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将军丑颜妻-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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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看了眼砂画,随即轻蔑的笑了出来,原来将军的夫人,还没有她漂亮,看来,她这次赢定了。
“你叫红杏是吗?到底是怎么回事。”砂画轻声开口,不笑不怒。
红杏甩了甩手中的白色丝帕,像抱了块宝似的抱紧怀中的小婴儿,“奴家名叫红杏,是天香楼的姑娘,自从七月前将军在红杏楼要了我的初夜之后,留下一块玉佩就走了,将军一走,我就发现自己有了孩子,可是妓院老鸨说我身份低微,没资格入主将军府。我就一直等到孩子出世,怕孩子长大了没有爹疼,所以就找来了。”说完,她摸出怀里的玉佩,却不亮出来,只是一手篡着,嘟着血红的唇,大刺刺的坐在砂面前面的石凳上。
七月前?那不是她和将军成亲的日子,那时他和鸢尾还双宿双栖,感情深厚,他竟然还去青楼鬼混,“怎么才七个月,孩子就出生了。”
红杏连忙挥了挥帕子,交叉着双腿,娇羞地道,“夫人没生过孩子吧,我这是早产儿,他太想见他爹了,所以提前出来见他,我也就顺了他的意,恩准她早点出世。”
她一席话,惹得边上的蓝蝶儿捂嘴偷笑。砂画的脸也唰的红了起来。
“夫人,你可得为我和我的孩子作主啊,这是将军在外面生的野种,你一定要让他回家,这样南风家列祖列宗才会安心。”红杏媚笑,早就听说南风老将军和老夫人爱孙心切,无奈这夫人肚子不争气,成亲数月还没怀上,这下倒好,便宜她了。
砂画轻叹,她到底该同意这个可怜的孩子,还是同情不得宠的她。不轻意的抬眼,却发现凝香夫人满怀欣喜的走进红杏阁。
“砂儿,她就是红杏?”楚凝香抱孙心切,慈眉善目的盯着红杏。
红杏急忙端正坐姿,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相,“老夫人,奴家叫红杏,当时是将军给我开的苞,奴家的第一次给了将军,之后就有了他的孩子,这是将军当时走后留下的玉佩,墨水寒玉,你看看是不是?”红杏把手掌打开,露出那块纯白寒玉,脸上露出几分娇羞之色。
一看到那块精致玉佩,砂画心猛地抽痛了一下,七月前她失贞那晚,那个陌生男子也留下了块跟红杏一模一样的白玉,难道这种高级奇玉在明夏很多吗?
凝香接过那块寒玉,细心的在手中打量了下,脸上立即露出欣喜的笑容,“这种墨质寒玉,在明夏只有我南风家世袭的孩子才有,世上仅两块,瑾儿的爹爹一块,他一块。不过瑾儿爹爹那块早就送给我,一直在凝香楼珍藏着,寒玉上有一个特别的印迹,印在背面的半朵雪梅。将军日前丢失了他的玉佩,就是这一块,可是,这玉佩上的流苏穗子呢?”她笃定的说完,慈眉善目的看着红杏。
这种稀世罕玉,世上仅两块,一块在凝香阁,那怎么又会出现两块一模一样的,现在有三块,就说明有一块是假的。突然,砂画像想起什么似的,脸色突然惨白起来,面如死灰,那个男子留给她的那块玉佩,上面就有一截流苏穗子。
那晚,那陌生男子对她说了句:“你……好香。”砂画现在想起来,他的声音与将军的越来越像,莫非?
