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录-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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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豹子何曾被人这些骑过,杨戕一落到了他背上,就见他四蹄狂蹬,如发了狂一般,要将杨戕掀下背来,但是杨戕却如同惊淘中的扁舟,仍凭这飞云豹子如何折腾,总是纹丝不动地正坐在马背上。
飞云豹子见无法将杨戕摔下背来,急得大嘶了几声,然后又一次发力,向前冲了出去。
杨戕听出这飞云豹子的嘶鸣中大有无奈之意,以为它就快要屈服了,倒也不管这家伙往哪里奔去,只等它力竭后屈服。
杨戕泰然自若地坐在飞云豹子背上,看着它带着自己向一处高坡上奔去。这飞云豹子极是神骏,四足发力,在坡上奔跑竟然是如履平地,看得杨戕大感佩服。
不一会,这飞云豹子已经冲上了坡顶,杨戕心想正好可以领略一下这高坡上的风光,却忽然感觉有点不对,那飞云豹子忽然猛地向前一蹿,凌空飞腾起来。
杨戕忙地向下一看,这才明白为何这飞云豹子如此急切地向此地奔来,原来这高坡的另一面就是万丈沟壑,而它这奋力一跃,正要将杨戕连同它一起带入这万丈深渊。
果真是好性烈的一匹野马!
“嘶!嘶!”
飞云豹子发出几声嘶叫,声音有点悲壮,但是又充满着豪情,大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味道。
杨戕心念一动,不想这飞云豹子竟然如此性烈如火,全然不甘受至于他人,心中也暗自有点佩服,便不忍心它葬身于这深渊之中。
轻巧地一个折转,杨戕已经钻在了飞云豹子的肚下,凌空一手托住了飞云豹子,然后猛地一掌向对面的山岩劈了过去。
“轰隆!”
山岩不堪杨戕掌中发出的力道,四下爆射,炸开的岩石纷纷翻滚着落向下面的深渊,而杨戕却借助这一掌的反震之力到了另一边岩壁,伸手向岩壁抓了去。
此时杨戕的下坠之势虽快,但是凭借他功力,必定可以稳稳当当地吸附在岩壁上。不过此时由于右手还托着一匹几百斤的马匹,加上下坠的力道,足有数千斤之力,那自是另当别论了。
这个道理杨戕自然明白,但是他见这野马如此硬气,不禁动了恻隐之心,而且如此难求的良驹,要是毁于这深渊之中,岂非是可惜之极。所以杨戕托着马肚的手并未松开,而抓住岩壁的那手却在巨大的力道下猛地下滑,岩石纷纷在他的手下碎裂,划出了一道细长的凹槽。
如此划了十几丈有余,杨戕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而他的左手因为与这些石头不住地摩擦碰撞,早已经骨肉迸裂了。
那飞云豹子此刻也不再折腾了,似乎它看出来杨戕是想救它。
杨戕心中虽然不舍,但是既然这飞云豹子不肯屈服,也不想让它就此陨命,便以兽语告诉它,待离开这深渊,就不再为难于它。
杨戕举着这飞云豹子,一步一步,手足并用,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才从深渊里面爬了出来。
此时杨戕也有点困倦了,挥了挥手,对那飞云豹子道:“你走吧。既然你不想为他人所用,那就自行离去吧,我不会再为难你的。”
那飞云豹子果真是迈开四蹄,飞一般地向远处奔跑而去。
杨戕下了山坡,正要沿着回路向中原而去,忽然听见身后隐隐传来一阵零星的马蹄声,回头看去,却不正是那匹飞云豹子去而复还么。
杨戕大喜,待那飞云豹子奔近身边后,轻轻地一跃,落上了马背,揪着飞云豹子颈上的鬓毛,向东方疾奔而去。
第二章寻枪
那飞云豹子果真不是凡物,不过三日,就带杨戕穿过森林,越过了边荒之地,到了中原地境。
一路上来,杨戕并没有急于催马前行,一来他明白了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并且他也不想如此折磨坐下的马匹,因为这是他与这飞云豹子间建立起来的一种信任。
诚如露伊所说,若要想让野兽为真正为你所用,那么必须与它建立起信任。一旦有了这种信任,野兽不仅能成为你的帮手和朋友,而且绝对不会如人一般背信弃义。
所以,与其说飞云豹子是杨戕的战马或者坐骑,还不如说是他杨戕的朋友或者伙伴。
进入中原地境之后,杨戕在扈洲府落了脚。
此地虽然也是边陲之地,地处广南一带,但是由于相距南海较近,也算是一个濒海城市,贸易往来甚是繁华,算是一个富足的城市。
杨戕今日来此,一则是想探听一下这三年以来中原的动静,二则是为了补充一些必要之物,以备不时之需。
但是令杨戕感到奇怪的是,这原本富足的城市竟然显得有点萧条,街上的行人并无多少,而且神色都显得有一些焦虑和慌张。
杨戕在街上询问了几人,匆忙之间都不得要领,于是便向一个生意不错茶楼走了去。
“客官,里面请!”
