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的纯白-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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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点缀在泉城路的上空。昏暗的灯光被从地上拽起,极不情愿的奔向远方。无边的远空似一个偌大的吸盘,吸食着人们的青春,吸食着月光的精元。
“我。。。我和晓彤分手了。听好了,本小姐从此恢复单身贵族的身份!哈哈哈!”
如果不认识面前这个满脸醉意,上衣凌乱,吊带前翻的女人,一定会以为她是个夜空下的疯子,但是认识她的就知道——这个女人从十岁起就能干掉五瓶啤酒,至今3瓶二锅头外加半瓶威士忌的记录在学校无人能敌,连学校的宿管人员都曾经被他的酒瓶子砸坏了刚买的手机。据说当初她还一脸同情的对那个面容狰狞的老师说:“别哭,别为今天的事哭泣,明天可能还会发生,等着明天一起哭。别浪费资源。”
。。。。。。。
她的名字叫顾琉芝。
而你如果看到面前这个颤颤巍巍,试图用娇弱的身躯支撑顾琉芝的女孩,你一定很想马上逃离,因为她披头散发的模样,实在是无法让人不联想到贞子大人的降临。可是你如果见到她那张可人的脸蛋,几近99。999%的男人都会为之倾注心襟。一双似会呼吸的双眸,长长的睫毛让人心中痒痒的,高挺的鼻梁,中等偏薄的嘴唇。
她,是s大学的校花,当之无愧的万人之妹,宋采儿。
“芝芝我告诉你,我宋采儿要是大学前这辈子没遇到你早就帅哥手上玩了,你看看昨天晚上围着我的那一堆男生,一个个手里拿着玫瑰痴痴的望着我。你看看你那一声死爹娘的惊天一吼,那一堆男生立马跟紧急疏散一样,都散了!”宋采儿狠狠地说,好像随时要把顾琉芝扔到大街上愤然离去。
顾琉芝白了她一眼,拎起手里的威士忌猛地一口。缓了缓神(她缓神的时候脖子后仰,害的宋采儿差点以为她提前去找god打麻将了),不以为意的说:“切,就你,要是没我这朵芍药配合,你这朵桃花早就被人碾成化肥了!”
“你哪是芍药,分明就是一朵凋落前夕的大菊花!”宋采儿头也不抬的回复,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吐槽。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对,还是朵只喝酒精的老年菊花!”
。。。。。。。。
打打闹闹中成长,他们的大学时光就这样一点一滴的过去。岁月的主掌者注视着他们两年的成长,他将他们的前路布满荆棘,却在表面糊上一层看似华丽而绿茵的长毯,期待着青春的小绵羊坠入那荆棘密布的迷途。冷漠的他注视着一切,一切有如此的平常,再平常不过。
宋采儿艰难的从顾琉芝的”残躯”中抽出自己的右手,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还在震动。“罢了,”她心想“等一会回宿舍安顿好芝芝再跟他解释吧。”随意晃了晃头,驱散些许的酒意,边目光空洞的望向前方,边向路边招手taxi。
车流不息的景观从不消失,在夜晚灯火照亮的泉城中心更是成了一道不可多得的风景。宋采儿呆呆的往窗外看去,济南的夏夜,燥热的风吹刮在她的脸庞,长长的直发随风刮散,路旁,有喝醉了狂吻的情侣,有蹲坐在石板凳上哭泣的失恋女生,还有三两成群的嘻哈毕业男女。他们是这夜空下的小小蝼蚁,攀爬在城市的表层,他们在学校的包裹下显得完美无缺,带着一副单调的色泽眼镜,注视着这个世界。他们那份纯白的内心,依旧纯白,进行着被墨染前的最后狂欢。
宋采儿突然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拨出一长串号码——显然她已经熟记于心。
不一会,电话对面传来一个略带睡意的磁性男嗓。“嗯。。。采儿啊,这么晚了还没睡啊。找我干嘛?”
