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革命的名义 []作者:管杀不管填-第2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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鞑靼少女那双困兽般的眼睛,**出的仇恨火焰,感觉是像堆积千年的怨气在一瞬间倾泄。女人全然忘记了身上的痛楚,因为内心的创伤远比肉体上的折磨要深刻的多。这个叫安德鲁的混蛋落在自己眼里,似乎演变成残杀过自己同胞的所有敌人的化身。
东正教的教徒、穆斯林的帮凶,他们都集体狞笑起来,挥舞着屠刀,向部落里四下逃窜的老弱妇孺们奔去;所有能够举起武器的男人们的鲜血早已经流干,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惟独留有生气的,仅仅是一双不屈的眼睛,滴血的张望着部落的亲人们,一个接一个倒在血泊之中,或是被大火肆意吞噬……
然而,想要复仇的冲动没能持续太久,很快便被理智取代,因为回忆起自己肩上所托付的重担,耳边似乎再度响起慈详的母亲,还有惨死的父兄们,在临终前对自己的再三嘱咐……
安德鲁可没留意女人的内心变化,仍在注视享受着施虐者的快乐,自己心里面同样没有一丝的内疚感。那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安德鲁便养成了一个常人难以置信的怪僻,就是喜欢看到敌人眼中的怒火与仇恨。因为仇恨,仅仅是弱者对强者无力的诅咒,但却让强者为之雀跃,窃喜不已,并让弱者备受煎熬,却又无可奈何。由于安德鲁是强者,喜欢从别人仇恨的目光中收获骄傲跟快感而已,哪怕面前地弱者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人。
等到眼前鞑靼女人的双眼。由满腔仇恨开始渐渐的暗淡下来,逐渐流露出温顺的目光表情时,安德鲁却感觉有些失望,这是不太好的信号。因为个性刚烈的土尔扈特女人宁可选择自杀,也从不会选择屈从与妥协强者,除非她想要寻求眼前强者地帮助,而之前的种种迹象。似乎在证明这一点。很快,鞑靼女人。不,应该是蒙古女人终于开口起来。
“我是渥巴锡大汗最小地女儿,叫萨仁娜。不错,我是从满清皇帝统治的疆土下,来到沙皇俄国的。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滞留在伏尔加河北岸的族人寻求帮助,使得他们找到一个安定的地方生活。因为现在他们地存在价值。仅仅是被凶残狠毒的俄国人充当克里米亚地区,不同部落之间,自我屠杀的炮灰罢了。萨仁娜了解您的实力,并与俄国沙皇的亲密关系,希望您能拯救那里的土尔扈特部落,让他们依附于您的麾下效力。”女人一字一句述说起来,尽管她的法语比较生疏,而且显得十分绕口。但想要表达地意思,安德鲁却很清晰明了。
“我知道,但我无能为力!”安德鲁毫不犹豫的一口回绝道。安德鲁可不想做全人类,被压迫民族解放事业的大圣人,何况这样做下去,利益价值不大。
“我可以做您的女人。就像今天一样都无所谓,但只是需要您向俄国沙皇,写一封书信,不要让我的族人继续充当炮灰而已!”萨仁娜依然在苦苦哀求。
“对不起,你今日所付出的代价,仅仅够我送你本人回到你族人地身边,仅此而已!何况,帮助你们部落,我再没有任何好处。事实上,你们应该求助的真正主人。应该是满清的鞑子皇帝。嗯,是哪个叫乾隆的皇帝。或是他的儿子!”铁石心肠的安德鲁冷冷的回复道。
