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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人间有爱-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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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句话提醒了我,我惶惶地说道:“您在这里等我,我去告诉我父亲,让他叫大夫为您治伤。”说着拔腿想往家里跑,却怎么也拔不动我那只被“雪人”拉住的脚,我发急道:“您放开我,我去叫我的父亲来。”
那“雪人”说什么也不信,他说:“你甭想骗老夫,你是想溜之大吉,丢下老夫不管,嗳哟……老夫的腿怎么胀了起来,嗳呀,老夫的腿骨也折断了,天那,这可怎么办呢,老夫变成废人了,你赔老夫的脚来,你赔老夫……”他连说带哭,抓住我的手臂像风铃一般摇晃。
他眼眶下的泪水是雪花融化成的,腿脚上臃肿的肉瘤是他内功的杰作,痛苦的表情是他生活的积累,聚敛在脸上随心所欲,用来吓唬我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孩特别管用。世上有许多东西坏了都好赔,唯独人体的东西坏了不好赔,除了请大夫医治外,别无他法,我那少不更事的心更是想不出如何的赔法,他不让我回家,我拿什么赔他,就是把我的一双脚锯掉赔他,他也是没有用处的,他是大人,身高脚大,我呢,是个小孩,身矮脚小,跟他的脚不一样大,当真锯断了,也未必能接得上去,还有脚锯断了血淋淋的岂不更痛苦!想到这里,我的心突突乱跳,还真怕他提出这无理的要求。
突然我想起自己身上尚有一块玉佩挂在脖子上,急忙从脖子上摘下来,双手递给“雪人”,怯生生道:“这一个赔给您行吗?”“雪人”撵过我手里的玉佩,摔出老远,没入雪地之中,怒斥道:“老夫腰断了,脚瘸了,你就用一块又硬又臭的石头来骗老夫,你当老夫是三岁的小孩,今天你若不赔老夫,你别想走开,老夫也把你的脚和腰弄断……”我吓得魂不附体,心想他果真想锯我的脚赔他。
那知他新的毛病又来了,他说:“嗳哟,我的肚子怎么也晕厥了,天啊,这是啥回事,你怎么将老夫撞成这个样子啦……”我给他弄得全蒙了,我只知道头会晕眩这回事,却未曾听说过肚子会晕,这肚子晕时会是啥情境,会不会像头晕厥时那样天摇地动。
看着他额前那豆大的汗珠,我信以为真,心想一定是很痛苦的。我怯怯地说:“那块玉佩不是石头,您不要我就没有东西赔您了……我以为您不是人……我以为那只是一堆雪……”雪人大怒道:“你放屁,我老人家怎么不是人,老夫那一点不像人,嗳哟,小兔宰子,疼死老夫啦,老夫现在被你撞成这个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老夫90岁的老母亲一定会痛不欲生的,老夫那漂亮的妻子见老夫成了废人,一定会丢下老夫那三岁的儿子另嫁他人的,老夫的儿子没有父母的照顾一定会饿死的,还有,嗳哟,好疼啊……”
他一手抓住我,一手在自己身上摩挲叫疼,一边信口开河继续说道:“还有,老夫刚刚找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他愿意拜老夫为师,现在老夫成了殘废人,他一定不愿再拜老夫为师了,呜呜呜……老夫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赔老夫的一切,你赔!呜呜呜……”他起先还很造作,可当他说到他什么都没有时,像是触到他的心事似的,渐渐地变成来真的,泪水哗啦啦的流下来。
我见他如此伤心,更加愧疚,想不到自己闯下的祸这么的严重,我的脑袋被他这些复杂,可怕的问题弄得嗡嗡的作响,脑胀欲晕。任由他摇晃:“你赔老夫,你赔老夫,老夫连弟子都没了……”
我机械地听着听着,突然灵光一闪:“我若拜他为师,他岂不是有了徒弟了,因而脱口说道:“那我拜您为师行吗,这样赔您行吗?”岂知这一句话居然凑效,他不再大哭大叫,而是从头到脚把我仔细瞧了一阵,我给他瞧得浑身不自在,忐忑不安道:“我行吗?”
他点了点头,随即又连连摇起头来,我心凉了一半,紧张地说道:“我很乖,我很听话的。”他双眼发亮地看着我说:“真的吗?”“嗯”我诚挚地点点头。他却为难起来了,他说:“这不太好,老夫又不知道你是谁家的孩子,你家里又有些什么人,就随随便便地收你为徒弟,这不行!”