如果真是这样,那红杏就是骗人的。不可能,那个奸夫怎么可能是将军,他武功奇高、位高权重,谁敢动他。
红杏泪如秋波,急忙撒下了滴泪,“夫人,那截流苏穗子被奴家不小心扔掉了,若您不相信,大可找将军来问。”她越哭越厉害,胸脯剧烈的起伏起来,头上的发髻也摇摇欲坠。
砂画沉着脸,走到红杏身旁,“小姐,你可否把孩子给我看看。”
“诺,拿去吧。”红杏艳红的唇一瞥,大方的把孩子递给砂画。
这孩子跟将军一点都不像,而且看这女人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出身清白、从妓没多久的女人,她脸上透露出来的妖艳成熟,像做了十几年妓女一般。
“让我看看,说不定他真是我孙儿,那我们南风家就有后了。”楚凝香急急的冲到砂画跟前,开心的接过孩子,抱在怀里仔细察看。
“大将军回府。”门口的小厮大声禀报。
南风瑾一身银白铠甲,肩上披着宽大的雏凤翎羽披风,头上罩着青煞发冠,自冠下落下一束大红色琉金璎珞,腰间别着他那把旷世古今的玉瑾宝剑,冷傲深沉的踏进红杏阁。
他一脸冷若冰霜,身上透出的冰冷气息足以冻僵太赤山脉,眼里透出的浓浓怒火足以焚毁城北天山。
“瑾儿,你来了太好了,你快看看这块墨水寒玉,跟你的一模一样,是这位叫红杏的姑娘带来的。”楚凝香慈爱的望着一脸冰冷的儿子,抱着孩子就迎了上去。
南风瑾随意看了眼那襁褓中的孩子,他有一张白如凝脂的脸蛋,小嘴成弯月形,粉嫩透红,头发还没长齐,稀稀疏疏煞是可爱,这倒是一个粉凋玉琢的孩子。
他看也没看那块玉佩,冷冷的睨着红杏,“我不是说过叫你不要来缠着我吗?当初果然是你偷了我的玉佩,这块玉佩够你富足的过一辈子,一个青楼的小偷,也想用个孩子来要挟本将军?”
红杏眨了眨睫毛,眼里闪过一丝惊恐,随即又镇定下来,幸好他没检查玉佩,“将军……呜呜……红杏知道自己出身卑微,配不上您,可是孩子是无辜的,我不想他生来就没有爹疼,是个人人唾骂的野种,你们南风家财大势大,不会任由自己的亲生血脉流落在外,走他娘的后路吧?”
青年男子如刀削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无情的瞥了眼那婴儿,“普天之下,还没有哪个人能威胁到我,大黑,带她去帐房领千两银子,打发她走。”
“不要啊……”红杏和楚凝香同时叫了出来。
楚凝香抱着孩子不肯放手,急忙走到儿子跟前,“瑾儿,咱们府里不缺钱不缺粮,多养个她不行吗?再说这是我们南风家的孙儿,我绝不会任由他在外漂泊。”
南风瑾把眼神转身砂画,她一脸平静的立在原地,脸上无惊也无怒,“宫砂,你认为呢?”他突然很想知道她的意见。
砂画挺直的抬起头,双目如玉珠,“我没意见。”她能有什么意见,反正过不了多久她就会离开这里,何必掺这趟浑水。
她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冷,南风瑾捏紧双手,为了不被她的一举一动牵绊,他忍了三个月没回府,这么久没见,他本以为她会像鸢尾一样会对自己露出小女儿之态,十分欣喜,可是现在看她那张傲气的脸,他后悔了,原来自己在她心中仍是一文不值。
“拿块玉佩就说这是我的孩子,你未免太妄想了!我绝不会承认他的身份。”南风瑾铁青着脸,淡淡开口。
红杏见计策不成,急忙跪在地上,匍匐在南风瑾脚前,“将军……他真的是你的孩子,我求求你救救他,也救救我吧,凝香夫人,你也是为人母亲,应该知道抚养孩子有多艰难,我真怕我养不活这孩子,断了你们南风家的香火。”
说着,她又匍匐到砂画秀足前,死死的抱着她的裙摆,“夫人,您帮帮我,大不了,我把孩子过继给你,你只要让我在这府里陪着他,看着他长大就行。”她咚咚咚的朝砂画磕响头。
楚凝香热泪盈眶,厉声道,“瑾儿,你是不是想让为母也跪下?我说要留下她,就得留下她,从今以后,她就是你的妾,暂住鸢尾阁。”
攸地,砂画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哀伤,他总不缺女人,走了一个,又会来一个,还带了个孩子,纵然她知道红杏是在欺骗他,看着她磕得满头血痕,她不忍心揭穿,“好了,你起来吧,娘都准你留下了,你就留下吧。”她轻轻扶起有些疯狂的红杏。
