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犯a-衣冠禽兽-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一说这话,关也直接扑了上去,将他压在了墙角,他声音放得低,小声而又坚定的质问张戈,“你有证据吗?你怎么知道郁青一定是先被□□了,再被她爸爸发现,去威胁施恩军的呢!你怎么能确定,不是郁家强瞧着自己多年升官无望,发现了施恩军的爱好,出卖女儿呢!”
张戈毫不犹豫地反驳他,“就算那样,也说明施恩军是个禽兽不如的家伙,他早就有这样的想法,怎么可能不去招惹赵小梨?”
“没有证据!”关也压根不允许他那么说,“不要给我说你合理怀疑,你知道这会给一个女孩带来什么吗?尤其是,她妈妈已经是那样的一个人,你这样说,如果是错的,毁了他的。闭嘴吧,没有证据前闭嘴吧。别让我听见,否则下次就不是这一拳头了。”
他第一次这样威胁自己的弟兄,说完,他就转头离开。张戈自然是受不住的,他连忙跟上去,质问关也,“你不是就跟她见了两面吗?你干嘛这么着急!”
关也不说话。
张戈再问,“我的不是合理怀疑吗?关也你不是想办好案子吗?这会子又不愿意,你到底想破案吗?你想想看,挖了这么久,校园性侵八成就是死因。还有那个陈宇斌,那么有钱,他俩八成有勾结。这可是大案子!”
关也想也没想回答他,“不想破。”
很快,两个人又回到了急诊室门口。还是赵小梨和陶慕两个人,不过走之前,他们离的挺远的,这会子,陶慕已经站在赵小梨身旁正在说话。关也想要凑上去,却一把被张戈抓了住,张戈在他耳边说,“听听他们说什么。”
陶慕有些吓坏了,他开始站在一边,可很快发现,他自己并不能阻止自己的脑子,他满脑子都是郁青一身血的样子,人才有多少血啊,郁青就流了那么多,她还怀着孩子,她会不会要死了。
一想到这个,他就觉得害怕和气愤。他对郁青的感情有多深,其实他不也不知道。他们好的时候,不过是一起吃饭上下学而已,他也就是趁没人的时候牵牵手,连亲都没有过的。这样能有多深厚,郁青跟他分开后,多少人都说再给他介绍一个,可是,那不是她啊!
他是个善良单纯的人。就如他那么崇拜“听说”的施恩军一样,觉得那样的校长才是他心目中校长的样子,所以他进了南中,虽然跟校长的接触也就是每天的数学课,可以就很自豪的喊,我们老大怎么样了。
所以郁青跟别人了,他虽然倍受打击,可总也觉得,喜欢就喜欢吧,谁能规定郁青必须喜欢他。可那个人太不负责了,他觉得特别生气。
他问赵小梨,“你说,郁青的男朋友是谁啊。我们得找他来吧。这么大事。”
赵小梨的一双眼睛都盯在了急诊室,很淡漠地说,“谁知道是谁?怎么着?”
陶慕毕竟是个十七岁的男孩,他哦了一声很快又问,“她不会死吧?”
这次赵小梨的脑袋倒是扭了过来,看着他很认真的说,“渣男都没死干净呢,她为什么要死,没事的。”
大概是由于赵小梨平日里太沉着冷静了,明明同样都是十几岁孩子说出的话,陶慕却相信她的话,“对,你说得对。”他安静了下来,跟着赵小梨一起看着急诊室。
外面的关也却冲着张戈说,“她不知道。”
张戈推推他,示意往前走,可关也没动,他扭过了头,很认真地冲着张戈说,“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放过凶手的,无论是谁,我得对得起我爸和我哥的命。”
他们走过去,两个孩子却没有一个人看他们一眼。
急诊室的绿灯一直亮着,他们脸上就是揪心的表情。关也坐到了赵小梨身边,问她,“小梨,你先进去的,给我讲讲第一眼看到的情况吧。”
赵小梨看他一眼,八成是因为羽绒服的事儿,她的脸色好多了,“我从厕所跳进去的,里面挺干净的,就是有股子血腥气,我挺害怕的,连忙往里跑,到了客厅里,就瞧见郁青跌坐在血泊里,我就叫她,她已经昏迷了,怎么叫也不醒,我还掐她了,没什么用。然后陶慕就在外面问,我就去开门让他打120了,我没手机。”
张戈插嘴,“她就跌倒在那儿吗?周边没什么东西吗?”
赵小梨摇摇头,“没……也许有吧,我吓坏了,我记不住了。我满脑子都是血。”
这样子自然问不出什么的,可赵小梨的情况也不适合回答问题。张戈只能住了嘴。时间就在一分一秒的等待中过去,过了一阵子,就听见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张戈和关也都往回望,发现是郁青的父母来了。
郁家强一脸铁青色,张萍则直接扑了过来,她不敢去拍急诊室的大门,只能在几个人中来回看了一眼,八成觉得赵小梨最可信或者最好说话,她扑了过去,晃荡着她,“怎么会流产,我走的时候明明好好的,她怎么会流产?她的身体不行啊!”
她最后吐出了这句话,显然,她是知道郁青身体状况的。陶慕在一旁想,怪不得他们不让郁青去流产!
赵小梨却回答不出什么,她只是看到结果而已。
张萍晃她,她只能说,“阿姨,我不知道。”
张萍就挥说,“你怎么能不知道呢!你不是第一个进去看到她的吗?你怎么能不知道呢!她是摔着了,还是怎么着了,总有个原因吧,她都五个月了,一直稳稳当当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流产了。”
她说到这儿,目光又看向了今早带走他俩的张戈和关也,去捶打关也,“都是你们,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一定是你们把她吓坏了,你们陪我女儿!”
