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这样爱-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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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一笑,天大的事也都放得下,世界末日还没到呢,别自个先把自个击垮了。”
“我说不过你,我甘拜下风!”
“这么快就认输,不象你的个性,”他在我面前优雅地吞云吐雾,目光深邃地凝视着我,似要剥落我的防备穿透我的内心,“我很喜欢你的个性,我说过,你很象我年轻的时候,第一次看到你,我就有这感觉,所以保留你的个性吧,别轻易妥协,有时侯千万次的努力会被一次妥协毁灭……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跟你说这些是不是不太适合?以你的年龄和经历,还有很多事是你无法看到的,这人一辈子哪,就好比在爬一座山,从山脚下爬起,每一个年龄阶段就到达一个层次,山脚有山脚的风光,山腰有山腰的景致,当你终于攀上顶峰俯瞰全景的时候,你会发现你已经老了,我都还没看到全景呢,你就更不可能看到了,不过我所看到的绝对比你看到的要远要深,你能接受吗?”
“那是当然的。”我不否认。
“所以我说的话你可以不必记住,但听一听你会有收获,我很少跟别人说这么多话,我几天加起来说的话也没现在跟你说的多,你是个例外!”
“为什么?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你看,好奇就是你年轻最本能的反应!”他弹了弹烟灰,笑了,“为什么?干嘛要问为什么?还需要我解释吗?你是我最亲爱的弟弟的妻子,你们一起生活过,他不在了,我却可以在你身上去体会去捕捉他生活的痕迹,我跟你说话感觉就象跟自己的亲人说话一样,我很放松,说不清为什么,你就是让我很亲切,让我有一种倾诉的欲望,你嫌我啰嗦吗?会不会觉得我故意在你面前卖弄自己的阅历和深沉?”
“你觉得我会吗?”我反问。
“谢谢!”他很敏锐的知道了答案,跟我举举杯,“谢谢你今晚听我说这么多,我想我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谁谢谁啊?这话应该我来说才对!”我笑。轻松了不少。
“你看,你笑的样子很美嘛,对,就这么笑,我喜欢!”祁树礼点点头,看着我,镜片后面的那双眼睛泛着无边的光芒,我也看着他,不知道那光芒来自何处。这个男人很深。我在心里这么感觉。
『32』第六章 可怕的真相(二)
可是一回到阔别数月的家,我的情绪很快又崩溃,抱着米兰哭得稀里哗啦,把她那套价格不菲的宝姿洋装蹭得全是鼻涕眼泪。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人不人鬼不鬼,”米兰一点也不同情我,啧啧直摇头,“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白考儿!”
一听这话我哭得更伤心了,想想这些年的混乱无常,说不清过去看不到未来,我真恨我自己,为了一个耿墨池,把自己搞得如此落泊灰暗。
“哭什么哭,你以为全世界就你凄惨啊?”米兰的脾气不知怎么变得很坏,“樱之比你更凄惨!”
我马上止住哭泣。“樱之怎么了?”
“离婚了!”米兰没好气地叫。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快!
“什……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前天。”
“我走之前都好好的,怎么说离就离了呢?”
“什么叫好好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张千山搭上那个女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樱之她现在……”
“搬回娘家住了。”
“毛毛呢?”
“判给了张千山。”
“那怎么可以?”我叫起来,“毛毛可是樱之的命根子。”
“那有什么办法,樱之的单位几年前就买断了,没有抚养能力,孩子当然只能判给张千山,”米兰愤愤不平,又很难过,“房子、大部份存款也都给了他,樱之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说着她抬眼看我,略带嘲讽地说,“现在你还觉得你凄惨吗?”
我不知道怎么给父母交代,当他们问起我这三个月的去向的时候。“我没事,就在上海进修。”这是我事先编好的谎话,冯客回上海时我也是这么叮嘱他的。但是细心的母亲来长沙见到我后还是起了疑心。我知道她是专程来看我的(我不敢回去见她),无论她如何盘根问底,我就是死不开口,最后送她回去的时候在火车站她还是问:“你是不是又和那个姓耿的男人在一起?”
“哪有的事,我跟他已经分手两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又在糊弄我!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是跟他鬼混,怎么会弄成这样?”母亲早就心知肚明。
“妈,我……真的没有……”
“你还想骗我,你这几天老是在吐……”
“我胃受凉了……”
母亲不说话了,定定地看着我,站台上的风很大,白发翻飞的母亲那么无助地看着我,恨铁不成钢的悲伤让她暗黄的脸更显苍老。她一句话也没说,转身上了车,连头都没回。火车缓缓在我面前碾过,我奔跑着搜寻车窗里母亲悲伤的面容,可是看不到,她在躲着我,是我伤了她的心!最后我只好独自伫立在站台凄冷的寒风中,掩面痛哭,那一刻,我从没这么觉得自己亏欠父母过,从没觉得过!
“你的子宫壁本来就很薄,又做过一次手术,如果再做,恐怕以后很难再怀上,就是怀上了也保不住。”这是回长沙后当我检查出自己怀孕后医生给我的忠告。
妈妈,我在心里说,我怎能将这件事告诉你?!我开不了口!所以我才不敢回家,我知道只要一回家,你就会知道知道一切,我不想让你再为我操心,因为你已经为我操了半辈子的心。可是现在你还是知道了,我可怜的妈妈,生了这么个不孝的女儿,想必你已经绝望了,连我自己都绝望了,还有什么理由让别人给予我希望?
