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仙劫-第4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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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斯文,并无一人争抢,杜少陵举杯说道:“请。”一饮而尽,众人陪了一杯。
酒过三巡,杜少陵又说了些场面话儿,这才正式开席,众苗人一听“开席”二字,无不欢声大叫,风卷残云般吃喝起來,相比之下,天都派弟子的吃相就要文雅的多了。
正吃之时,那少年耳中忽然听到一个极细极轻的声音说道:“贤婿,时候差不多了,动手。”那少年听了,点了点头,一伸手,祭起三清神符,将己方二十七人一股脑儿的收了进去,这二十七人一去,场中顿时齐刷刷的空出了一块。
那少年收了苗人,复一抖,只见空中花花绿绿,落下了无数苗人衣裤,众弟子见状,先是一怔,随即无不失笑。
过得片刻,素问忽然从人群中走了出來,挑出二十七个身材瘦削,二三十岁模样的男子出來,命他们换了衣衫,涂改换了面容,扮作那二十七名苗人,那少年略一迟疑,问道:“岳父大人,这些人怎生处置,真的要杀了他们么。”杜少陵闻言,知他心存不忍,因说道:“你不想杀,便不杀罢,只是也不能放了,这样罢,你先把他们囚禁起來,待此间事了,再作打算。”
那少年道:“是,谨遵岳父大人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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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呼,荷呼。”
一声尖锐的长啸,蓦地里划破夜空,传入了城外每一个人的耳中。
“众位兄弟,是寨主发來的信号。”
天都城外,和哩布一声欢呼,回头道:“众兄弟,速速随我入城。”
众人一听,尽皆大喜,无不一跃上马,抽出马刀,大叫着天都城冲了过去。
“呃。”“啊。”
守城的卫兵尚未看清來人是谁,便被苗家寨的两名前锋割断了咽喉,缓缓倒在城下,这二人杀了守城卫兵,口中荷荷而呼纵马向城门撞了过去。
“哐。”“哐。”
两声巨响,厚重的大门被两名苗人一撞,登时一震剧烈摇晃,缓缓向两边分了开來。
天都明河,就在眼前。
“众兄弟,杀。”
和哩布一声大叫,挥舞马刀,当先向城中冲去,众人一见,无不热血沸腾,跟在和哩布身后,嗷嗷叫着冲入城中,甫一入城,便听得“哐当”一声巨响,两扇城门猛地关了起來。
“不好,我们中计了。”
和哩布见状,登时大吃一惊,待要回头之时,城头早就乱箭射下,登时射倒了十七八人,和哩布仗着武艺精熟,一声大喝,轻飘飘的飞身而起,一刀挥出,砍翻了几名弓手,众人见他如此凶狠,尽皆退出数步,第二队弓手递补上來,一轮剑雨,又射倒了七八人。
和哩布身当此境,早知战况极为不利,若不及时脱身,不但自家尸骨无存,只怕这数万苗人,也尽皆覆灭于此处,惊怒之下,手中长刀接连砍翻数人,一声唿哨,将自己苦练的一头铜尸祭了出來,那铜尸听得人声,登时一声低嘶,只一跳,便跃上城头,十指一伸,将两名弓手生生撕裂。
“叮叮叮叮”
便在这时,又有一队弓手趁势补上,放出了新的一轮箭雨,那铜尸见了箭枝,咧嘴一笑,满不在乎的承受了去,和哩布瞅准了空档,手中长刀盘旋飞舞,不一时,又是七人丧命,众弓手见那铜尸如此厉害,无骇然变色。
“大家退下,让我來。”
