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传-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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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煦年纪虽是有效,其心智却是最为聪慧老成,晓得即便是看护的再过严密也逃不过那怪病,索性大大方方的出入。
那赵煦貌似不十分的在意,暗地里也是小心提防,实则是外松内紧。一面示人以轻松自在,一面招揽市井间能人异者,仔细的查探那怪病的来源。
赵煦道:“此间隐秘之所便是与文武两位先生商讨对策之地,因此事不便为外人知晓,亦要时刻提防身旁亲近之人,不得已才这般的鬼鬼祟祟,也怨不得驸马起了疑心。”
自古皇家每多纷争勾斗之事,赵煦如今算是成了大宋皇帝的长子,自然是奸人下手的目标,也怪不得如此了!“原是有如此这般的情形,我李二还真个想差了的,”李二起身对赵煦一揖。
赵煦笑嘻嘻的说道:“怨不得驸马,呵呵,驸马智绝天下,也帮本王拿个主意,拿怪病的幕后是何等样人?为何要接连的下那般死手?非要置我兄弟于死地?”
“此等皇家之事实不便多言,李二我……”
文定之慢悠悠的摇了纸扇,看那武者武洪一言说道:“驸马于郡王也算是有些个交情了,莫说是郡王身份尊贵。便是寻常人家的子弟要遭人暗算,驸马又如何能够袖手旁观?此间再无别个,驸马又甚的想法直说便是。”
“如此这般的幕后下手,实在算不得好汉行径,若是有胆的,便真刀真枪地拿到了明处,这般小人行径实在令武某人齿冷……”武者武洪忿忿的说了。恨恨的一拳砸在桌上。
“以我看来,”李二缓缓说道:“拿怪病之染皇子身上,且是防不胜防,以我看来此事定然是皇家内部之人所为。诸位皇子俱是幼小,实在是不会于那人有甚的深仇大恨……李二顿了一顿。微微的添了添嘴唇,缓缓说道:“此人用意已是昭然若揭,定然是要绝了官家的子嗣,其目的么……便是我不言诸位也是知晓地吧?”
闻得李二所言,文定之十分的镇定从容。赵煦思索半晌终于说道:“驸马所言与文先生前番的推测一般无二,难道为此事之幕后者是那……”
文定之微微的点头,李二谨慎的说道:“此事干系重大。牵涉极多,亦是不能光是凭空臆断便有如此地想法,总是要寻了证据再下定论的。”
其实赵煦等人也曾分析出是此等的缘由,所欠缺者依旧还是李二所说的“证据”罢了“以驸马来看,当如何取得证据?”
“此事干系太大,想来那人亦是极其的谨慎,若想得到证物之怕是千难万难,还是要小心应对从长计议地吧。”
李二本就不愿牵扯到皇家的是非之中。再者一时也想不出甚至的主意,模棱两可地应答了。
赵煦方要再做言语,方才见到的那三旬妇人进来,低低的唤了一声:“郡王千岁,北边的消息到了。”
看那妇人欲言又止的模样。显然是因为李二在场,不便直言。
赵煦坦然道:“姆娘但且直言。不必心存忌讳,驸马亦非外人。”
李二可不想卷进这些个于自己无关的是是非非,何况干系道大宋的皇位继承问题,自然不肯卷了进来,那妇人要开口,急急的说道:“郡王容我李二告个罪过,忽然想起那低保之事还不曾准备地妥当,便先是回了的。”
赵煦晓得李二是故意的寻找接口离开,以免得听到自己的机密消息,显然还是不想加入道自己阵营之中,正在思索如何的挽留李二,那文定之已是轻轻慢慢地摇了纸扇,不疾不徐的说道:“既是驸马还有旁地事情,便是不好再耽搁的,文某人且送驸马出去。”
且说文定之手挽手的送了李二出去,笑呵呵的目送李二离开,眼神猛地一变抽身回到那密室:“北方有甚的消息,可是朝廷禁军大败了么?”
