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没湖底--难忘的八年-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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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婉儿的身影在眼前出现的时候，我才收回了遐思。这一刻我才真正看清她的样子，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秀气又挺拔的鼻子配着这张鹅蛋脸，的确是个美女。感受到她的气质，在可爱中又带有一点大胆的热情，让我不禁有点心动；当那熟悉的香味又一次飘入我的鼻端，我差点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
我按耐住涌动的心潮，和她一起点完了酒菜。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有些沉闷，我的脑海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还是她首先开口：“吉米，上次谢谢你帮我的忙。隔了这么久才兑现这顿饭，真不好意思”。
“呵呵，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我当时的表情肯定有点傻傻的。
“嗯，你叫我欧阳，或者叫婉儿好了，这样比较自然一点”她轻轻地说。
“那我叫你婉儿好了，这个名字挺好听”我说。
抬起头看到她的眼睛，漆黑的双眸中似乎有一丝浅浅的笑意，我的心怦怦的跳，在不清楚她对我的态度之前，我必须保持足够的理智和清醒。
话匣子打开后，两人就不再那么拘束，一边品尝着桌上的美酒佳肴，一边开始不着边际的聊天。从平时的工作到个人的兴趣爱好，偶尔也说些笑话，气氛渐渐变得轻松。原本有些紧张的我，也开始慢慢谈笑风生起来。
聊完了我的大学生活和自己的理想抱负，我停下看着她，等待她的评述。婉儿端着酒杯，一边饶有兴味的看着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着眩目的色彩，一边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在我桌上留的那段歌词，是给我的吗”
“嗯，你想听什么样的回答？真实的，还是虚伪的？”我微笑着问她。
“你说呢？”她反问我。
“那我给你真实的回答，可以吗？”我探询地看着她。
她微笑不语，用双手托着下巴，好奇的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的答案。
“你猜得没错，那段歌词的确是特意留给你的”我观察着她的反应，继续往下说：“说实话我很喜欢你的发香，感觉很温馨很亲切”。
“嗯”，她若有所思，说话也心不在焉。
一时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有傻傻的等着她的反应，她却轻轻闭上了眼睛，醉意在她脸颊上飞起了两朵红云，那可爱的样子格外诱人。
沉默了一会，她忽然睁开了双眸，有些期待的问我：“我觉得这里有些闷，可以陪我出去走走么？”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微微的晚风中，我和婉儿一前一后走在静静的街上，此刻我的心情依旧有些紧张，因为我从未和一个陌生的女孩走得这么近，近到我可以闻到那醉人的发香。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变得有些沉闷，我很想回头看看她，但内心的矜持却阻止了我。
当我在心底不由对这良辰美景被错过而暗暗可惜时，一件大大出乎了我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一只柔软的小手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我的心几乎跳出了胸膛，呼吸急促起来，手臂也变得有些不听使唤。我没有说话，只感受着指尖传来的轻微颤抖，心中的一股热流，直刺神经。
婉儿轻轻挽着我的手，慢慢和我并肩而行。
我们就这样手牵手漫步在夜色下，那一夜我被迷人的芳香淹没了。爱是如此简单，简单到没有任何理由。
（九）幸福与伤感
幸福好像一下子出现在我的面前，如此的迅速，让我还来不及去回味那朦胧的甜蜜。我仿佛置身波涛汹涌的大海，不知道是自己在追逐感情，还是感情在推动着我，身不由己就进入了漩涡。
自古英雄爱美女，不是英雄也爱美女。对我而言，婉儿无疑具有极大的吸引力，不仅是因为她美丽的外表，更是由于那份成熟女人的气质；她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媚让我心动。
那一晚之后，婉儿很久都没有来找我。而我，虽然每晚都在梦乡中重温她那如花的容颜，但却始终没有勇气拨通她的号码，我害怕火焰会突然变成海水。
当晚风开始渐渐变凉的时候，远在小城的林彦忽然传来了喜讯。他要结婚了，时间就定在这个月末，这个消息让我感到非常吃惊，这个花花公子居然真的要结婚了，真有点不可思议。
有个大学同学正好在电视台做编辑，于是我们几个要好的兄弟便约了他一起去参加小林的婚礼，同时也包下了摄影的任务。
又要回小城了，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涩，那颗透明的泪滴依然压在我心头，那样的沉重。虽然我努力地用时间将它层层包裹，但当我不得不再次将它打开的时候，那份痛苦却依然如此清晰。
小林的婚礼在小城最好的宾馆举行。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被安排配合摄影做些简单的工作，建平则担负伴郎的重任。阳光下的小林和娇妻笑得那么灿烂，仿佛这世界都充满了甜蜜。
终于一场圆满的婚礼结束了，我们几个开始收拾工具，准备晚上去闹洞房。忽然，眼角的余光远远的扫到一个人影，那么熟悉，像是小嘉，于是我快步追上前去。但当我转过拐角，却失去了她的踪影。我不甘心的又在附近转了一下，没有任何发现，于是只能泱泱的离开。