“可20多年来,我的父亲,以及我的兄长们不断恳求过北京的皇帝陛下,但他仅仅想让我地部落在那片贫瘠地土地上生活,做做清国顺民,根本不在乎在俄国土尔扈特的其他部落地悲惨遭遇。而且,年迈的清国皇帝仍在想尽方法,去限制那些到达新疆土尔扈特部落的生存地域,甚至,甚至他是毒害我父亲和兄长的凶手!”说着,萨仁娜轻声得哭泣起来。然而,她仍在断断续续述说着自己的请求。
坚强的蒙古女人仍然不想放弃,寻求安德鲁帮助的努力。因为俄国人根本不会答应土尔扈特人的请求,除非他们放弃迁徙,改为东正教;满清政府又放任不管,希望土尔扈特人自生自灭算了;哈萨克人却是与自己族人充满世仇,相互攻击过数百年;而欧洲各国,更是不会搭理一个不相干的异教徒。唯一的希望,便是与自己同样黄皮肤的汉族人。何况,自己除了身体外,再别无他物。而这业已向安德鲁付出了,她所能提供的一切代价。
在萨仁娜长大成人的时候,在父兄们一个个惨死之后,她便肩负起重振西蒙古部落的重担,只是乾隆皇帝将防范东蒙方式施加到东归的蒙古部落身上,而且做的相当成功。清廷安置土尔扈特人为6路,以渥巴锡为首的旧土尔扈特为4路,以舍楞为首的新土尔扈特为1路,以恭格为首的和硕特为1路。清政府“以众封而分其势”的政策,使得渥巴锡由重大的汗权变成难以名状的小小的札萨克之权,汗尊贵的王权变成了和策伯克多尔济、舍楞几乎同等的封爵和职务。种种举措,无非是挑动土尔扈特的内部矛盾,让这股蒙古人彻底驯化下来。
生活的重重艰辛,以及政治上的迫害,让萨仁娜的母亲将她远送他乡,回到伏尔加河北岸,土尔扈特人世代生活的地方,希望她能有机会带领俄国与满清境内所有土尔扈特部落,让西蒙古人团结在一起,寻找自己合适的家园。
而俄国境内的土尔扈特人虽说在东迁之后,通过联合其他弱小部落,仍旧保留了20多万人,但始终处于沙皇的高压统治之下,比起生活在满清地域的族人,反而更差。更为困苦。为此,萨仁娜曾一度绝望。直到得知,有个汉族人不仅成为两个国家地统治者,而且获得了俄国沙皇的友谊,她便心想着去西班牙碰碰运气。那是因为自己的母亲便是一个漂泊异地的汉族女子,曾向萨仁娜讲述过,汉人的善良与无私。还有种种菩萨心肠。于是,萨仁娜在族人的帮助下。以被俘鞑靼女奴的身份来到西班牙王国……
“哦,哈哈哈,我可没有什么菩萨心肠!”安德鲁狂笑一阵,继而说道:“其实,伏尔加河下游一带土肥水美,而辽阔地伏尔加河草原,绝对是土尔扈特等蒙古部落放牧的好场所。何必要不辞劳苦,千里迢迢向东迁徙。实际上,满清皇帝给予你们地却是贫瘠的土地,同样的奴仆地位。从一个专制统治,跑到另一个封建皇帝的统治下,值得吗?”
安德鲁口不遮掩的一席话,却让一旁的凌兴汉深感不满。凌兴汉幼年时代,正好是乾隆皇帝的盛世。那时。土尔扈特人地回归,也表达成为鞑子皇帝的宏伟功绩,曾经下诏颁旨其臣民,大书特书过的一个事件。尽管凌兴汉痛恨满清皇帝屠杀过自己的父辈与祖辈,但抱着对外族势力更为痛恨的他,自然有些信同清廷官府的那类说法:
土尔扈特人崇信藏传佛教格鲁派(俗称黄教)。他们熬茶敬佛。在生活和文化等各方面都离不开喇嘛教。无耻的沙俄政府懂得要牢牢控制和占有土尔扈特,必须改变其宗教意识形态,断绝他们与蒙古各部和内地各民族人民的宗教联系,而代之以俄国人地宗教意识——东正教,用上帝的旨意来驯服、奴役土尔扈特人,使之能在“上帝”的安排下,逆来顺受,自觉归顺沙俄的统治。
在叶卡德林娜二世统治时期,对土尔扈特部采取进一步掠夺、控制和民族压迫的政策。沙俄一方面在其周围加强驻兵,以武力相威胁。形成包围之势;另方面。又派出大使基申斯科夫驻于土尔扈特部,对土尔扈特人的行动和动向进行直接监督。试图建立傀儡政权。妄图使土尔扈特成为沙俄管辖地行政区域。