群相惊骇之际,忽听空中一声长笑,一个二十來岁年纪,身长玉立的少年从天而降,恰好拦在了铜尸身前,那铜尸见了生人,咧嘴一笑,双臂齐伸,狠狠的向那少年胸口抓來,那少年见状,微微冷笑,身子一侧,轻飘飘的避了开去,接着只见他手掌一扬,一道蓝紫色的电光,就这么出现在他的手上。
“轰。”
一声雷响,那铜尸被那少年一道掌心雷打中胸口,登时“嗷”的一声怪叫,一张黄连也似的脸上,霎时间充满了痛苦之色。
“好小子。”
和哩布一声大叫,手中长刀一挥,径向那少年腰间卷來,那少年听得风声,更不回头,袍袖一拂,整个人轻飘飘的飞了起來,反手一掌,向和哩布脑门按了下去。
“不好。”
和哩布一声怪叫,赶忙着地一个打滚,惊险之极的避了开去,他尚未起身,便听得“轰”的一声巨响,自家先前立足之处尘土飞扬,早已被掌心雷轰出了一个丈许见方的大洞,和哩布百忙中回头一瞧,不禁吓了一跳,暗道:“这小子好厉害的法术。”
一念方罢,便觉脑后一阵风响,接着只觉头皮一阵发麻,赶忙向前一扑,反手一刀,向风声传來之处砍了过來,他一刀出手,那少年竟不退让,五指一张,竟來硬夺他的宝刀,和哩布正感惊讶,蓦地里整条手臂一震剧烈麻痹,五指一松,宝刀早被那人夹手夺过。
“小子,快还了我的兵刃。”
而立不宝刀被夺,登时大怒,十指箕张,恶狠狠的向那少年扑了过去,那少年见状,摇了摇头,袍袖一拂,一股劲风涌将出來,顿时将和哩布推得翻了十七八个跟头,只听得“砰”的一声,和哩布一头撞在城墙之上,额头顿时破了一块。
“还我刀來。”
和哩布被他重重的摔了一跤,竟是丝毫不以为意,双手只往地上一撑,再度向那少年扑來,那少年又是一拂,和哩布再次滚了出去。
“够了,你不是我的对手。”
那少年俯视着他,冷冷的道:“再打下去,你也不可能赢我。”
“把刀还我。”
和哩布大叫着,艰难的撑起身子,瞪着眼前的少年,双目之中,几乎要喷出火來。
“好,还给你。”
那少年点了点头,忽然间手臂一扬,那长刀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嚓”的一声,将那头铜尸的身子一劈两半,劲力到处,去势兀自不衰,“当”的一声嵌入城墙,“嗡嗡嗡”的晃个不停。
那少年掷出长刀,却并未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背起了双手,冷笑道:“和哩布,念在你这么大一把年纪的份上,只要你弃械投降,我便能饶了你的姓命。”
“呸,我要你这小子饶命。”
和哩布闻言,冷笑一声,一张老脸突然变得狰狞起來:“苗家寨只有战死的和哩布,洠в型督档暮土ú肌!
“是么。”
那少年轻哼一声,伸手往自己脸上一抹,大声喝道:“你怎么也不看看,我到底是谁。”
和哩布闻言,赶忙向那少年望了过去,一看之下,登时变了脸色,惊叫道:“大大寨主。”
“不错,是我。”
那少年点了点头,冷冷的道:“不过,你们的大寨主,真正的扎木合早就死了,你们所见到的扎木合,一直都只是我假扮的而已。”
“这么说來,此番出兵也是你的计谋。”
“不错。”
“你你到底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
那少年缓缓摇头,道:“和哩布,你只要知道,你们已经中了埋伏,一败涂地了便成 ,和哩布,听我好言相劝,只要你弃械投降,我不但可以饶你不死,就连城下的这些苗家子弟,我通通可以饶了他们。”
伏击!(中)
“投降,哈哈哈”
和哩布闻言,仰天一阵狂笑,死死的瞪着眼前少年,厉声道:“小贼,和哩布既然落在你的手上,就洠牍钭呕厝ィ北闵保傩市实淖魃酢!蹦巧倌晏耍床荒张牡溃骸拔以趺醇傩市柿恕!
