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隐王-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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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训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天亮的时候,终于想到一个办法,于是情不自禁地笑了。
宋管家也一夜未曾睡好,只是天快明的时候,眯了一会儿,刚好醒来,正见到李承训嘴角挂着诡谲的笑意,以为他想不到找出内奸的办法,心智受损了,忙道:“老爷,你,你没事吧!”
“老宋,有法子了!”李承训兴奋地道,立即把他的想法,详细地说了一遍。
宋管家听后,一拍大腿,“老爷,妙计啊,我这就去办!定让他们现出原形!”
“莫急,再仔细合计合计!好做到万无一失。”
二人又细细商讨了一番,完善了细节,宋管家这才火急火燎的下山去了。
山门大开后,李承训没有下山,而是抱着厚厚的毯子上山了。他在至相寺与秦王寨的中间地带,找到宋管家说的那方凸起的岩石,便如狸猫般,攀爬了上去。他虽然易筋经功力尽失,但百兽拳的功底还在。
过了春节,越往南,春的气息便浓厚了,此刻艳阳高照,微风和煦,好似冬日真的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李承训从日头升起,待到日头落下,吃了口干粮,喝了些水,便用毯子卷盖了身体,蜷缩在岩石的凹兜里,只把两只眼睛露出来盯视着至相寺到山顶的这条必由之路。
他估算这宋管家应该会在午后回到帝都,如果一切顺利,很可能晚间的时候,最迟明早,这边便会有动静。他在秦岭两年,什么苦都吃过,此时宁愿早来等着,也不想因为自己贪图安逸而错过了时间。
东方已泛鱼肚白,晨曦越过山巅照射在空旷的山地之上,照在了一株挂满红绸的半枯老槐树上。
李承训待不住了,按照路程计算,宋管家应该早就应该回到这里与他汇合,“难道是宫里出什么事情?还是他自己出了什么事情?”
正在他忧心烦闷之际,眼角余光瞥到那个给秦王寨送柴禾的樵夫,正背着柴禾,步履蹒跚的朝这边走来。
他伏低了身子,密切注视着樵夫的行动。若是宋管家昨日进入皇宫,请求李世民散布贾夫人被俘的消息成功,那内奸一定会把这个消息立即传递出来以求援兵,要知道君无戏言,如果皇帝肯做,就不会有人怀疑他的真实性。
果然,那樵夫今日不同往日,居然坐到了那株老槐树底下休息起来。他拿出了一个旱烟袋,装填上烟草,用火石打着,猛吸了起来。
吸完一袋烟,他竟然爬上这株老槐,骑在一根较粗的枝桠上,从衣襟里扯出一块红布条,把它绑缚在上面,而后熟练的轻身滑下来,再从怀里掏出一个纸条,塞在了与他头齐高的一处枝桠底下的缝隙中。
这棵树上,原本也有好多红布条,但是李承训从来没当回事儿,只是以为如平常许愿树那般,是来至相寺的善男信女们绑缚的,事实也确实如此。
但樵夫绑缚的这个迎风飘扬的红布条却不一般,它更加鲜艳夺目,更加巨大,而且独占鳌头地挺立在树尖,好似鹤立鸡群。
此刻,李承训中激动,还有一丝窃喜,他明白了为什么宋管家跟踪几日都没有发现异常的原因。是因为只在有事的时候,他们才会挂起红布条,而接收情报的人不必日日来这里守候,他会遥望大树,只有看到这独树一帜的红布条时,才会悄悄过来探查。
做完这一切,樵夫警觉的看了看四周,这才扛上柴禾继续向山上秦王寨走去。
看来,宋管家一定是已经把口信带给皇上了,皇上也准是放了假消息出来,而内奸也据此把消息放了出来,可是宋管家在哪?他为什么没有回来?肯定是出了什么变故,希望他平安无事才好。
李承训只有百兽拳防身,与江湖一流高手相去甚远,他原本以为宋管家在身边可以不用担心需要用武的地方,现在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他依然卧在那里没有动,他在等那三个下山采买东西的秦王寨兵士,看看他们之中,谁是那个内奸。
没过多久,那三个兵士的身影便出现在李承训的眼中。只见这三人牵着马匹,喜笑颜开的向这边走来,好似下山便是美差,也是,谁愿意整天在山上呆着,整日听着山腰晨钟暮鼓,梵唱经文?