赵煦呵呵一笑:“文先生不愧为本王之肝胆,果然是一语便中。”
那妇人煞是惊奇:“文先生是如何晓得禁军大败的哩?难不成真有夜观天象未卜先知的本事?”
文定之哈哈大笑的说道:“东路军虽是人多势众,奈何战力比契丹人要逊色的多,且那耶律洪基亦非等闲之辈。禁军若是倚城而守,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最多也就是个不败不胜的局面。又如何能够打的耶律洪基接连败退七场丢弃三座城池?分明就是契丹行的诡计,引诱禁军贪功冒进……”
“文先生真打才也!”赵煦盛赞声中道:“禁军果然是败了的,在拒马之北为契丹人所困,一把打火烧杀两万余人,余者尽降。”
文定之嘿嘿一笑:“早便看出那耶律洪基行的是蛇盘谷烧藤甲的计谋,奈何这耶律洪基终究是心急,若是学那卧龙的模样再多败几场,再丢弃机座城池,岂不是连东路援军也能吃下的么?我看那耶律洪基也不过是学了诸葛孔明的皮毛罢了……”
赵煦心中没有来由的一紧:李二真是好心思,好智谋!契丹人不过是生搬硬套李二《三国传》韬略战法,就能一战而胜,扭转局面。那李二还不是孙武在世的么?
“败便败了吧,败了也好,禁军大败朝廷里许是又要动荡的,嘿嘿,郡王不便忧心……”
“我非是在忧心朝廷,更非在是忧心北方战事,只是在想以李二之能,会不会看破我们方才所演的一幕?他会相信咱们是要查那毒害皇子的幕后之人么?”
文定之呵呵一笑:“看穿看不穿已不重要了,只要他进得此间来,管他信是不信,终究不能脱干净了身子,嘿嘿,笑傲山林逍遥快活谈何容易哦!”
第274章…烽烟北地←
“诸位卿家,如此这般大败却是为何?”
“契丹人狡诈,我军孤军深入,贪功之下误中辽人奸计,才有今日之惨败。前番时候若是再谨慎一些,再将后军靠前……”张方平还在详细讲述认真总结前线失败的原因、。
众人皆是知晓神宗皇帝的脾气秉性,确是个好大喜功的,万般事情尽是带了刚愎自用的做派,确是不愿由人所说。
古往今来,皇帝君王莫不如此,便是做了几许听言纳谏的明君模样,心底亦是自认高明。况且前方大败,东路军战死三成余者尽降,实在是莫大耻辱,如何叫一心收复北地的神宗皇帝能够按捺的住?
张方平愈言,神宗皇帝面色愈发的难看,“住嘴!”终于猛的一拍书案霍地起身。
众人闻得皇帝雷霆霹雳一般的怒吼,亦是惶恐畏惧,齐齐的低头,俱是不再言语。
想是神宗皇帝本人也意识道如此这般的打法雷霆实在不是个有道明君应有的模样,稍稍的平复一下心神,强行克制心头怒火:“罢了,前线之局面已是如此,朕也不想再听诸位卿家细说。当今之计便是寻个补救的方略出来,以挽回当前不利局面……”
那个时候的冷兵器人海战法和现代战争有极大的分别,在普通的战斗中,人员伤亡达到三成而部队还没有崩溃的话,实在算的上是钢铁的军纪了。两军相争在许多时候并非是要彻底歼灭对方,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冷兵器时代,全歼敌人有生力量基本是不能做到的事情。
面对面的短兵相接才是真正的战斗,最是血腥残酷,考校地便是战斗双方心里的承受能力,只要一方承受不住血腥的杀戮,那么胜负就已经分出。这种战法延续了几千年。直到蒙古人的轻骑兵出现,开始以闪电一般的速度冲击步兵时候,将敌人的队形冲散才转变为战斗的关键。而欧洲保留古典原始地人海对憾战术更是持久,到了热兵器出现以后还沿用了一百来年,所以在抵抗蒙古骑兵方面,人高马大的欧洲人比汉人要差了整整一个档次!
