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在四明大地-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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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毛主席朱总司令的像没见过呀?走,快到我那里去喝点茶。”阿狗的话打破了他的沉思。
“阿狗,我想先去打听一下我爸爸。”永芳皱着眉头说。
“嗨,打听什么,等下再去找他,先到我那里歇一会再说。”
“我怕我找不到我爸了,人家都说他已经牺牲了…阿狗哥,你有没有听到过我爸爸的消息,他到底是不是牺牲了?”
“什么呀?你说什么呀?你爸爸牺牲了…”
“听与我爸一道去的人说的。哪人已经回家来探过亲,是金村人,前天我和我妈妈一道去金村,他说我爸爸已经在解放山东济南的时候牺牲了。”
“呵,我的老天!”阿狗摸了一下后脑壳一下子笑起来说:“原来是这样!我说老张早晨在这里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会牺牲了呢?现在又没仗打了。”
“老张是谁呀?”这会轮到永芳莫名其妙了,他愣睁着眼睛紧紧地盯着阿狗。
“就是你爸爸张祥荣同志呀!我们都叫他老张或张连长。”
“我爸爸他在那里”
“在这呀!”
“什么”
“我道你是老早就晓得了的,以为你今天来是特地来看你爸爸的,原来你还不知道你爸爸在这里?哎,你呀!你呀!我说你什么好呢!”说着阿狗在永芳胸前捶了一下,把个永芳打得身子一晃。可是永芳不但不觉得痛,反而感到说不出的高兴和惊异。
第十六章 四出寻父:八
八
“真的,阿狗!我爸爸你看见过?他在这里!?”
“何只看见,每天都和他在一起。我眼他在一个工作组里,你爸爸还是我的上级呢。我以后就要和你爸爸一道去工作。“
“真的!‘永芳高兴得眼睛放光跳到阿狗面前拉着他的手看着他激动地说。‘你不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他就在前面那幢房子里。”
“呵!我爸爸还活着!我爸爸就在这里!”永芳跳起来抓着阿狗的胳膊兴奋地叫着,笑着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无法想像。
那天他和妈妈到金村亲耳听金阿大说的,他爸爸已经在打济南时牺牲了,是他亲眼看他冲出去的,妈妈听了当时就昏了过去。至今还躺在眠床上起不来。可是阿狗现在说爸爸还活着,而且就在这里!这真感到像做梦一样,这会听贵法叔的话算是听对了,亏得他提醒呢。我们怎么早没想到,应该先到县军管会来问问的。呵,如今爸爸竟在军管会一个工作队里!他感到世界一下子就变得光辉灿烂起来。他为妈妈高兴,为弟弟高兴。她们要知道爸爸还活着并且就在这里,真不知道会高兴得怎么样呢!小弟弟还真像是知道似的,我来时他一再嘱咐我:“哥哥,你去宁波一定要把爸爸找回来!”可不,如今真的找到爸爸了!
但是在还没有看到以前还不能完全相信,此刻他还是将信将疑。
“阿狗,你快陪我去,我要要先看看我爸爸。他住在那里,吃饭有什么要紧,我现在一点也不饿!到我爸爸地方也可吃呀。你知道我为找我爸跑了多少路!”
“哪,你当时怎么不到这里来?”
“我们那会知道他会在这里呢?”
“即使他不在这里,到民政组打听一下,也会知道的。”
“是啊,都想不到呀…那我顺便再问你一下,你还碰到过我一个叔叔吗?”
“怎么,你叔叔也是三五支队去的?”
“是啊?你知道吗?他叫罗震海。”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阿狗说:“就是他们在,军管会这么多人,我怎么知道呀?再说我也是刚调上来的。”
“那我爸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快,”永芳怕他说谎话还有点不相信:“你真的见过他?”