面对土尔扈特固有的政权机构即将被废除,民族独立即将丧失的危机,土尔扈特部从王公贵族至广大的牧民都表现了极大的忧虑和不安。土尔扈特部一些热爱本民族和祖国的王公志士,为了使土尔扈特蒙古免遭灭亡和**,挽救土尔扈特及其与祖国各民族的血肉联系和兄弟情谊,经过秘密酝酿,决定选择一条东返伊犁河流域的光明之路……
经历千辛万苦,最终回国之后的渥巴锡,却于乾隆三十九年十二月八日(1775年1月9日)因病去世,终年33岁。
……
上述清廷记录的史事,安德鲁在前世也听及书籍讲解过不少。但自己对于来自清廷记录地看法,从来都是**历史、歌功颂德地混帐描述。明王朝固然荒yin无道且腐败无能,但其史书的真实性,却是任何时期地历史学家们所不容置疑的。即便是明朝各阶段皇帝的种种倒行逆施的做法,都准确无误的记录在明朝的各类史书中,详详细细,毫不掩饰,其间也包括宫女们因为清晨采露太过辛苦,而阴谋行刺嘉靖皇帝的事实;以及魏忠贤如何帮助朱由校(即:天启皇帝)yin乱宫廷,三人同玩**的不雅典故。那是史官们始终保留一个不可动摇的信念:天子可以罢免、囚禁、甚至杀死自己,但不能剥夺自己真实记录历史的合法权益。
安德鲁相信自己在大清国的亿万民众中,绝对找不出一个记录历史真实性的史官。因为鞑子们每几年一度玩弄的残酷文字狱,一场场针对有血性的读书人的大规模屠杀,使得神州大地万马齐哀,再没有耿直的东林党人来充当的史官,惟独忠心无二的卑鄙奴才在竭力欺瞒后世。在满清王朝长达260多年的统治历史时期,比起遥远200年的明王朝而言,更像是一个迷,那是所有的历史真相被假象覆盖着。令人可笑的是,从满清入关的第一位皇帝莫名其妙的死亡,到顺治、康熙、同治等鞑子皇帝为何病故。来自清朝史官们地记录中,总是在遮遮掩掩着什么,没有一段说的清楚,让人看得明白,引得后人猜疑的太多……
同样,对于土尔扈特部落东归添油加醋般的夸张描述,也是太过牵强附会。不错。长期遭遇沙皇俄国的民族与宗教压迫,这倒的确不假。但那是弱者必须服从强者的过程。数百年前,蒙古各个部落联合在成吉思汗,及其数代子孙地战旗下,纵横北方广阔草原,势力空前强大的时期,不也曾通过杀人掠货,实施**游戏。来促进所谓地“各民族大融合”。不仅如此,狂妄的蒙古人甚至要求莫斯科大公国的主人及其妻子,每年一次,携带大批珠宝,千里迢迢跑到自己的帐篷里接受朝拜。莫斯科大公在接受皮鞭在背脊上的亲切伺候,还必须眼睁睁望着异教徒的大小首领,一个个在**自己的妻子……忍受种种无端地折磨。
历史就是这么公平,不思进取的野蛮民族总是会同样遭遇。曾经施加给自己敌人的虐待,不久之后,便能返还置身于自己头上。突厥人如此,蒙古人如此,日后的满清鞑子们同样如此!天底下,从来没有只许你欺负他人。不让他人欺负自己的道理。除非自己的势力始终够强、够大、够猛,永远拥有足够的资本去飞扬跋扈。
前世,在网络中曾流传这样一类说法:满清利用东蒙古镇压汉人,同时又达到蒙人减丁的目地,一石双鸟。对妄想统一蒙古的西蒙古人(准葛尔部)则斩尽杀绝。西迁的土尔扈特人还不知道自己有突厥血脉;甘当沙俄的帮凶,对自己的土耳其堂兄大开杀戒;自己也是元气大伤,在俄国混不下去了。后听说准葛尔亲兄弟被满清屠杀殆尽,土尔扈特弟弟放心了;可给有个安生的地方。还是回去给满清当奴才吧,什么杀兄仇人不仇人地;有草就是蒙古人的放牧的方。归途中,又被世仇哈萨克堂弟(伊斯兰化的蒙人加突厥)打得抱头鼠串。十不存一。
或许上述说法太过片面、武断或是不雅。还附加了太多的汉民族情绪。但对于土尔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