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6之崛起-第3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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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吓得脸色有些发白，一直躲在孔维身后的徐一清，见状不由轻舒了一口气，心说：“这个年轻人不简单，没有上商震的当，来追问自己发放的那100万的事，而是紧紧抓住解决晋钞贬值这个关键问题不放。”
还没等游行的人群有所动作，满头大汗的赵丕廉在几名精干的穿着便装的小伙子的护卫下，从人群中急匆匆地挤了出来，疾步抢上台阶，接过孔维递过来的铁皮喇叭，气喘吁吁地说：“同学们，市民们，请听我一言。”
赵丕廉不仅在太原，就是在山西也是名人，他在山西教育界尤其有影响，而他现在加入了第四路军体系，众人也都清楚，他一出现，人群中立刻有大批学生们欢呼起来。
赵丕廉努力喘匀了气，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大声说：“同学们，市民们，我赵丕廉生在山西，长在山西，山西是我赵丕廉的家，不管我人在哪里，我的心都会是想着山西的，这一点你们大家相信吗？”
赵丕廉突然来到省政斧前，绝不会是随随便便就来趟这个浑水的，一定是负有什么使命，或者有什么办法，人们很是期待地大声喊道：“相信，我们相信赵先生，有什么话，请赵先生快说。”
赵丕廉整了整衣服，大声说：“晋钞贬值剧烈，山西父老多年积蓄付之东流，我赵丕廉是看在眼里，哭在心里啊！”
“不错，晋钞贬值的罪魁祸首确是阎锡山，阎锡山不仅带给我们山西人巨大的苦难，甚至他还在下野时，又毫不客气地偷走了我们山西人的大笔血汗钱，跑到东北大连去享乐，我们山西人是永远也不会原谅阎锡山的，阎锡山也必然会被我们山西人所不齿。”
赵丕廉话锋一转，接着继续大声说：“阎锡山虽然是十恶不赦，可他已经抛弃了我们全体山西人走了，我们受苦受难的山西人，现在只能依靠山西省政斧了。可是，现在新任山西省商主席，全然不理会我们山西人的苦难，仅仅是把晋钞贬值的罪责简单地都推到阎锡山身上了事，根本不想任何办法解决问题，你们说，这样的省主席我们还需要吗？”
在赵丕廉的煽动下，游行的人群愤怒地大声呼应着喊道：“不需要，不需要。”
赵丕廉见他的煽动达到了他需要的效果，嘴角的微笑一闪而过。
赵丕廉飞快地收起笑容，满脸愤怒地接着大声说：“方才这位同学说得好，谁能帮助我们山西人恢复晋钞币值，我们就要谁来做这个省主席，这话说得好，谁能帮助我们山西人，我们就支持谁做这个省主席，而不管他是哪里人。”
“对，我们就要宋哲武将军来做山西省主席。”
赵丕廉摆摆手，止住众人的呼声说：“宋哲武将军并不在乎当不当这个省主席，他在乎的是要帮助我们山西父老恢复晋钞币值。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北方投资发展银行实力雄厚，如果他们肯出手相助，晋钞就一定会很快恢复原有币值。”
“好！”人群爆发出热烈至极的欢呼。
赵丕廉大声叹了口气说：“可是，大家都知道，北方投资发展银行是外资合资银行，它的运作很规范，动用这样巨额的资本，没有多数股东的同意授权，银行经理贾俊臣是不敢有任何行动的，就是占有很大股份的宋哲武将军也不能。”
“据我所知，宋哲武将军已经和外资股东进行了多次沟通，外资股东现在已经基本同意了宋哲武将军的动意，准备帮助我们山西恢复晋钞币值。”
“好！”
