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夫术-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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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他可以拿吻当订金的?!
虽然听到他很乐意买券子,不过,花无忌可没被他给唬弄过去,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本簿子,就在他错愕的瞪视之下,精打细算的写着,「亲亲券总共发行了两百五十六张,刚才你亲了我一下,扣下一张,另外还有两百五十五张,喂,相公,你只剩下两百五十五张亲亲券了,要不要再多买些存货,我可以打折便宜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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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奇怪了!
这两天,花无忌心里觉得困惑极了!孟观云那个老奸巨猾怎么肯轻易花大把银子,只为了买她几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派上用场的券子呢?
难不成,他真的想到外面去「偷吃」?
向来多疑的花无忌总觉得这件事情必然另有隐情,不过,她也不知道从何查起,所以只好将这件事情拋;谙脑后,先偷溜回「红袖招」去看看从前的姊妹,不知道她们现在过得如何?
虽然她偷溜回「红袖招」的事情要是被孟观云知道的话,她一定会被骂到臭头,但「红袖招」附近的地形她熟得不得了,只要不被德王爷发现,一切就不会有问题了!
但,她没料到自己会看到这副令她惊愕的光景,昔日风光鼎盛的「红袖招」如今人去楼空,只剩一片被火烧毁的残木碎瓦!
怎么会这样?!她离开才不过短短数月……
「你终于还是忍不住跑来了。」孟观云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身后,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而她的行踪一直都在他的监视之下,或者说,是在他的保护之中,所以,她才刚溜出孟府,他就已经接到消息了。
「是德王爷干的,对不对?」花无忌没心思去细想他怎么会如此迅速找到她,她俯身拾起一块烧焦的木片,转身严厉地瞪着他,「你难道不晓得德王爷要这么做吗?」
「不,我知道德王爷会下手。」事已至此,他并不想再欺骗她。
「你知道?!你既然知道竟然还让他烧了『红袖招』?」花无忌气愤至极地将手中的木片用力扔向他。
孟观云眼明手快地接住她的攻击,脆弱的木片在他的掌中转眼间就被捏成了粉未,「他想对付的人是你,但你在我的保护之下,他对付不了你,就只有拿『红袖招』泄愤了,不过,嬷嬷她们没死,我已经及时派人将她们接到江南去避风头了。」
他以为只要这么告诉她,她就可以原谅他的所作所为吗?「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要保护『红袖招』不出事儿的,可是,你明明事先接到了通报,却没出手相救……」
「我必须以大局为重,有时候牺牲一些东西,也是情不得已的。」她以为他又何尝愿意见死不救呢?
「她们不是东西!她们是人!嬷嬷一直以来都对我最好了,她为了报恩,不顾一切收留我,『红袖招』是她这辈子最重视的东西,现在竟然被人一把火给烧了!这都是你害的……我讨厌你!孟观云,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你!」她握起一双绣拳,用力地打在他胸膛上。
「你不能讨厌我。」
「为什么?我偏偏就要!我偏就要讨厌你、恨你……」蓦然,她美眸圆睁,不敢置信地瞪着出现在他手里的东西。
「是你说过,只要有这券子,无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都可以无条件原谅我,是不?」他扬了扬手里的纸张,似是有恃无恐。
「你──」
「如何?这可是你自己卖给我的,难道,你想不认帐?」
「你怎么能够在这种时候……你卑鄙!」他早就料到了!花无忌恍然大悟,他早就料到会有今天的事,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地向她买券子!
「我这种做法确实不够君子,不过无忌,是你自己说过,只要用了这张券子,无论我做了什么事,你都必须原谅我。」
「我……」
「眼前,你有两个选择,一就是说话不算话,另一个就是原谅我今天的所作所为,不准对我记恨。」
「我不要──」
「你真的打算说话不算数?」他桃起挺拔的剑眉横睨她,一针见血地说中她的痛处。
「孟观云,你混蛋!」她再也没有见过比他更卑劣的人了!花无忌一双美眸忿忿地瞪着他,心里氧得牙痒痒。
「你应该非常清楚我现在想听的不是这个,说!说我无论做了什么,你都会原谅我。」
她后悔、她痛恨!花无忌生平从来没有一刻如此痛恨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一句简单的话在她柔嫩的唇间挣扎着,迟迟说不出来,「我原……原谅……不,我做不到!」
「现在的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他硬声提醒道。
「你……你不要再逼我了啦!我原谅你就是了嘛!」她恨恨地瞪着他,强忍着不让悬在眼眶旁的泪珠掉下来,娇美的嗓音因哽咽而破碎沙哑,「你好过分……怎么可以这样逼我!怎么可以这样……」
她好呕!
可是,她却气到哭不出来,胸口饱胀着满满的热气,呛得她好难过,要是真能哭出来……她绝对要用泪水淹没他!
「别气了,要是气坏身子就不好了,」他扬唇徐徐一笑,展开修长的长臂环抱住她颤抖的身子,感觉到她确实被自己气坏了。
「还不都是你害的……」花无忌紧瘪着小嘴,心想他这个男人怎么这样厚脸皮!把人家惹毛了之后,还好心教人家不要为他气坏身体?!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的啦!
她悔恨……这辈子,她从来都没有像此刻如此悔恨过……不!她可以无条件原谅他,但是,要是什么都不做,那她就不叫花无忌了!