看着三人距离那株老槐树越来越近,李承训心中竟有些紧张起来,就好似自己猜谜许久的问题,答案即将揭晓,既有期待,又有一点儿兴奋。
但他的这种感觉仅仅持续了几分钟,便被一种深深的失落感所取代。他见那三个兵士,从老槐树旁走过时,没人向那树望上一眼,心中不禁疑惑起来,“怎么可能?不是他们?”
又过一会儿,樵夫从山上下来,瞄了一眼大槐树,也不停步,向山下渐行渐远,李承训并没有急于去追踪樵夫,既然知道了他是中间人,他便是跑不脱了,倒要先看看这寺中的内奸是谁?他相信一定很快便会有人来取情报。
很快,从至相寺后门出来一个和尚。他一脸的紧张,边走便四处观望,及至到达大槐树下,才故作不经意的把手伸到那处枝桠下的孔洞中,取出了纸条,看也未看便纳入到袖袍当中,反身急速向寺内走去。
“居然是他?”李承训看得血脉愤张,他怀疑自己是否眼花了,这个和尚,居然是智俨方丈的师弟,智聪和尚。
第六十九章 血掌印
李承训没有去跟踪智聪和尚,一是无法做到形影不离,二是即便智聪给宫中内应回信,也得是明天早上樵夫来的时候,才能把消息带回去,所以只要明早过来跟着樵夫一路下去,自然会探出樵夫与宫里内应是如何勾结的。
现在,他大概猜测出他们联络的形式了。皇宫中的内应得到信息,会及时传到宫外帝都附近,而那人必回连夜把消息送到山下樵夫住处,那樵夫倒未必识得这送信之人,或许在樵夫家门口他们同样有个暗中交接的法子。
樵夫得到消息,会在早晨趁砍柴之机,把信息通过大槐树的暗洞传递给寺里的智聪和尚,如所料不差,这智聪和尚便是贾夫人口中所说的那个“纯一君”。智聪和尚得到消息后,小事会有临机处断之权,若是大事便要飞鸽传书给洛阳城外的落日山庄,请求定夺。
同样,智聪和尚这边有任何信息,会在大槐树上做标记,樵夫看到自然会来领取,然后便会设法雇车马飞奔长安,把消息传递到那里的中间人手里。中间人得到消息后,会设法尽快入宫,把消息传递给内奸。
贾夫人的组织靠坑蒙拐骗以及暗杀等多种形式敛财,因此并不缺钱,因此很可能是花了高价钱雇佣了这两个中间人,而这两个中间人没有武功,又是地道的中原人,不至于惹人生疑,反而很好办事情。
“对了!”李承训想到这里,突发奇想,不排除帝都长安那头的中间人与这樵夫是两口子,或者亲属,共同来赚取这一份利益,这恰好能解释樵夫一个人在这山下过活的事实。并且,相信帝都那边的中间人是随时能入宫的人。
可这些都是李承训的猜测,要证实它们也不难,只待明日樵夫过来领取密信,他跟着下山便是。贾夫人被抓,绝对是刻不容缓的大事,他相信智聪和尚稍晚些时候,便会发出指示。
他且行且思,不知不觉已回到至相寺中,谁知刚来到上院,便被一个小沙弥拦住,“施主,快,方丈师祖说你一回来,就马上去见他。”
“好,你慢点!”李承训跟着小沙弥来到药师房,见智俨方丈,智聪和尚和两个不知名的僧人挤在里面,先是一愣,正要出言询问,便看到房间角落的那张床榻之上,赫然躺着浑身是血的宋管家,不禁大吃一惊。
李承训急道:“大师,这是怎么回事?”便一个箭步奔到跟前,只见宋管家双目紧闭,脸如铂锡,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智俨方丈叹道:“有弟子清晨去前山打水,在山涧旁发现了他,便背了回来。”
老和尚边说便用手扯开宋管家胸前衣襟,一只黑色血掌印赫然入目,同时,这掌印周围尚有一圈金针,想是已被人施救。
“这?”李承训心中一紧,他见这掌印凹下胸前皮肤数寸,也就是宋管家内功精纯,若是寻常人等,怕是胸骨都得坍塌断碎,“大师可知如此歹毒的掌印是何方高手所为?”