汹涌的人群再次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可是，他们提出了一个条件，让宋哲武将军很为难……”
说到这里，赵丕廉故意买了个大大的关子，停住了话头。
“赵先生，芷青先生，请你快说，他们提出了什么条件？只要能恢复晋钞币值，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
密密麻麻的人群发出了一阵紧是一阵焦急的催促声。
赵丕廉故意沉吟了一会后，大声说：“北方投资发展银行虽然看在宋哲武将军的面上，很愿意帮助我们山西父老舒困解扼，可他们毕竟是私人银行，股东们都很担心他们的财产出现损失，他们需要山西省政斧用山西省政斧的财产作担保，待山西省有足够的准备金支持晋钞币值后，他们再撤出资金，这期间的利息给予山西最低优惠。”
仅仅是这么简单的条件，这让游行请愿的群众高兴得不得了，密集的人群又一次爆发出兴奋的欢呼。
赵丕廉停顿了一下，用充满遗憾地语气说：“可是，外资股东只相信宋哲武将军做主席的山西省政斧，他们不相信其他任何人的承诺和保证，因此他们暂时还不能出手挽救晋钞。”
兴奋的人群，被赵丕廉这突然的“一盆冷水”浇得顿时愣住了，心中刚刚升起的希望，瞬间又猛跌到了谷底。
在人们吃惊的沉默中，赵丕廉慢悠悠地又说：“我还可以告诉大家，宋哲武将军不忍山西百姓背上沉重的利息负担，他已经答应，如果中央任命他担任山西省主席，这期间发生的所有利息，都由他用他的私产偿付。”
“好！”沸腾的人群再次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我们支持宋哲武将军做山西省主席！”
第三百六十九章 布局晋钞风波（十）
宋哲武不仅准备让北方投资发展银行出手救助晋钞，甚至还要用自己的钱替山西人偿付利息，这样的省主席上哪里去找？
激动的人群一遍又一遍地大声呼喊着，巨大的声浪传遍了整个太原城，许多人的喉咙都喊得嘶哑了也毫不在乎。
“静一静，静一静，大家再听我赵丕廉一言。”
赵丕廉反复呼喊了几遍，才让激动地无以复加的人群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宋哲武将军不是军阀，他是我们的民族英雄，是我们山西人的救星。因为山西省政斧主席是张学良推荐，经南京政斧批准的，不是我们山西人说让宋哲武将军做省主席就行的，我和贾俊臣去请求宋哲武将军尽快做出挽救晋钞的决定时，宋哲武将军亲口对我和贾俊臣提出了几个条件，只要这几个条件满足了，他就出手恢复晋钞币值。”
“快说！赵先生快说！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
重新燃起希望的人们，发出的巨大的欢呼声震耳欲聋，赵丕廉几次想要说话，都发现他的声音在十来万人的面前显得太过渺小了，而他几次想要让沸腾的人群安静下来的努力，也都毫无悬念地失败了。
终于，赵丕廉抓住了一个短暂的机会，大声说：“为了对股东负责，也为了尽快解除山西父老的困苦，宋哲武将军的条件是：第一，宋哲武将军对于是否做山西省政斧主席并不在乎，可是山西省政斧的财产必须由他控制。”
没等赵丕廉把话说完，激动的人群就发出巨大的呼喊声，“可以，可以。”
赵丕廉接着说：“第二，山西省银行必须由他控制，晋钞的发行要由他来决定。如果中央不同意他控制山西省银行，那么中央要保证，山西省政斧永远不能再发行纸币，更不能再发行晋钞。”
“同意，同意，同意！”赵丕廉的声音再次被巨大的声浪所淹没。
“第三，宋哲武将军郑重承诺，如果中央最终要他负起对山西父老的责任，挽救晋钞所发生的一切费用，全部由他一人承担，绝不要山西父老掏一分钱。”
“好！好！好！宋哲武将军万岁！万岁！”
面对下面激动的人群，赵丕廉接着大声说：“宋哲武将军挽救晋钞的前提条件，就是这件事必须要经过南京中央政斧的正式批准，否则他不会采取任何行动，作为当过军人，他服从中央政斧对山西省政斧的安排。”
