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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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一言为定了。”那个堂兄含笑说道,心中却与其他人一样,暗赞楚质不愧是新科进士,小小年纪却如此知礼。
“质儿,你二伯对同辈兄弟非常小气,可是对小辈却异常大方,你去了以后千万不要和他客气。”楚潜在旁笑眯眯说道,说笑之意十分明显,旁人也跟着起哄起来。
“七叔莫要误导堂弟,并非是家父小气,而是七叔您想要的那方古砚,却是父亲心爱之物,他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割舍啊。”那个堂兄微笑说道。
“质儿,这位是……。”轻看着堂中的笑闹情形,楚汲继续介绍起来,楚质连忙上前见礼,重新认识了那些以前从来就没有见过的叔伯兄弟们。
过了片刻,随着楚汲的介,还有楚洛楚潜在旁说笑般的暗示,以及这些叔伯兄弟之间的对话交流,楚质也随之看出了些端倪来。
这些叔伯兄,或是富甲一方的士绅,或是走南闯北的商人,或是某地颇有威望的文士,职业身份地位故然不尽相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证,当然不是都姓楚,而是在各自的领域内都具有一定的影响力。
或许这些影响力与那家豪门相比,根本不算什么,但却是楚氏一脉得以繁荣延续的资本所在,而楚质也清楚,自己已经得到这些叔伯兄弟的承认,以后某天自己或许要借助到他们的力量,或是他们要借助到自己的关系,做某件事情的时候,哪怕是再难实现,也不能推辞掉,这是楚家子弟的权利,也是一种义务。
古是以血脉为枢纽的一个宗族社会,不像现代兄弟姐妹之间未必都能和睦相处,在古代可以说宗族的利益高于一切,为了宗族的最高利益,可以违背皇帝的命令,到了某些时候,甚至会…造反,这个道理不仅小宗小族清楚,世家豪门明白,就连皇帝也心知肚明。
毕竟有史为鉴,代的王朝更替,最后夺取江山的,无一不是名门宗族,凡事也有例外,截止至宋代为止,平民皇帝仅只汉高祖刘邦而已,当然后面还有个朱元璋,几千年来就只有两个人因机缘巧合而成功,可以当成个案而排除在外。
只要是不糊涂的皇帝,心里清楚:己的江山是靠谁才得以维持的,所以当范仲淹因革故鼎新,触犯了大部分宗族的利益,而导致群情鼎沸时,哪怕心中明白知道范仲淹的举措是为了保证皇室的最大利益,赵祯也唯有忍痛舍去了。
清楚古代就是一个人治社会,对于送上来的人脉,楚质当然不会拒绝,热情洋溢的与各位叔伯兄弟拉起关系来,而他们自然也乐于与楚氏宗族小辈之中,前途最为无量的少年进士笼络感情,一时之间,堂中尽一片喜悦融洽的气氛。
“质儿,进士及第,过些时候朝廷就授予官职,你可有什么想法?”过了片刻,楚汲突然问道,虽然新科进士的授职是由考课院主持的,但是自己亲自上门说情的话,想必考课院的主官也要给自己几分薄面,为了子侄的前程,楚汲已经打算把面子豁出去了。
楚质闻言,顿时楞了起来,说实话他心里还真没什么想法,毕竟按照楚质为自己的规划,近期内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能进士及第,也不会未卜先知的做好了打算,如今经楚汲的提醒,楚质却感到茫然起来。
是啊,要做官了,可是问题在于,自己做什么官,或说是否能胜任,一切还是未知之数,留在汴梁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若是被派到地方偏远,条件艰苦的地方,楚质心里也不愿意,一时之间,千头万绪,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质儿,不用急,期集长得很,慢慢想,有什么想法尽管和我直言。”楚汲微笑说道,也是过来人,对楚质的心理十分清楚。
