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国记-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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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儿是谁,她关心方儿,那是显见,一听得方儿死了,她也心伤。
白眼道:“我想我找到了你,你要是愿意跟我走,我便带你去方儿的坟上,我与你理论个是非。若是你能说得过我了,我便此生听你的。如是你说不过我,你须得听我。”
那红衣女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天白,你何苦这般对你自己?你从前是一个何等俊秀的人,可如今……”
她说时,也知道她有些伤感,便不再说了。
一语难尽说心事。
两人对怔,不知道再说什么才是。
他说:“方儿死时,他握着我的手,叫妈,叫妈……”她不语,只是扼腕而叹,她与他有一段难说裂痕,她怎么会忘?
原来白眼竟是那个从前在江湖上最称英俊的语天白?他就是语天白,那个“江湖一生秀,难觅同心侣”的语天白!
语天白是江湖上最有名的英俊人物,他怎么会是白眼?
她问:“你的眼睛怎么坏了?”
他幽幽道:“我自刺了我的眼睛,我在方儿的坟上说,我要是找不到你,我决不为人。”
她慢慢说道:“你找到了我,可你那一回……”
她看着语天白,轻声说道:“世事两茫茫,自从那一回别后,十多年了,再见面时,人如参商,你何苦再来重说旧事……”
语天白哈哈狂笑,他笑道:“罗袭,罗袭,上一次我在溪里看到了表妹倒在那里,我自是得去扶她。就是你看到了她倒,你也不会见死不救,对是不对?”
罗袭大笑,她说:“对,对,她是一个骚蹄子,她会自己倒在那溪水里,叫你去扶她,要是我不去看到你们,你岂不是把她扶到床上去了?”
语天白恨声道:“你羞辱我不要紧,你不能羞辱表妹!”罗袭说道:“语天白,你有眼无珠,你看你表妹好,还是看我好?”
语天白冷冷笑笑,说道:“你说得对了,我真的是有眼无珠,我有眼无珠,我的眼珠被我自己挖去了,我不愿再看你使坏心思。”
罗袭不再声语了,她只是低声饮泣。
众人不料竟有此变故,个个惊愕。语天白是十年前的有名大侠,江湖上人人钦敬的人物,谁料得竟是因情生变,变成了如此模样?
罗袭道:“你不知道,你那表妹是故意做的,她故意做下此事,就是要我看到,我看到你们在一起,她依依偎偎的模样,真让我恶心!”
语天白说道:“她不会是故意的,她不会是故意的,她如是故意的,她怎么会对我说……”
罗袭见他欲言又止,大是生气,她叫道:“她说什么,你对我说好了!”
有人应声道:“你有什么话,何不来问我?”
从那谷里女人中走出一人,这人一身素衣,竟是面目丑恶,她笑嘻嘻对着那罗袭道:“罗袭,你一个骚货,对着我表哥说什么花言巧语?我想告诉我表哥的是,他不该喜欢你,他喜欢的是我!”
语天白脸肌直抽搐,他吐不出声来了:“是你?表妹……你也没死?……”
那丑女大笑,叉腰道:“罗袭,你也来了女人谷!我知道你来了女人谷,我盼的就是这一天。表哥,你来女人谷,只要你杀死这个恶女人,我便替你死!”
语天白看着她。
罗袭问道:“丑女人,你假装跌在溪水里,让他来救。他不明白你,我还不明白么?你使诡计,须知骗不了我……”
第二十六章 惨杀(4)
丑女人放声大笑:“我何必骗你?我只是想知道,他肯不肯来救我……”
语天白的声音颤抖:“表妹,原来你真的是用心机,可你不会水,我不救你,你岂不就是一死?”
丑女人恨恨道:“我死不死有什么关系?我早就发过誓了,如是我死了,也得揪扯着你这臭婆娘去地狱!哈哈,我离开了他,你也不曾有过什么好,我与你也算是扯了个平!”
