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情尘心-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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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头,好登对那……王八好喜欢、好喜欢死丫头的呀……王八应该很高兴、应该谢谢臭老头……为什么……”
怪老讲话一向颠颠倒倒,听的人自己要有化繁为简的能力。
“死丫头?”楼尘心敏感地抓到了重点,“你有喜欢的人……?”
“别说了……”一袭巧笑倩兮的美丽身影啪啪地掠过男子脑海,但他看不清楚那位美丽佳人的五官。
“是王八自己不要的……臭老头给王八欲蛊……给死丫头情、欲双蛊,午夜子时,死丫头醒来,就会……”
“住口……”怪老叨叨絮絮的说话声调令他头晕、心烦意乱。
“就会情欲齐发、献身给王八,还会爱死王八、一辈子都离不开王八……是王八自己不要的……王八自己不和死丫头‘那个、那个’……还凶臭老头……臭老头肚子饿……才会丢下王八不管的……王八不能怪臭老头……王八不见了,王八的两个跟屁虫也不能怪臭老头,不能呀!不能呀!啊……”怪老抱头,狰狞面容扭曲变形。
“滚……”男子亦抚额,双眼瞪大,瞳眸的色彩污浊怪异,痛苦的神态不逊于怪老。
“臭老头好难过呀……好烦呀……”怪老蜷跪在地,“不管!不管!臭老头要王八和死丫头在一起!王八和死丫头在一起才登对!跟屁虫别再烦臭老头了!王八在这里……王八在这里……不好玩……不好玩……好烦呀—;—;”他反躺在地面上,踢舞双脚。
“你!是你!”男子激动地下床抓住怪老,斥责道:“闯了祸后拍拍手就走人!就算你武功盖世、精通奇门异术—;—;你也没有资格左右别人的人生—;—;啊……”不知怎地,先是耳边响起哔哔剥剥、某种东西即将焚烧爆裂的声响,然后心口被万针刺人似的剧疼!
“王……”楼尘心下床扶他。他刚刚的样子让她以为他恢复记忆了,但此刻他如此难受痛苦……死丫头是谁?两个跟屁虫又是谁?情、欲双蛊是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也无法帮他减轻苦痛……
“啊—;—;”男子五官扭曲,粗暴地推开楼尘心,双臂抱胸口侧倒在地面。
“王八也头痛……死丫头也头痛……惨了、惨了……死丫头醒来没碰到王八,跟那个讨人厌的变态王八蛋‘那个、那个’了……死丫头爱的是变态王八蛋了……不要呀、臭老头不要呀……臭老头要王八吹笛!王八吹笛……”
“啊—;—;”他厉声嘶喊。血脉横流,体内毒素激战着,如要撕裂他的骨肉似的!“啊—;—;”他嘶吼、翻滚,恨不能一头撞死求得解脱……
“王八……吹……”
“怪老爷爷,你别再说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丧失记忆了!”楼尘心再次上前,扶起他的肩,让他的头倚着她胸怀,“银,快去找爷!”
“汪!”银飞奔出去。
“啊……”男子不再挣扎,但面色青紫,性命堪危。
“什么都不记得……?”
“他头上受了伤,还被蛇咬了……蛇毒!是残留在他体内的蛇毒在作怪!”她猛然猜出他如此难过的原因,体贴地为他抹去冷汗,“你忍着点,爷很快……啊,怪老爷爷,你也懂医术,你快救他,别让他这么痛苦!怪老爷爷……”
“蛇毒!蛇毒!”原来是蛇毒呀!怪老跳至虚弱的男子身旁,“简单!简单!臭老头要救王八罗!王八好了之后又可以吹笛罗!哟呵!”
怪老用堆满脏垢的尖锐指甲划破手臂,挤出血水后,将伤口处凑到男子嘴前。
“怪老爷爷!”楼尘心惊呼!怪老竟让男子喝他的血!
