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凤(手打)-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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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进来,室内众侍呼啦跪了一片,罗姑也脸色苍白的跪在最里处,赫连瑜大步穿过外厅进了内室,上官漫气息奄奄躺在榻上,乌发凝了汗水偎着她苍白脸颊,孱弱的让人心疼,他一时竟找不出话来说,只紧紧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低低的一声:“苦了你了”
上官漫眼里似有泪渗出来,盈盈攒在眼里,欲语还休,此时柔妃却抱了孩子进来,纤手似有若无轻轻拍打,看着两人微微的笑。
上官漫身子倏地一颤,颊上便滚下大颗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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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四十五
他抬起另一手爱怜为她拭去,众人见状,忙退了下去,屋内寂静,唯余了两人,他嗓音低沉,极是诚挚:“我赫连瑜今生唯一宏远,执子之手,白首不相离。”
她眼中刹那有两行泪滚落下来,无力反掌捏住他的指,脸上簌簌落泪,怎样也止不住,犹记得用尽力气的那刻,柔妃缓缓倾身下来,声音轻轻响在耳边,似是梦里一样:“若是我,早就一走了事,就算你不想走,她是他的生母,即便睿智冷酷如他,也害舍不了血缘,你如何斗得过。”上官漫轻轻叹着气:“我只是无处可去罢了。”柔妃的脸遥远而模糊,她顿了顿,才迟迟开口:“王爷还是由你支出去。”
上官漫脸上泪水流的越发凶,似是刹那决堤的洪水,顷刻涌出来,他忍不住轻笑:“做了母亲的人,怎越发爱哭起来。”抬指去拭,她用尽了全力捉住他的指,将他掌心缓缓靠到脸前,极是温暖宽厚,让人觉得心安。
她终于虚弱开口:“我想吃糯米糕。”
他怔了怔,眼里是暧味不明的笑意:“我这就叫人去做。”
她轻轻摇头:“要溺水胡同张大爷那里的,要记者多放红枣,吃着甜。”他只当她是耍孩子脾气,无奈笑道:“我叫人去买。”
她反倒似是娇嗔的笑了,因着无力,那笑容极淡:“我要你去。”
“好好,我去。”他拿她无法,只低下头来再她唇上一啄,又恶意的咬了下:“乖乖等着,我去去就来。”翻身下床,唤青瑞:“去牵我的马来。”
她突叫了声:“五郎。”
他转过头来看她,低笑着挑眉:“怎么,舍不得?”那样慵懒惑人的眉眼,看得人心头怦怦直跳,眉梢却是遮掩不住的笑意,这样的笑容真是好看,只觉得万物皆失了颜色,她心中却是满腔的复杂,网一般纠结在一起,她苍白颊上浮起极淡的嫣红,深深看着他,许久才含着笑道:“快些回来。”
那地方极是难找,曲折穿个几个窄细的巷子,才在街头看到一个搭起的帐篷,帐篷下热气腾腾,雾气里影幢的人影,远远便能闻着糯米香,他也未来得及换衣裳,依旧一身白色长衫,又生的极是俊美风流,骏马嘶的停下来,惹得在旁吃饭的客人纷纷吸气。赫连瑜下了马,张大爷忙招呼:“客官要什么?这里有糯米糕,素陷混沌,小笼包子。。。。。。”周围行人均侧目望来,赫连瑜神情从容自然:“就是糯米糕吧。”他顿了顿,又道:“多放红枣。”张大爷呵呵干笑,生的不食烟火的人物巴巴跑到这里来买俗人的吃食,想想只像是做梦,利落的拿起刀,忽又问:“客官要多少。“赫连瑜怔了怔,却听有马蹄声疾步朝这里行来,杜明远远看见他,叫了一声:“老大。”翻身下马,跑到近前,便将一封信交给他,赫连瑜问的漫不经心:“什么事。”杜明只支吾着不敢开口,他抖开信来,待读到信上内容,神情倏地一变,蓦然捏了拳,信纸刹那成团。
翻身上马,马蹄疾响,刚出了胡同,只斜刺刺撵出一辆马车来档在马前,帘幕浮动,倏地见着熟悉身影,他急急拉了缰绳,惊得骏马扬蹄长嘶,他眸光森寒如兽,半晌才从齿缝挤出两个宇未 “母亲。”
苏流瑾静静坐在车内:“你若是想去,就从我尸身上踏过去。”
柔也探出身来在一旁劝道:“如今她到了这个境地,与你便是血海深徒,你将她留在身边,她一辈子也不高兴,何不放了她。”
他端坐马上狠狠捏住缰绳,居高临下的漠然开口:“我说过,与她白首不相离。”折回马去,策马而去。
苏流瑾气的双手发抖,只说不出话来,倒是柔妃失声喊出声来:“快拦住王爷!”