耶律洪基深知战斗的精髓之所在,并不是十分的在意能够给宋军造成多大的杀伤。关键是动摇宋军地信心。在接到耶律玉容“蛇盘古烧藤甲,上方谷困司马”的情报之后,精明的耶律洪基立刻明白了女儿的心思,毫不犹豫的生搬硬套《三国传》地智谋桥段,模仿了诸葛卧龙的模样接连败退。甚至不惜抛弃城池自重以骄宋军。
进展顺利的大宋禁军接连大胜,士气空前,接到朝廷渡河地旨意之后愈发勇武,便是军中将校亦生出打过黄河的豪迈,根本就想不到耶律洪基已经在前面布好全套置妥了陷阱。单等宋军前来。
忽然发现中了契丹人的埋伏,原本士气高涨的宋军登时便来个超级逆转,立即慌乱。场面一度无法收拾。
耶律洪基在自己选好的地点和时间,以自己构思好的战法突然出现,有是打的包围型伏击战,自然是以逸待劳轻易的瓦解一路高歌猛进地宋军。
宋军甚至没有经过十分激烈的抵抗便投降辽军,要不是契丹人恼怒近日来接连的退却,因而杀死许多战俘,只怕耶律洪基抓的俘虏还要多。
犹豫精心的准备,辽人甚至没有付出多么高昂地代价就将大宋北伐的东路军彻底瓦解。
大宋号称几十万人马在这么短地时候便三去其一。可算是达到了耶律洪基个人军事成就上的巅峰。也几度的膨胀了契丹人的野心,如今失去整个侧翼的宋军已经呈现败相,彻底解决大宋的武装力量所欠缺的不过是时间和具体的手法而已!
此时此刻的耶律洪基已经彻底放弃了原来以打促谈的保守战法,直接将队伍全面铺开,命投降的宋军为先导。挟雷霆之势直扑河北两路!
通过军事上的压力迫使宋人做出让步的想法太过保守,契丹人深知自己还可以得到更多的东西。而且可以更加直接的取得,那就是…………战争!
无论局面如何的有利,前景如何的美好,耶律洪就此等样人也不会迷失心窍,立即派人联络西夏,许以万千好处诺以百般厉害,不求联合西夏共同瓜分黄河以北,但求西夏保持中立契丹人就已经满足。
虽然手下的将领一再的叫嚣要彻底的灭亡大宋,耶律洪基很是不以为然,如今的辽国还模样灭亡宋人的实力,做多能够重现当年契丹国(那时候还不叫辽)的雄风,再次占领汴梁换取大的实惠,然后撤出;或者逼迫宋人承认契丹的宗主地位,相对而言,还是前者的可能更大!
当然局势也有逆转的可能,那便是宋廷启用李二!
一想到李二那天雷地火的威力,一想到李二所书写的《三国传》,雄才大略如耶律洪基者亦是不寒而栗:自己最为辉煌的东线战役所用之方略还是完全抄袭李二书中计策,若是那李二统兵而迎,就算是不用那天雷地火的霹雳雷霆,光是智谋韬略耶律洪基便自认非是李二之敌手。
那李二讳深如海,所书的《三国传》已经是兵家大成,足够任何将帅学习一生。自己生搬硬套之下便是如此辉煌,也不晓得李二还有多少战法不曾书出,但凡李二有一丁点儿的变化,耶律洪就也只有闻风而遁避而远之!
正因为耶律洪就已经充分认识到李二那《三国传》所包含的精髓,所以对李二是足够的重视,李二也成为契丹人南下唯一的忌惮。然那李二又是招惹不得,耶律洪基已经传下密令,不惜一切代价的阻止李二走上战场!
不惜一切代价!
宋廷之中何尝不知李二的重要?
王安礼看众人不语,思索半晌终于出班:“北方战事已经是糜烂,难有挽救余地,西线人马万不敢抽调。福建、两淮、及南方诸路军马鞭长莫及……”
“何以为计?何以为计?朕问的是安定局面之策……”神宗皇帝听得王安礼再一次的说起糜烂的局面。而不是再找解决地办法,心头不由恼怒,红嘟嘟的上了脸面,急吼吼的高声喊叫,一张猪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