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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暗灯-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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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8年,欧阳雪燕出生在东珠邻市中陵市的一个普通工人家庭。父亲欧阳涛是中陵市重型机械有限公司的车间工人,工作十几年后才被提升为车间主任;母亲范米娟原本是中陵市铁路文工团的演员,自从生下欧阳雪燕后,便从此远离了舞台,在家相夫教子。
  眼看别人的丈夫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而自己的丈夫忙活了大半辈子,还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点的车间主任,范米娟深感不满,在家总是絮絮叨叨,一会儿埋怨丈夫没有本事赚钱,一会儿觉得他老实本分,不像别人一样会钻营。欧阳涛多数时候都忍着,偶尔也会反驳几句。可是,每次反驳都会招致妻子一顿更激烈的数落与责骂,妻子甚至以离婚相要挟。考虑到女儿尚小,一旦离婚,受伤害最大的就是女儿,所以,欧阳涛总是退让着,隐忍着。实在忍不住了,就跑出去,找工友们一起喝酒。每次都喝得酩酊大醉,吐得一塌糊涂。这更加让范米娟不满。久而久之,夫妻二人便变得貌合神离,感情已经所剩无几,就差一纸离婚协议了。只是为了女儿,双方都没有勇气走出那一步。
  父母不和,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已经略懂世故的欧阳雪燕便看在眼里,记在心头。为了修补父母之间的感情,欧阳雪燕比同龄的孩子懂事得多、勤快得多。每次放学回家,都抢着帮爸爸妈妈拖地、择菜、做饭。她是班上的文艺委员,学了不少歌舞,加上母亲的指点,唱得一曲好歌、跳得一支好舞。只要有空,就给父母唱歌跳舞。只有在这个时候,父母才会同时展开笑颜,乐呵呵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脸上满是疼爱与幸福的表情。可这样的时刻毕竟不多。一旦女儿不在身边,范米娟便重操旧业,对丈夫叨叨唠唠个不停。
  在这样的家庭氛围里,欧阳雪燕唯一的乐趣就是学习。她知道,这样的父母是靠不住的,他们连自己的事情都闹不清楚、整不明白,又能帮女儿做什么?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自己。因此,她将自己所有的精力、激情、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她的成绩都名列年级前茅,各种各样的奖状贴满了家里的墙壁。
  1994年,16岁的欧阳雪燕以高出录取线17分的成绩,考上了中陵大学,成为该校文学院的一名新生。
  紧张活泼的大学生活很快就让欧阳雪燕忘记了父母不和带来的烦恼。无论是在课堂上听知识渊博的老师讲课,还是在绿树成荫的校园里漫步,抑或参加学生会、校团委组织的各种活动,她都觉得这些是她前所未有的高级享受。 txt小说上传分享

闯荡东珠市(8)
由于欧阳雪燕能歌善舞,代表班级参加过学校组织的几次晚会,很快便引起了校艺术队的重视。一天下课后,欧阳雪燕收拾书包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有同学在门口喊她:“欧阳雪燕,有人找你。”喊她的是她同宿舍的一名女生,一边喊一边冲她做鬼脸。
  “谁来找我呢?”欧阳雪燕正诧异,发现一个陌生男生正朝自己走来。他冲欧阳雪燕一笑,同时伸出手来:“我叫徐刃,校艺术队的队长。”
  徐刃长着一张标准的国字脸,浓眉大眼,举手投足间颇有一股儒雅之风。欧阳雪燕竟莫名其妙地脸红起来,也不自觉地伸出她的小手,让对方握了一下。
  “你的几次演出我基本上都看过。”因为当天那间教室里已经没有课了,其他同学也已离开,徐刃便在教室里与欧阳雪燕聊了起来,“《九月九的酒》里,你扮演女主角,上台时那临空一跃的动作,标准、优雅,不是一般同学能够做到的,一看就受过专业训练;《梁祝》中你扮演的祝英台,俏皮、执著、坚韧,每一个动作都如泣如诉,很多观众都被你打动了……”
  欧阳雪燕没想到有一个男生竟然一直如此关注着自己,而这个男生还是校艺术队的队长!情窦初开的她,内心泛起了阵阵涟漪……
  在徐刃的力邀下,欧阳雪燕加入了校艺术队。
  校艺术队有一个相对固定的训练基地,设在学校西十楼的第八层。艺术队要求队员每周双休日必须到基地,接受艺术系老师的专业培训。其他时间里,每个队员可以根据自己的课程表,自行安排。
  当周周六上午九点,欧阳雪燕按时赶到西十楼校艺术队训练基地。
  学员们都已经到齐,徐刃也在其中。见欧阳雪燕来了,徐刃十分高兴。他将她介绍给大家:“这是文学院一年级的欧阳雪燕,功底相当不错。我将她发展成为我们的队员了,大家鼓掌欢迎!”