第六章
药王谷
对于许多人而言,「药王谷」是一处充满危险的龙潭虎穴,虽然,在医邪冷厉痕收了徙弟曹小小之后,情况似乎好转许多,不过,就另一个角度而言,这个地方依旧教人不能掉以轻心。
似乎是为了弥补对花无忌的亏欠,孟观云特地拨空带她到郊外散散心,顺道来到了「药王谷」;他非常明白她还为了那一天的事情暗自生着闷气,那怨气只怕是一时片刻不会消去了。
当他们的马车抵达「药王谷」时,正好碰到冷厉痕与徒弟曹小小正在吵架,不过,热情好客的曹小小还是不忘替他们两位客人泡一壶「好荼」,然后再回头去跟师父理论。
「人家叫你喝荼啦!」
花无忌重重地把茶壶放到他面前,替他斟了一杯,也为自己斟了一杯。哼!替他斟茶是给他面子,她才不会让人看出来自己小心眼,为了「那件事」介意得不得了。
对!她已经释怀了,一点儿都不会介意得不、得、了!花无忌简直就是咬牙切齿地想。
孟观云无奈地笑叹了声,接过她递上来的茶水,心想他是否该告诉她实话,其实他早就看出来她根本就很生气。
全副心思盘绕在她身上,以致于他毫无戒心地把茶给一口饮尽,然而茶水才滑到了喉咙,孟观云立刻就感到不对劲,不过,他却还是维持一脸平静,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个荼是谁泡的?」他语气淡然地问道。
「冷大夫的徒弟,曹小小。」花无忌略偏娇颜,绽放一抹近日难得见到的甜美微笑;就在不久之前,她也把杯里的荼给喝光了。
恐怖的难喝。
「很好,非常好!」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位曹小小煮出来的茶以「害死人不偿命」的难喝有名。
「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头昏。」
「我也是,我的手麻了……」他们彼此交换着「喝茶」过后的心得。
「我也是,现在肚子像是被人拿大刀穿了孔似的,一阵凉凉的。」对于习武之人而言,类似像「气海」、「丹田」这种地方感到虚凉的情况,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只是,从他平静的表情看不出来。
听完他的叙述之后,一抹雀跃的笑容跃上了她的唇角,「我也是耶!相公,那你的眼睛前面会不会一片暗暗的?」
「会。」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花无忌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我也是耶!那是不是代表我们两个人都快昏过去了?」
闻言,孟观云不由得低叹了口气,无奈地正视着她美丽的笑脸,「无忌,遇上这种事,你不应该那么兴奋才对吧?」
「不应该吗?可我就是好高兴,因为,真高兴不只有我……一个人……要昏过去……相公,我……等你呀……」说完,咕咚一声,花无忌娇软的身子就往旁边一躺,昏了过去。
「无忌?无忌?!」孟观云及时揽住妻子颓软的娇躯,急忙地在她的耳畔大声叫唤;什么叫作她等他?难不成她是在说两人黄泉路上再相逢吗?!
「冷厉痕!你还不赶快出来救人!」他朝屋里扬声大吼道。简直该死!明明知道自己徒弟的茶不能喝,那小子竟然还放任她四处泡荼给人家喝!
孟观云心焦地注视着怀里昏迷的人儿,心里不禁又气又恼,他才不会让她轻易丢掉小命,不过,等他把她救醒之后,少不得要打她一顿屁股,以惩戒她以后不许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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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快醒醒。」
谁在喊她?花无忌缓缓地从昏暗中醒转,一丝光线刺痛她的眼睛,两排长睫歙动了下,过了片刻,眼前的男人身影才逐渐变得清晰。
「我们没死?」她微微地挣动了下,却发现自己被他抱在怀里,身体就像刚出生的婴孩般虚弱。
闻言,孟观云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你没听说过『祸害遗千年』这句话吗?咱们两人都是祸害,注定要长命。」
「你才是千年祸害,不要把我跟你算在一块儿。」她撇了撇红嫩的小嘴,似乎对他的话不太同意。
好吧!至少能有力气与他争吵,算是一件好事!孟观云耸肩一笑,伸手拨开她颊畔的发丝,「咱们是夫妻,还有分什么彼此吗?你没听说过,夫妻本是同林鸟──」
她娇哼了声,「祸到临头各自飞。」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那根本就是在造孽,你没听出来吗?你难道及听说过『冤家宜解不宜结』吗?」这男人在考她的文学造诣吗?花无忌蠕动了下身子,他强健有力的怀抱教她觉得有点不自在。
「咱们是夫妻。」他冷冷地指出一个事实,收紧了长臂的力道,不许她轻易从他怀抱中挣脱,天晓得她昏迷了两天两夜,差点把他给急坏了。
不过,花无忌却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曾经昏迷不醒,教他担心了两个日夜,稍稍挪动娇小的身子,却发现这个举动只是教她在他的怀里陷得更深,却还不忘嘴硬,似乎不惹他生气绝不罢休,「我知道呀!不过我想,我一定上八辈子都没烧好香,这辈子才会沦落到这种下场。」
「无忌,你──」他眯细黑眸,透出一丝恼怒。
生气了吧?!哼,不惹他生气,就难消她心里的恼怨!花无忌甜美一笑,在他怒气爆发之前,伸出柔荑轻抚着他线条绷硬的脸庞,「你没事吧?我记得你跟我一起中毒的,不是吗?」
「不要试图转移话题,我话远没有说完──」
「你不要紧吧?看你的脸色不好,是不是身子还怪怪的呢?」她小手上摸、下摸,似乎想要找出教他不快的痛处。
嫌他脸色不好看?还不是都被她气出来的!孟观云轻哼了声,语气闷然地回答逍:「我没事。」
「真的?那太好了,我就知道相公你天下无敌,小小一杯茶绝对毒不死你这个大老奸。」她拍手发出小小的鼓掌声,透出一脸喜悦。
她说这话到底是在夸他身强体壮,还是在骂他是个千年祸害所以死不了呢?孟观云心里觉得好气又好笑,却拿她没辄,只能劝自己不要再追究,「你身上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了。」她两手一摊,仿佛先前中毒的事情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