所谓的期集,就是是皇帝或以皇帝名义直接赐与,由朝廷和地方官府补贴支持及第进士操办的典礼及庆祝活动,什么琼林宴、状元局、拜黄甲、叙同年、朝谢、谒先圣先师、编登科录、刻题名碑等,这些都是由朝廷主持的庆典,除此之外,由新登第进士自己举办的各种庆贺、宴集活动也随之拉开序幕。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谈婚论嫁
集,其实就是给新及第进士一个相互认识的时间,以之间的友情,而且正是通过各种各样的庆典活动,才更加能突显进士及第的优越性,达到皇帝收恩的目的,一般来说,期集从开始到结束,短则十余日,长可达一个多月,有足够的时候让楚质思考以后的前途打算。
“大哥,如果质儿能在京畿路辖下州县任职,以后书信往来也方便许多,有什么事情可以来信向大家请教。”楚洛轻声说道,这个提议立即得到众人的一致赞同。
楚汲也是一步步走来的,自然清楚刚开始为官时的无知与艰辛,也是受了许多挫折才成长起来的,当然希望可以提醒楚质,让他少走冤枉路,不过这件事情他也不敢保证,只能点头说道:“我尽力而为吧。”
知道事情不是由楚汲作主,众人也没有多言,笑谈片刻,随之携手并肩准备举杯畅谈,而楚质故意放慢两步,轻手扯了下楚洛的衣裳。
“质儿,有何事情?”楚洛随之停下脚步,回身望着快要与自己一般高的儿子,心中五味杂陈,思绪飘飞。
楚洛温和语气有那不时流露的情绪,让楚质心里也有些触动,其实不管楚洛如何隐藏自己对楚质的感情,但是言行之间,总是流露出一丝端倪,楚质怎么会感受不到,自从潘氏怀孕之后,楚洛欣喜难以自抑,只不过碍于父亲的威严,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其实两人的性格似乎差多,楚质也早就原谅楚洛了,两人都是放不下面子,相处时都是淡然的样子过气氛比之以前却要缓和许多,这样旁观者清的惠夫人感到很欣慰。
“昨晚与我回的两位好友,醒来了没有?”楚质轻声问道。
“宿醉未醒,我已经命人专程照顾们了。”楚洛微笑道:“新科状元能留宿府中,也是我们的荣幸,岂能失礼。”
“昨天晚上我似乎醉了,在前没有失仪吧。”楚质道,似乎是在没话有找话说。
“没有。刚才一样应对很得体。”楚洛轻微笑了。有些享受这种谈话地气氛。不知多少年了。两人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用这样平和地语气对话。走了几步乎想起了什么。楚洛说道:“对了。昨晚何学士留言你这两日有空就到他府中一躺。”
“今日族中叔伯亲戚共。脱身不得。明日我再前去聆听老师教诲。”楚质轻轻点头。也猜测出几分何涉地意思定是提点自己不要骄傲自满。对此楚质却没有反感。毕竟只有真心为自己着想。何涉才会不厌其烦地提醒自己。
“你能取得如此成就。与何学士悉心教诲分不开地。你要切记这点。”楚洛说道乎在隐约暗示些什么。
楚质轻微点头表示明白。对楚洛地暗示也有些明了果不是通过何涉地关系。认识到许多朝廷高官大臣自己也未必能有机会参加贡试。侥幸成为贡士之后别是在东郊聚会时见到何涉与赵概相谈甚欢地模样。心中地迷惑也隐隐约约有些清晰起来。自己得中贡士。或者有运气地成份。可是肯定与赵概脱不了干系。
至于赵概为什么会帮自己。楚质还没有自恋地认为是自己地魅力无可抵挡。或者是惜才。但很大地程度肯定是看在何涉地情面上。才会动了扶自己一把地心思。不然参加贡试地英才众多。如果自己不是何涉地弟子。赵概未必会理睬自己。
