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你不可辜负-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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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了一眼窗外厚重密实的雨帘,转过头问段叙初:“怎么了?”
段叙初此刻已经穿上外套,他高大的身形背对着蔚惟一,眉头深深攒在一起,他头也不回地说:“囡囡很害怕打雷下雨天,我必须回家陪她。”
他并没有告诉蔚惟一囡囡怕这种天气,怕到何种程度。
实际上有一次他出差不在家,恰逢打雷闪电,囡囡找不到他,就一个人跑到外面。
她开不了院子外的铁门,于是不停地拍打,等到佣人发现时,囡囡一手的鲜血,早已晕倒在了大雨里,送去医院后连续发了几天的高烧,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所以囡囡跟普通孩子不一样,不仅表现在不能开口说话上,她还有很多异于常人的举止行为。
若是一个成年人,囡囡这样的行为其实就是精神病的症状,但囡囡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医生无法得知她遭受到了什么严重的精神打击,也并没有查出她的脑子有问题,或是智商低下的有关病症。
后来段叙初再安排行程,首先考虑到的是天气。
只是最近几天他在蔚惟一这里大概有些乐不思蜀,所以并没有时刻关注天气,这才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
“你睡吧!我回去了。”段叙初刚对蔚惟一说完这句话,佣人就打来电话,他甚至没有来得及看蔚惟一一眼,便大步走出去,“砰”的一声关上门。
蔚惟一坐在大床上,半天没有动一下。
如果段叙初给她时间,她一定会质问段叙初囡囡害怕打雷声,难道她一个弱质芊芊的女人,在这样的暴风雨夜里,她不需要男人的呵护吗?
她并不是矫情,也知道自己不该跟一个孩子去争一个男人的怜爱,但她毕竟是个女人。
她在半夜三更被噩梦惊醒时,也需要安慰、需要一个温暖的胸膛来给她依靠;在这样的雨夜里,她会感到孤单,她需要有人陪伴。
然而这个男人不会是段叙初。
江茜没有走之前,他顾及着江茜,说走就走,如今他因为女儿,再次把她丢在这个囚笼一样的大房子里,把她丢在这样的黑暗里,让她感到窒息和绝望。
可是她能怪什么呢?
怪只怪她把自己的身心,交付给了一个有家室的男人。
寂静的黑夜里又是一个惊雷,蔚惟一猛然回过神来,她立即抬起手用力把满面的泪水擦去。
谁知那些眼泪汹涌不绝的,她越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哭,掌心里的泪水却越来越多。
于是后来她干脆放弃了,她抱起膝盖把脸深深埋进去,低低的哭泣声和窗外的大雨声混合在一起,直到雨越下越大,淹没了她压抑的哭声。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蔚惟一抬起头来。
一道闪电恰好劈过,映出蔚惟一惨白的脸,以及不再流泪的眼中那抹决绝之意。
蔚惟一下床找出装有红宝石戒指的首饰盒。
她直接忽略掉那枚价值连城的戒指,把它取出来后随意丢在一边。
蔚惟一用刀子把首饰盒底层的绒布划开,最后她终于找到了他们几人为此争得头破血流的存储芯片。
蔚惟一把芯片装入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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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不能留
段叙初把电话打给盛祁舟,额角无端地冒出细密的汗水,“阿舟,惟一有没有去公司?”
“蔚惟一?你等等,我问问部门的经理。”半分钟后盛祁舟把电话回给段叙初,“惟一刚刚来过公司一趟,然后跟经理请过假,就离开了公司。”
盛祁舟原本以为是段叙初折腾得蔚惟一不能去上班,正要调侃段叙初,段叙初却并没有什么心思,“我知道了,麻烦你了。”,低声道过谢后,段叙初挂断电话。
下着雨的天空乌沉沉的,卧室内的窗帘全部被拉上了,光线并不明亮,段叙初靠坐在床头,胸腔里烦闷至极,让他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手边的烟没有断过,一根接一根,不停地抽烟。
蔚惟一的手机,一天内都没有打通。
***
钢琴音从客厅里传出去,淡淡的音符却透出浓浓的悲伤意味,一簇灯光从头顶照下来,把那架黑色钢琴和坐在钢琴前弹奏的女人笼罩其中。
秦悦微微闭着双眼,长而浓密的睫毛似随着乐音一起颤动,她纤细白皙的十指在黑白琴键上翻飞,姿态慵懒中透着优雅,仅仅只是一个背影和侧脸轮廓,就让站在身后的男人感到赏心悦目。
一曲终了,秦悦的手指仍旧轻轻搭在琴键上,她坐在那里没有回头,用宛如乐音般动人的嗓音,淡淡地丢下两个字,“说吧!”
“早上蔚惟一发讯息告诉裴言峤,愿意跟裴言峤做那笔交易,也就是说……”男人声音低沉,微微上前走出一步。
灯光照在他冷峻的脸上,正是裴言峤最信任的下属荣膺,“存储芯片里的惊天秘密,很快就会公诸于世了。”
如此以来,不仅段叙初,就连此刻坐在这里的女人,随着十多年前那件事真相的揭开,都会名声尽毁、身败名裂。
而她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让蔚惟一这个小人物毁于一旦?
“裴言峤呢?”秦悦微微侧头,显出一张绝美至极的面容,“他具体是怎么跟蔚惟一交换的?”
