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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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像根针发了狠的往肉里扎,却看不见一点血。
这种争吵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停止,直到我十五岁爸爸妈妈正式办了离婚。
现在想想人其实是有预感的,虽然前面我已经说了太多家里的事,也许你已经听烦了,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把离婚的原因讲出来。坦白说我从来没想过爸爸妈妈真的会离婚,也许吵架吵多了人就麻木了,离婚说多了就成假的了 ,就像狼来了的故事,可现实生活通常是当你确信是假的往往又成真的了。那天我和往常一样去上学,我记得很清楚星期三学校会早放学,下午最后自习课突然觉得心怪怪的,说不出的一种感觉,直到现在我仍然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感受。突然爸爸出现在教室门口,前座同学问我那是谁,我谎说邻居,可能我真的不想别人知道他是我爸爸。一切都是一瞬间发生的事,请假背书包和爸爸走出学校。
路上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当我听见邻居议论时,就已经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他们看我的眼神,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忘记,是嘲笑还是可怜我分不清楚。
我听他们说爸爸在大庭广众下追着妈妈打,像疯了一样。你知道我当时什么想法吗?我只想看见妈妈因为妈妈不见了。这可能也是爸爸特意接我回家的原因,爸爸想我在家妈妈就不可能不回家,因为我是妈妈的命。
15年当中这是我最无法原谅爸爸的一次。回到家我们谁也不说话,我以为爸爸会情绪急噪但相反他睡着了。
长期的家庭恶性循环下我已经非常有主见了,虽然心里害怕我还是轻手轻脚的拿起我的小猪储蓄罐逃出了家,我想我是害怕家里爸爸的,没有任何温情。 。 想看书来
四看不见的伤口是回忆
走出家门我真的不知道去哪,不知道去哪找好象已经消失的妈妈,最后只好盲目的往走着。正走着听见有人喊我,他说知道妈妈在哪。那人是谁我已经忘了,甚至是男是女也不记得了,为什么只是忘记这些而不是全部。
看见妈妈时她头发凌乱样子凄惨泪流满面,看见我扑过来抱着我就哭,好象看见了我所有的委屈才能释放出来,我可怜的妈妈。
妈妈一边抱着我哭一边说担心我,说大姨去学校接我没接到。那天晚上我和妈妈没回家,去了一个远房亲属家,我感谢那家亲属,他们在我和妈妈走头无路时帮助了我们。
农村的舅舅们和二姨听到妈妈哭泣打完的电话后,连夜就过来了。所有人一边愤怒一边却也在想着我该怎么办,如果离婚我的学业怎么解决。
妈妈后来告诉我只要爸爸说句软话,当时都不会坚决离婚,她不想影响我,害了我一辈子,当时我并不知道妈妈说这些话代表了什么,现在我懂了也晚了。
爸爸后来见到妈妈不但没说软话,还理直气壮的威胁妈妈和他回家,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妈妈下定决心离婚。就算离婚也不是容易的,爸爸始终不同意。我想他是没想到一直以我为重的妈妈真的会和他离婚。
于是我和妈妈被接回农村保护起来,那段时间我们经常坐着火车回家和爸爸离婚。后来更戏剧性了,妈妈起诉离婚爸爸不同意,妈妈这边就找了所谓的社会人逼着爸爸签字,爸爸更在法院门口拿出刀自残,几百人围着看笑话。
当我握着爸爸的手看医生给他缝伤口时我真的想逃跑 。
自残事件发生后,当天下午爸爸看真的无力回天了,终于同意签字离婚。就在他们离婚的那一瞬间,我的心锁开了。
签字离婚后我和妈妈离开了这座城市,因为怕爸爸纠缠。
之后三年中我们陆续在一个远房三姨家住了一年,又辗转去二姨家住了二年,至于在别人屋檐寄宿的细节,我就不详细说明了。对于房子的感触从心底变成了一种午夜凶铃般挥之不去。
幼儿园算起我和二美认识了18年,时间真像变魔术,不知不觉我们已不再是当年的小女孩 。其实想想每个人回忆最初,谁能说自己还在原地呢?看不见的变化是生活,看见的变化已成人生。
离开的三年里我和二美没有一点联系,当年的事发生的太突然,实际上我算是突然消失了,对所有人包括学校,没有任何交代的就随妈妈走了。
有时我想也许没有人会记得我了,又或许以为我死了。但冥冥中注定人只是被命运牵着线的木偶,何去何从自有安排。也许注定我无法一辈子生活在那个村,也许这个城市有一个人一直在等着我还他一段情,总之我回来了。
很长时间我一直不适应城市生活,对于超市电脑这些事物,也是后来慢慢才接触。我一直没有稳定的工作,没有经济来源日子活的很辛苦。周围都变的陌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发现我得了抑郁症,每天为了隐瞒我早早的出门,妈妈以为我去工作很开心,她不知道我只是在大街上漫无目的走,像个僵尸。走累了我就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走来走去的人,就那么安静的看他们一天,别人的笑和我无关,别人的生活离我太遥远。那种生活绝望而压抑。
五看不见的伤口是回忆
也许我的内心真的麻木了;当二美说她已经是坐台小姐时,我依然面无表情。这些年的遭遇让我变的越来越安静,越来越冷漠。
我一直不喜欢过分亲密的感觉,对我来说有一些距离并不代表冷淡,只是更安全。我发现自己对任何人都保持着距离,对感情变的冷淡,我害怕这样的自己。
这么多年了,我始终想不明白生活到底是自己的选择?还是命运决定一切 ?
