈高的灰尘,迷乱了双眼。
皇帝扶着姬殊晏在角落里歇下,看着他受伤惨重的右臂,心情如波涛般,汹涌而又复杂如絮,“殊儿且放心,朕定然会竭尽全力保下你的手。”
“多谢父皇关怀,儿臣的手臂并无大碍,只是轻微的擦伤罢了。”话虽是这般说,但皇帝看他面色都变得苍白无血,心下便更是断定他这是在安慰自己了,心底的内疚更甚。
待到场面有所缓和下来之际,才有零零散散,幸存下来的刀带侍卫奔向了皇帝,一到皇帝的面前便吓得跪倒在地,不敢抬头了,“微臣等救驾来迟,请陛下责罚!”
“朕稍后再处置你们,先将九皇子带到养心殿,迅速召集太医院的所有御医来医治!”经历了方才的生死攸关,皇帝暂且没有兴致处理这些失职之人,只是吩咐了句让在场之人皆惊愕的话。
惊愕归惊愕,既然皇帝都如此吩咐了,侍卫们自然是照办。
此时,余惊才平的太子、端王一干之人才慌忙地奔向皇帝,方才意外发生地太过于突然,而且如此地惊天动地,只要脑袋还算正常的人,都只想着如何保住自己的命,太子等人也不例外。
不过等到他们逃脱危险之际,却是立马懊悔不已了,方才那么危险的环境,他们竟然都只顾着自己逃跑,而将皇帝一人丢在了高台之上,事后依着皇帝的性格,定然会对他们大失所望。
如此绝好的一个机会,却被他们生生地浪费了,一时之际,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满满的懊悔之色。
如锥的目光射到被侍卫所搀扶起的姬殊晏身上,真是捶胸不已,怎么这个一无是处,默默无闻的灾星今日却又如此大的胆量,在那般危险的境况之下竟然都敢舍身救皇帝?
难道他心中真的只有一颗对皇帝谆谆的孝子之心?
不,那怎么可能,姬殊晏自出生起便被皇帝所嫌弃,明里暗里地允许宫人任何人欺辱他,还几次三番地因为忽而想起他的存在,想要将他给赐死,这般的成长经历,只能得出一个结果。
他定然是恨透了皇帝,想来私底下早就筹划着要怎么弄死皇帝,即便是弄不死,咒也要将其给咒死,方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可是他今日之举完全颠倒,非但没有借势亲眼目睹皇帝被砸死,反而出手相救,还因此受了重伤,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呀!
在众怀鬼胎之际,有侍卫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跪地禀报:“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方才天降异灾,天台正中央被炸裂,整个地面陷了下去,所有的孩子都掉进去了!”
“废物,朕要你们这些奴才有何用,拖出去全斩了!”一听能治好他头疾的孩童全数掉进了地洞之中,皇帝勃然大怒,一时气血上冲,脑袋一片花白,昏头便栽了过去。
“陛下……”
“父皇……”
这声声尖叫,真当是闻者伤怀,场面再次又热闹了起来。
将所有的境况尽数收入眼底,苏念才吧唧了下嘴巴,松开按住慕白的那双手,而没有了阻拦,慕白一下子蹦起来,懊恼地看着她,“殿下遇到了危险你为何不让我去救他,反而是站在一旁看戏!”
苏念白了他一眼,言简意赅地回道:“你去救他,才是坏了他的大事儿。”
楞了下,慕白才困惑地问道:“什么意思?”
“一箭双雕。以爆炸的混乱救下百名孩童,又舍身救皇上,进而赢得皇上的心,你说这不是一箭双雕又是什么?”在看到姬殊晏在如此生死攸关之际,反而去救那个自小便虐待他的皇帝,苏念立马便明白了。
舍不着孩子套不住狼,姬殊晏此人,该狠的时候绝对比谁都狠,因为他连自己都能下得去手,看他方才一手臂染血的样子,想必定是受伤不轻,但也正是受伤重了,才能够在皇帝的心中留下重彩一笔。
像是一下子开了窍般,慕白的嘴巴张得都可以塞下一只鸡蛋了,但他忽而想到,似乎在很多时候,她总能与殿下想到一块儿,而且通常都是一点即通,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小小的动作,他们便能互相了解到对方的思想。
这是他一直以来所做不到的,从前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但自他那日醉酒之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便觉得这些小小的细节,被他所察觉之后,如是根鱼刺般,扎进心脏处,如何也拔不去。
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个心态是很不对的,殿下是他的好兄弟,他不可以如此地想,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
戏也看完了,苏念站起来,伸了个大懒腰,如是只慵懒的小猫般,半眯起了眸子,“走吧,咱们换个阵地,继续去看看撕逼大戏。”
“撕逼大戏?”在慕白不解之际,苏念已经带头走去,慕白只能抓抓后脑勺,小跑跟上去,“看谁撕逼?”
苏念忽而顿住了脚步,侧过身去探出了两根手指,“小鲜肉,要不要来赌一把?”
慕白怔了下,显然是不曾自她的跳跃性思维中反应过来,便听她悠悠然地补充道:“你说,这次皇上会将气撒在何人的身上,太子还是端王?”