“那还问。你爸爸这人怎么会这样?”阿狗挠着后脑壳微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今天来是你爸爸带信叫你来的呢,原来你们还不知道!我倒一到这里就碰到你爸爸了。起先我也不认识他,倒是他先问我的,因为我们在一道学习,他是我们的组长。他听说我是鄞县西乡人,对我非常亲切,就向我打听他家里的情况。我一听,这可碰巧了,问别的我不知道,问你妈妈。问方家沿芦苇漕的人,我可太熟悉了!我当然一清二楚。我就把你妈妈和你的情况详细的告诉了他。他听了高兴地长呼一口气,说“总算她们还在,这就放心了。”我问他啥时候回去看看,他说过一晌再说吧。只要她们在就好了。我想他会立即写信给你们了。谁知他到现在还没有写信给你们过。哎,你爸呀,知道了家里情况反而吃了定心丸连信也不写了,老张这人怎么会这样!”
说着话,阿狗带着永芳已来到了他的住处,那是一间小楼搁一张临时搁铺床,床上放着一块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军用被,前面一张两屉桌,桌上放着一只竹壳热水瓶和几只军用碗和军用茶缸。阿狗拿茶缸给永芳倒了杯水喝。
永芳坐在搁铺床上喝了几口水,放下杯子,对阿狗说:“你走时为啥不告诉我一声?要知道你到这里来,我就到这里来找你了,也就不要到四明山去走这么多冤枉路了。也就老早好知道我爸了。”
阿狗说:“嗨呀,你这可冤枉我了。我当时是上面临时通知我的,连阿康老板我都没告诉过他。”
永芳看着阿狗穿着崭新的军装戴着闪闪发亮的五角星军帽。好不羡慕!他说:“我也想参军,你能帮我参加进来嘛?”
“你太小了!”阿狗望了永芳一眼说:“部队要十八岁以上才肯收呢。”他想了一下又说:
“这样好了,到时候你到地方政府当个通信员吧。通信员可以小一点的。这好办,你爸爸到乡里去了,到时候你跟你爸爸讲一声好了,叫他想想办法,去随便什么地方当当通信员还不行?”
“我爸爸要到乡里去?”
“对呀,我忘了告诉你,你爸爸要带一个工作组到龙九龙乡去搞民主改革呢,我也到那里去。”
“真的?”
“当然是真的,谁骗你!走,咱们这就去找他。”说着他立起身来走出来。
永芳拉着阿狗一蹦三尺高,他欢喜的满脸通红,容光唤发。一方面为见到自己就要见到爸爸而高兴,一方面为妈妈弟弟而高兴。妈妈他来时还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难过得眼睛都陷进去了。她总是想爸爸已是殁了。谁知道爸爸却在这里。他早已回来了。而且还要到家乡来工作。这样的好消息还不把妈妈乐坏嘛!她的病一定很快就会好了。还有小弟弟,他临走时跟着我的屁股,一再对我讲:“把爸爸找回来!哥哥,妈妈想爸爸,我也想爸爸,爸爸为啥老不来?”这会他要知道真的在这里找到爸爸了,他会高兴得不得了!
他边走边喜滋滋地想着,看阿狗还带着他走过不了,他心急地问:
“我爸爸他到底住在啥地方呀?怎么还没到呀!”
“喏,就在前头那幢房子里。”阿狗向着前面一座小院落一指说。
永芳抬头一看,那幢小院就在眼前,他马上要见到他和妈妈日夜思念的爸爸了,他激动得心像打小鼓似的咚咚直跳。
爸爸,五年不见了的爸爸,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他迫不及待地问阿狗,
“阿狗,我爸爸还穿军装嘛?”
“当然穿军装。他还是部队的嘛。”
“他也戴五角星帽徽和解放军符号嘛?”
“当然戴罗。”
“那他还带枪嘛?”
“带。”
“带着驳壳枪?”
“嗯。”
一会,两个人已经走到那幢院落前,阿狗上去敲起门来,那是一道双扇门,门上吊着两个吊环,门关着,阿狗把铁环打得叮当响。并叫了一声“老张!”永芳屏气静息地听里面的动静。里面毫无响动。阿狗急得猛推那门,那门竟被推开了,原来它是虚掩着;阿狗先跑进去,见里面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永芳跟阿狗走到一间灰头地的大厅里,见地上铺着一些稻草,永芳的脸倏地变得煞白了。呆了一会,半晌,他感到受了莫大的欺骗地流下泪来,鼻翼掀动着对阿狗说:
“人家找不到我爸心里已经够难受的了,你怎么还给我开这种玩笑!”
