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门-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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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最后的守望 ____我写<;月色门>;
最 后 的 守 望
——我写《月色门》
妈妈说,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是生下了我们几个听话的孩子。妈妈还说,我们兄弟几个,小时候属我享福,一生下来八斤多,因为缺钙每天两鸡蛋从没断过。妈妈说这话时,充满了得意和自豪。要知道在那个缺吃少穿的年代,一个瘦弱的女子,能生下一个八斤多重的孩子,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邻居大娘用手指拨弄着我的胖脸蛋逗着:笑笑?!真的我就笑了。全家人笑得更欢。
想不到的是,后来所发生的一切证明,我的降临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自己痛苦不说,更拖累了别人。因为太胖快两岁我才会爬,等到想站立起来,细小的骨骼竟无法撑起滚圆的身子,走一步摔倒了,爬起来再走,好是艰难。印象中那时我全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好像从来就没有不是伤的。三十岁,在我挺拔的像个人的时候,更大的灾难又降临了。
那是一场意外,虽说我最后从死亡线上爬了过来,由此却造成右臂右脚断截。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妈妈始终陪伴着我。儿子的痛苦写在脸上,妈妈的泪水是滴在心里的。我想,我是一个男人,可我算什么人?
那时我还年轻,虽然绝望,但我也并不想死。我用残缺的肢体书写着苦难的自我,我扭曲的身子摇摆着,一步步慢慢前行去寻找未来,可我并不知道自己未来在哪?我学会了走路,学会了用左手写字,学会了一个正常人根本不需要去学的一切。后来我有了家,有了一块属于自己的天地。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便有了未来。我享受着一个正常人所能享受的一切,我是多么的幸福和满足啊!
我多么的想安安生生地度过自己的后半生,我多么的渴望让时间能够永远停留在那幸福的时刻里,只是我无法做到,因为我无法控制自己悲伤的泪水。
道路越修越宽,大楼越盖越高,生活是越来越好,我却越来越痛苦。当所有人都在拼命挣钱,渐渐远离文学,我却不适宜地爱上了小说。90年构思《月色门》,好像忽然就找到了自我,感到自己并不是一个无用的人。 可怜的人啊,别说写一部小说,就是写几个字都得费很大气力,如同悲剧里的小丑,又多了一点悲哀,可我还是想写。虽然没有人能够理解,也许永远也不会有人理解,那么我请求原谅,就让我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下去吧!
为了写这部小说,我在村里租了一间房子,每天半夜从床上爬起来,饿了随便填口吃的,有时写着写着,哗哗的泪水就流出来了。由于常年过度劳累,两眼疼痛昏花,椎间盘的老毛病也犯了。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能够持续多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我早已过了天命之年,我不能说自己老,但也绝不能说还年轻。我怀疑自己是否能够坚持下去?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还有勇气继续地活下去?因为我看到了手里的这只笔,说不准哪天就有折断的时候,到那时我可怎么跟自己的孩子交代?
燃烧的蜡烛在熄灭,属于自己支配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小说什么时候出版,似乎也不是太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总算有了一个交代。假如有一天,有哪位大人在看过小说之后,并从中嚼出味来,我只能在天堂里说,那是未来人类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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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忙碌的媳妇忽然失踪了
月色没门,月色里有道街,街的名字叫月色门。
——云语
第一章
月裹在云里,色叠在风中,飞舞的雪花上蹿下跳,像个顽皮的孩子,抹平了灰暗的世界。吴子栋站在紧闭的门下,巴头探脑,正待转身门开了,被人拽着坐到了桌前。
是的,是被人拽着坐到了餐桌前。吴子栋是站门外等媳妇的。媳妇在厂里做会计,在外吃吃喝喝是常事,没 想到一不留神沾了媳妇光,自己吃了顿饺子,更长了见识。
华丽服装厂,中层骨干动员餐会上,有说有笑,热闹非凡,看似友好,争执不断。企业经营陷入困境,每个人都想在自己把守的小天地里占据有利地形,并做着最坏的打算,身为管家的余音梁深感情势复杂,想得更多。此时,他靠在椅背上点支烟,慢慢吸着,只听只看,不说。要把握全局,稳住大家情绪,还得保存自己,实在是难。
不就是个饭碗嘛,大不了不干了。有人说。话没说完,就听人反驳道:你放屁!有本事你坐这?你走呀?这时又有人挥挥手道:别吵啦,别吵啦,我们能不能好好说?跟着是一阵蚊子苍蝇似的嗡嗡,只是这声音太小,被淹没了。
无官一身轻的吴子栋可没这么多想法,此时他两眼正盯着盘子里热腾腾的的饺子,准备跟对面的一个男人做最后的争夺,不是为自己抢吃,是因为身边的两个女人。他夹起一个放到左边女人小碟里,一扭头,看到了右面女人的白眼,再夹过一个,摆到右面女人面前,右面女人笑了,左边女人的眉毛就竖起来了。他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扭扭脖子,准备舍身取义,这时右面的高雅雅起身按住了他,问:没见过饺子呀?
说嘛啦,一年到头,大家好不容易坐到一起,不就是为了多吃点。
多吃点?就这?这也算饺子?
你什么意思?没喝多吧?饺子多好多香啊,再来一个?
别说啦,你没见过饺子,你真的不知道什么是饺子,哪天去趟月色门你也见见。
月色门?什么月色门?
你连月色门都不知道?你不是白活啦?高雅雅说。说完起身走了。
吴子栋下意识地站了起来,茫然望着高雅雅的背影,再看眼左边的李平平,没敢抬腿又坐下了,问:高雅雅说月色门,什么意思?
