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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且慢离散-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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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晓深说,小薇,我睡过了,不好意思,开始了吗?
开始了,现场有些乱,大家都很激动,要不要我等你一起签名?
呃……不用,我一会就到。
好的,我等你。
挂了电话,蓝晓深从床上跳起来。简单地洗漱一下,看了一下手机上的天气预报,是个有风的晴天。
好久没有装扮一下自己了,她想。她穿了条黑色滚着紫边的套裙,墙上的镜子里,她对一个素面朝天的女人摇了摇头。她拿起唇膏,稍微涂抹一下,整个人立刻精神多了。出门时,她取下了衣架上米白色的风衣。
风还真不小。大街上有男孩趁机拥着女孩逆风而行。
蓝晓深往商场的方向走去,老远就看到商场关闭的防盗门前人满为患,到处贴满了大大小小的条幅、字报。众人的情绪很是激动,恨不得把门给爆破了,进去把所有的库存商品一抢而光。
蓝晓深寻找着秦薇。
这时候有人喊着来了,来了,所有的人都往一边拥挤而去。两辆黑色奥迪轿车渐渐驶近,后面还跟着一辆警车。后来商场的几个领导从车上走下来,后面还跟着两个警察。
晓深看见秦薇的身影一闪,随着人流往后院的办公大楼涌去了。她喊了一声,小薇,正要跟上前,却被一只手给拉住了。
她回头一看,惊讶极了。身不由得被一个男人远远地拉离了人群,塞进一辆轿车里。
车开了。蓝晓深远远地离开了这个混乱的地方。
今天的场面过于混乱,混乱中,她只记得一回头看到的黄彬那张不慌不忙的脸。
蓝晓深惊讶的情绪慢慢地平复。黄彬开着车,转过头来朝着她笑了一下,笑容让黄彬过去的影子在晓深的脑海里动了起来。
黄彬和晓深是一个村圩子里儿时的伙伴。到了镇上读小学的时候,每天黄彬几乎是晓深的护花使者。不论是炎炎烈日下,还是潇潇风雨中,或者她的车子没气了,她总是
到隔壁的教室里去找他,坐他的顺车回家。
一路上,看着他顶着风,蹬着自行车一头的汗水,她会问,彬彬哥,你累不累?不累,不累,他总是呼着气,傻傻地回答。
后来,长大了。他们都在城里打工。
蓝晓深是一个营业员,天天扎着个马尾辫穿着牛仔裤,楼上楼下地跑。黄彬在一家影楼学摄影,她经常带着爱美的姐妹们去影楼找他拍照片。黄彬是那种工作和生活分得开的人,生活上也很自律,一群女孩儿圈中口碑一直不错。大家都在外打工,逢年过节总有细心的女孩子给他送些小礼物以作暗示。但是黄彬偏偏喜欢性格有些古怪,不太与人合群的蓝晓深。他对邬眉说,晓深的身上有许多女孩子没有的粗线条,性格中的执拗在他眼里是一种坚忍。但是她细腻起来,却是许多女孩子难以企及的。
每次从家里回来,他都会带一些家乡好吃的小菜,偷偷地到商场塞给晓深。开始,晓深不以为然,和大家一起吃。后来,大家自动不吃了。她才明白自己是当局者迷,周围的目光中已有很多内容。
蓝晓深那时候已经和夏林处朋友了。
晓深记得那个初夏的晚上。黄彬去晓深的出租屋给她送照片,看见夏林光着脊梁坐在小屋里。两个男孩子明确地感受到了彼此眼里的敌意。蓝晓深介绍说,这是我哥们黄彬,这是我的男朋友夏林。
两个男孩子没有握手。
后来,黄彬就退出了这场未挑明的爱情角逐。
直到晓深结婚,他还参加了她的婚礼。婚后她回城上班时,黄彬已经从影楼辞职去了省城。
他们也就失去了联系。
上岛咖啡。蓝晓深坐在那里,一时之间有些局促。他的脸上除了成熟之外,没有多少沧桑也没有太多的市侩。
蓝晓深说,呵呵,真没想到我们是这样见面。
黄彬说,刚才的场合太混乱了,在这里喝喝咖啡多好。
蓝晓深笑笑,你的“海誓山盟”影楼开业了?
他说,下周六开业。装修到现在,一直没有看到你。
我们商场停业了。蓝晓深不好意思地说。
两个人有一段时间的沉默,只有轻轻搅动咖啡偶尔发出钥匙碰杯的声响。
后来,他们话起了家常,话题便轻松了。黄彬说,晓深,你家是女儿吧,多大了?
七岁了,下半年上小学了。你呢?
我还没结婚呢。
这么晚呀,大妈没急着抱孙子?晓深笑道。
急呀,呵呵,忙得没顾上那头呢。你女儿叫什么?
夏丹翎。
丹翎,好听。你取的?
蓝深笑着点点头。
黄彬看着她,我听邬眉说,你过得不是太快乐,是吗?
晓深怔了一下,说,噢,还可以。就是家里人多一些,生活没有规律。
 