走出车站的时候,天空忽然飘起了零星的雪花,这应该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长沙火车站广场那座标志性的老钟沉闷地叩响着灰暗的天空,我仰望苍穹,头脑一片空白,整个世界也是一片混乱和苍白,刺骨的寒风卷着雪花让我辩不清前面的方向。事实上,我又什么时候看清过人生的方向,我走路从不看方向,跌得鼻青脸肿都不吸取教训,现在好了,跌进万丈深渊了。
这事我也不敢告诉米兰,让她知道了,不晓得会把我骂成什么样。我强打精神照常上班,可是很明显,我无法集中精力,做节目的时候老是出错。好在老崔并没有责怪我什么,只是关心地问我是不是又病了,如果病了就回家休息一阵子再回来上班。但我不敢回家,白天米兰去上班的时候,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房子会让我感到无端的恐惧。我怕我又会疯掉!到了晚上,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失眠的恶疾这次来势更加凶猛,比在上海时的情况还严重,加上强烈的妊娠反应,我面色萎黄,迅速地消瘦下去。难怪母亲察觉出我在撒谎。
米兰是个人精,也很快察觉出了什么,我也只得对她搪塞说最近胃病犯了,很难受。米兰半信半疑,却也没再深究,她现在很忙,一天到晚兴冲冲的,根本无暇顾及我快崩溃的情绪。我不知道她在忙什么,但肯定不是在忙工作。我的猜测没有错,她还在攻克祁树礼的城堡,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势头。可是好象进展不大,虽然她把祁树礼的家底摸得一清二楚,但这位祁先生还是没有给她任何机会,我感觉他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没有明确地拒绝她,一直自诩拥有一颗智慧头脑的米兰不知道怎么还没觉察出这点。也难怪,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通常降到零,最简单的问题往往都想不转,冰雪聪明的米兰无疑也是如此。
那天下班回到家,我跟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忽然问:“你说,祁树礼这个人很难对付是吧?”“干嘛问这个?”“我今天碰到他了,”米兰眼睛空洞地盯着屏幕,神情好象有点沮丧,“我跟他打招呼,他好象爱理不理的。”
“我说过要你别太认真的!”
我给她泼冷水。我已经不止一次给她泼过冷水,虽然是我把祁树礼介绍给她的,但当时我只说是“介绍”认识,并没有表明是要她跟他发展男女关系,而且她自己也应该知道,以祁树礼的实力什么样女人得不到呢,他会看上一个虽然有几分姿色但也只有几分姿色的小记者?我见过祁树礼的几个女下属,清一色的白天鹅,一个比一个高贵优雅……说实话,我很替米兰捏把汗。
『33』第六章 可怕的真相(三)
可是米兰不甘心,她虽然不说,我也看得出来她的内心正在进行激烈的交战,放弃还是继续对她而言只是一念之间,就象天堂和地狱,往往也只有一步之遥。
电话响了,正是祁树礼打来的,说他最近要回美国一趟,临走前想约我见个面。“很想看看那个湖,你能陪我去吗?”他问得很小心,生怕我受伤似的。这反而让我没法拒绝(他总是这样,在发出邀请前就切断了你回绝的路),所以我只好答应。“明天我接你一起去。”他有些意外的欣喜。
我连忙推辞:“不,我自己去就行了。”
“他约你做什么?”米兰知道祁树礼约我有些不悦。
“他说想看那个湖,要我陪他去。”
“想看为什么不自己去看呢?”米兰的脸色很阴沉。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也拉下脸。
“没什么意思,”米兰别过脸,阴阳怪气地说,“你小心点就是,这个人很厉害,别到时候被人家盯住了想甩都甩不掉,他可不是耿墨池那么好对付。”
“他好不好对付我好象比你更清楚,这话应该我来提醒你吧?”
“你……”米兰瞪着我气得说不出话。她噌地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往卧室冲,重重地摔上门。“别高兴太早,谁先死在他手里还不一定呢?”我听见她在里面喊。声音很恶毒。
我又是一夜没睡。半夜的时候,下起了大雪,我看着窗外漫天雪花心底一片悲凉,米兰说得对,谁先死还真不一定,至于死在谁手里那倒是其次,对我而言,死在耿墨池的手里的可能性比较大,祁树礼,我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让我死。
早上我起来的时候米兰也起来了,她冷冷地甩给我一句话:“过两天我就搬回去住,这阵子打扰你了。”
我吃惊地看着她,本想说句挽留的话,但我说了句“随你吧”就出了门。一出门我就后悔昨晚把话说得那么刺,可我死要面子,心想等过些日子大家都平静了再去跟她解释,请她吃顿饭,这么多年来每有矛盾我都是这么摆平的。她也是。十几年的友情呢,岂是一个祁树礼就能破坏的,对此我很有信心。
因为下雪,火车晚点,等我赶到湖边的时候,祁树礼和他的车已在风雪中僵成了一道风景。他就靠在车前,穿了件黑色呢大衣,戴着墨镜,心事重重地望着平静的湖水抽烟。我注意到了他的脚下起码不下十个烟头。“对不起,火车晚点,我来晚了!”我看着满地的烟头有点不好意思。
“没关系,你能冒雪来这我已经很感激了。”
他看住我,墨镜下的脸莫名的透着忧伤。
雪依然在下,湖边一片安祥,没有行人,没有喧哗,只有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