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谋略-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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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云心中一动,随即淡淡回答:“我明白的。”
第08章 生辰今朝事
三月初十,黄昏,“云水阁”。
卫云正在早晨新找的琥珀中剥茧冻僵的冬虫。
六日后南宫裔的生辰,卫云答应了要给他一个礼物。
实际上,那个香囊卫云已经准备了有九个多月:自去年春日开始,南宫裔睡觉一直不踏实;卫云为此特意去找胡御医求了药方,需要白梅、紫藤、百合、茉莉、香草……总计二十余种花草配合,以僵而未死的冬虫作为药引,方能有很好的安神效用。
医书上那些材料想全部集齐十分不易,卫云在此事上已经耗费有九个多月,自春到冬依照不同花草的生长时节,采集花粉枝叶晒干封存來制作香囊。
此时,玉儿正在一旁帮卫云研磨花粉,身旁再无其他丫鬟侍奉。
卫云低头专注手中的事情,若有若无的问玉儿:“祯贵妃那里,仍旧洠в兄槎南ⅲ俊
玉儿摇了摇头:“环儿一直不曾听祯贵妃提及此事。”
卫云剥茧的手指微微一停,随即又低头继续,仿佛什么都不曾听到。
玉儿在旁已经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有些忍不住:“娘娘……你为什么不去亲自和祯贵妃说珠儿的事情呢?依照你和祯贵妃的姐妹情深,她又怎么会不帮你去找珠儿呢?”
卫云摇了摇头,头也不抬的淡淡丢了一句:“祯贵妃你不了解么?梁姐姐的事情她不都曾插手,何况珠儿的事情。再者考虑到燕北王,我也不想她牵扯到自己的事情中。”
玉儿微微一怔:“此事和燕北王有什么关系?”
卫云心中咯噔一下,不再答话,继续低头剥茧冻僵的冬虫。
此时忽听得“吱呀”一声,南宫瑾在房门中探了探头:“姑姑你干什么呢?”
卫云看到南宫瑾,忽然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招了招手让他进來。
南宫瑾來到卫云身旁,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卫云。
卫云对上南宫瑾的目光,心中忽然一动,拉住他温言嘱咐:“几日后你皇兄生日,姑姑教你的规矩,你可都牢记心间!今年你头一回到宴席上去,千万别乱说话!”
南宫瑾闻言,不满撇了撇嘴:“姑姑,你也太小心了些!”
卫云看到南宫瑾眼中的不屑,不禁微微叹息一声,无奈揉了揉他的脑袋。
阿瑾,你真正不知道姑姑的心思……半年时间的朝夕相伴,姑姑已经几乎把你当作自己的亲弟弟看待;你毕竟身份特殊,若表现稍不得当,或许就会成南宫裔的眼中钉肉中刺,姑姑实在不愿意你有什么差池,所以才要让你事事谨慎时时留心的啊。
南宫瑾抬头看着卫云,有些不解她眼中无端而來的伤感,但自知那伤感因方才自己不屑的态度而生,立刻向卫云赔罪了一番,才退出门去,暂且无话。
六日后,南宫裔的生辰当日。
几位至亲的藩王已经纷纷赶來长临,在甘泉宫为南宫裔祝寿。
念红娇今日穿了一件极其艳丽的血红底色金丝牡丹绣花锦袍,配着四个多月的小肚,显得格外雍容华贵;在她身旁,乳母怀里抱着一岁左右的长公主,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新奇的四下看着;诸藩席位上,城阳王念顾白坐在第一个位置上,也显得格外富态。
念顾白身旁,王妃长阳公主依席而坐,此后才坐着诸位藩王和其亲眷。
前朝后宫,念家的地位,不言自明。
在念顾白身旁,紧靠着坐着其王妃长阳公主;长阳公主往下,坐着俞泊玉、南宫惠、柳成桓与南宫明昭;明昭公主再往下,坐着其他几位藩王和其亲眷。
最末尾的位置,坐着头一回参加宴席的南宫瑾。
此刻他正百无聊赖的荡着双脚,伸着脑袋四下乱看,看到卫云正瞪眼看着他,忙吓得缩着脖子吐了吐舌头,正襟危坐起來,眼睛却仍旧止不住的乱转。
卫云绷着的脸忽然一僵,心中忍不住的偷乐:阿瑾……真拿他洠О旆ā
若别的王孙子弟身在如此盛宴,只怕早就吓得气都不会乱出一下,可阿瑾那小孩也有些太淘气,一点儿也沉不住气,装也不装得沉稳些,哪里像皇家血脉?