“唔……”男子攒眉,被迫饮下那温热、黏恶的血水。
“你……王!”男子昏厥,楼尘心惊惶万分地唤他,“王!”她探他的脉搏!还好,心脉虽然虚弱却仍稳定地跳动。
“哎呀……臭老头想到了……没有解药呀……不,不……死丫头的解药是那个变态王八蛋,那王八的解药呢?王八的解药是……女人……哎呀……该不会……该不会是尘丫头!”怪老大叫,“哇—;—;”他紧张兮兮地在房内又跑又叫,“死定了、死定了!笨蛋敖会杀了臭老头!快逃!快逃!”即将跃出窗口时,又缩起脚,“不要哇!臭老头被王八的跟屁虫烦死了!臭老头不想和跟屁虫玩儿了!”
“汪!汪汪!”
银领爷进门了!“爷!快来!”
“师兄!”楼寅敖入房时,怪老正仓皇地躲到桌子底下。
“哇—;—;臭老头死定了……”
“爷!我求怪老爷爷替他解蛇毒,怪老爷爷竟让他喝他的血……他晕过去了,你快救他!”
“解蛇毒?师兄,你帮他解了蛇毒?”楼寅敖脸色骤变!急忙探测男子的脉象。
“是呀!解蛇毒,简单呀!王八没事了、没事了!”数十年来,怪老尝遍千百种有毒药草,吃遍山野中的毒蛇猛兽,再加上他的功力,他的血液的确具有解毒功效。“笨蛋敖……”怪老小心翼翼地观察楼寅敖的脸色,“王八和尘丫头……不能在一起,也不会在一起……王八对死丫头……已经有情、已经有……”
“蛇毒不能解!”从脉象看来,男子体内只余一种骚动。“师兄,你对他下了欲蛊?”
“对呀!”怪老鼓掌,“笨蛋敖好棒哦,不用缠着臭老头问怎么回事就知道王八得了欲蛊……”一道比刀利的目光瞪得怪老发颤,“笨蛋敖……?”
“蛇毒不能解!残留在他体内的蛇毒意外地可以欲蛊相抗衡,蛊毒和蛇毒才未再发作!”所以他只治疗男子头部的伤口!另外,这些日子以来,他努力找寻得以解除蛇毒与蛊毒的解方,但一无所获。
怪老吸吮手臂上半干的血液,“王……王八的欲蛊……没有发作?”
楼寅敖走近他,“师兄,解药拿来!”
怪老退向门口,“没有解药……”
“你有!你一定有!”他养得出这样的蛊毒,便该有解药!
怪老站在门槛上,伸手指着楼尘心,“尘……尘丫头就是解药……”
“你休想牺牲小尘!告诉我蛊毒的来源!”楼寅敖冲上前欲逮住怪老,但怪老轻易躲开。
“不知道……”他转身跑,“蛇毒和欲蛊相抗衡……臭老头这就去抓蛇!”
“别傻了!根本无法拿捏多少蛇毒的分量刚好可以牵制欲蛊!”楼寅放追喊着,“师兄!你别走!”
“爷呀!先救他呀!爷!”楼尘心抱着男子,脑海一片混乱。“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复杂……我唯一清楚的一点是……他有喜欢的人了……”
银踱步走到她身旁,轻舔她的脸安慰她。
第二章
由于怪老的刺激,男子脉中血液横流,使他痛苦不已;同时,怪老又擅为男子解除蛇毒,男子昏迷大半夜,次日清晨意识恢复。
楼寅敖原以为他可寻回过往记忆,但他没有。
楼尘心与男子和睦相处,不时连同银一起出游。
今日二人一狗相偕出了山谷,一路吹风、赏景,心情好不快乐之时,却遭遇数名盗匪!楼尘心与银怀有自卫能力,加上男子施展武术,而击退盗匪。
虽然如此,好端端的游兴一扫而空,二人一狗折返山谷。回程男子一句话也不说,楼尘心静静走在他身旁,不打扰他想事情。
直到屋舍出现眼前,她才试探性地出声唤:“王。”
男子看她,“小尘,你没事吧?”
“没事呀!”她笑,“那几个土匪找上我们实在是倒楣。王,想不到你会武功耶!”
“那些……”男子眉宇间有一丝阴郁,“土匪说的几句话,你听得懂吗?”
楼尘心想了一下,摇头,“我没注意听。怎么,你听见什么?”
