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狂情-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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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煜和蓝喜彤行完了礼就被送入了洞房,左翼代替左煜和父亲负起招呼客人的责任。
左翼长袖善舞,一副讨喜的表相和一张甜如蜜的嘴哄得整室的客人们哈哈大笑。酒量奇住的他不怕醉倒,苦的是要阻止他们胡闹的鼓动和闹洞房的兴致,要是他让他们闹成洞房,已经极端不悦的大哥不当场发飙才有鬼。他在心头苦笑,一旦大哥发飙,小则洞房花烛夜泡汤,大则把一干客人全部得罪光,让他们这两年日夜辛苦为左家重新奠下的基础全化为幻影。
左翼眼尖的注意到蓝家陪嫁过来的四个侍女中留下了两个来帮忙,其中之一就是那个狠狠踩了他一脚的女人。
特别的女人,可惜不是他喜欢的那一种女人。左翼脑中不禁浮现刚才那张惊鸿一瞥的艳容,也就是他末来的大嫂—;—;蓝喜彤。
失神中的左翼没有注意到绿苹的靠近。
绿苹看见小姐未来的小叔那类似作梦的表情就觉得紧张,她看人多了,那是被小姐容貌迷住后会有的神情。
脸上挂着应酬式的笑容,绿苹渐渐靠近左翼的身边,再次不留情的踩了左翼一脚。
左翼脑中的美丽容颜又被绿苹一脚踩飞了,他扭曲着脸狠狠的看向那没有一丝罪恶感的女人。顾及众多的客人,他不能去面子的大叫,只能对着那个上下不分的侍女耳边低低咆哮,不知情的人会以冯左翼是在对绿苹说挑情的话。
“你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左翼无缘无故被人踩上重重的两大脚怎么可能不发火,他不把她捉起来痛打已经是他修养的极限了。
“没干什么。笑。”绿苹冯客人斟满酒之余,还不忘提醒快失去风度的男主人。她不知道姑爷为什么不出来招呼客人,但既然由左家二少爷当家作主,就不能让所有的客人笑话。
左翼对着走过来恭喜的下州参军露出笑容,无法避免的跟他交谈上几句,送走了他后又迎上另一个贵客,使得左翼没有空可以好好的质问那个让他火气上升的女人。
绿苹帮着左家送走最后一个贵客时已经是二更天了,除了左翼一个人,其他的姨太太们都早已去安歇,而剩下来的就只是一些等着收拾的奴仆。
“绿苹,累不累?”另一个留下来帮忙的蓝烟端了一杯热茶给她。
“谢谢。”绿苹对着情同姊妹的蓝烟笑笑,接过热茶喝了一口,才想起该问的事情,“红珊、紫宝那里需要帮忙吗?”
蓝烟迟疑,她们那里是需要帮忙,可是眼前如山般的垃圾也需要人帮忙。
绿苹了解的笑了笑,“去吧,我忙得来的。”她推了推不愿就此离去的蓝烟,“你不去,我们今晚可能就没地方睡了。”
蓝烟和绿苹相视一笑,左家这马威下得可真重,临时丢给她们一间还没有整理的客房就要她们安寝。
“等忙完了我再来帮你。”蓝烟轻声的说。
绿苹点点头,一大早就要起床的她们,如果没有舒服的床被可以休息一下的话,明天会更疲累的,而她们第一天新来乍到的连找到可以抱怨的人都没有。
蓝烟走进内室到东进去,留下绿苹面对着成堆客人遗留下来的残渣废物,她累到不想动,但也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希望能在三更天之前收拾完毕,不然今晚就别想睡了。
于是,绿苹打起精神帮着左家其他奴仆整理大厅和宴客的前院。
左翼送走了客人,一从前院进到大厅就看到那女人忙东忙西的身影,怒火再次爬上他的心头,他觉得自己的脚趾隐隐抽痛,想也知道他的脚明天一定肿得像馒头。
左翼趁着其他人都弯着身,没有注意到他和绿苹时,一把拉起她就往回廊走到中进去。
夜晚星光点点,疲惫万分的绿苹没有想到要反抗,一路上任由左翼拉着走,她累得没有精押再去对付左家二少爷的怒气,而看到他的表情,她知道事情没有那么好解决。