从小到大太多突然的变化真的让我恐惧,意愿在现实面前太渺小,人在面对未知的改变时,除了接受什么也不能做。太多的无端变故改变了生活的原本轨道。童年那些灰色的日子每天都和我形影不离。
我始终逃不出内心的囚禁,无时无刻都感受着无边的孤独感和强烈的情感饥渴。我发现坏情绪是一杯水,水越满人的承受力就越差。我一直坚持不成为现实里的疯子,于是封闭起内心压抑情绪,每天都戴着面具生活,内心却早已千疮百孔。这种非正常的恶性循环让我非常痛苦,终于我成了精神世界里的疯子。
二美曾经问我“这些年你去了哪,怎么突然就没了联系。 ”
我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我对她说了谎。说谎有时候只是因为太自卑,怕再成为别人的笑话,如果可能我希望自己再也不会被人笑话。
这座城市并不大,新上任的市长正在大兴土建,一半的老式楼房都拆了,改盖20多层的新式高层,走在街上鼻孔呼吸着空气,嘴巴却吃着尘土。
每次坐公交车看着车窗外一栋栋即将动土或已经成型的高层楼房,我就更加觉得自己对生活的无能为力。梦想和现实的距离也许永远是我无法逾越的阻碍,房价的不断上涨让我离拥有房子的梦想越来越遥远了。
城市的白天好象是张少女般不施粉黛的脸,夜晚却变成了化着浓妆尽情疯狂的小女人。白天时我们努力的工作,头脑时刻都保持着清醒,每个人都紧绷起神经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只有夜晚来临了我们才能放下紧张的脸孔,彻底的放松着身心,享受着安宁。
这座城市里生活着这么一群人,他们习惯昼夜颠倒的生活,每当夜幕降临时他们开始兴奋,女人们化着精致的妆容周游在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里,各种各样的男人将拜倒在他们的石榴裙下难以自拔,这样的一种女人可以在舞会上遇到,可以在酒吧里见到,更常出现的场合就是在夜场里淘金的“小姐”们,每当这个时候城市就好象突然换成了另一张面孔。
拥挤的包房里烟雾缭绕歌声笑声不断的在耳边响着,男人们在酒杯碰撞声中尽情的释放着身体里的原始*,女人们踩着高跟鞋疯狂着扭着纤细的腰身,这种场景几乎每个夜店都在不断的上演着。
灯红酒绿的夜生活让二美像黑夜里的蓝色妖姬,听说蓝色妖姬是玫瑰花中最昂贵的。夜场漩漪的环境她像是被男人安抚的猫,看似柔顺实则暗藏锋利的爪子。
每晚过量的酒精侵蚀着她的身心,酒精作用下身体轻的飘起来,二美喊着“我消失了,我是透明的,你们怎么还能看见我呢?”看着站在窗边做飞状的二美,我开始绝望这种感觉像针扎进我的心脏,紧迫感压着我不能呼吸。生活里充斥着黑暗的气息,情绪在边缘走着钢丝,痛苦变成一种表演。
其实人最恐惧的不是生与死,而是心的迷失。找不到生的勇气又没有死的决绝,生不如死苟延残喘。我渐渐害怕黑夜,它像个洞让一切黑暗变的名正言顺。
我有时会想如果人生有如果那会成什么样?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和妈妈不会远离城市去乡村,如果可以改变我不会和社会脱轨三年。可惜人生没有后悔更没有如果,所以我只能接受已成定局的命运。对于不能改变的东西,我们通常都会说一句命该如此,其实不这么说又能怎么办呢? 。 想看书来
六看不见的伤口是回忆
我找不到释放这些垃圾的渠道,直到我开始在电脑上码字。有时内心有太多想表达的东西,但就是敲不出字,我就会想吃东西,渐渐的变成了习惯。习惯这东西养成了就很难再改变,生活就是对一种习惯的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