  哗!掌声响起,多数队员都向欧阳雪燕投来友好、热烈的目光,只有一个女生无动于衷,鼻子里还发出不屑的哼哼声。
  徐刃显然也感觉到了这名女生的态度,他不置可否地一笑,并未加以责怪。欧阳雪燕内心虽然有些疑惑,有点不快,但她初来乍到,没有也不敢表现出不满。
  接着,徐刃又将队员们一一向欧阳雪燕做了介绍。欧阳雪燕这才得知,那个对自己有些敌意的女孩名叫江姗姗,是管理系二年级的学生。
  相恋
  当天训练结束之后,欧阳雪燕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从基地往宿舍里赶。刚走出基地没有多远,就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喂”!欧阳雪燕内心虽然十分不爽,但还是下意识地回了一下头,她发现江姗姗朝自己走了过来。
  江姗姗走到欧阳雪燕面前,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用不屑的语气说:“长得倒是不错,就是气质差了点。而且,这身衣服未免也太老气了吧?”欧阳雪燕平白无故地被江姗姗抢白一顿,内心强压怒火,对江姗姗说:“同学,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惹得你对我如此不满,初次见面,竟要恶语相向?”
  “你不仅得罪了我,还得罪了全校女生呢!”江姗姗说。
  “这话怎么说?”
  “你知不知道,徐刃可是全校公认的大帅哥,大众情人,想追他的女生可能有一个加强排。大家本来就拼得你死我活的,你又来插一杠子,不是火上浇油吗?”
  原来是这样!欧阳雪燕内心冷笑了一声。平心而论,徐刃长得确实很帅,有气质,学习成绩优秀,舞跳得也好。这样的男生,有女生倒追是再正常不过的。可是,从小到大,都是男生围着欧阳雪燕转,她何尝倒追过男生?凭她一米六八的身高、白皙水嫩的皮肤、魔鬼般的身材,多少男生曾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如果不是为了学习而放弃恋爱的话,男生可以一抓一大把。即使到了大学,她照样是班上的班花、系里的系花。至于全校,她也许称不上校花,但也不至于为了一个男生与众多女生为敌呀!

闯荡东珠市(9)
于是,欧阳雪燕正色告诉江姗姗,她对徐刃没有兴趣,更不会和包括江姗姗在内的众多女生为敌。说完,她甩下愣在一边的江姗姗,独自走开了。
  次日,欧阳雪燕又按时赶到西十楼,在基地进行一些基本功的训练。徐刃对她似乎格外关心一些,手把手地教她压腿、横*、竖*、下腰……每当徐刃扶着自己时,欧阳雪燕总是很客气地说:“谢谢,我自己来!”可是,徐刃并不理会她,继续对她关爱有加。江姗姗看得双眼直冒火星,恨不得一口吃了欧阳雪燕。
  第二周的周末,欧阳雪燕照样在练功房里训练。当她将左腿放在模杠上,准备压腿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重重地摔了下去。一旁指导大家训练的徐刃见状,赶紧跑了过来。欧阳雪燕抱着自己的右脚,“哎哟哎哟”地哇哇哭叫,一边哭一边喊:“我的脚,我的脚!”另一边的江姗姗见状,嘴角浮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徐刃赶紧将欧阳雪燕抱了起来,急匆匆地往校医院赶。学校里没有的士可拦,校园巴士又没有开通,等徐刃抱着欧阳雪燕赶到医院时,他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浸透。
  经医院检查,欧阳雪燕的软骨组织受伤,所幸没有伤及骨头。医生将欧阳雪燕的脚踝用绷带包扎一番之后,对徐刃说:“我开一些正骨水和活血止痛膏,你回去之后,每隔3个小时,帮你女朋友涂抹一次。24小时之后,将热水或热醋浸泡过的毛巾放于伤处,5~10分钟后毛巾已无热感时进行更换。每天进行1~2次,每次热敷约30分钟即可。”
  欧阳雪燕急着想申辩什么,却被徐刃抢过了话头:“好的好的,谢谢医生!”医生又语重心长地告诫他:“这么漂亮的女友,要照顾好,以后千万不能出岔子啊!我这里可不欢迎她!”
