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养龙进行时-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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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自己会被吃掉,但等了好久好久,却听到了一声轻笑,然后是野狼的声音。
“阿斯蒙蒂斯,不要调皮。”
野狼居然……笑了?
尼克一边好奇,一边害怕,紧张兮兮的睁开眼睛的一条细缝,结果看到一幕让他瞠目结舌的场景。
野狼竟然给了那怪物一拳!
当然了,是轻轻的一拳,敲在脑袋。野狼脸上微怒,但眼睛却是笑着的。而那怪物,居然温顺的向他俯下|身来,长长的尾巴紧紧地绕着野狼的腰,仿佛宣示占有权似得。
“你还记得他吗?他叫尼克,我抱着你的时候,你还咬过他一口。有印象吗?”野狼摸了摸阿斯蒙蒂斯的脑袋,指着尼克说。
阿斯蒙蒂斯打了个哈欠,歪头蹭了蹭野狼的脚,然后趴了下来。从头到尾都懒得看尼克一眼。
倒是尼克目瞪口呆的指着阿斯蒙蒂斯,结结巴巴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惊愕地问:“他是银尾!?”他不敢置信地瞪着野狼,“你弟弟!?”
野狼懒得再解释兄弟这个美丽的误会,点了点头。
“卧槽……”尼克瞠目结舌还是难以相信,“这,这,这……这完全又变了一个样子。上一次在斗兽营的时候,还那么小一只,看上去也没这么……那一天还是比较像人的,但现在兽化得也太过分了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异族。”野狼这么解释。其实他也搞不清楚到底算不算异族,但最近他发现,这两个字还挺好用的,能替他省去不少口水和时间。
“哦,那就难怪了。你们异族可真奇怪,你也挺奇怪的……”被他这么一打岔,尼克杀人后的恐惧被驱散了不少,渐渐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而野狼则带着阿斯蒙蒂斯进屋。他得替阿斯蒙蒂斯看看伤口,尤其是背后三箭,拖得越久越麻烦。之前是因为情况不允许,现在可以了,那么还是尽快治疗吧。
而尼克一分神,那一人一兽居然已经离开,就留他一个人在外头。
就,就这么不管我了?这事就算这么揭过了?
尼克总觉得有种深深地不真实感,处理掉尸体后,去酒馆喝酒但什么都不敢说,回家但走到门口又不想进去,在外面乱逛,可除了被人搭讪就是被人搭讪,烦得他不行。
有些话,堵在心里,憋得难受。
他越走越烦,越走越憋得慌。尼克到处逛了一圈,最后发现,自己竟然又主动回到了废弃的客栈。
尼克忽然发现,自己最相信的,竟然是一个陌生人。
喝的醉醺醺的尼克在门口站了很久,来回踱步,犹豫,想走又回来。
最后,他猛一咬牙,然后冲了进去:“嘿,你们想不想听一个故事?关于我的故事。”他边走边大声地喊。
屋内的人可能已经睡了,因为蜡烛已被吹灭。一片漆黑中,依稀,看到一对相拥而眠的人。可是,尼克的冒失还是吵醒了其中的一人。
片刻,那二人中的其一缓缓坐起来,朝尼克看来,血红的右眼散发出诡异的邪光。
那眼神委实太过犀利,尼克觉得自己仿佛被浓浓煞气锁定,再也不敢随便向前。他的酒刷的一下就醒了大半,冷汗流了下来。
一丛火焰凭空出现,吓了尼克一大跳,同时,也照亮了对方的面孔。
那是一个成年男性的脸。
阿斯蒙蒂斯的脸。
阿斯蒙蒂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尼克,野狼躺在他的身边睡得正香。
第60章 女装(二)
这一夜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比如因丢失将在狂欢节展出的“艺术品”——银尾,超过二十几名失职狱卒惨遭革职;又比如韦恩队长伤口恶化,再加连日搜寻“少年金矛刺客”未果,他一怒之下发出最高通缉令,将少年的画像贴满了每个街头巷尾;再比方说只因少数囚犯趁乱成功逃狱,为杀鸡儆猴警告剩下的人,有大批无辜囚犯惨遭毒手,盖林塔地板上的鲜血连续清洗了三日三夜也没洗干净。
一时间,全城戒严,都城守备队倾巢而出,整个大卫堡被折腾得沸沸扬扬。
但与此同时,他们重点搜捕的对象,却在废弃的客栈睡得又香又沉。
野狼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死过了。他是个稍有风吹草动就容易被惊醒的人,就算握着刀也不一定能睡得安稳,总有一根神经绷着随时准备战斗。毕竟,他过的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如果警惕性那么低的话,那么也很难活到今天。
可今天却奇怪得很,他居然一觉睡到日晒三竿。直到太阳都晒屁股了,失灵的生物钟才懒洋洋地敲了两下。
温暖的阳光照在脸上很舒服,野狼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想要坐起来。结果他向上一用力,咦,居然没坐起来,什么人正重重地压着他。
野狼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先是看到结实精壮的胸脯,然后是紧密强健的八块腹肌,气势逼人的男性部位,嗯……这个尺寸有点惊人,最后是修长完美的双腿。
野狼缓缓抬头。男人看上去要比他大个七八岁,他似乎害怕被阳光刺了眼睛,侧偏着头睡着,大半张脸都朝下。一头火热的番红长发披散下来,隐隐露出高耸的鼻梁和英俊的面孔。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阿斯蒙蒂斯。野狼不由松了口气。
阿斯蒙蒂斯似乎是感觉到动静,习惯性地收紧手臂,下巴抵着野狼发顶的漩涡,把他搂得更紧了。野狼枕着他的手臂打了个哈欠,侧头重新合上眼皮,准备继续睡去。
然后大约过了五分钟,野狼迟钝的大脑这才缓缓开始运作。刚才看到的画面快速掠过,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事情不对劲的地方。
咦?