坐在车上，我依然有点神不守舍，到底那个是不是小嘉呢？建平似乎看出我有些异样，递过一支烟，问道：“你小子干嘛呢？不会也想娶老婆了吧”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了”
“快抓紧休息会儿，待会儿还要闹洞房呢”
我笑着说：“没事，到时候我有的是节目，呵呵”
小林的新婚夜是我见过闹得最凶的，我们的节目层出不穷，一直折腾到凌晨三点多才在小林的苦苦哀求之下罢了手。哥几个都有点累了，躺下不久就鼾声四起，我的精神却亢奋起来，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小嘉和婉儿的脸重叠在一起，不断的翻转盘旋。
生活中有太多的偶然，很多事情似乎不可思议但冥冥中自有天意。
迷迷糊糊睡了一小会儿，睁开眼的时候太阳已经挂上树梢，草草洗漱了一下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到住处，睡了整整一下午之后，终于摆脱了全身的疲乏。躺在床上，点起一支烟，随手抽出了一本叶灵凤的杂文集，正当我想好好享受这个悠闲的傍晚的时候，电话铃响了。提起听筒，那边却没有声音。话筒中只有电流轻微的嘶嘶声，我不禁有些疑惑。一段漫长的等待之后，传来的是熟悉的声音。
“吉米，是你吗？”
我觉得惊奇，居然是小嘉。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我问她。
“我问程奇要的”
她的回答让我恍然大悟。
“昨天我在宾馆看见你了，是你的朋友结婚吧？”她问。
“嗯，那你怎么没来找我？”
“要陪客户，走不开”
“哦”
接着就是长长的沉默，我不知道她的用意，而她似乎也在犹豫。
漫长的等待之后，她终于开口了：“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我，我马上要出国了”
“去哪里呀？怎么想起出国了呢？”我接连的发问。
“去日本，我自己本来就想换个环境，正好有这么个机会”
“哦，那什么时候走啊？”
“下周，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她显得迟疑不决。
“什么问题？”
“我想问你，我们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有没有挽回的余地？”她似乎用了很大的勇气说出了这句话，“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选择留在你身边”
“一切都结束了，我想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觉得自己的心被刺痛了，但却不得不硬着心肠说出这句话。
“你知道吗，那天你走后，你的香水味在我房间整整留了三天，每次我闻到就忍不住掉眼泪”她的声音哽咽了。
低低的抽泣声渐渐变成了哭声，她突然挂了电话。
我的脑海一片空白
那晚噩梦又回来了，在梦中，那个冷酷的我又从身体中脱离，盘旋在屋顶冷冷注视着那个自私、懦弱的胆小鬼。我无法逃避那道冷冷的目光，最后只能纵身于冰冷的湖水，再次选择了沉没。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人生总是在幸福与悲伤间轮回。而我似乎一次又一次的感受着这宿命，悲伤总会慢慢结束，伤痕总会慢慢抚平，但记忆却永远也无法被磨灭。
（十）坠入爱河
一直以来，我都在努力让自己变得更沉稳，就像周润发在《上海滩》中饰演的角色一样，宠辱不惊，永远用微笑面对一切。但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发现自己依然无法摆脱自己情绪化的一面。悲伤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始终萦绕在我心头，挥之不去。
生活就是如此充满巧合，正当我陷入感情低迷的泥沼的时候，婉儿的邀请却不期而至。
喧闹的茶坊中，我和婉儿对坐沉默不语。
绿色的叶片在杯中慢慢下沉，一片一片接连不断，我的心绪也随着那片片绿色而坠落。
婉儿一定是看出了我心绪不佳，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注视着心乱如麻的我。
沉默了许久，她忽然说：“吉米，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哦，什么地方”我问的有些心不在焉。
“你去了就知道了”她一下抓住我的手。
我被她半拉半拽的上了出租车．．．
车停在河边的一个丁字路口，我一抬头就看到路边闪烁的霓虹灯，耳边传来一阵节奏强烈的音乐声。我探询的看着婉儿问：“是这里么？”
“嗯，我最喜欢的迪厅，NewYork”婉儿看起来有点兴奋。
“跟我来”，她拽着我手走进了大门。
坐在高高的吧台旁，光怪陆离的灯光和震耳欲聋的音乐包围了我们。婉儿随着音乐的节奏扭动着腰肢，漆黑的双眸在灯光下散发着熠熠的光辉，她长长的秀发披在肩上随着头部的晃动而渐渐散开，此刻她就像神话中的美杜沙女王。
我喝了一口杯中不知名的液体，顿时一股热流直冲小腹，好烈的酒。一曲结束，四周恢复了短暂的平静，人们都在等待着下一曲的疯狂，婉儿似乎有些等不及，她用力拉着我的手，而我只想一个人坐一会儿，于是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语：“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就来”
随着DJ声嘶力竭的一声尖叫，躁动的音乐又开始了，闪烁的射灯晃得我睁不开眼，只能依稀看到舞池中的男男女女们，挥舞着双手，扭动着腰肢，做着极为夸张的动作；尖叫声喘息声，压抑得我喘不过气来。
一口喝干了杯中的烈酒，我走上了二楼，想找个略微清静的地方安抚一下自己躁动的心灵。楼上的灯光更加的昏暗，黑暗的角落是一对拥抱在一起亲昵的情侣，我顿时感觉浑身燥热，想找点什么来发泄一下。
终于找到一个通风的窗口，我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压抑住欲望的蔓延。
随手点起一支烟。
袅袅的青烟慢慢飘起，然后又被风吹散。
一抬头看到婉儿的身影在楼梯口出现，曼妙的身材配合着夸张的步幅，我的欲望一下冲破了理智的堤防，开始燃烧。
“你怎么到楼上了，叫我好找”婉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