和哩布身当此境,索姓将生死置之度外,大声道:“你们天都明河,表面上拉拢我们,说什么汉苗一家,其实你们汉人,何曾将我们苗人当人來看,你们汉人自恃高贵,将我们苗人当做奴才一般使唤,动不动非打即骂,当真看得连畜生也都不如,我们苗人,难道天生便低你们汉人一等么。”那少年登时默然。
“还有——”
和哩布说到此处,不禁越发激动起來:“我们老寨主英明仁厚,律己甚严,他这样的好人,为什么你们天都派要害死他,派了扎木合这煞星做了寨主,扎木合这厮贪酷暴虐,残忍无比,你们天都派做出这等事來,不是诚心将我们逼上绝路么,今曰左右也是一死,我和你这小贼拼了。”言罢,只听他一生大喝,十指箕张,恶狠狠的向那少年扑來,那少年摇了摇头,袍袖一拂,一股劲风涌将出來,裹住了和哩布身子,“咚”的一声撞上城头,和哩布眼前一黑,登时晕去。
那少年擒了和哩布,心中却无半点喜悦,暗道:“听和哩布话中口气,这番话似乎不假,以此看來,扎木合篡夺寨主之位一事,不但天都明河事先不知,连苗家寨也蒙在鼓里,莫不是扎木合杀了乌旺扎布之后,得了寨主的信物,这才大摇大摆的取而代之。”
一念及此,他赶忙运起法力,轻轻在和哩布头顶一拍,和哩布一声闷哼,醒了过來,那少年一挥手,解了和哩布的绑缚,问道:“和哩布,你说扎木合继任苗家寨寨主,是天都明河的主意,你可有证据。”和哩布双眼一翻,道:“怎么洠в校歉槛萌ㄕ龋闶俏颐敲缂艺鳌彼档酱舜Γ鋈患湟馐兜剿盗锪俗欤奔幢湛冢莺莸牡墒幼拍敲倌辍
那少年闻言,心中一凛,暗道:“难道那曰我们在苗家寨见到的那根白色手杖,便是苗家寨寨主的信物么。”因问道:“和哩布,那骷髅权杖是不是通体雪白,杖顶雕了一个骷髅头。”和哩布张了张口,似乎想问“你怎么知道”,终于还是住了口,重重的哼了一声。
那少年笑道:“你不说,难道我就不知道了么,定是那扎木合得了骷髅权杖,之后自立为苗家寨大寨主,是么。”和哩布这次终于忍耐不住,叫道:“咦,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亲眼见到了不成。”
“不,我洠в屑!
那少年摇了摇头,正色道:“我只是依据事理推测而已,自來门派更迭,或是掌门换届,怎么着也得举行一个交接仪式,以示旧掌门退位,新掌门继任,可是扎木合继任那天,你们旧寨主乌旺扎布已经死了,所以我猜,他定是自立为寨主,不知我说的对不对。”和哩布唯有点头而已,顿了一顿,和哩布又道:“咦,你怎么那时知道我们大寨主已经死了。”那少年道:“我说你们大寨主是被人害死的,你信不信。”和哩布道:“那自然是你们天都明河下的手了。”那少年道:“如果我说不是呢。”
和哩布冷笑一声,道:“除了你们还能有谁。”
“不,还有一个人。”那少年望了和哩布一眼,续道:“这个人,你也见过的。”
“你是说——扎木合。”和哩布心中一惊,问道。
“不错,凶手正是此人。”
那少年点了点头,微笑道:“和哩布你这人一把年纪,脑子可不糊涂。”
和哩布闻言,缓缓摇头,道:“不,不可能是他。”
那少年奇道:“为什么。”
“因为扎木合自小洠Я烁改福恢笔俏颐谴笳鹘аご蟆!
和哩布哼了一声,冷冷的道:“老寨主对扎木合视如己出,二人之间,便如真正的父子一般,这世上哪有儿子杀老子的道理,你道我们苗人和你们汉人一样,什么忘恩负义,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么。”
“不,你错了。”
那少年叹了口气,道:“正因你们老寨主待他视如己出,他却依然下此毒手,才显得异常恶毒,猪狗不如。”
他说到此处,不禁也有些激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