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离散-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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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老师觉察出来她的异样。也不留痕迹地往一边曲了曲腿。然后对晓深说,你说得不错,我得把这本书看完再和你商讨,今天晚上我就好好地看一看,你回去休息吧。
好的,谢谢您了。您也早点休息。
蓝晓深逃也似的离开了。
回到房间后,她总觉得安导有些异常,但是转而又怪自己胡思乱想,他可能和人交流就是那种随便的姿态吧。她觉得这是件伤脑筋的事情,处理不好会很烦人。
第二天晚上,安导又叫蓝晓深去他的房间。蓝晓深心里是不乐意的,但是她又不得不去。
她特意把衣服穿得很整齐,才走进他的房间。
她坐在那里,拿着一叠稿子,然后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安导往她跟前靠了靠。
蓝晓深依然看着自己的脚尖。
她也看到了另一双脚尖。
她有些局促。
他又坐近了一点儿,那两只脚尖叉开了,包在了她的两只脚尖外。
她坐在那里,不知道要怎么办。
他忽然说,晓深,你是不是太热了?看,汗都出来了。我给你扇扇吧。说着他就要拿她手里的那叠稿纸。
她紧张地添了一下嘴唇,说安老师,我口渴了。
安导恍然笑道,哎呀,你看我,你看我,我给你倒杯水。他拿一次性的杯子,倒了一杯开水给她。
安导又坐到离她更近的地方,说晓深啊,你要是真的喜欢写啊,我那边还有好几个本子,我还可以把你带到云南去,那里正在筹拍一个大型的电视连续剧。
晓深说,我,我还是一点一点学吧,安导。
安导看着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我的意思是说,看了你写的小说,你很有编故事的能力,如果你愿意,我下部戏带着你一起写,我手上有不少本子呢。
他说着就拉起了晓深的手,你看这双手,太适合敲键盘了。看着,说着,他忽然把她的手捂在了自己的两腿间,那里**得很。
安导低着语调说,蓝晓深,你要是真的想学,跟着我,我能把你带出来。
蓝晓深吓得面红耳赤,她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可是他越发捂得紧了。蓝晓深从这个光头男人脸上,看到一脸色相,还有种按捺不住的浴火。
她却装作没注意手一抖,洒了杯中的热水,热水洒到了她的手刚手捂的地方,那个光头男人嗷地一声叫唤,跳了起来。
蓝晓深趁机跳到门口,打开门逃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委屈得想哭,在那一刻,她想到了潘石宽阔的肩膀,但是只是一闪念,就告诉自己,不可以再去想他,一切委屈都要靠自己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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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3)
3
清晨。蓝晓深起得很早。
雨停了,早晨的空气有淡淡的清草味。她信步走到宾馆后面。那条河上,索桥还在。想起前一阵子和江歌在上面嬉戏的场景。一时兴起,走上了绳索桥。桥上只有她一个人,她走到了桥中间,停了下来,看着桥下碧幽幽的河水,想起要是丹翎在这儿,小家伙不知道敢走不敢走?
她又想起自己和云家这个身世之谜,离散了那么久的血缘关系,都不知道如何去面对,离散久了,其实就是一种永远放弃,晓深想。到底要找一个什么样的机会,她才有勇气去对云萍说,自己就是那个寻亲的人呢。她看上去那样的不容易亲近,而自己又是那么的近亲情怯。
蓝晓深的心真的就像是这架索桥,悬在河中央,任何一头牵扯一下,摇晃不停。
忽然,索桥真的晃动起来。
蓝晓深一声惊呼,转头一看,居然是安导。他跟在晓深的后面,在用力的晃动着两边的绳索。
安老师,不要开玩笑,我害怕。晓深叫道。
安导不说话,一边晃一边来到晓深的跟前,别怕,有我哪。
蓝晓深本来就瘦小,哪经得住他这么晃悠,一会儿就头晕了。她用手死死地抓住绳索,闭上眼睛。
猛地,安导贴进了她的身体,并且一把抱住了她,他的屁股使劲地往前顶着,裤子里那个东西硬
邦邦地顶在了晓深的屁股中间。对于他这种性骚扰,蓝晓深躲也不是,抵也不是。前面是河,后面是他整个人,她只有不停地惊叫,放开我。
但是在河中央,两个人在摇摇晃晃,岸上的人还以为是闹着玩的呢。最后,蓝晓深挣扎着扬起一只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流氓!