店小二出门前来招呼。虽然这杨戕身上的衣服显得有点陈旧,但是好歹杨戕还骑着一匹高马,这年头能骑马的爷可并不多见那。好的马匹,都让朝廷给充了公,用着了战马。
那小二迎了上来,本想替杨戕牵马,但是一见杨戕骑的这马竟然没有缰绳,不禁傻了眼了,说道:“客官,你这马,究竟该栓在哪里呢?”
杨戕道:“我这马,不用你栓。”
杨戕翻身下马,在飞云豹子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那飞云豹子果真就自行去了马厩,啃起了早已经备好的草料。
店小二不禁两眼放光,道:“爷,你这马可真是神了。爷,里面请!”
杨戕进了店,拣了一个靠边的位置,要了一壶茶和一盘点心,然后就开始在那里听这些人闲聊。
俗话所言多必失,这些茶馆酒楼,人多的地方,总有人会把一些该说的,不该说的话一股脑儿的都抖出来的,杨戕坐在这里听,也省得到处去问了。
听了一阵后,才发现这些人都不过是发点小牢骚,无非是抱怨现在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朝廷这两年的赋税长了又长,再加上天灾连连,日子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如今杨戕已经不关心这朝廷民生,听了一阵,大感没趣,猛喝了几口茶,就想离开此间。忽然,却听见有一人压低着声音道:“你们知道吗,这天下快乱了!”
杨戕一听这话,不禁来了兴趣。
那发话之人坐在厅堂里边的角落,一边剥着花生,一边向他那一桌人说着事。整个厅堂本就是闹烘烘的,所以也没有人在意他的话,但是杨戕却是听得分明。
那人见他身边的人都来了兴趣,便接着道:“我二舅子昨天从京城做生意回来,告诉了我一件大事情,听说是皇上登天了。”
“皇帝老儿死了?你是在吹牛皮吧,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有昭告天下呢?”另外一人笑着打断了那人的话,显然认为这小子吹过了头。
“骗你我就是王八羔子。”先前那人急道,“我二舅子在京城本来有很多地产房产的,这次回乡,就打算不走了,他把京城的那些房产什么的,全都变卖了。说是——”那人再压低了声音,道:“说是要打仗了,天下要乱了。”
另外一人接着道:“不会吧。就算皇帝老儿死了,这不还有太子撑着吗,哪里能打成什么仗啊,也没有听说过哪里有战事啊。”
那人继续道:“嗨,说你们这些粗人,就是不懂大道理。怪就怪这皇帝老儿死得太急了,竟然没有正式传位给太子,而且还没有诏书。现在这消息虽然严密,但是京城很多达官贵人都知道了,因为皇帝已经很久没有上朝了,总是说龙体欠佳,很多商人这些,都已经离开京城提前避难了”
“乱了,乱得好。”杨戕冷哼一声,正要继续听下去,忽然见店小二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急道:“客官,不好了,有几位军爷要把你的马拉走,你快出去看看啊!”