关也想到他们今天的口供就心烦意乱,冲着她说,“升科长,摆摊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的女儿呢!”
“啊!”一提这个,张萍就仿佛受了大刺激一样,高声尖叫起来。
她捂着自己的脑袋,蹲在地上嗷嗷的叫着,仿佛一只受了惊吓的动物。郁家强这时候才过来,去扶她,却被她狠狠地推倒在地,她还想闹,灯灭了。
几乎立刻,陶慕,张戈都围了过去,关也扶着赵小梨也站了起来,医生从里面出来,他脸上的歉意是那么的明显,“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关也很明显的感觉到,手中的赵小梨的身体猛然晃动了一下,然后他低下头,就瞧见了赵小梨已经泪眼模糊了,他心中既觉得这感情来的太快,可又觉得她们是同学是同龄人,这也是理所应当。
就在这样的想法里,张萍停止了号哭,她反而安静下来了。她没有用别人扶,自己爬了起来,慢慢地靠了过去,听见了医生最后一句话,“她现在还醒着,你们跟她说说话吧。”
张萍冲了进去,陶慕冲了进去,赵小梨反而没有动,关也和张戈瞧见,郁家强退后了两步。
张戈压住了他带他进去,就这么一点时间,可对郁青却是那么长,她在笑着,苍白的小脸却是一副解脱了的表情,她说,“妈,让你白养我了,你再生一个吧……养个男孩子吧,皮实安全。”
赵小梨的耳旁却响起了她进入郁青家后,她说的第一句话,“小梨,我终于要解脱了,你好好活吧。”
关也慢慢退后,去了一旁累瘫了的主治医师面前,出示了自己的□□。问他,“什么原因流产?”
医生叹口气说,“她吃了从网上买的打胎药,已经五个月了,就算到医院也是引产,更何况她有严重的妇科病,医院都不敢保证她的安危,她居然在家吃药流产。现在的孩子!”
他还想再问,却听见张戈惊呼一声,“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忙完了,今天开始回复正常更新,每日一更,?(?ε`)
☆、30
30
张戈的声音实在是带着太多的信息,原本跟医生问询情况的关也猛然间就抬起头,向里面挤去。
然而当他凑到了床边时,看到的只是闭上眼的郁青。
与见过的众多死亡相比,她的嘴角是上扬的,甚至,关也感觉她并不痛苦,而是愉悦的,似乎死亡对于她来说,并不是难以接受的事儿,而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张萍的嚎哭很快响起,她几乎如没了骨头,软软的瘫倒在床边,一只手拽着郁青的手,一只手捶打着自己的胸部,她哭郁青才17岁,还没成年就已经死亡,她骂郁家强良心被狗吃了,生生害死了她的女儿,她还悲,悲痛今后几十年的人生,没有了女儿陪伴,与一个混蛋如何过。
整个房间里全是这个女人的悲鸣。
她像是一辆已经失控了的火车,再也刹不住对所有人的怨恨。
她拽的郁青的身体在床上歪斜,可是这个女孩,再也不会醒来了,她只能这样微笑的睡过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关也转眼看其他的人,郁家强是不敢置信的,他的脸色惨白,目光躲闪,他脸上升起的全部都是心虚和愧疚。陶慕是震惊的,他一动也不动,眼泪已经流出来了,却不知道去擦,恐怕他永远都不会想到,人生路上,还未长大就要先面临死亡与分别。
唯有赵小梨是沉默的,冷静的,她站在那里,像是一棵黄山顶看过百年风云的松,既没有痛哭,也没有不舍,她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郁青,不知怎么的,关也觉得,她是在送行。
目送郁青走向远方……目送郁青终于解脱。
在那一刹那,连关也的心也悬了起来。他不知道为何冒出了一股子直觉,他觉得赵小梨她好似知道郁青的苦,理解郁青的苦,并且祝福她的远去。
他想起了一句话,你去了天堂,而我还在地狱跋涉!
这让他陡然出了一身冷汗,可这一切都是一刹那的事儿,很快张戈退了出来,一把扯住他向外走去。他的手劲儿太大了,关也被他拉得踉跄起来,那些一时间的思绪也就搅散了。两个人谁也没吭声,直到到了门外,关也才开口,“刚才你叫什么?”
作为jingcha,他们已经经历了太多生死,张戈不是一个见到人去世就失态的人。
一个年轻女孩的死亡,让张戈脸色也不好,但这些却阻挡不住他对职业的热爱,“进去的时候她已经不太好了,她妈想跟她说话,她没理,更没看他爸一眼,她让我过去,说有件重要的事儿,她要告诉我。我就连忙过去了,她示意我附耳过来,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她说人是他杀的,证据就在她的卧室。”
这下子就连关也也不淡定了,连忙往外掏手机,还叮嘱张戈,“拿钥匙,赶快回郁青家。”
——————————
似乎郁青早就准备好了要将一切托盘而出。
关也和张戈拿着钥匙到达郁青家楼下时,单宇他们也已经到了,两部分人马迅速会和,一起上了楼。
郁青家还保留着刚刚的样子。因为太过匆忙,刚刚离开时只是将大门一关,此时打开,里面顿时飘荡出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刚刚郁青就流了大滩的血,为了将她抬下楼,又进来不少人,踩在了血上,如今看,整个客厅里都是血。如今已经干涸了,变成了枣红色的血脚印。
饶是这群汉子们早就见惯了各类的现场,可看到这一幕,也有些触目惊心。
尤其是,关也和张戈带来了消息,郁青已经去世,而且这丫头是自己吃了打胎药,她是一心求死的。
许是年少的孩子没经历过社会,所以比成人要脆弱得多。但但凡一个人想要去死,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