安导一脸恼怒,刚要发作,蓝晓深已拿出儿时在运盐河上跑木跳的胆子,几乎疯狂地挣脱了那个男人,跳着到了对岸。
安导在不停摇晃的索桥上,看着上了岸的蓝晓深,一脸懊恼。
这时候,河这边忽然传来云晓聚的叫声,安老师,安老师。
安导连忙换了一副嘴脸,转头往晓聚在的岸边走去。
云晓聚说,你们在干嘛呢?
哦,我和蓝晓深走绳索桥,她害怕,我送她过桥。你们这么早就来了?
是啊,我姨妈说早晨山里的空气好,来享受自然氧吧呢。
哦,走吧,看你姨妈去。
安导说完跳上索桥,大步地走了过去。
云晓聚朝着她这边看了一眼,招了招手,就和安导一起回宾馆了。对岸的蓝晓深无力地坐在草地上,这个男人怎么能这样对待她呢?也太色胆包天了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
想了多少。
有人叫她。是云晓聚过来身边叫她,怎么了,晓深。我姨妈叫你呢。
蓝晓深想对她说,安导骚扰她。可是,看着晓聚那双眼,她又忍住了。她跟在晓聚的后面小心的走过绳索桥,来到大家面前。
安导坐在那里和云萍侃侃而谈,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云萍看着眼泡有些肿胀的蓝晓深,意外地问,你怎么了?晓深。
没等晓深说话,安导就笑着说,蓝晓深经常哭呢,是不是想家呢?
云萍说,晓深呀,可别太儿女情长了。我跟你说啊,安导可是很有实力的剧作家啊,他能指导你,可是你天上掉下来的机会呀,要珍惜。
蓝晓深冷眼看着那个光头,恨不得拿个刀把那秃瓢劈成两半。别人要是说她,或许还没什么,但是这个女人,这个应该是她亲生母亲的女人却责备她的不是,加重了她的委屈,她心里万分难过。
说说看,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啊。就说和你签约的事吧,我还犹豫着征求了安导的意见,他可是极力夸赞你呢。
蓝晓深忽然觉得一切都那么无聊。一件在她心目中那么神圣的事情,怎么会演变得那么龌龊。一时间,令她心灰意冷。
云晓聚始终看着手上的纸张,一句话都没有。
蓝晓深很意外晓聚对她怎么如此的冷淡。
接下来的情况就是,不管云萍说什么,蓝晓深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背却挺得很直,一句话也不说。
最后,云萍说,晓聚,你把协议给晓深看一看,如果没有意见的话,就签了吧。
云晓聚点点头。拿出合同给晓深。
晓深看了她一眼,她很漠然。
蓝晓深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看了看那协议内容,却没有了一点儿签约的欲望。她漫不经心地把它看完,然后说,我可以想一想吗?
大家都有些意外。
云萍说,怎么,你对合约的内容还有些不满意吗?
晓深说,不是。我只是想安静一会。
好吧。我们等你。
蓝晓深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那纸协议,想的却是如何去和云萍说出家谱的真相,她的这个行为小说应该有结尾了。
这时候,云晓聚来了。
晓聚是云萍叫来说服她的,因为潘石还在那边等着晓深签字的协议,他才和她们再签合同的。
我知道你会来。晓深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晓聚说,我是将你当成朋友的,是吧,晓深?