为什么是成年人版的阿斯蒙蒂斯?
而且还是梦里的的那个阿斯蒙蒂斯?
我记得昨晚和我一起睡的明明是……
卧槽!
野狼迷糊的大脑瞬间被惊醒。他猛地坐起来,扭头死死瞪着身边的男人,满脸的惊讶简直连掩饰都掩饰不了。
等等,等等等等!
怎么是你!?你怎么突然从梦里跑出来了!?这里应该是现实吧,我应该不是又跑到塞壬的梦里了吧。
还有,昨儿晚上兽化的阿斯蒙蒂斯呢!?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我记得昨晚替他拔箭处理伤口后,他痛得受不了,而且不停撒娇,我一时心软,所以就让他趴在床上和我一起睡了。反正这是废弃的客栈,虽然没有被子而且布满灰尘,但好歹有张够大的通铺,能够容得下那头巨兽。现在他人呢?你把他弄哪儿去了,你又从哪里钻出来的?
这意外实在是太过超乎想象之外了,尤其是在半睡半醒、神志不清的早晨,突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和裸|男拥抱着同眠……请原谅野狼还没有发育成熟到能轻松应对这种事情。
野狼抓狂的揉乱自己的头发。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太乱了,太乱了,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
而阿斯蒙蒂斯丝毫没感到他内心的纠结,还是那副睡得跟个死猪似的表情,但因人形抱枕的突然消失而皱起了眉。
他闭着眼睛伸手四下摸索了半响,指尖总算碰到野狼的身体,也不管那是什么部位,用力一揽,整张脸都贴了上去。
一声清脆响亮的“啪”,回荡在空旷的客栈。
客栈门口,睡在自己呕吐物里的尼克被声音惊醒,迷迷糊糊的抬起头。视线一片光亮,他觉得自己被正午的太阳刺得眼疼头疼腰疼胃疼脚疼……总之哪儿都疼。
啊啊啊,好难受啊,他捂着脑袋想要站起来,但强烈的晕眩感却使得他不得不靠墙坐下。宿醉不是没有代价的,喝的当时只觉得人生痛快再来三杯,但喝完以后的第二天早上,偿债的感觉却总能叫人痛不欲生。
昨晚上发生什么了?
我怎么躺在这里?
尼克困惑茫然地抓着头发,结果抓到一手的粘稠食物,恶心地把手在墙壁上擦了擦。
他记得把约克特埋掉以后,在酒肆独自喝闷酒,然后找野狼来讲故事。后面呢?后面就记不清了,好像看到了火焰?什么火焰?啊啊啊,头好疼,早知道就不要喝那么多了。
尼克头疼地揉着额头,便在此时,野狼的咆哮从头顶的窗户冲出来。
“妈的你摸哪里呢!!!”
尼克困惑地抬起头,然后听到了第二声更加清脆响亮的“啪”。
阿斯蒙蒂斯捂脸坐在床上,眼神那叫一个又无辜又茫然。脸颊一左一右两个巴掌印,那叫一个又红又整齐。
野狼面红耳赤地站在床头十米外,眼睛上下左右到处转圈,就是没办法停在阿斯蒙蒂斯的身上。这混账玩意儿裸得可真够彻底,野狼都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儿放了。
啊啊啊,他简直要崩溃了!
为什么这家伙什么衣服都没有穿!害得我刚刚还低头看到了他的……虽然大家都是男人,但是我一点也不想看到别人的……而且他的为什么可以那么……啊啊啊,现在不是讨论男性长根问题的时候。
关键是,这混账为什么光裸着身体,还一副理所当然、大大咧咧的样子!拜托这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的好吧,请你有点礼仪荣辱稍微讲究一下好吧!就算你不是贵族,起码也应该有做男人最基本的尊严吧。
不不不,也不是尊不尊严的问题,更加关键的是,我是男人好吧!凭手感就不一样好吧!你怎么能那么随便就对我……
啊啊啊,野狼真心是要崩溃了。
门外传来尼克的声音:“发生什么了?谁摸了你哪里?”
声音由远而近,片刻,尼克的脸出现在门口。他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把手撑在门框上,“嗳,你知道我为什么睡在门口外吗,昨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尼克抬起头来,结果还不等他看清屋内的情况,门就“嗙!”地一声重重关上。
“别进来!”野狼愤怒地咆哮。
他凶狠的瞪着阿斯蒙蒂斯,咬牙切齿的说:“你还想光着身体到什么时候?快点把衣服穿上!?让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下意识地不想让尼克知道阿斯蒙蒂斯现在没穿衣服,也不想别人看到阿斯蒙蒂斯的躶|体。至于背后的原因,他暂时只顾着生气,还没有那个精气神去思考。他人是醒了,但理智还在呼呼睡大觉呢。
阿斯蒙蒂斯则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我没有衣服啊,我一直都不穿衣服的。之前兽态的时候,也从来都没有人叫我穿衣服啊。而且我昨天晚上也没有穿衣服啊,你不也是又搂又抱的吗。
尼克的满腔关心却换回了一鼻子灰。他先是一愣,继而眉毛上挑,“关心你而已,干嘛那么大的反应。而且凭什么不让人看,难道你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