丑女人恶声恶气地大笑,她笑出了泪水。
她又突地变了颜色,转身对着众人大笑,说道:“语天白是什么人?他是我的人,我与他从小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罗袭算得了什么?竟与他成了亲……”
罗袭看她,像是看着一个疯子。那语天白看她的神色,竟从浑噩的眼里看出一丝无奈。
她大叫道:“语天白,你死了儿子,没了老婆,我看你还是想着我,别与那个妖精往来的好!”
她对着语天白道:“她还是那么风骚,我却依旧是你那个清清白白的表妹。我虽是在流花女人谷,但我天天等着你来,我从来不曾与一个臭男人亲热过。我只是等你来,我要救你,我用我自己的身子救你。只要在那天台上,我死过一回,你便得救了。”
罗袭的神色很是可怕,她对语天白说道:“是不是她害死了我的方儿?”
第二十七章 情浓恨煞(1)
两人对峙,犹如两座冰山。
冰山还有化时,她两人深仇浓浓切切,无法化解。
罗袭对那丑女道:“你生得太丑了,他父母不愿意他娶你,你有什么法儿?那须赖不得我。”
丑女道:“干他父母何事?只要你不来语家,我与他自是成了夫妻,一应事体,何须你管?”她恨声切切,“我与天白从前像是一人,来了你,我与他再怎么欢笑?他从前一切都让着我,对我笑脸相迎,我说什么,他听什么,那日子有多妙?你来了后,他天天看着你笑,又哪能看着我?我不能让你好,你有了儿子有什么用,他早晚还是死了!”
她恶声恶气地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罗袭对那语天白道:“天白,你听听,她是不是恨死了你语家,不然她怎么会出干出那种事儿来?”
语天白的浑噩眼珠儿不动,他轻声问:“表妹,你害死了我家方儿?”
那丑女说道:“天白,你听我说……”
罗袭恶声道:“还说什么,你害死了我方儿,我杀了你才解心头之恨!”
她是一剑出手,便直奔那丑女而去。
须知她是“红袖一剑”,她若出手,那丑女必是不能抵挡。
语天白听得她出手,便叫一声:“罗袭!”他一拦,那一只手便生生拦在了那丑女与罗袭间。
忽听得一声长笑,那丑女迅疾无比,一阵风般掠过,竟是在语天白与那罗袭间闪过。那罗袭哟了一声便即倒地。那丑女大笑,叫道:“语天白,你老婆要死了,你不来求我,她便死得快了。”
其实丑女的武功大大不如罗袭,只是她早就算定了语天白会帮她一下,乘此时机,她便对罗袭下了毒手。
一转眼间,丑女人即不见。
红袖女倒在地上。
语天白抱起了她,他流泪道:“罗袭,罗袭,她是……何苦?”
罗袭笑笑,她的身上有毒,她中了那丑女的毒。
她轻声道:“天白,方儿是不是中了……她的毒……?”
语天白道:“他血亏,我找那医不好马聪,但是没找到,人说他已经死了,也有人说他来了流花女人谷……”
罗袭笑笑,她脸色苍白:“不是她就好,我不怨她。”
看来两人还颇有情意,只是众人看在眼里,却是不知是何滋味儿。
那谷主对罗袭道:“红衣女,你忘了流花女人谷里的规矩了?”
她的问话声很是傲岸,她显是对红衣女的不能忘情极为恼怒。
罗袭听得她说,眼里的泪水不禁潸潸而下,她说道:“谷主,我听你惩处,只是与天白十年不曾相与,这一回我替代了他就是。”
从前在谷里有一个女人叫做花仙妙灵,她愿意替代她的情人玉面狐狸陆灵生而死,结果是谷主母老虎答应他二人在谷里居住,并不曾把他两人处死。
但自从那以后,再有女人情愿替代男人死去,她一定得死,不然女人谷的规矩岂不是都形同虚设?只要两人咬定会替死,岂不是两人生生会脱逃出女人谷的毒手?