是啊,江歌让我们相识,并成为朋友,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
我觉得一个女人做事可以依靠朋友,靠男人帮助,但是梦想是付出自己的劳动追求而来的才有意义,而不是靠出卖尊严得来的。你说呢?
你是什么意思?
晓聚说,我知道你并不是那种类型的女人,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晓聚。
如果我告诉你有一个男人出三十万只为给你买一个编剧的虚名,却又作秀说,你并不知情。晓深,你不觉得把自己的尊严和才气都卖了吗?
啊?!晓深一时反应不过来,什么男人出三十万给我买署名权?
云晓聚轻蔑地一笑说,潘石!你不会不认识这个男人吧。
蓝晓深闻言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无语。
晓聚看她那个样子,不忍再多说,也叹了一口气。我其实倒没有什么,只是觉得既然做了就做了,没必要再搞块遮羞布,你说对吧?
晓深自嘲地笑笑,谢谢你告诉我。
云晓聚说,晓深,我是很看重你这个朋友,所以才这样跟你说。其实,按照我姨妈的意思,是要我劝你赶紧签了那协议,因为只有你签了字,潘老板才肯和我们签协议。不瞒你说,我姨妈筹拍这个电视剧很不容易。
那个家谱是她的一块心病,而且心病每年都要犯一次。
我姨妈年轻的时候被一个男人**过,后来有过一个孩子,可惜这个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
夭折了?晓深一惊,你是说你姨妈的孩子夭折了?
嗯,姨妈说,那孩子生下来就死了。但是她无论如何也忘不了生她的那天,那天是七月六日,她后来翻过黄历,很不好的日子,对一个女孩子的命运来说。
七月六日?蓝晓深喃喃自语,自己是七月九日生的呀。
晓聚接着说,我姨妈说,她生孩子大出血,什么都不知道,我妈那个时候去看她,很心疼她,就给她转到大一点的医院,等她醒来家里人告诉她说,孩子已经死了。
姨妈一直很心痛,经常神经兮兮的,做出有违常理的事情来。外公没有办法就带着一家人迁回了老家。
但是多少年以来,我姨妈是一到七月六日那天,就把自己整个地锁在房间里,不说话也不吃东西。
直到几年前,她忽然说要拍一个有关家谱的电视剧,献给在天之灵的亲人,我外婆,我妈,还有她那个可怜的孩子。
这电视剧就成了她精神的寄托,她不惜一切财力也要完成。
晓聚黯然道,前两天,那个叫潘石的男人出现了,他要三十万投资这部电视剧,而仅仅是要求不让你做枪手,有编剧的署名权。我姨妈正在融资,很需要钱,就答应了,但是我总觉得不舒服。
蓝晓深听着,眼圈就红了,那个孩子可能不是自己,可能是医院里的护士弄错了,也有可能是方爸爸也弄错了,她不是他们的那个孩子。不管那个孩子是生是死,出生那天,做母亲的是不会记错的啊。
天哪!怎么会是这样呢?
她的这个行为小说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蓝晓深觉得整个事情都不对了。
她现在只想逃,逃得远远的。
她对一切真相再也没有了兴趣,不管是生是死,是真是假,随它去吧……
云晓聚说,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愿意的话,就签了字交给我。
蓝晓深看着那两张合同,按照十字形,把它撕碎,也成了一声叹息。
中午,晓深留下来吃了一顿饭。
席间,蓝晓深给云萍敬了一杯酒。她哽咽地说,对不起,云总,我还没到能写得出一个好剧本的时候,帮不了你的忙,请原谅。
云萍觉得她太傻了。
只有云晓聚为晓深举起了杯。
晓深说,谢谢。没有人知道她内心那份情感的波动,她放弃了一个真相的探索,如果一切应该是隐藏的,就让它平静地归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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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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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石决定第二天飞回南京,这天晚上,在白夜酒吧,寒波和邬眉为他送行。
云萍已经打电话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