绿苹早就耳闻左家二少爷的大名,如今一见更证实传言所说属实。左翼那一张邪魅动人的脸庞,薄薄的唇瓣爱笑的勾起,一双半眯的眼睛闪烁着精明,亲和不傲的态度让人乐于和他交上朋友,女人们对他趋之若狂,男人们和他称兄道弟,天之骄子是不是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呢?看着左翼的侧脸,绿苹累得思潮乱飞。
左翼拉着绿苹来到中庭的一个阴暗之处,面对着她,他心头就有无尽的怒火源源冒出来。“你那两脚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怒瞪着她问道。
绿苹疲惫的打了一个呵欠。
“你……”左翼极力控制自己,不失控的去殴打一个娇弱的女子。
绿苹不好意思的笑笑后才正经起来,“二少爷,请你原谅绿苹的失礼,那两脚真的都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才怪。她在心中补上这句话,她可是有十足十的理由才对他不礼貌的。
表面上,绿苹对着左翼还是一副谦卑有礼,恭敬又无辜的模样,八年的丫环生涯让她知道主子们通常都不会喜欢太自作主张的下人,她才不想一进左家就被人盯上。
“不是故意的?”左翼抬高了音调,他会相信才有鬼。别人这么说他或许还会相信,但这儿丫头分明是趁他分心出神之际才踩上他的脚,否则以他灵敏的身手哪有那么容易就让她得逞,而他见鬼的就是让她得逞了。
“二少爷,如果没有别的事,大厅还有一堆杂事等着绿苹去忙呢!”言下之意,就是堂堂左家的二少爷怎么可以一直记恨这件小事,跟一个弱女子计较呢。
左翼当然听得出这话中之意。他在意这种小事当然有失风度,但如果对方是恶意挑衅,而他不加以理会,不也显得他儒弱可欺?
“你叫绿苹?”左翼奇怪的注意到她说了自己的名。
“是。”绿苹不解为何左翼突然提起自己的名字,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绿野苹花,风起,树扬,满天花絮如云落。”左翼脑中突然闪过这壮丽的画面,随即脱口而出。
“谢谢二少爷谬赞。”绿苹谨慎地回应。不知道这个邪魅的二少爷想干什么?俗话说礼多人不怪,但对一个盛怒的男人来说,这就变成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眼了。
左翼敏感的察觉到绿苹的不安,虽然她的表情不变,但他就是知道她心情微妙的起伏。
左翼像是抓到绿苹的弱点,勾起了足以让女人心神荡漾的笑容,慢慢的逼近绿苹的脸庞,慢的让对方察觉到他的意图。一直到左翼已经返到再一步就能吻上绿苹的肩,却还不见她惊慌的模样,这使他皱了眉。
而绿苹等的就是这一刻。分心永远是练武人最大的致命伤,她一脚又重重的踩上左翼原来的伤处。
左翼抱着脚哇哇大叫,幸好中庭距其他住所尚有一段距离,不然一定惹得所有人都跑出来观看,令他无颜见江东父老。
左翼突如其来的吼叫声让绿苹心惊,尤其在只有虫鸣的夜晚更显得惊心动魄。
她这次有踢得那么重吗?前两次也不见他大叫,怎么这次会这样?难道她失了力道?“二少爷?”绿苹试着叫唤背对着她的左翼。
一个暗影冷不防地笼罩住她,来不及后退的她被重重的压制在草地上,她惊愕的正对着一张怒颜。
左翼气极了,这恶劣到极点的女人竟敢这样三番两次的对他,再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它的男子气概就要被它的脚踩个稀巴烂了。
一个男人压着一个女人,这个情况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如果一不小心被人看见了,他们就是跳到洞庭湖洗上百年也洗不干净。
绿苹惊讶的看见左翼那燃烧炽烈怒火的表情,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跳着,不禁害怕了起来。
“现在才知道害怕,不显得迟了!”左翼的脸上满布挣柠和凶狠。
绿苹试着平稳自己,“想不到外传风流而不下流的左家二少爷,竟也是个会调戏侍女的浪荡鬼。”
话才说出口,绿苹差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是不是不要在左家待了,竟然煽风点火还火上加油的让左翼的怒火更烈。她对付蓝家那个下流三少爷的本事到哪里去了?
