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花落晚妆(全本) 语笑嫣然(完结)-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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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楼青煜道,“听说已经在侦办了。”顿了顿,楼青煜想起洛明栀方才说起她的父亲,便又问:“洛翁是病了吗?”
洛明栀点头:“父亲近段时间太过操劳,染了风寒,后来听闻表姐的死讯,又受了些刺激,这会子已无大碍,但是精神还差得很。”
“那你是应当多陪伴他,尽些孝心的。”楼青煜虽然觉得相思难熬,却也明白洛明栀的心情,他心中无奈,撒娇地捏着洛明栀纤纤柔荑,道,“等过一阵子,情况好转了,你再常入宫来陪我,好不好?”
“嗯,好的。”女子仍是满怀心事,笑容欠奉。
只有在洛明栀的面前,楼青煜才会彻彻底底地像个孩子,也只有在洛明栀的面前,他可以暂时忘记自己皇子的身份,不用顾忌繁琐的礼仪或者勾心斗角。他享受这种状态。可是,今日洛明栀话少了,笑容少了,连眼神和动作都有些闪烁,只是和楼青煜潦草地叙说了一阵,便道:“我要走了。”
“为什么?”楼青煜心有不甘,一把抓了洛明栀的手,她竟然如遭雷击一般甩开了他,堪堪让楼青煜怔在了原地。
“你究竟怎么了?”
楼青煜撤去了所有的笑容,可洛明栀却一反常态尽量使自己的表情更灿烂,并且解释道:“对不起。我……最近发生的事情,总让我心绪不宁。”
这样一说,楼青煜的忐忑稍稍减轻了,起码知道了她不是疏远他厌恶他。他转而派人取了些宫里上等的药材和补品,再安排马车将洛明栀送出了皇宫。可是,有一刹那,无端端地,楼青煜觉得胸口压着一道气,释放不出,又化解不开,闷闷地,连最平常总是挂在脸上的笑容也失了踪迹。
有时候,云姜会觉得,楼青煜从假山背后钻出来,并非偶然,他也许是故意在那里,故意拦住她的。尤其是当她后来打听到,她跟踪的那个女子,和楼青煜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后,这种怀疑就更强烈了。但转念一想,就算楼青煜是故意的,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他是六皇子,就算是故意要整她,谁又敢说半个不字?
反倒是自己,凭空揣测别人,还无聊地跟踪,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入宫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寻找一个人,寻回自己的身世吗?其他的事情,管来作甚?
想到身世,云姜便又想起那块木腰牌。那分明就是夏离嫣的物件,为何又成了秦妃的东西?况且,是她亲手将腰牌丢进牵伶阁的衣物里面的,所以,在桑妃的尸体上出现腰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什么凶手遗落的证据。只是不能再让别人知道腰牌的事情了,只好藏着掖着,由着大理寺的人错误地将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块腰牌上面。
云姜想了很多。站在尚衣局的大院里,思绪缥缈。金灿灿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一小盆清水上,水面波光粼粼。这时候,尚衣局的大门外来了两名年纪略长的宫女,和离门口最近的嬷嬷小声地嘀咕了几句,嬷嬷便走过来,对云姜说:“云姜,李妃娘娘召见你,你换身干净的衣裳,随她们俩去吧。”
正文 第4节 第4节
琰昭国的国君,膝下有三位皇子,六位公主。福哇小说下载楼青煜排行第六。他的生母是已故的宠妃月姬。而他的两位兄长——大皇子楼天霖和四皇子楼坤——则皆是李妃所生。李妃是后宫里目前为止最得势的妃子,向她投诚,向她谄媚,已是宫中大多数嫔妃们的不成文规矩。谁都以能博取李妃的欢心为荣。所以,虽然琰昭国皇后的位置长久以来都空缺着,却很少有人敢公然表示出对凤冠的垂涎,因为嫔妃们都害怕李妃,她们只能在私底下暗自忌恨,这李妃虽不是皇后,但她在后宫的架势却比皇后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妃竟然要召见自己这样地位低下的宫女,云姜忐忑得嗓子发干,心里隐隐有不祥的预感。她在锦霞宫的门外,看见幽深的大殿里,似真实似虚缈的影子,她顿了顿脚步,然后低着头走进去。跪过地,磕过头,直到听见对方说免礼,她才敢站起身来。
云姜低垂着眼睛,不敢随意乱瞟。李妃从台阶上一步一步走下来。进入云姜视线里的,先是金色绣暗红祥云纹样的高底鞋,青莲色的裙角,以厚重饱满的绛紫色镶边,繁复的孔雀翎,以兰草为交织,延伸上膝盖,华丽得如乱花迷人眼,腰间的白色锦缎丝带,点缀着细碎的樱花瓣,也不知是绣的还是贴的,栩栩如生想必很是费了一番工夫。
只是年华易过,那带子扎得再紧,也未能牵出一圈杨柳。因而并不意外的,云姜看见的眼耳口鼻,也带着岁月的痕迹。
李妃已是美人迟暮。
云姜不知道李妃到底意欲何为,正在揣度着,便听她冷声道:“告诉本宫,是不是六皇子指使你偷取秦妃腰牌的?”
