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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个电力工人的自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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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姐说,工资可能会长一倍。

  县供电局自经自营。工资职工一般是六七百块,而还是临时工的我五百左右,但职工所有的待遇一样拥有加起也有千元左右,这在欠发达的小镇算是不错的工作。

  文件很快下达了,但没有临时工的名额。

  供电局的临时工多为其老职工的子女,以前自主经营的时候只需干了几年半会转正,但这次南网却抛弃了我们。

  我与帅与所的出纳怀同为临时工。

  怀说,去联系各所临时工上书投诉。

  帅说往哪投,

  怀说,投工人总会吧。

  我们起草了投诉。奔波各镇供电所,终收集几十条签名,寄了出去。

  我热切期盼命运会因此有所改变。

  但信如沉大海。

  怀又说,我们去抗议,

  帅说,去哪抗。

  怀说,局里静坐。

  我们再次联系各所,他们却打哈哈,传统的思想支撑着这社会,似怀为已而抗争的斗士还很少。

  怀说,我们是群任人宰割的猪。

  于是我们这帮叫作临时工的猪先被割去了奖金,又是劳保用品。。。我们被层层割得只剩工资可怜的四五百。

  我们这帮猪只有看着人家职工大把大把发这钱那钱。

  我不想干了,想起在海南的玲的话,但那种似靠女人吃柔饭的生活让我无法接受。

  我懒惰了,每天收回电费(电费是必须完成的任务)我就缩回宿舍,挥动着手中笔梦想有朝一日能写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我寄出了很多,却全如石沉大海。

  这让我信心大失,我写了撕,撕了写。这时我想起一名家所言:走出去,体验生活。

  我回到了县城。找到洪,这小子发福,矮小的他远远看去就是一个球了。

  我一拍他的肩膀,说,不错吗,生活的挺滋润。有什么好节目,介绍给兄弟;HI;HI。

  洪说;我们去泡吧;我请客。

  酒吧的音乐震耳欲聋;洪球般在舞池中翻转。我有些头晕眼眩;走向洗手间。当经冷水冲洗后清醒了很多。出来一刹我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我跟了上去。

  几个肥胖面目可睁的猪头围坐一桌;淫荡的笑着;虹坐于其中;一个家伙手搭她的肩膀;另一手在她周身游走。

  我走到他身说;放手! 

  他站了起了古怪看着我;说;你谁呀;敢这样对我说话;不要命了。

  我随手抄起旁边的酒瓶;向他头上甩去。说;我是你老爸!

  他惨叫一声软倒地下。其他几个围了上来。


我脸马上出了血,头也被酒瓶开花,我膜糊中似听到了虹的哭喊声,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度恢复知觉的时候我已躺在床上。

  虹在,洪在。

  洪说,你他妈真傻,一人就和五个斗,你以为你是谁啊,李小龙?

  我苦笑,盯着虹,她一脸的关切,你没事吧?还疼不?

  我摇头说,,没关系,死不了的。你怎么回事,为什么做那种陪酒女郎。

  虹看着窗外,不答。

  我看了一眼洪,他知趣的走了。

  我挣扎起来,向虹喊,你说啊!

  虹说,你喊什么,想想你是怎么对我的。你不说一声就去海南与你什么妹妹风流快活,与你吵了几句居然不理不顾我。你是人吗?

  虹说,我也要生活,还要养活父亲,我也得工作。

  但你也不用做这个。

  我就做。你们男人可以玩弄女人,我们女人为什么就不行!你们这种贼男人的钱最好赚。

  我霍得站起来,手用力向虹的脸甩去,

  虹向苍白瘦弱的脸顿现五个清晰的手印。

  虹捂着脸,泪如挂珠,惊诧盯着我,转身跑了出去。

  我卧于床上,心中顿觉万念俱灰。其实自己算个什么,事业无成,遍读万书只做着一个虚幻的梦;自己曾深爱的女友却成了陪酒女郎,以为自己是什么大情圣,空博一个女孩的同情心,却深深的伤害了另一个。

  洪回来了,他见我神情,吓了一跳,摇晃着我。

  死不了。

  你小子还真吓我一跳,知道你刚才你有多吓人?虹呢?

  走了。

  你们又吵架了。

  我点头,打了。

  洪指了指我,他居有些生气,说,你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不,在酒巴中,她扑在你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护着你那些人才停了手,快追她回来吧,说实话,我也不忍看她做那种工作。

  在那间出租房我见到了虹的父亲。

  我说,虹呢?

  他说,这孩子不知怎么回事,经常无端大发脾气,也早出晚归,你们到底怎么了。

  我低着头,惭愧说,是我对不起她。

  他说虹在她姐妹霰那里。去吧,,好好劝劝。

  我进了霰家。

  虹在。

  我与霰打了招呼,她冷漠的点了点头。

  我对虹说,我们回家吧。

  我说,我错了。原谅我吧!