“太子为皇上筹集了百名孩童,皇上应当不会太怪罪于他,那么便只能是端王做替死鬼了。”听到她的问话,慕白认真地思考了下,才回答。
谁知,她诡异地一勾唇角,缩回手,背到后头,“我猜,是祈高本。”
“你又耍赖!”什么是太子还是端王,害得他还真就认真思考两个人的状况,结果她竟然报出了祈高本,真是如狐狸般狡猾,不过……他便是喜欢她这般不爱常理出牌却又自信不移的性子。
在苏念与慕白慢悠悠地前往撕逼大战之地时,那厢已经是火药十足,只缺导火线了。
“父皇您手掌上的伤须得先让御医包扎一番,不然若是感染了……”
不等太子姬弘宇拍完马屁,皇帝便将袖子一摆,语气十分之不耐烦,“朕需要你多嘴?方才栋梁砸下来之际,朕似乎看到太子你是跑得最快之人?”
一听这话,姬弘宇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赶忙跪下,将脑袋埋在地上,“儿臣对父皇之心天地可鉴,当时事发突然,儿臣……儿臣是……”
“行了,你是如何的心思,朕会不知晓?亏得皇后前先还在朕的面前一直为你美言,却还是与原来一般废物,朕如何放心将国家大事交之与你!”
原本因皇后的一番话,心中已对姬弘宇的形象有些改变,也想着要将一些政务交与他处理,但看今日危及状况,他逃命的速度比兔子还快,皇帝对他好不容易激起的愧疚之意顿时便消失殆尽了。
一个只为了自己能活命的儿子,如何能让他放心地交出皇权,若是他真的打算让位坐太上皇,日后岂不是会被这个没心肝的儿子给虐待,连晚年也过不安稳。
“父皇,儿臣……”
姬弘宇还想做争辩,但恰此时章御医自里屋走了出来,跪首在皇帝的面前,便听皇帝迫切地问道:“殊儿的伤势如何了?他的手臂可还能保住?”
这一声‘殊儿’唤地,令在场之人都面色一变,尤其是还跪在地上想要为自己洗刷的姬弘宇,他袖下的拳头倏然握紧,牙根咬地‘咯咯’响。
好个姬殊晏,他先前倒真是小瞧了他了,今日竟然会让他钻了如此大的空隙,想来父皇经由此事对他的形象定然会大为改观,而且依着皇帝以身家性命为重的个性,姬殊晏都豁命救他了,他定然会觉得愧疚不已。
如此一来,他的境况岂不是便更加糟糕,有一个姬桦泽就已经让他头疼了,再多一个姬殊晏,虽然这家伙并不值得他太多费心思,但只要一想到自己此时此刻忍受着被皇帝骂,而躺在里头的姬殊晏却备受皇帝关心。
他恨,恨得咬牙!
☆、第105章 你希望他当皇帝吗
“九殿下的伤势看着虽然较为严重,但所幸并未伤到筋骨,只是这一月之内都不可乱动。”
听到章御医如是说,皇帝的面色才算是有些好转,摆摆手命他进去伺候,而同时,被派去调查此事原由的祈高本已回来复命,“陛下,奴才已将天台的前前后后都查了遍,发现了这些东西。”
在他说话间,便有两个太监摆上了一堆粉末,其间还参杂着些许焦状物,皇帝看了眼,便不耐烦了,“朕要你查的是何人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而不是让你拿这些破烂给朕看!”
“陛下请息怒,奴才让陛下看的,便是引发此次事件的真凶。”顶着皇帝的盛怒,祈高本倒是表现地相当淡定。
皇帝楞了下,但态度依旧不怎么好,只是冷冷道:“你的意思是说,是这些粉末状的东西搞的鬼?撄”
“虽然这些东西奴才并未曾见识过,但方才奴才用火试验了下,这些粉末竟然会发出细碎的小火花来,奴才想,若是将这么多的粉末全数混合在一块儿,其威力定然能达到山崩石裂的程度。”
眉头一蹙,皇帝想了会儿,才道:“既然有如此大的威力,那你可有查清到底是何人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戏弄与朕?偿”
“这个……线索有点儿少,奴才一时还无法确定。”果不其然,在他说出此话之后,皇帝一个杯几便砸了过去,撞击在地面之上,碎成朵花儿。
上一次,皇帝在养心殿内动怒,其对象是姬殊晏,而今当真是应了风水轮流转的古话,竟是轮到了祈高本,因为对方是阴晴不定的皇帝,所以饶是祈高本也不敢躲,便任由那溅起的碎片割伤了面颊。
但比之与上次姬殊晏的伤势,他显然是好上许多,只是脸上被割出了条小疤。
虽然皇帝很恼怒,但眼前之人毕竟是他最为宠信的宦官,他平复了下怒火,衣摆一甩,下令道:“此事便不用你插手了,朕会让大理寺督办的,全数都给朕滚,晃得朕心烦意乱。”
在场之人有谁是真心想待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养心殿忍受皇帝的怒火的,一听皇帝这话,自然是一万个乐意地退了出去。
骂了一顿,也算是出了口气,皇帝才整了整衣袖,转而进了内室,里头的章御医见皇帝进来,立马便垂下首去,“陛下。”
皇帝淡淡地‘唔’了声,止步在床畔处,目光停留在面容苍白的姬殊晏身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道:“你说,朕从前是不是对他做得太过分了?”
因为姬殊晏一出生,便令惠嫔难产而死,虽然说前线的失利是因为将士指挥不当的结果,但这一切重叠在一块儿,便让皇帝无法说服自己了。
这个儿子,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