男子亦摇摇头,“没什么。我去湖边走走。”
“我也……”楼尘心想跟着他,却被屋子里出来的楼寅敖唤住。
“小尘。”
“爷……”面对楼寅敖责备的目光,楼尘心不敢再迷恋男子的背影,低下头,“我马上去准备晚餐。”说着,想绕过楼寅放,踱步至屋后厨房。
“你先跟我进来。”楼寅敖转身入屋。
楼尘心跟在他后头。
“今天一整天,你们去哪里?”楼寅敖坐在自己钉制的太师椅内,问。
“我带他去遇见他的森林,看看他能不能想起什么。爷,我们在那里遇……”
楼寅敖面容严肃,“真的只打算到森林去看看?”
楼尘心不敢看他,小声说:“可能的话,还想进都城逛逛。”
“想进都城逛逛?”楼寅敖极为不悦,“你是打算在那里住上一宿了?我前天跟你说的,你全当作耳边风了!”
“我不明白。”她抬头,“爷,你要我离他远一点,可是这里就你、我、银,还有他,我如何对他视而不见?”
楼寅敖霍地站起,“我告诉过你,他的情况太过特殊!你怪老爷爷对他下了蛊毒,一旦发作,你就成了他下手的目标!”
“就像那天晚上一样?”楼尘心咬住下唇,想起初识王的情形,双颊微红。
“不只是那样!他会对你……”那夜他没得逞,但绝不能给他下一次机会凌辱楼寅敖心爱孙女的机会!楼寅敖甩袖,背过身去,“总之,不可以牺牲你!我一定要找出不用牺牲任何女子贞洁的欲蛊解方!”
“这样就好了呀!”楼尘心探知爷脾气来得快去得更快。上一刻她缩着双肩听训,这会儿已嘻皮笑脸,“爷,你尽快找出解方,王就没事了。我和他在一起,也不会有危险。”
“你是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楼寅敖击桌,“情、欲双蛊这类控制心性的毒素,解方难求!加上他的情况这么特殊—;—;中了欲蛊后遭蛇吻,又因头伤而失忆—;—;蛊毒、蛇毒与他的记忆纠缠成一个怪异的情况,明明有事,他却和正常人没两样……”
“说不定他好了呀!爷,他现在人好好的,你也说他和正常人没两样,所以说不定
“笨蛋!你忘了怪老帮他解了蛇毒了吗?即使蛇毒未解,他也未必真正平安无事!蛇毒、蛊毒之前虽相互牵制,迟早会较量出个高下。总之,你少和他黏在一起!”
“为什么?他明明是个好人!银也喜欢他!”楼尘心噘噘嘴,“前天爷要我和他保持距离,这两天入夜后我已经不和他碰面了;现在你还要我和他少在一起……我们明明住在同一个地方……爷,那欲蛊不是晚上才会发作,为……”
“一切都乱了。”楼寅敖两手一摆,不停摇头,“意外大多,我根本料不到接下来会变成怎样。”如今即使欲蛊在白日窜动,也不无可能。
“还有,”楼寅敖瞅着楼尘心,告诉她:“前天晚上,蛊毒发作过一次。”
“前天晚上?”王又受蛊毒折磨,情不自禁想占有异性?她完全不知道!“爷,当时你怎么办?”
“当时他的神志完全失去控制,我恐怕他找到你,只好赌一下了。我让他服了蚀尾草。”
“蚀尾草?”楼尘心神色一震,“爷,那不是……剧毒吗?”
楼寅敖颔了下首,“所以,他现在的平安无事只是假象。”
“难道……他这种病症,真是无药可救?”除了适时提供异性任其泄欲?除了以剧毒与蛊毒抗衡……没有其他妥当安全的方法可以医治他?
楼寅敖捻须,轻叹口气,说道:“有一种说法—;—;若欲蛊发作,求不得异性心甘情愿以身相许;或情蛊发作,求不得钟情之人的真情回应……中蛊之人的身心将受到生不如死的苦痛,倘若忍得过七七四十九天,将可夺回自身情欲的主控权。”
“七七四十九天……他可以的,一定可以。”楼尘心对男子有十足信心。
“不可能。”楼寅敖否绝得斩钉截铁。“如果他熬得过,我不会动用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