  从医院出来之后,欧阳雪燕嗔怪徐刃:“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友?”徐刃坏坏地笑着说:“现在不是,谁能保证将来不是?”欧阳雪燕将头扭到一边:“你这人真无赖,不理你!”
  女生宿舍本来是不允许男生进入的,但由于欧阳雪燕是个病号,宿舍管理员也就网开一面,给了徐刃自由出入女生宿舍的权利。此后半个多月里,徐刃每天都到欧阳雪燕的宿舍,帮她敷药、按摩。欧阳雪燕同宿舍的女生后来一见徐刃过来,便主动离开,离开前还纷纷向她吐舌头、做鬼脸。那意思分明是说:“摔了脚踝,却找了个帅哥男友,真是因祸得福呀!”欧阳雪燕百口莫辩,再说,她也确实需要一个“护理”,便顺其自然,让徐刃对自己献尽殷勤。
  时间一长,两人内心的情愫便渐渐滋生、成熟。20天后,欧阳雪燕的伤彻底好了,他们的恋情也在同学们中间公开了。很多女生虽然恨死了欧阳雪燕,可是,既然缘分选中了她,她们也只好就此罢休。
  同居
  欧阳雪燕伤愈后返回艺术队训练基地的第一天,便发现队里少了一个人——江姗姗。徐刃告诉她,欧阳雪燕扭伤的当天,艺术队的领导就对此事进行了调查。在此之前,还从来没有出现过队员压腿滑倒的情况,因为压腿的动作幅度并不大。领导怀疑有人故意搞鬼,在检查过程中,发现了欧阳雪燕当天站立的地方有一块油污。显然,有人故意将油洒在地板上,而且正好是洒在欧阳雪燕会站立的地方,其用心显而易见。
  经过调查,艺术队领导最终将嫌疑对象锁定为江姗姗。江姗姗毕竟还是个学生,经不住压力,很快便如实招供了。原来,真的是她将一两食用油悄悄地洒在欧阳雪燕练功的地板上,目的就是要教训她一下,让她主动离开徐刃。可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这一招,不仅没有让欧阳雪燕离开徐刃,反而促使他们展开了真正的恋情,成为校园里最耀眼的一对恋人。

闯荡东珠市(10)
欧阳雪燕得知真相后,对江姗姗既怨恨又感激。恨的是自己与她无冤无仇,她却偏要和自己过不去,还在背后下黑手;感激的则是,江姗姗的坏主意促成了一桩好事,自己收获了美好的爱情。
  爱情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从此以后,除了上课、练功之外,欧阳雪燕满脑子都是徐刃的身影。一个小时没有见着他,便仿佛如隔三秋。睡觉的时候,只要想到他,做的梦都是甜梦、美梦、香梦。与他携手走在菁菁校园中,她能够感受到来自诸多女生嫉妒、羡慕的目光,那目光令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    满足……
  欧阳雪燕清楚地记得,在一个周三的黄昏,在学校静谧的青年园里,在一棵挺拔的松树下,自己向心上人献上了自己的初吻——
  我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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