杨戕若不经意地说道:“慌什么,我就不信他们有本事拉得走。”
杨戕不慌不忙地出了茶楼,果然看见一个军官和几个士兵将他的马围了起来。周围的人见这几个官兵要夺人的马匹,也都围了过来看热闹。
“奶奶的,果真是匹好马啊。”
那军官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神骏的马,虽然他不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飞云豹子,但是他还是知道这是一匹顶好的马。他眼睛不住地盯着那马,对身旁的几个士兵道:“给老子牵走,这么好的战马,就应该留在军中。”
“口气倒不小,你牵得走么?”
杨戕用嘲弄的神色看着那军官,道:“若是你能把这马牵走,我就白送给你。”
那军官骂道:“这马是你的?狗日的你胆子倒不小啊,这可是军中的战马,你小子竟然也敢偷出来。算了,既然已经找到了,老子今日就不抓你进监狱,你识相的就给我滚远点。”
看来这军官也不笨,立即给杨戕栽了一个偷贩战马的罪名。
已经有四个士兵翻进了马厩,想要动手牵马的时候才发现这马竟然没有缰绳,全身光溜溜的没地方着手。其中一人想也不想,干脆就去拖那飞云豹子的尾巴。
“啊!”
只见那士兵一声尖叫,整个身体向后腾空而起,将马厩的围栏撞了一个缺口,翻落在两丈开外,哀号连连,眼见是爬都爬不起来了。
周围的百姓一阵哄笑。
另外三个士兵一见这马腿一蹬,就把同伴踹飞了起来,也都不敢造次,离得飞云豹子远远的。
杨戕冷冷地对那军官道:“怎么样,我说这马你牵不走吧?”
那军官出了丑,还被杨戕如此冷嘲热讽,叫道:“老子牵不走你的马,就把你关进大牢去。”
那军官平时欺压百姓已经习惯了,拔出佩刀就来捉杨戕。
但是此时的杨戕已经成了煞神,见这军官如此一不知好歹,也懒得废话了,待那军官冲近之际,忽地一闪,然后右手在那军官的手腕处一托。
“噗!”
众人都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如何回事,就见那军官手中的佩刀已经插进了他自己的胸膛,鲜血正一股一股的狂涌而出。
杨戕轻巧地跃上马背,飞云豹子猛地一蹿,轻松地越过马厩,向城门口扬长而去。
“杀人了!不得了,杀人了!”
人群里面一阵骚动,这才有人意识到祸事来了,围观者连忙四处逃散,都怕会殃及池鱼。
杨戕出了扈洲府飞一般地向东面而去,纵然有官差要捉拿他,却又如何追得上。
如今天下形势已经是危如累卵,似乎即将大乱。
今日听来的东西虽有道听途说之嫌,但是无风不起浪,再加上杨戕深知道皇上的身体状况并非康健,如今暴病而亡,也是合情合理之事。
杨戕欢喜这乱世,并非是想做什么乱世英雄,而是想在乱世中会有更多的机会和方式去报仇。
此刻他向东而行,却是为了去趟东海,以便找回他遗失在东海的玄铁长枪。
这把枪曾经是他冲锋陷阵的好帮手,现如今就要成为他杀尽仇人的利器。此枪乃是千年玄铁所铸,后又经道颠以道家真火淬炼,已经算得上是带有灵性的兵器了。杨戕此次前往东海,就是要凭借他与此枪的感应,来找回这支杀人长枪。
有了着支枪,他更能如虎添翼,无往而不利。
一路上,杨戕经过了梧州、梅州、建州等地,发现各地局势都异常紧张,看来传言并非是空穴来风,皇位之争,似乎已经难以避免。
杨戕心道:“乱吧,乱了才好,这浑浊的天地早就应该变变了。”
再行了几日,杨戕经福州,而后出了最东面的一个城池——芜城,也是当年他初次大展神威的地方。
只是如今人是物非,当年勇猛无敌的朝廷战将,如今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