李平平怪怪地看着吴子栋,反问:你不知道月色门?吴子栋摇摇头说: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月色门就是一个追求的场所,是个吃喝玩乐的地方,那里饺子皮薄的能看见馅,面条针线细,一根一碗还不断条,虾比鱼大,咸菜比肉贵,想吃嘛有嘛,怎么开心怎么玩。
是呀?那哪天咱见见?
你傻呀?那是你去的地方?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去的地方?
聚餐的人渐渐散去了,吴子栋坐在餐桌前,握着筷子百思不得其解,后来高雅雅跟他解释说:那天是喝多了,不是冲着你的,你别往心里去。
吴子栋说:你知道当时我多难受?你也太伤人了,不知道月色门就是白活了,我怎就白活了?
真的生气啦?那哪天我们一起去乐?
可是你说的?
当然。高雅雅说。看着吴子栋傻乎乎的样子抿嘴只想笑。
遗憾的是,高雅雅过早地离开了华丽集团,平常两人难得一见,反倒为耕作未来预留了更广阔的想象空间,何况如今的高雅雅也不是当年那个见人就笑的女孩子了。就说那天餐会,高雅雅是受邀的贵宾,吴子栋是站门外等媳妇的闲客,高雅雅能主动上前跟他敬酒已经是给足了面子,特别是那花瓣儿小嘴,一张一弛,也是太迷人啦!不动情是假,过后思量想要不寻觅,那是个傻。折射的阳光,虚晃的影子,左摇右摆,勾出一串美好回想。
第二章 忙碌的媳妇忽然失踪了
快点,你快点行嘛,要不要我帮你?
没事的,你自己小心就是了。
那你快点呀!
这不来了。
女人站在凛冽的寒风中,头裹枣红色长棉围脖,身穿草绿色军大衣,怀里抱着几棵大白菜,对走在身后的男人说。一扭身,看到了男人身后的一个女人。男人大包小包,肩扛手拽迈着沉重的脚步,像一头在肥沃田野里耕作的老肥牛,看到前面女人诧异的目光,停下脚步,随那目光转动。疑惑中,身后的高雅雅已经站到了两个人中间,问:你们忙嘛啦?李平平说:我姐搬家,吴子栋非要帮忙。
是吗?高雅雅问旁边的男人说。吴子栋说:是,帮个忙。
那好,明天我哥想打煤球,你是不是给搭个手?
吴子栋说:可以。李平平抢过话说:高雅雅,我这活还没完了,你是不是嫉妒?高雅雅说:李平平,你这话就不对了,吴子栋能给你家干活,就不能给我帮帮忙?
那也有个先来后到呀?
那我排个队,可以吧?
李平平转身憋气走了。吴子栋看眼高雅雅,抬腿随李平平去了。
李平平对跟在身后的吴子栋说:你要是乐意给高雅雅帮忙,你就去。吴子栋说:你放心,我不会去的。
高雅雅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抿嘴偷笑。转天找吴子栋问:我哥打煤球,你去不去呀?吴子栋说:我去,但你不能跟李平平说。高雅雅问:为什么?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没有,她这人小心眼,算了,跟你说不清。吴子栋说。
结果,吴子栋偷偷去高雅雅家打煤球的事,还是让李平平知道了。李平平问吴子栋:你怎么保证的?吴子栋说:我,我…。哼哼半天,蹦出两个“我”字。
在自然的法则中,适者生存。高雅雅是快乐灵活的,吴子栋是老实憨厚的,李平平倒是多了几分孤傲和高贵。白净脸蛋,弯弯细眉,笔直挺立的身段,碗口大的腰肢上,高高挑起两粒娇巧圆润的小蜜桃。不是说她人长得有多漂亮,只要从她身边走过,哪怕是交换一个眼神,都会让人有种心跳的渴望和胆怯。准确地说,是那种男女之间罪恶萌生、野蛮的冲动和自我低俗的掩饰,就好比一个衣衫褴褛的穷鬼,错进了珠宝店,打开半扇门,还没跨过门坎腿先软了,由此变得恭敬规矩了许多,连说话语气也柔和了不少。她所展示的这种令人敬畏的气质,不是用语言,恰恰是天下女人所缺少的一种文静和内涵,惟稀少才令所有男人向往,而又不敢奢望和放肆。
说的明白点,在处理李平平与高雅雅的关系上,是吴子栋无能,又缺少一个男人应有的胆略和智慧。东张西望,放不下李平平,又乐意跟高雅雅交流。左右摇摆,喜欢李平平不假,感觉高雅雅也不错,在两个女人之间跳来跳去。
领导问:吴啊,有对象啦?他编了个瞎话,没好意思跟领导说谈上了。领导不知道他心中两个女人的故事,当然更不会知道他对女人的向往和阴谋。
领导是个热心肠,想帮他找媳妇,由此在维持了与李平平恋情的同时,吴子栋与高雅雅的友谊也发展到了一个新阶段。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李平平时,吴子栋总是底气不足,心里发慌,两腿发软,而和高雅雅坐一起就没这种感觉。说说笑笑,胡侃瞎聊,轻松自在。就好比是穷人爱吃肉吃不起,手里捧个热馒头,也便忘了肉的滋味。如果把李平平比作香喷喷的红烧肉,那高雅雅就是营养丰富的热馒头,所以在与李平平的交往过程中,他始终没敢奢望,也没太在意,等到高雅雅要调走的那一刻,在失落的痛苦中他才意识到,高雅雅是逗着玩的,而李平平是真心想要嫁他的。
第三章 忙碌的媳妇忽然失踪了
我知道高雅雅对你不错,你是不是特喜欢她?李平平问。
没,没呀。吴子栋说。吴子栋不敢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