荣膺抬眼望过去。
秦悦那张脸足以让所有男人为之着迷,只是她始终没有什么表情,雪白的面容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白色的灯光洒下,她浑身上下透着一种高雅神圣感,不容人侵犯亵渎。
在秦悦那凌然的眼神射过来之际,荣膺连忙低下头,“裴言峤准备以国外投资商的身份介入蔚蓝集团,如果期间不出差错的话,蔚惟一则会以合作商代表的名义,回到蔚蓝集团。”
变相的商业间谍?
裴言峤还真是会资源利用。
表面上看起来他是在帮蔚惟一,实际上是他为了裴家财阀,把自己的人弄进竞争对手蔚蓝集团里,以此达到他毁灭蔚蓝集团的目的。
秦悦似陷入沉思,荣膺等了许久,他问道:“秦小姐需要我们怎么做?”
怎么做?
她估计蔚惟一已经知晓那个秘密,所以除了要把戒指抢回来以外,蔚惟一这个女人,也不能留了。
秦悦掩上双眸,极轻极淡地说:“把裴言峤和段叙初两个人引开,然后杀了蔚惟一,封锁所有消息。你们想办法让段叙初误以为蔚惟一离开了这个城市,像六年前一样,他找遍全世界,也再找不到蔚惟一这个女人。”
荣膺面色一凛,应道:“是。”
佣人得到允许后走过去告诉秦悦江震天将在几分钟后过来。
秦悦点点头,挥手让荣膺离开,她起身去楼上洗澡换衣服。
再下楼时秦悦冰雪般的面容上,透着沐浴后淡淡的粉色,她的头发湿润而卷曲,掩盖住裸露的香肩,乌黑的颜色和她白皙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很清纯,却也不失妩媚。
秦悦伸手抱住走上前的江震天,投入他的怀抱,“你今晚怎么有空过来了?”
江震天并没有回答情人的问题,他粗糙的手掌抚上秦悦隆起的小腹,怜惜地问:“最近一段时间我们的儿子有没有闹你?”
“他很乖。”秦悦的脸上全是甜蜜,跟刚刚那个狠辣冰冷、操纵他人生死的女人大相径庭。
她拉着江震天的手臂坐回沙发上,拿过茶几上的牛皮纸袋递给江震天,“这是最近拍到的,你看看。”
江震天神色沉肃地接到手中,他望了一眼表情淡然地秦悦,动作缓慢地翻出里面一张一张的照片。
他紧皱着眉头,表情里渐渐生出愠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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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谁更重要
蔚惟一在读取视频文件的过程中,起初她的面色还很平静,渐渐的,她的双眸一点点睁大,本就苍白的脸褪去所有血色,表情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
她抬手捂住嘴,却还是没有压下喉咙里溢出的一声轻微惊叫。
仿佛过去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啪嗒”一声,蔚惟一用力合上电脑,浑身的力气都像是在这一刻被抽空了一样,她缓缓地跌坐在床上。
蔚惟一呆愣了很久,她颤抖地拿过手机,讯息成功发送出去时,她注意到了时间。
早上6点10分。
***
段叙初回到家中时,其中一个佣人正在门口等他,急得眼睛都红了一圈,“先生,你总算回来了!”
段叙初来不及跟佣人多说,他疾跑着上楼,抬脚踹开囡囡房间的门,进去后先看到地上一片狼藉。
囡囡在女佣的怀里不停地挣扎,她满脸的泪水,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就像把她隔绝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笼子里,只能看到她在哭喊,外界的人却什么也听不见,这种感觉让段叙初心底发酸。
他没有注意到地上的玻璃渣子,脚趾被割到,却也只能忍痛走过去。
段叙初从佣人怀里接过囡囡,一把搂在怀里,低声爱怜地安抚,“囡囡不要怕,爸爸回来了。”
囡囡浑身抖得厉害,“吧嗒吧嗒”溅落的泪珠子湿了段叙初胸口的衬衣,她抽抽泣泣地哭了很久,再从段叙初怀里探出脸时,用红肿的眼睛瞪着段叙初。
她用手比划着问爸爸晚上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回家。
在某些方面小孩子比大人还要敏感,囡囡看得出来爸爸似乎并不是很喜欢妈妈,但爸爸再不喜欢妈妈,江茜也还是她的妈妈。
爸爸晚上不回家,她害怕爸爸以后给她找后妈。
段叙初用大拇指擦着囡囡脸上的泪水,“爸爸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了。”
囡囡问什么人,比她还重要吗?
段叙初顿住手指,他摸着女儿的脑袋,迟疑片刻后他摇着头说:“没有,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跟我的小宝贝比。”
囡囡这才破涕为笑。
她亲昵地抱住段叙初的脖子,“吧唧”在段叙初的左脸上啄了一口,撒娇让段叙初唱歌哄她睡觉。
“好。”段叙初抱着女儿,声音温柔,“你想听什么?”
***
段叙初好不容易哄睡囡囡,窗外的天空已经微微亮了。
雨势减小,淅淅沥沥地下着。
段叙初回到房间,原本打算补觉,但躺下去翻来覆去很久,他觉得像是少了什么一样,心里空寂而慌乱。
直到他弯起手臂,却什么也没有抱住时,他才知道自己为什么无法入眠了。
蔚惟一不在他怀里。
段叙初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他点燃一根香烟夹在修长白皙的手指间,凝望着天空中飘落的细雨时,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蔚惟一那双流泪的眼睛。
昨晚他不是不知道蔚惟一想让他留下来,但相比较起来,囡囡更需要他这个爸爸,或许蔚惟一会谅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