 
夏林,他喜欢这样的生活? 
喜欢吧。都是他的亲人。 
你呢?也喜欢? 
不喜欢,但是我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 
黄彬转移了话题,晓深,我们有多少年没有见面了。 
七年了吧。 
他感慨,是啊,七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呀。 
晓深叹了口气说道,是啊,我们几个人总是遇不齐。你回来了,邬眉又走了。 
人生就是这样,相聚别离是正常的,你是写东西的,应该比我更懂。 
蓝晓深的脸发红了。 
黄彬看着她说,看你,还害羞呢!没想到你文笔练得这么好,想当初你家夏林一定没少看你写的情书。 
呵,那倒没有过,他是那种看见字就头疼的人。 
哈,这么说,你还没动笔就把他给征服了?小时候愣没看出你还有这才华呢,呵呵。 
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贫了? 
黄彬哈哈一笑,说,开个玩笑,晓深,你哪天带丹翎去影楼拍照片玩。 
好的,你给打折呀。 
分文不取。他笑。你电话多少? 
她说了一组数字,他拨打了过去,两个人就都有了彼此的电话号码。 
说起工作的时候,黄彬说,晓深,你要愿意到我的影楼来做吧。 
看着他那殷切的眼神。蓝晓深想了一想说,谢谢你,我考虑一下。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这一天,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都沉浸在重逢的兴奋和回忆之中。回忆也并不远,似乎只是昨天的事情,或许仅是昨天的昨天?蓝晓深的心情很亮,像雨后天空的颜色。直到下午四点多钟,晓深说要去接丹翎,他们才告别。 
蓝晓深从幼儿园接了丹翎回到家里。孩子们一下子就打闹在一起了。她脱下风衣挂在衣架上。田冰叶在家教丹羽做功课,丹羽看见她说,婶子,你真漂亮。 
晓深还没有反应过来,丹羽的额头已经被田冰叶戳了好几指头,有什么好看的,再不好好看书,剜了你的眼珠子。 
蓝晓深没理她的张狂,进了书房。 
晓深书房的玻璃茶几上面有个黑陶花瓶,里面插着一束像深夜里的大海那样烟色的小草,假的。不生动,却很吸引人。晓深的记忆里,它是狗尾草,麦色的。从雁归港漫山遍野的狗尾巴草里走出来的她,居然看着一束假的烟蓝色的小草出神了半天。 
  。




第六章(1)