“什么?指使?六皇子?”云姜顿时一惊,不知道如何应答。
事情怎会跟六皇子有关呢?那个混世魔王,自己躲都来不及,怎会听他的吩咐做事?!云姜胆怯地将头低下去,道:“不是的。六皇子没有指使奴婢做什么,奴婢也没有偷取秦妃的东西,之前,漱玉楼的宫女已经搜查过,奴婢是被冤枉的。”
刚说罢,站在旁边一脸凶相的老嬷嬷便替主子发了话:“没有搜查到,不代表你没有偷,而是你已经将赃物转移到别处了。你交给六皇子,六皇子再给了洛明栀,好让她在行刺桑妃的时候故意留在现场,嫁祸污蔑秦妃,替自己脱罪,是不是?”
那一串连珠炮,像说书似的,将一桩未解的凶案,拟成了漂亮的阴谋。云姜还来不及思考,只想着替自己辩解,不是不是不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是,可是嘴里的措辞却少得可怜,就差没有指天发誓了。李妃上前两步,眼神锋利如刀,盯着云姜,道:“你只要回答本宫,是,还是不是?”
“不——不是——”
结巴,颤抖,拖沓,底气不足。因为已经彻底地被恐惧占领了,眼前的李妃,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俨然是想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是还是不是。
李妃的声音,嬷嬷的奸笑,都徘徊在身畔。啪,一个耳光落下来。是高贵的李妃娘娘亲自赏下来的。云姜身体向前一伏,整个人都趴在地上。
老嬷嬷笑了起来,道:“小贱婢,若是早一点认了,兴许还能免去一些皮肉之苦,若是你嘴硬,当心老奴忍不住剥了你的皮。”老嬷嬷碎碎念念地吼了一通,李妃已经在雕花镶金的椅子上悠然地坐了,一副漠不关心的姿态,居高临下看着云姜。
云姜突然明白,这李妃想要的,根本不是什么公道。所谓肃清后宫的法纪,缉查真相,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她只是想逼云姜承认一个被歪曲的事实,想要她承认自己偷取了木腰牌。承认受六皇子和洛明栀的利用。
对付六皇子楼青煜,那才是李妃真正的目的。
云姜不过是一块跳板,是顺水推舟的水,是借刀杀人的刀。如果她按照李妃所说的认了罪,那便是间接地也认了六皇子与洛明栀才是背后的元凶主谋,是他们策划杀害桑妃,且栽赃嫁祸到秦妃的头上。届时,楼青煜难逃刑罚,他的皇子之位更是陨落千丈。如今皇帝对于立储之事迟迟未有定论,便是在考量着膝下的三位皇子谁更能担此重任。而大皇子、四皇子皆是李妃所出,他们当中任何一人做了太子,对李妃来讲都是一件欢喜的事,当然是不能让楼青煜抢了先。所以,李妃想要诬陷他,暗害他,也并不难推断。
云姜越是明白了李妃的意图,心中就越是恐惧。她不知道李妃何以会编出这样串谋栽赃的桥段,可她怎能承认?虽然楼青煜捉弄过她,但事有轻重,她怎么可以给他栽那样大的罪名?她咬紧了牙关,决定不再开口说一句话。