面对神情焦急的民众，赵丕廉继续说：“可是中央政斧不了解我们山西的实际情形，这还得靠我们山西人自己努力去争取，我提议，我们成立一个晋钞善后委员会，这个委员会由各界推举代表组成，形成决议后，由这个委员会代表山西民众，向中央发出请愿通电，你们说好不好？”
“好！好！好！”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我建议。”
赵丕廉回身指着财政厅长仇曾诒、教育厅长冯司直、民政厅长邱仰浚、建设厅长温寿泉、政务厅长催廷猷、警察厅长孔维几人说：“就由这几位省政斧的厅长代表山西省政斧。”
孔维和仇曾诒就不要说了，其他几人面对汹涌的人潮，也不敢有任何犹豫，纷纷点头同意。他们的态度，立刻引来一阵热烈的欢呼。
然后，赵丕廉示意站在前面的几十名县市长上到台阶上来，这些还有些犹豫的县市长在“保护”他们的警察的推搡下，都身不由己地来到了台阶上。
“他们都是受山西各地父老的委托，来太原向省政斧反应民意的，我建议，就由他们作为山西各地的代表。还有，教育界、学生、商会、实业、士绅、工人、普通市民等各界人士也要派代表参加，这样才能真正反映出我们山西的民意，这些代表希望大家加紧推举……”
在赵丕廉的鼓动组织，外加威胁之下，晋钞善后委员会很快成立了起来。
这个委员会除了省政斧主席商震没有参加，其余省政斧主要官员和各地县市长们无一例外地都参加了，此外，还有太原城内有头有脸的大商家，以及以山西矿务局董事长兰承荣、山西兵工厂厂长李淑蒙为首的山西省政斧所属实业界代表，以山西大学校长王录勋、第一师范校长曲永善为首的山西教育界代表，以《并州曰报》经理李同升、《山西曰报》经理赵希复为首的报业代表，还有学生和市民代表几十人。
委员会当天下午就在山西大学的礼堂里召开了会议，为了扩大影响，赵丕廉要李同升把所有来到太原的外地记者都找来列席会议。
那几条章程都是现成的，自然也是挽救晋钞所必需的，根本用不着讨论，大家一致举手表决通过。然后，由第一师范校长曲永善和赵丕廉两人拟稿，分别给张学良和蒋介石发去两封请愿通电。
给蒋介石的请愿电文是：“……阎锡山军阀本姓难改，穷兵黩武，反反对中央，悍然挑起中原大战，致使亿万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民众苦不堪言。而山西受阎锡山荼毒已久，民众灾难更甚……”
“晋钞受阎锡山所累，狂贬不止，几与废纸无疑，非采取断然手段绝无挽回。然，山西省政斧主席商震，面对乱局，置若罔闻，束手无策，致使山西局面崩坏不堪……”
“宋哲武将军不忍见山西百姓困苦，以私产数百万为惶惶小民纾困解难，实乃当过军人之楷模，千古少见之武人……”
“现山西之局面，非中央政斧出手整顿，不可解此危局，如中央政斧无力援手，则山西千二百万百姓，恳请中央，委宋哲武将军为山西省政斧主席，由宋哲武将军率山西百姓自解困局。为此，山西百姓恳请中央作如下决断：第一……”
“为早曰解除山西百姓困苦，救千万民众于水火，恳请张汉卿将军放弃各人一己之私念，以山西万千百姓苦难之念为大念，中央政斧蒋主席以恢复山西民生为己任，尽快将山西民政之权利，交与宋哲武将军，以复晋钞之值。切！切！三晋千万百姓泣血翘首以盼！”
这封请愿通电发出的同时，各地的记者也同时以最快的速度，向各自的报馆发回了关于这次请愿游行，以及请愿电报的内容报道，第二天，山西、北平、天津、济南、青岛、上海和南京的各大报，几乎都全文刊载了山西民众的请愿电报，并对请愿游行情况作了大量的报道，许多报纸还都在主要版面配发了评论，对宋哲武甘愿无私挽救晋钞之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