马车疾疾远去,出了城门,顺路而去便是看不到尽头的荒芜之地,车失“吁”的停了车,燎起车帘来,便见气息微弱的上官漫无力靠到车壁上,车夫将罩到头上的斗篷卸去,露出一张清丽姣好的面容。
她看着她一言不发,自袖中抽出短剑直直便刺过去,上官漫早有防备,身子一偏,奈何孕后力气不足,刀刃避过要害,却噗一声刺进肩胛处,血色瞬间顺着刀刃渗出来,那女子毫不怜惜拔出匕首欲要再刺,暮地一道寒光闪过,杀意刺肤,她急急闪开,便见一个白衣女子牵马缓缓行来,方才闪过的寒光,却是她手中利剑。
那女子蹙眉娇斥:“天瑬!”她看了看车中血浸满身的上官漫,面色渐冷:“你要护她?”
天瑬道:“我只是来劝姐姐。”
女子冷笑:“你劝我何用,这个女人我是一定要杀的。”
天瑬笑道:“姐姐虽然来府中不久想来也已经看出,王爷是何等珍爱失人,若是有一日,王爷知道是你杀了夫人,你说他会怎样?”
那女子刷的白了脸,身子微微瑟缩,又咬了齿:“我是听命于王妃。。。。。。”
“即便是王妃下令,王爷必会怪罪王妃,到时母子反目,这种责任你担得起么?”见那女子动摇,天瑬走到车厢旁看了一眼上官漫:“你也刺了她一剑,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只怕也逃不了一死,姐姐何不任她自生自灭?”
那女子略略迟疑。
天瑬趁机将一个字条塞到她手中,又笑道:“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见那女子没有反对,只将车帘为她拉下来,如今荒郊野外,车子又是在风口里,她刚刚产下解儿,最是受不得凉。天瑬似有些着急,劝着那女子急急离开。
车厢里晦暗的一点光亮,肩上流下的血顺着袖摆流到指上,她勉强拨开纸条,血迹瞬间染红纸面,但见上面两个字深隽的两个字:“等我。”
刹那泪如泉涌。
可她意识渐渐混沌,终究等来的是别人,那人一身白衣,弯起唇对她微笑。
“我来接你离开这里。”
城外荒芜苍茫一片,唯见车马茕茕停在荒野里,他疾步燎开车帘,车厢内早已空无一人,他在那里立了许久,方才翻身上马,一人一马孑立丘上,只闻风声似是一声声长长的呜咽,在耳边呼啸而过。
她说,一刀两断,永不复见。
忽来急雨,瓦沿里细流如柱,溅到长着青苔的青色石砖上,院子里本是开的极好的四季海棠,一阵雨过,簇簇更是鲜艳欲滴,有人穿过灰瓦白墙的巷子,花下轻叩柴扉,男仆开了门,见了来人,叫了声:“公子。”让开路来,又道:“主子在里面。
那人踏着青苔小路到了屋内,身上袍子只被细雨打的湿了,他低着头抖着袍角,却不进去,只隔着门略僵硬的问:“怎么样?