女人谷决不肯饶过男人。
罗袭的嘴唇在变色,她轻轻说道:“天白,你不要难为她……”
语天白看着女人谷的谷主,他说道:“我千里迢迢,一直想来流花女人谷,到了你这里,如今还总算是你谷主的客人,我想求谷主一事,不知谷主可否允我?”
他抱着那罗袭,神色凄伤,除那谷主外,人人看他,都是有些怜他。谷主对他说道:“你有何事求我,但说无妨。”
语天白是有名的豪杰,他求到了流花女人谷的谷主头上,她又怎能不应?
语天白刚想说话,那罗袭在沉沉中听得他求谷主,对他道:“天白,你既是到了谷里,也找到了我,何必再……求谷主?”
罗袭对谷主道:“谷主,我要死了,我愿意为天白而死,求你放过天白……让他出去。”
语天白神色黯然,他悄然道:“罗袭,你若一死,我还复何求?”
第二十七章 情浓恨煞(2)
两人相拥相抱,自是把流花女人谷的凶险都忘了。
米离突然哈哈大笑。
众人都是惊愕。那谷主终是不能自抑,对米离道:“米离,你笑什么?”
米离笑道:“你流花女人谷自以为对得住世上的女人,谁料得到,你流花女人谷最后所做所为,竟都是使女人不快乐!”
谷主笑笑,对米离道:“你说说,我谷里做下何事,使女人不快乐?”
米离笑,说道:“何必说?你自己也看得见。这一对虽是十年怨偶,但未必不能重圆。你们要杀他一人,必是得使两人受难。还有那一个丑女,她一心要的是男人属她,她的心思,也极可悯。你等把她们心思,都化做流水,如果你杀死一个语天白,岂不是会伤了两人的心?”
众男人都不曾言语,但都在心底里暗暗喝彩,就是要他们来说,也未必能如大侠米离说得有力。
那谷主显是对大侠米离很是重视,她对米离道:“你说得像是有理,但谷里的规矩已经留下几百年,像百年前的事儿,你米大侠知道,我们却不知道了。流花谷总须有一个规矩可依,你说是不是?”
米离大声道:“臭规矩也算么?”
谷主绝然道:“当然。你不曾伤情,怎么知道这规矩臭与不臭?”
众人一听得她说,便知道她说得错了,如果有人说大侠米离不懂得情意,那世上还有谁人知道情意两字?
那谷主也知道她错了,顿时语塞,她若不是面蒙青纱,便会大大脸红。难道她也深知此中三昧?
谷主神情,谷里众女人都知。
但那些男人也都深明此理。
秃僧道:“罗袭,我与你有一仇,我不曾报,但看在你与语天白是真心相恋上,我便不再来计较了。”
原来在他二人前次交手时,秃僧想他会胜得那红衣女,不料他一招败北,遂败在红衣女手下,他的胸乳被伤。
如此大仇,他却是当场答应不再报复,也算是豪爽汉子了。
米离对谷主道:“我对你说过,流花女人谷必是不能自成大器,你不信服,如今你也看到了,就是多年的仇怨,也有化解的一天。你流花女人谷枉自害人,岂不是造下冤债?”
谷主忽地恨恨,对米离说道:“米离,你本来是一个死人,你知道不知道‘情意’两字,如何去写?”
米离被她两次提及,竟是大大生气,他心道:我不知道,莫非你就知道?我不与你好好理论一番,你也不会服我。
当下米离说道:“我曾经生生死死,至今身上伤疼未愈,我不愿对你说,是我不想说我自己心事。自家心事,何必对人分说?况与我平生知己的人,早是物去人非。我何必与你再谈此事?”
谷主笑笑,她淡淡道:“你错了,你决不是米离。你不会是米离,米离决不是你这模样。”
既是她不相信他是米离,他怎么才能让她相信?
米离也不说话,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