左翼被绿苹的话气得失了理智,被众人视若珍宝的他哪时被说得如此不堪过?这个女人一再的挑衅他,他要是再不反击,他左翼就跟她姓!
左翼的双手来到绿苹的腋下,不客气的往她身上搔痒,他就不信他治不了这个以下犯上的丫头。
“不,不要!”绿苹料想不到左翼竟会拿这种方法惩罚她,她可以忍受落在她身上的鞭打,她可以接受摧折她心灵的怒骂,却经不起这般搔痒。她止不住地狂笑出声。
绿苹边笑边挣扎,却挣脱不了左翼霸道的压制和落在她身上的重量。她狂笑到眼角出泪,无力再笑却又不能不笑。
“拜托,住手,我受不了了,拜托。”她求饶道。
“哼!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左翼一直到他认为够了才放开绿苹,离开她的身上半起了身,想把绿苹也拉起时,他的眼光不经意的瞄了周边一眼,倏地他愣住了,这才相信师父的至理名言:分心绝对是学武之人最大的致命伤。
十双大大小小的眼睛正注视着他和跌坐在他身上的绿苹。
绿苹狼狈的想起身,却也注意列左翼神色不对劲,顺着他的眼光,她也看到了。
原本在大厅收拾的奴仆现在全都聚集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交叠的身体,而左翼的大手还亲密的搂着绿苹的腰。
绿苹愣住了,脑中闪过唯一的念头是她毁了。明天早上,不,今天晚上,新嫁过来的大少奶奶的陪嫁侍女勾搭上左家二少爷的消息,便会马上传偏左府和整个洞庭湖,甚至整个州县。望着那一双双不屑又轻蔑的眼睛,她知道她在左家往后的日子注定要多灾多难了。
绿苹的眼开了闭,无语问苍天。她只不过单纯的想帮忙而已,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多希望现在一切全是要,只要醒来一切就会了无痕迹。
***
天还未大亮,绿苹睁大双眼,望着不知名的某一点,她百般不愿意也不想起床离开温暖的被窝,尤其一想到要面对那一大群不友善的人,她就心寒的感到畏缩。
别人的冷嘲热讽她还能忍,但连自家主子都误会她,她就觉得万分的委屈。
自从她勾搭上左家二少爷的丑闻传出后,整个左家下人都拿一副她是癞虾膜想吃天鹅肉的眼神看她,做事也总喜欢百般刁难她。但至少在那段尴尬的时间,红珊、紫宝、蓝烟都还护着她,日子倒也平静的没有再起任何风波。可是传闻却越传越难听,最后还是不可避免的传到小姐的耳朵里。
那天早上,她正赶去芳阁准备为小姐梳头,小姐却事先让红珊帮她梳理好了,她一看到这情况马上就明白小姐已经知道了。
蓝喜彤端着一张冷脸,那艳容因怒意更显得红润动人,红珊、紫宝和蓝烟则立在她身侧,都是一脸的着急样。
绿苹静静的等候在一旁,听候蓝喜彤的发落,在左家每个下人都指证历历的情况下,依小姐的个性,是不会让她不受任何的责难就走出芳阁大门的。
“我才嫁过来第一天,你就不知廉耻的做出这等丑事,人家还以为我管教不严,放纵自己的侍女去做这不要脸的事,你教我拿何颜面去面对那些等着看我笑话的人?!”蓝喜彤冷言的斥责着,一双明媚动人的眼正闪着火光。
“小姐,绿苹真的没有。”她真的没有,她真的只是想帮忙,想让悲剧不要发生而已,她从没想过这会演变成一件无中生有的丑事。
“人家亲眼所见,你说没有就会没有吗?”蓝喜彤在心底已经认定绿苹有罪,根本就听不进绿苹和其他人的话,她的态度摆明着不相信这种事真的没有发生过。
“小姐,绿苹不是那种人,小姐该是最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