“嗯。。。阿夜,我这现在在出租车上,芝芝喝多了,我俩现在在往学校门口赶,你能不能出来接一下我们。。。”采儿一边阻止着旁边躺在自己身上,企图用自己的裙子擦嘴角的醉鬼,一边精疲力尽的说。
“喏,行,你们从后墙那进吧,我去南门那等你们。小心可别让皱巴看见了哈。”他好心提醒道。
“嗯,谢了,麻烦你了这么晚还出来。估计快睡了吧?”
“没呢没呢,刚才和老周他们洗完澡回来,正准备玩三国杀呢。哦对了采儿,宿管处让你明天去一趟,说是有要紧事找你。我问那个婆子她死活都不说。”对面听上去正在准备出门,正翻箱倒柜的找换衣服。
“恩,我知道了。我们二十分钟后到。快到的时候给你打电话吧。芝芝我实在是抬不动了。”宋采儿说罢,一脸嫌弃的看着面前一坨醉醺醺的肉在自己身上翻来覆去蠕动。
“噗嗤”对面忍不住笑了一声。“认了吧。你就这命,顾琉芝一辈子的nanny。好了那我挂了,去外面等你了。”
“嗯。。。。。”宋采儿有气无力的说完了最后一个字,挂断了电话,然后就戴上了耳机听歌。仓木麻衣的歌声缭绕在她的耳中,清柔而温和的音乐在脑中悦动,驱逐着原有的酷暑的燥热。
一想到可能被皱巴逮到扣除学分,宋采儿恨不得立刻把顾琉芝拽到车轱辘下执行死刑。皱巴是他们学校有名的厉害人物,从来没有学生能在白天从任何角落以任何理由逃进学校。飞檐走壁,疾如风,不知道的还以为日本的忍者。上次宋采儿带着前男友企图在入校时间后从墙角番强进校,结果宋采儿打头阵,刚摸索爬上高墙,正预备跳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头颅在下面蠕动,宋采儿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立马花容失色,尖叫着跌下了墙头,一屁股坐在了刚松完土的地上。
结果很明显,不光被皱巴逮到扣除学分,还直接埋汰了刚买的短裙。更倒霉的是,宋采儿抬起屁股准备愤愤的走人时,后面不知死活的男友来了一句:“采儿,你。。。裙子上粘了个黑黑的东西。”
宋采儿咽了口唾沫,问道:“是。。。是什么。。。”
“额。。。嗯。。。好像是。。。怎么说呢。。。好吧。。。应该是个。。。。屎壳郎。”
随着宋采儿的一声惊天尖叫,那一刻,她彻底放弃了那个裤子的使用权,并且也预示着,那个头颅的属于者,学校的守门人皱巴,从此和宋采儿结下了梁子。
。。。。。。。
次日,宋采儿又来到传达室门口,质问道:“你。。。你那天偷看我裙子干嘛!你。。。你这么大岁数了还要不要脸。”她说的太过激动,以致于另一位老大妈还以为这孩子要哭了。
果然那张皱皱巴巴的脸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嫌弃的说:“哦,那天我看见有人想番强就去看了。然后你们番强太费劲我就松了松牵牛花的土,然后后来你自己就刷的下来了啊。”他头都没抬,一直盯着脸前的济南日报。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哦对了,我的确不经意瞄了一眼你裙下的风光,真是一片撒哈拉沙漠,没啥景致。”
。。。。。。
“你。。。”宋采儿气的头发都快竖起来,却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很明白,跟这个校长都不畏惧的老头争论,除了扣更多的学分,没有更好的结局。轻哼一声后,带着恨离开了传达室的领域。