第六章
1
蓝晓深最终接受了黄彬的聘请,在他的“海誓山盟”影楼里做主管。
这两天,蓝晓深一直在忙着一个婚纱秀的策划方案。外头下雨了,她起身关窗。窗外传来一首老歌,穿透了漫漫无边的雨帘,听起来更加得凄婉。
雨天不是生意人的天。无论是“快三秒”的红顶屋还是蓝色的小报刊亭,做小生意的都门庭冷落。雨天,城管也不似平常那么叱咤,银行门前跪着一个乞讨生活的老人,不停地抖着手中那只掉了瓷的大茶杯,逢人叩首。墙角处那个卖着栀子花的少女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欢颜,她期望看到一对揽腰抱肩亲热的情侣能买几朵芬芳的栀子花,然而,没有。栀子花散落在一个竹篮子里,说不出得哀艳。
一朵花的开放,是要经过风吹雨打,一个女人的成熟,是要遭遇风花雪月的洗礼。如果把女人的一生也比作几次花期,夏林陪蓝晓深走过了整整一季。才一季,就花倦一般,走完全**的需要勇气和毅力。蓝晓深曾经也想过,如果等她再成熟一点儿遇上夏林,她会不会选择他做一生的伴侣?那个时候,她的情感是透明的玻璃器皿,容不得一层包装的纸。
邬眉给晓深发来过短信,问她好不好。
她说厦门是一个很美的城市,可以疗伤可以浪漫。
窗外的老歌一首接着一首,时下传来的那首她一直很喜欢。是林宸希的《不再问》。她渐渐地沉醉在音乐里。不知道是这首《不再问》重复的曲调过于悠长,还是婚姻的困扰,抑或是邬眉的问候的短信,构成了一个个人与人之间的圆,在这些圈圈中间,许多个过去生活的片断在他脑海中汇集。
她又回到桌旁,看着手中那些各式各样的婚纱配饰。这些身外之物往往能挑断人与人情感中最薄弱的一环。
她和夏家这场家庭战争的导火索,是一件让她难以启齿的丢首饰事件。
出了正月,二月二有晒衣服的风俗。蓝晓深在家整理衣橱箱包。
那只陪嫁出来的紫色箱子旧多了,像是女人越来越粗糙的容颜。打开箱子,清点衣物。订婚时的首饰盒露了出来,还喜红喜红的。晓深一般没有穿金戴银的习惯,喜欢素装,最多手上戴个结婚戒指。
她信手打开首饰盒,心下一沉,里面居然空空如也,首饰都不翼而飞了。她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没有放到别处去过,应该还在箱子里。可是每个角落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东西。蓝晓深坐不住了,打电话给夏林,让他马上回家。
蓝晓深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把空空的首饰盒扔给他。夏林紧张起来,摸起了口袋里的烟。
晓深问他,你看到那些东西了吗?
夏林没说话,却摇了摇头。
这让蓝晓深更加起疑了。
你没看见,那东西哪去了?
我不知道啊,你自己放的嘛。夏林还是摇头。
蓝晓深见夏林不承认,就说,好,你没看见,我找妈说去。
夏林也没有表态。
晓深来到婆婆的房里,她说,妈,我的首饰都不见了。夏林说他没看见。
 
 
婆婆听了也有点着急,啊?你的房间我们这些孩子一般不会去的啊。会不会是丹翎好奇翻出玩了,你们的东西本来就乱放。 
晓深本来肚子里全是火,听婆婆这么说话,便堵了一句,家里这么多人,凭什么偏偏怀疑丹羽? 
全家人知道这事后心里都不舒服,怕自己惹上嫌疑。蓝晓深这么一说,田冰叶气哼哼地,那你是怀疑我们喽? 
晓深正在气头上,随口说,这是你自己说的,我没说。 
田冰叶气得胸口起起伏伏地,摔门进了自己房间。 
蓝晓深颓丧地回到自己房里,看着一边闷头抽烟的夏林说,你看看,家里这么多人,出了这样的事情。说也不对,不说也不对。 
夏林看着她说了一句,先沉住气,再好好找一找。说不定你记错地方了,俗话说一人藏的东西十人难找。说不定,说不定过一阵子它又出来了。 
蓝晓深忍无可忍,嘲笑地说,看来金子还会跑出去玩呢? 
夏林又不吱声了。 
蓝晓深火气没处发,就开始数落起他来。你都三十岁了,不说三十而立,最起码我们要离开你爸你妈能自己过日子吧?你去跟他们说,我们要分家,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不想过了。你听见了没有? 
夏林不住地点头,听见了,听见了。 
蓝晓深强忍住委曲的泪水,不再看这个窝囊的男人。她坐在那里,很认真地想,这个家到底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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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2)

2
几天后,事情就水落石出了,还是田冰叶揭出真相来的。那天,在饭桌上,她用手指头一个一个地指着她的两个孩子,声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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