南宫瑾转着眼珠正襟危坐,看到卫云忍俊不禁的表情,忍不住撇嘴哼了一声:姑姑也真能装,明明暗自偷乐,却一副不高兴的表情!难怪皇兄总说姑姑的心思难猜!
卫云看到南宫瑾撇嘴,不禁笑出声來,惹得几束目光纷纷投來。
南宫裔听到卫云的声音,目光也跟着投在卫云身上,不禁微微叹息一声。
一年多來,那丫头依旧洠в胁岱猓跃勺阱晌坏淖钅
在藩王席对面,妃嫔席首位坐着的皇贵妃慕云桢已经晋升了两级,往下坐着晋了位的蓝景碧与韩朝云也由婕妤晋升到了昭华;再往下其他的后宫女眷也都跟着多少有些晋位;只有卫云依旧待诏,宁愿坐在妃嫔位最末尾,也不肯侍寝,不肯册封。
自己……有那么差么?以至于她一直不肯接受自己?
南宫裔心中想着,有些黯然的低下头去,挫折感油然而生。
半晌,又叹息了一声,引酒三杯,宴席开始,诸藩开始一一奉酒。
卫云百无聊赖的看着席间热闹场景,自己在宫中一年多时间,参加的宴席也不算少,宫中宴席说到底无非前朝后宫比拼力量的场所,自己无势,最多是个看客。
卫云心中想着,又觉得陪看念红娇、柳成桓一行在此耀武扬威着实无聊,随即向身旁侍奉的兰香招了招手,嘱咐她照看南宫瑾,趁着藩王奉酒的乱劲,悄然离席。
俞泊玉素來滴酒不沾,在座位上一直注视着卫云,看到她离席,也紧跟着离开。
慕云桢看到俞泊玉离席,心思一动,犹豫片刻,也悄然跟了上去。
柳成桓刚刚奉酒回座,看到卫、俞、慕先后离席,不禁打趣调侃:“皇兄的那个小妮果然有魅力!只怕她一有个风吹草动,整个大盛朝都得跟着动!”
南宫明昭冷哼一声,白了柳成桓一眼:“怎么?你也按捺不住了?”
柳成桓嘻嘻一笑,揽住南宫明昭,低声赔罪哄劝:“公主大人,小王错了!世间再洠в斜裙鞔笕烁绪攘Φ呐肆耍」鞔笕吮鹕⊥跏栈胤讲诺幕埃
“贫嘴!”南宫明昭瞪了柳成桓一眼,脸颊一片绯红。
柳成桓嘿嘿一笑,身体向前一伸,将脸凑到南宫明昭身旁的南宫惠眼前:“惠王爷,你怎么一直不说话?方才给皇兄奉酒你也不去,难道有什么心事?”
第09章 垂泪戏池鱼
南宫惠淡淡看了柳成桓一眼,又低下头去。
南宫惠自去年冬日染了风寒,病得一塌糊涂,前段时间一直在蜀南休养,到了今日也仍为痊愈,原本就黯然的眼神,越加少了几分神采。
脸颊凹陷,身体比往日瘦削了不少,身上那件墨蓝色蜀锦长袍也显得宽松了几分。
南宫明昭看着南宫惠,不禁多了几分担忧:“惠哥哥,你脸色很差?”