“谁和你开玩笑来!上午还在这里的,中午吃饭我们还在一道的”
“那你说呀!他现在到那里去了?”
“真的我没骗你,原来讲好这两天要走的,叫我等一个文件,可他没说今天就走呀”这时旁边一间小间嗯的一声,里面走出一个老人来递给阿狗一张条子说:
“哦,同志,你们是找张连长的吧,张连长说他们临时搭乘一只便船先走了。
阿狗拿过条子一看,只见上面用钢笔写着:
翁阿狗同志:
我们碰到一只去西乡给军管会运送粮食的便船,现在就出发了,一时找不到你。你拿到文件后即来九龙乡工作组。
此致革命敬礼!
张祥荣,1949年6月12日。
“哦,老张已经走了。你看,你爸爸是已经去九龙乡了。我怎么会骗你呢。”
永芳拿过那张条子接连看了好几遍,觉得这不会是假的。这是他爸爸写的字呢,爸爸果真在这里!这才转忧为走喜地对阿狗说:
“那我爸他们真的已经去了?”
“哎,你这个家伙,我骗了你嘛?”阿狗拍了一下永芳的头说:“看把你急成这样子!”
“那我也马上回去!”他转身就要走。
“你也马上回去?船呢?这里可不象我们西乡有倒撑航船的,就是有倒撑航船现在也早开走了。
“那怎么办呢?“
“只好等明天去了,等我拿到文件就和你一道走吧。你急什么,你爸已经找到了,他还会逃走嘛?今夜你就和我睡在一起,明天我们拿到文件就走。夜里是没法回去了。再说夜里你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永芳想想也只好这样了。当夜他就跟阿狗在一起睡。等明天阿狗拿到文件就和阿狗一起回家。
第十七章 故乡我终于又回来了:一
一
正当彩凤母子两着急地四处打听,寻找祥荣的时候,祥荣来家乡已经半个月了。他是五月二十四日,随解放宁波的22军66师190团一起来的,他是这个团三营四连的一个连长。而且走在很前面。
祥荣跟随大部队打过长江来的时候,他的心里也是多么的激动啊!当他带着他的连队一到江浙地方,就感到十分亲切,觉得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乡似的。那阡陌纵横的田野,那蜿蜓曲折的河流,那竹林掩映的村庄,那粉墙乌瓦的房屋,这风景秀丽的江南风光,是多么的熟悉啊!这一切他已经五年没见到它了。五年来他日日夜夜想着它,常在梦中萦回。如今终于又见到了。而再进去一点,在一条大河边上,在那辽阔的录油油的稻田中无数个散散落落的村庄里,就有一个村庄,是他亲爱的故乡。那里住着他的妻子和孩子。有他当年做五个月的兄弟朋友。有抗日战争年代和他出生入死的战友和同志们。在那里,他渡过了辛酸苦难的二十六年的岁月,如今他终于又来到了她的身边。
呵,故乡,你有多么大的魅力呀!不顾你走到天南地北,不顾你在外多长时间,游子永远忘不了你!不顾外面的地方多么好,多么使你留恋,也总觉得没有家乡好,没有家乡使你留恋;这真是“甜不甜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哪。而且离得越远,离别的时间越久,思念的心情越激切。当祥荣的脚一踏上江南的土地,一看到浙东的田野,就感到强烈的故乡气息。这青山绿水,这田野村庄,对他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可爱。当他随大军从肖山出发,经过绍兴百官上虞余姚的时候,街边村口,看见前来欢迎的人群,穿着余姚粗布戴着乌毡帽,听着他们说着家乡土话时,真感到说不出的亲切和喜悦。虽然他们的穿戴和语言与他自己的家乡——宁波西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