“肩上受了伤已经包扎好,只是还未醒过来。上官公子来的正好,寒某有事相商。”
上官渊抬起头来,便见寒爷一身白衣负手立在门边,越过他肩头望去,室内青纱帐子撩起,榻上影幢的身影。寒爷领他进了室内,本在一旁侍奉的婢女掩下帐子退了出去,窗外小雨淅淅沥沥,只余了两人。
桌上放着瓶瓶罐罐,想是用来治伤的伤药,寒爷从中捏起一个手掌大的青花瓷瓶,指腹若有若无的轻轻摩挲,漫不经心的问:“接下来,公子有什么打算。”
上官渊只是抱臂倚在门框上出神:“我会带她去一个僻静的地方度过下半生。
寒爷闻言只是笑:“公子小瞧了赫连瑜的力量,若是如此,只怕不过月半便会被找到。就是寒某这里,今晚也需带着令妹撤到旁处。况若是令妹醒来,母子连心,她能否忍住不见自己的亲子,随公子走也没有定数。”
上官渊挑眉转脸:“寒公子莫非有好的法子不成。”
寒爷竟轻轻笑了:“也是寒某私心作祟,寒某见不得赫连瑜过的安稳,所以令妹我是一定不会让他找到的。”
上官渊蹙紧了眉头盯着他,寒爷毫不避讳的直视:“公子猜得没错,寒某对令妹心生爱慕已久。”
上官渊心中顿时一撞,立即就沉了脸,大步到了帐子旁,迟疑片刻,方才掀起帐子来,帐内上官漫唇无血色,面白如纸,双目微阖,长睫翘起,只在眼下投下一片淡影。他弯起指,用力捏着帐子,道:“这些日子多谢公子照料,在下和舍妹便不打搅了。”弯身打算将上官漫背到身上。
寒爷笑道:“公子不必急着走,请允寒某说完。”他顿了顿,方才道:“令妹是极是聪慧的女子,正因为聪慧,凡事追求全美,有些事情才难以放开,一方是夫家,一方是家仇国恨,她辗转期间,又无法置身度外,一定异常痛哭,长此以往,只怕一此也是郁郁寡欢。”
上官渊缓缓直起身子,听他说下去。
寒爷用指尖轻轻敲着手中瓷瓶:“这瓶药,是从药圣清风仙人那里无意得来的,喝下这个,以让她忘掉一切。”
上官渊喃喃低语:“忘掉一切?”
“是,家世,姓名,包括我们,一切的一切,都会忘掉。”
上官渊抬起脸来,眸中闪烁,似有什么涌动出来,看了看榻上昏迷不醒的上官漫,默默捏起拳头。
寒爷知道他默许了,道:“若是醒了,只怕她不会同意,只好趁她昏迷喂下去,这个恶人,便由我来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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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千山万水不会行,魂梦愈教何处觅(一
三年后,西冷皇宫。
“扔出去,扔出去,我不试!”
殿宇里轻纱漫舞,缕缕白烟自二尺高的雕花铜熏炉里幽幽吐出,沁香满面,熏得毛孔都舒展开来,地面皆用金砖铺就,锃亮光可鉴人,映着窈窕玲珑的女子身影,有嬷嬷声音为难响起:“公主殿下,这可是皇后娘娘亲自命人裁的。”
那被称作公主的窈窕身影只捂着耳朵尖叫:“不试不试!”
终有宫女细声通窠:“女官大人到。”
那公主倏地抬起脸来顿时一笑,竟是秋波微转、顾盼生姿,喜滋滋叫了声:“顾姐姐。”
果见有人自月洞花壁门后姗姗进来,一身雪白云纹冰绾纱宫装,发髻高绾,淡妆略施,却是追魂夺魄的美丽,她肌肤若瓷,声音也是悦耳好听:“这是怎么了?”
正是上官漫。
她已任宫中女官三年,因编纂女史在宫中颇受尊敬,因芳华公主自小顽劣,皇后便恳请她教导膝下唯一的公主芳华公主,谁知这芳华公主刁蛮任性,却独独与她亲近,因此下面的宫女遇上难处,常常请她来。
嬷嬷忙施礼:“女官大人。”抬起脸来笑道:“大人来的正好,您快劝劝公主殿下吧。”
上官漫抬目缓缓一扫,绶带锦裙散落了一地,将殿内搅得一片狼藉,那罪魁祸首正埋脸在自己臂弯里,赖着不出来。
上官漫声线平平吩咐瑭瑭:“想是殿下不喜欢这些花儿粉儿的衣裳,都扔了吧,换些素净的来。”捏着她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