南宫惠抬眼看了看南宫明昭,又忍不住咳了两声,摆了摆手道:“不碍事。在蜀南待的时间一长,清静惯了,如今到长临,有些不怎么适应而已。”
南宫明昭眉头一紧,有些忧愁道:“你也该找个人照顾你了!自容婉嫂嫂去世后,你心情就一直很差,到现在也不续弦,妃也不纳,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咳咳咳!”
南宫惠又咳了几声,面无表情的脸色在南宫明昭提到木容婉时,微微动容了一下,随即摆了摆手道:“自己清净惯了,也不想再拖累别个。”
南宫明昭略一皱眉,犹豫开口:“惠哥哥,容婉嫂嫂的死……”
“那件事情不提也罢!”
南宫惠摆了摆手打断南宫明昭。
南宫明昭心中一酸,只见南宫惠低头思索片刻,压在心中多年的话终于说了出來:“明昭,一直以來我都当你是亲妹妹;我和皇上的恩怨,不会怪罪于你。”
南宫明昭眼眶一湿,眼泪险些掉了下來。
柳成桓眼珠一转,一把勾上南宫惠的肩膀,一脸奸邪地打趣:“何苦那么沉重?说些有意思的事情如何?再有几日宫中就要添新了,若有皇兄看不上的小妮子,本王可想挑几个带回广陵王府去,到时王兄陪本王來挑挑看,有好的也好带给王兄几个!”
南宫惠冷哼一声:“你先问问明昭同不同意。”
柳成桓转向南宫明昭,只见南宫明昭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
柳成桓嘿嘿一笑,拉住南宫明昭又赔罪了一阵,嘻嘻哈哈的和南宫惠碰了一杯酒。
正北的席位上,南宫裔看着柳成桓、南宫明昭和南宫惠说话,紧了紧双眸,成桓和周家素來不和,何时开始和南宫惠如此亲密了?对自己來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南宫裔心中想着,兀自端着酒杯喝了一杯酒。
身旁念红娇不知在想什么;惜倾方才说去找卫云,到现在也洠Щ貋恚荒皆旗鹾陀岵从癫恢谀被裁矗涣苫负椭芗铱冀哟ィ怀】此葡楹偷难缦蹂筛骰承乃肌
高处不胜寒,看來西梁王风波的平息,才刚刚是个开始。
甘泉宫外,卫云正漫步在东侧的一个小花园。
那个花园乃南宫裔去年所修,园中种了些丁香,平日由南宫裔亲自打理;郭子怀怕南宫裔每日浇灌辛苦,让园丁们在花园中间引了一条小渠以利浇灌。
南宫裔最初为此生气不已,因觉得那水渠修得甚为难看,又让园丁在水渠中栽种了一批荷花以修作荷塘;后來念红娇得知此事,又派人在荷塘中新置了一批锦鲤昭、珊瑚鱼和孔雀鱼,借着去年冬日工匠们翻修御花园的机会,在小渠上新修了一条小的廊桥。
至此,南宫裔的情绪才渐渐平息。
现在甘泉宫的小花园已修筑得格外漂亮,而荷池廊桥旁的丁香,南宫裔仍得每日亲自打水浇灌,另外新添了喂鱼、修剪荷花的几项工作。
卫云自抚养了南宫瑾以后,虽然一直不曾來甘泉宫,却时常听南宫裔讲他打理花园的乐趣,方才离席时忽然心血來潮,就偷跑到小花园來一探究竟。
晚风轻拂,传來泥土的阵阵幽香。
卫云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想,南宫裔倒的确将小花园照看的不错。
廊桥旁的丁香才冒了新芽,有些含羞伸展出几枝花骨朵;南宫明昭说自己院中被削倒的那株丁香是他和淑妃娘娘亲手所种;他……果然很钟情于丁香。
卫云想着,忽的心思一动,踮脚偷蹿到丁香园中,折了一枝才冒芽的新枝,私自藏在怀中,暗想待回到“云水阁”栽培一番,也不会比“云水阁”原來的那株差。
“噗咚!”忽然听到身旁重物打落在池塘中的声音。
卫云吓了一跳,惊得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