这次进士及第也肯定是如此。楚质非常有自知之明。出于顾忌。自己在策对时。根本不敢说实话。也不敢讲述些前地内容。只是写了一大堆空话。根本没有任何地实际意义。本想能混个同进士出身已经是神佛保佑。没有想到居然排在第十名。这简直是出乎意料。
昨天心情过于激动,也没有细想,但是现在仔细推敲,恐怕这又是得益于何涉的人脉,当年宋仁宗还是太子时,何涉就担任过翰林院侍读学士,负责教授赵祯学来,论起关系来,自己还是皇帝的师弟呢,楚质连忙摇了下头,抛却这不实际的**想,快步跟上众人。
楚府故然宽敞,但是今日前来聚会的亲友少数似乎有些多,开宴时前院中院后院都摆满桌席,才勉强容得下众人,其实这已经算好了,昨晚的场面才真正的热闹火爆,闻迅前来的人络绎不绝,不要说坐下饮用酒宴,就连站的地方都快没了。
与昨日一样,楚质再次成为酒宴的主角,成为亲友们争相敬酒的对象,还好都是一家人,
讲究太多,小饮则止,活跃下宴席的气氛而已,#间,众人也放开心情,纷纷拿楚质打起趣来。
“君瑞啊,质儿年纪也不小了,尚未成亲,可有婚约了?”某个热心的伯叔道:“我也识到几个好友,他们家中也有待嫁的闺女,贤良淑德……。”
先是好好的将女方夸赞一通,接下来自然而然的接下说道:“年龄与质儿相仿,若是质儿有意,不妨约出来见上一面。”见上一面,说白了就是相媳妇,有此例开,其他人岂能容他专美,纷纷开始转行做起媒人来。
“呵呵,此事不急,长幼有序,质儿的事情,待俭儿成亲了再说吧。”楚洛微笑道。
“君瑞,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某人教训道:“长幼有序故然在理,但是岂能为此耽误了质儿的婚姻大事。”
“也不尽然,长幼别确实要仔细斟酌才成,不能坏了规矩。”些人似乎是执赞成意见的,不过才说了句,话锋立即转了:“但是事宜从权,想必也没人说什么。”
“此言在理,况且只是见下而已,还未到谈婚论嫁的地步。”这人明显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古代的相亲可不像现代的随意,不满意可以潇洒走人,可是在宋朝,却要赔二匹彩缎给人家压惊,就算再有钱,也不能这样挥霍无度啊。
只不过众人乎没有意识到这点,七嘴八舌的为楚质的婚姻大事出谋划策,相互之间还因应该先去见哪家娘子而争论起来,根本没有询问当事人的意思。
“族长,你的意见如何?”说服不了对,有人干脆找楚汲评理。
“此事不必急,待质儿参加林宴之后,再作决定也不迟。”楚汲微笑说道,似乎意有所指。
微微考,有人恍然起来,拍案说道:“我们糊涂啊,质儿现在可是第一甲及第进士,朝廷的高官大臣也肯定想招其为婿,我们岂能草率从事。”
所谓天子门生宰相婿,了进士之后,这并不是梦想,一切都可能实现,这种例子数不胜数,若是生在楚质的身上,众人也不会觉得奇怪,可见宋真宗的那句,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有女颜如玉,在某种程度上说,可谓至理名言。
虽然众人讨论的话题让楚质十分的反感,但是他却没有愤然而起与之争辩,而是面带微笑,似乎是在仔细聆听,其实思绪飘飞,把这些话当成耳旁风,根本不在意他们说的是什么内容。
宴席就在这种热闹而融洽的气氛中慢慢进入尾声,黄昏时候,楚家的亲友们诚挚邀请楚质以后定要到自家作客,随后纷纷告辞离去,而楚府却依然没得到安静下来,日落时分,街坊邻居再次上门拜访祝贺楚质进士及第。
刚才因为府中客满,无奈之下只有客气赔罪拒退来人,如今实在是没有理由再回拒人家,只能吩咐厨房再设宴招待来客,还好今晚的客人比之昨晚减少许多,而楚府厨房也早有准备,才不至于连宴客的酒席都摆不出来。
而在这个时候,冯京和滕茂实才幽幽醒来,只是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