  我说,我不能没有你,在医院里你走后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我说,我还是很爱你的。

  我说。。。。。。

  虹听着就流了泪;就哭出了声;就抱住了我。

  我用力拥着她;如同抱着整个世界。

  夜里。我与虹疯狂的做爱;她撕咬着我;似恨不得把我吞了。尽管我绑纱布;周身伤痛;但在那种淋漓尽致的快感中这算什么。

  我们忘乎世间所有;只有彼此。

  虹又随我来到了小镇。我们又快乐生活在一起。

  但经济压力却让我常常宭困不已,几百元工资在日渐趋高的物价面前是那样的脆弱,而最糟的是虹又怀孕了。这是那夜疯狂的结果。

  虹很坚决说,我要生下孩子。

  我想说,没钱,也没结婚。

  虹又说,别说什么理由,我不听!

  我叹了口气,不说了。

  好在我已到了婚龄。

  我与虹在春暖花开的日子领到了拥有彼此一生的证件。

  我们没有摆酒席。

  我对虹说,等我们有钱了,再摆吧。虹啄木鸟般点着头,一脸幸福的依偎着我。

  虹肚子一天天膨胀。在夜深人静时,她常对我说,听听,你儿子在踢我呢。

  我就侧耳贴在她高耸的肚皮上,果真她的肚皮一收一缩的。虹无比得意的笑着。

  一个寒冷的深夜,虹叫醒熟睡的我,见她痛楚的表情我知道那小子要出来了。

  我在医院妇科手术室前熬到天亮。那小子才姗姗降临世上。

  虹躺在手术架上,她虚弱而急切的说,男的女的?

  我说男孩!然后笑了。

  她也笑,幸福而慈祥的那种。

  初为人父,我手忙脚乱不知怎样才能抱好那粉团般的小生命。他那样的脆弱而可爱,吹弹似破的皮肤下流淌着清晰可见的红色。我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他;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惊醒酣睡的他,

  我充满敬意,对于生命。这一刻我才悔恨自己对于扼杀于母腹他的姐姐是多么无知而残忍。

  为此我常恶梦连连。。 最好的txt下载网


耀回来了,西装革履的从丰田车下来,我几疑自己认错了人。

  耀说,我当过保安,在小区备受那些有钱的白眼。

  耀说,我做了推销,在街上你得向这哈腰,那个陪笑。

  耀说,我努力的做好每事,真诚对每人。终让我等到了机会,在我把那个昏迷不醒从车上拉出送往医院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也许救了贵人了。

  耀说,我现在的公司是香港的子公司,我救的是总经理,我现是他的助理。

  耀说,你们不要以为这是小说的情节,这是真真实实的发生在我的身上的事。

  耀说,兄弟们,干了!

  我、洪、志端起酒杯喝了。虹在一旁很认真的听着,神态欢喜而惊羡。我的心忽沉了,似掉入了一块大石。

  夜里,虹说,你看人家耀,出去才几年,你呢。

  我看着天花板,不答。虹推了我几下,说,你倒是说话啊。

  我盯她一眼,说,后悔了,当初海鸥可是把耀介绍给你的。

  虹站了起来,满面的怒气说,你说什么,你这是人话吗!?我跟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你除了整天看那些没用的书,做什么作家梦却不见一字出版,你会什么。你一个大男人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养不了,你算什么男人。

  我怒视着她,吼,我没钱,不是男人,你找耀去,他有钱了,他是。

  熟睡旁的孩子在我的吼声中惊醒,大哭大闹。虹忙抱起,她满面泪水盯着我。

  我别过面。心乱如麻,不知为何会说这些发这么大的火。朋友的发迹我高兴才是,但我怎么了?窟困的生活似让我变的烦躁而火大。操你妈的供电局你这几百工资都要把我逼疯了。

  虹抱着孩子回娘家了。

  我面壁几天,带着惭愧到了虹的母亲家。

  虹在,她母亲临床危坐,一脸的严肃。

  我垂首低语,妈。

  她哼了声。

  我转向虹,她泪珠挂面,别过脸。看都不看出我。

  我说,我错了!对不起!回去吧。

  虹不语。

  我说,孩子呢?你恨我,也该替孩子想想。

  虹看了看我,泪水已满面。

  虹的母亲脸皮也缓和了,她叹了口气说,好好过日子,小两口吵吵闹闹也没什么,就是要用心过,没有过不去的事。

  为了生计,我不得不在空闲时去另谋生路。

  见到新建的楼房,我上前想包水电拉,但这十有九落空,能包下的也是便宜得很,但经过两三天的艰辛到手的几张票子,心似蜜。

  这样的工是一月没几次的,在那天价奶粉与医药费中,那几张票子加上我可怜的工资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

  我不得不推上工作时用的么托车,加入县城“么的”队伍。

  逢周末,天稍亮,我推车外出,见路边有人驻脚,便靠边,问,坐车吗?路人摇头或点头,遇点头我心暗喜,反之便懊,去寻下一个目标。我渐发现当一个合格“么的”也不容易。

  首先,要眼观四方,见“客”便抢。

  笫二,要有过硬的车术,遇“逢”就钻。

  笫三,要脸皮厚,胆子大,开大口要价。

  。。。。。。

  如此这般,我经过几月的学习,勉强算合格了,别看这虽苦了些,但一月下来,居比供电局给那可怜的一点工资还多。

  加之搭客时对四周的新楼房的留意,包水电的活也多了些。

  种种加之;总算把这家经营渐有起色。

  夜深人静时;偶尔想起少年时的梦;心底总不由深叹;但看着身边幸福熟睡妻儿;也就把那梦搁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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