智俨方丈摇头叹息:“老衲非是江湖人,并不知道这掌印为何人所为。”
李承训曾从师医佛,经过这许多时日的历练,也算略有小成,他把过宋管家脉搏之后,虽不知该从何下手,却也知道这伤势的严重性,“方丈禅师,他还能坚持多久?”
“至多还能坚持半月。”
“半月?”李承训心中一凉,“大师,我马上带他入宫请太医救治,或许……”
“不可,”智俨方丈连忙阻止道:“他伤势严重,最好不要再移动他,况且,这伤势,御医是治不了的,老衲已初步控制伤情,而且差人去请医佛前来,此伤非他医治不可,希望他能在少林而未出门云游。”
李承训眉头一皱,“洛阳到西安上千里地,怎来得及?”
“施主放心,老衲是亲自去了趟秦王寨,请他们立即快马下山回皇宫请旨,利用官家直通少林的飞鸽传书,请医佛速速前来。”智俨耐心解释道。
“有劳大师费心了”李承训这才松了口气,想必皇上知道此间情况,不用老和尚的陈情,也定能延请医佛前来。
“这掌的力道自是不必说了,难为之处是掌中带毒,我虽用金针护住他的心脉,但你看这黑红之色,正逐渐向四周蔓延。”智俨方丈神色凝重地指着宋管家的胸口。
李承训见那胸口黑掌印周围黑气弥漫,血色黑红透出体表,好似那发霉的烂柿子,而那一圈金针之外,却是肤色正常,不过两方交接之处,却是丝丝点点黑红涌动,可见这金针延缓毒气的蔓延也很吃力。
“大师,逼迫不出毒血吗?”李承训也懂医术,同时联想起当年医佛为他逼迫“红尘孽障”毒性的时候曾用过的方法,便说与了智俨方丈。
智俨方丈略微沉思之后,摇头道:“那需要高强内力之人为辅,现在谁人可行?”
是啊,李承训想遍周边的武林人士,没有人可以达到医佛的功力,也没有医佛的医疗水平,与其乱动,还不如不动。
“李施主,至相寺非武林门派,也不与武林人交往,现在出现这种情况,绝对非比寻常,也许正与施主所查之事有关,还请施主小心为上,医佛到来之前,你还是安心留在寺里,不要再外出。”智俨略为担心地道。
李承训心下感动,想这整个至相寺已经深陷贼人的魔掌之下,他居然还在担心自己的安危,“方丈禅师,无名会小心应对,还请您关照寺内僧众也是不要外出才好,我立刻修书一封送与皇帝,请他派兵过来护卫。”
智俨摆手道:“至相寺与武林没有瓜葛,贼人再是凶狠也总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来为难我等,何必惊动兵士,只是施主自己小心便是。”
李承训见他固执己见,便不好再说什么,口中答应小心为上,可心中却打定注意,不能放过目前仅有的一条线索,他要继续盯住老槐树上的布条,看明天早上那个樵夫来取回信,然后跟着他回到帝都,甚至皇宫内院,在樵夫与宫内内奸交接的时候,抓住这个内奸。到那时,至相寺之危自然化解于无形。
智俨禅师通过宋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