“好,你们都合起来逼我,我真的不想堂堂的将军府变成妓院,我不想娶的妻子全是出身不良的女子,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南风瑾冷冷的吼完,快步离开了红杏阁。
他的背影,显得如此凄凉寂寞,前有砂画婚前失贞,后有鸢尾偷人养男宠,现在又有个妓女找上门,他心中的气,可想而知。
静静的看着凝香夫人扶走红杏,砂画这才失神的坐了下来,红杏的玉佩是假的,那个孩子也是假的,她--才是真的,原来当初那个被下药抬进来的陌生男子,就是南风瑾,她做梦都没想到会是他,本以为此生她就落了个淫娃荡妇的罪名,没想到,那个“奸夫”就是南风瑾自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蓝蝶儿乖巧的陪在砂画边上,她知道夫人的苦,哪个女人能容下自己的丈夫三妻四妾,“夫人,别伤心了,反正我们早晚也要离开这里。”
蓝蝶儿知道,以前每天夫人都睡得很晚,她双眼一直盯着将军的阁楼,如果发现将军回来了,她就会在红杏阁守着他,直到他熄灯入睡,如果将军不睡,她也不会睡,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将军。
以前将军偶尔会在夜晚回来一下,但他从不惊动下人,轻身上楼,独自休息。最近夫人,睡得很安娴,不像以前那般多愁善感,现在将军回来了,看来她又该睡不着了。
铺满鹅卵石的院子,走着很舒服,鹅卵石具有天然按摩的功效,每当砂画累了,就会在鹅卵石上面走着解乏,府里的那些丫鬟也很安静,从来不乱嚼舌根,个个都专心的做着她们的事,砂画喜欢这样的感觉。
“夫人好。”一位身穿绯蓝色衣裳的丫鬟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大卷名贵丝绸,她长着一张娃娃脸,样子粉嫩可爱,两个小辫子输在头上,样子应该才十三、四岁,笑盈盈的看着砂画。
砂画一看到她脸上立即露出欣喜的笑容,她叫玉儿,是个新来的丫头,在凝香夫人房里做事,平时没事总喜欢和蓝蝶儿去红杏阁玩,“玉儿,要去做什么呀?”她微笑着望向可爱的玉儿。
玉儿小嘴抿在一起,似乎有话想说,却又欲言又止,看着砂画温和的盯着她,更加不知道如何开口。
“说吧,没事。”砂画摸了摸她的小额头,她还是个小姑娘,可能是有求于自己吧。
玉儿睁大亮晶晶的眸子,“夫人,她们叫我给大夫人送绸缎去,可是……玉儿不敢。以前大夫人的丝绸由她的贴身丫鬟来拿,现在那丫鬟出府办事去了,因为我年纪小,她们就吩咐我去送。”说完,她不安的低下头。
砂画明白,玉儿所说的她们,是指将军府的其他年纪比玉儿稍长的丫鬟,她拉过玉儿的手,“别担心,姐姐替你送。”大夫人难道要吃人吗?她们这么害怕。
玉儿急忙摇了摇头,涨红着小脸,“可是,您是将军夫人,这恐怕……不合规矩,被姐姐们知道了,玉儿又该挨打了。”
砂画朝她莞尔一笑,“放心,你都说了我是将军夫人嘛,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谢谢夫人,不过,你可千万别得罪大夫人,惹恼了她,她会发疯的,她好像这里……有问题。”玉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意思是大夫人的脑子有问题。
“我知道了,小玉儿。”砂画从玉儿手中接过丝绸,和她说再见之后,径直朝翠玉楼走去,什么厉害狠毒、脾气倔强、怪异难处的人她沁砂画没见过,不过在她刚进府时就听说,这个大夫人惹不得,早就疯了。
一到翠玉楼门外,她就听到楼里面摔杯子的声音特别大,还夹杂着一个女人的哭喊声,叫骂声,砂画抱紧丝绸,慢慢的走进阁楼。这间阁楼比较大,大反而使它更空旷,外面的窗台上结满了灰,墙角的花盆摔得东倒西歪,很多花因为根部露了出来,早已奄奄一息,还伴随着一些碎的瓦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