想着想着,一晃眼前的繁华景象消失,s大学的名字便愈来愈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唉师父,拜托把我们放到大门口右边的那个长椅那,谢谢啊。”宋采儿恭恭敬敬的说,他知道,如果得罪了人家,自己带着这个酒鬼没有任何反抗的资本。
司机半情愿半不情愿的把车开到了一个木制的长椅旁边,一开车门,宋采儿就看见刚才自己求助的乔町夜往自己这边赶来——显然他在一旁躲了很长时间了。
乔町夜一把抱住顾琉芝,跟老司机道了声谢,带着宋采儿灰溜溜地从长椅旁的树影里消失了身迹。
夜晚的济南开始拥有了些许的凉意,即使在燥热炙人的盛夏之夜,也只是风吹过后的片刻微凉。皎月弯弯踯躅在无边的夜,月光似一盅清酒洒泻。而在阴暗的后墙角落,一场不亚于小贩大战城管的斗争,正在酝酿,上演。
“。。。。。。就这样,采儿你先过去,然后我把芝芝递给你。然后你稍微坚持一会,我立马番强过去。如果皱巴看见听见动静了,你们就赶紧跑,我跟巡查的打好招呼了,他们会掩护你们的。”乔町夜直勾勾盯着宋采儿,一字一句严肃的说,仿佛是自己的临终遗言。
“那好吧,你自己一定小心。”宋采儿不时四处张望,似越狱的囚犯。刚前脚搭上墙,她头也不回的说了句:“务必给我活着番强过来。”说完那一身白裙身影便陷入墙内的世界。
尔后,顾琉芝的身体就这么被向地毯一样扔了过去。之后的一分钟,他们屏息,静候着片刻后的结果。
“yes!感谢上苍,皱巴没有听见。”宋采儿和乔町夜心中窃喜。
接下来剧情发展就比较明显了,乔町夜以矫健的身手翻阅学校的后墙,(可见熟能生巧)带着宋采儿在几个混巡逻队的哥们的掩护下顺利的溜进了宿舍楼,安顿好了二位夜逃女。
学校的宿舍说奢华真心算不上,但是说寒酸也准有人拍案申屈。四人一间的宿舍,呈现田字形排列的床列,一间**的卫生间,一个露天小阳台,这是s大能给这些大学生提供的最好的配置。不过每次顾琉芝都毫不留情的指出一点:“凭什么研究生专用楼里的卧室都是单人单间,而且无线超级快,每天都有送餐的服务。你们这是对国民的种类歧视。”
每次听完一顿吐槽,她旁边的宋采儿就会一脸麻木的看着她,然后静静地说:“baby,如果凭借你14年的学历还不知道研究生和大学生的区别的话。我觉得,门口那家重庆小天鹅的保安就可以换做你了。”
当然,她不只是举这一个例子。
“哎呦,芝芝你哪天能去一次健身房,我保证你去一次少3斤。本来老腰就已经每天折腾的要死了,还得天天预备着伺候你这个巨型莴苣。”乔町夜没好气的说。当他推开门,看到顾琉芝的床,就仿佛陪老婆逛商场的男人看见了软软的沙发,找到了此刻的救星。一刻也不迟疑的就把她“扔”到了床上。
很显然,顾琉芝没有听到这一段吐槽。
“哼哧哼哧”“呼~呼~呼”接下来就是乔町夜的喘气声和顾琉芝酣睡时浅浅的打鼾声。
“你小声点,至于不至于,不就背了一个人吗。你要是把汪汪吵醒让她看见你,你今天就只有进的路,没有出的门了。”宋采儿捅了捅弓着腰喘息的他,轻轻的说。而正巧是这一句,像一盆冰水,浇得乔町夜异常清醒。如果不是因为没开灯,一定能看见他有多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有道理。。那个我先走了。你们早点休息。明天早上别忘了去宿管处。”前三半句说给她们俩,而后半句,自然是给床边收拾的宋采儿。
宋采儿走到顾琉芝的床边,帮她脱了鞋,盖上一层薄薄的毯子。她摸索着到了阳台前的柜子,抓到了空调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