突然,云姜觉得后背刺痛。痛得连心都差点从嗓子眼里迸出来。回头一看,竟是那满脸皱纹的老嬷嬷一手拿了一根针,像弹琴似的,朝着自己的后背一下一下猛扎下去。
云姜躲不得,他被几名侍卫死死地钳住了,那种疼,就像浑身有烈火在焚烧,仿佛一层皮都快要被撕扯下来。大颗大颗的泪珠与汗珠混合着,流了云姜满脸,她的嘴唇也逐渐变得惨白。
“你认还是不认?”老嬷嬷厉喝。
“奴婢……奴婢是冤枉的!”就算只剩下了最后的一口气,却还要死命地抵抗着,云姜知道,琰昭皇帝是明令禁止后宫滥用私刑的,这李妃再得势,她也不能公然违抗圣意。而云姜被锦霞宫的人明着传出尚衣局,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倘若她这一趟有来无回,李妃也不好交代。所以李妃迟早会放了她。只要她能够坚持到最后。
冷汗已将细致的妆容冲洗开,眼前模糊一片,云姜苍白的肌肤蚀尽铅华,像落魄的游魂。她的发髻散了,好像连手脚都要断了。正文 第1节 李妃终究还是气急败坏地放走了云姜。因为老嬷嬷连刺针都刺得累了,再这样下去只怕她自己先熬不住,瘫在锦霞宫里。李妃恹恹地挥了挥袖,侍卫便把几近虚脱的云姜扔在了锦霞宫的大门外。
云姜清醒以后,艰难匍匐了一段后,终于扶着墙根勉强站了起来。她走走停停,从锦霞宫到尚衣坊,并不算太远的距离,她却整整耗了大半夜。
锦霞宫发生的事情,云姜不敢对任何人讲,朗月问了一句,她只是摇头不语。伤,后背的伤,折磨得她睡觉也只能趴着,她也不敢找人看,只在没有人的时候拿被子蒙着头,偷偷地哭。
第二天到尚衣局上工,云姜觉得自己就好像踩在云上一样,脚步虚浮,她脸色苍白,搽了不少的胭脂,才稍稍显出一点血色来。结果那天才刚洗了第一件衣裳,又有人来找她了。
一名穿白衣的宫女,和嬷嬷站在一起。款步地走到云姜面前。
“你就是靳云姜?”
“是。”云姜犹豫着点了点头,心想难道是李妃遗恨未消,再又派人带她去问话?
可白衣宫女却莞尔地笑了,极有礼貌地说:“请姑娘随我去暮烟楼走一趟。”
“暮烟楼?”那是哪里?云姜入宫时间不长,后宫地广,妃嫔众多,她尚没有熟悉透彻。
旁边的嬷嬷似看出云姜的疑惑,讥讽道:“夏妃娘娘传你,你赶紧随她去吧,你的活我找人替你做了。”说着,'www。Fval。cn'轻轻地摩挲起掌心里暗藏的那一锭白银,这是刚才白衣宫女贿赂给她的。
暮烟楼毗邻蕊安宫,宫里人暗地里传说那一带风水不好,周遭几个住着的主子们,往往只是有过圣宠,却不能得势,连说话也比不得其他妃嫔。若是李妃派的人,嬷嬷看背后主子的面子,一文钱也不敢收,还巴巴地点头哈腰鞍前马后,但暮烟楼的宫女却反倒要施贿,才能让嬷嬷答应把人领走。
但夏妃两个字一出,云姜顿时怔住了,浑身的疲态也消散了不少,大起胆子拉过那宫女,低声问:“这位姐姐,请问夏妃娘娘的闺名,是叫做夏离嫣吗?”
白衣宫女看了看正在招呼人过来洗衣服的嬷嬷,然后朝云姜微微点了点头。云姜感到难以置信,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