我说:“那我说给您听行吗?”他说:“你不说假话?”我说:“我从不说假话,说假话不是好孩子,不信我发誓!”他说:“那你先发了誓,你叫什么名字?”我说:“我叫朴永柱。”他说:“你照老夫说的发誓——我朴永柱今天要拜圆叟为师,若说半句假话,父母必遭五雷轰顶而死。”
我最忌讳父母受人污辱,见他要我发此毒誓,不觉踌躇不安起来,“雪人”便作色道:“怎么,不想起誓了?”我说:“换成说我让五雷轰死行吗?”他恶狠狠地说道:“不行!”我无可奈何,心想反正我不讲半句假话就是,这样父母亲就不会被五雷轰死。
他等我发完誓后随即问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家的孩子,家里都有些什么人?”我说:“我的父亲叫朴大成,是汉人(改姓),官当一品大将,我的母姓李,是朝鲜公主,我还有一个妹妹叫朴慧乔,今年才6岁。”“雪人”道:“还有呢?”我继续介绍说:“我有个叔叔叫汉文,前天刚从北京回来。”“还有呢?”“雪人”又问。我说:“没有了。”他不信,他说:“你叔叔从北京带来了一个姑娘是不是?”我吓了一跳,他怎么会知道,暗自庆幸自己没说假话,我说:“是的,我叔叔是带一上个姑娘来,可是我不认识她。”
“雪人”精神大振,他激动地问我:“她长相如何?”我说:“她一直蒙着脸,我没见过她的相貌,听说再过些日子才能跟我叔叔成亲。”他闻言之下,突然跳了起来,抓住我的手臂怒吼。我吃惊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那么激动,叔叔要结婚有啥不可?同时也发现他此时不再叫苦连天,脚骨,腰肢甚至于肚子都没事了,他未容我细想这其中的变化倒底是怎么回事?又开追问道:“她住在你家的何处?”我说:“她在我家密室。”
他喃喃自语道:“怪不得老夫几次都找不到她……”他像是说漏了嘴,连忙正色道:“今天你拜师之事对谁也不能讲,听到了吗?”我茫然不知所措地回答说:“知道了。”他说:“现在你跪下来,向老夫叩头”我依他所言磕了八个响头,算是正式拜师,但我不无糊涂,我拜他为师,他会教我什么东西。
我讪讪地说:“师父,您教我什么?”“武功啊……”他又一次脱口而出,自知说得不妥,立即又刹住。我说什么也不会相信这个被我撞得腰骨断,脚骨折的胖子会武功;“雪人”不容我置疑地板着脸道:“你既然拜老夫为师,撞伤老夫的事就算了,不过你要记住你发过的毒誓,不许向任何人提起今天的事,包括你的父母在内,知道吗?”
我说:“知道了”想不到他会讲出一句世间最美妙的话来:“你可以回家了。”我如逢大赦,犹不敢相信自的耳朵,颤声问道:“我可以回家了?!”“雪人”挥着芭蕉扇般的手掌道:“在老夫没改变主意之前,你快点走!”
此时此刻,我才真正意识到回家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只有在家里,在父母的身边才是安全的。我转身就跑,生怕“雪人”临时又反悔不让我走。我一路狂奔,直到远离“雪人”才稍微安下心来,但也不敢就停歇下来,急匆匆地穿上滑雪板,如插翅一般逃走。
心中暗自庆幸,事情这么简单地解决了,不过我并不感到轻松,我在外面闯下大禍,特别怕父母知道。我尚未到府,家里已经派人来找我了:“少爷,大人叫你回府。”
我应道:“知道了。”心事重重地看了一眼那个比我大四五岁的家伙,觉得他特别可恶,我一言不发地把雪橇板交给他,转向往家里走。愈近家门,我愈是不安,生怕一旦露馅,必遭一顿痛责。但我越是紧张,越易被人看出,那个大我五岁的家人就有所觉察,见我与平时顽劣的个性相去甚远,就关心地问我:“少爷,你没事吗?”我恼火道:“我没事,你别烦我。”
仆人讨个没趣,默默无言地跟在我的背后进府。金太锡在大门口向我恭身道:“少爷,你回来了。”我也不理他,直向父亲的书房走去,见父亲在屋里徘徊,似乎是在等我回来。
我踌躇片刻,才提心吊胆地步入门坎,站在门边,心虚地开口道:“父亲……”父亲过身来,怒吼一声:“你也懂得回家吗?跪下……”他的怒吼的声音震得屋顶上的尘埃纷纷落下,我浑身一颤,心胆皆寒,双膝直咚咚地屈在地上,低下头。
“你为什么要抓破金太锡的脸皮,说!为什么?”我禁若蝉声,父亲的发怒让我畏惧,我不敢与父亲的目光相接,把头压低到胸前,任由父亲责骂,不敢回答。父亲见我默不作声,更是来火:“你今天若不讲清楚,别想站起来,跪好,把胸脯挺直!”
我岂敢怠慢,迅速地板直腰椎,硬梆梆地跪在地上,时间一长,非常难受,只能默默地忍受。“金太锡疼你,爱你,护着你,对咱家更是忠心耿耿,而你居然将他抓伤,脸上留下疤痕怎么办?你太过分了,我今天若不好好地教训教训你,你就永远不知如何尊重他人!”
父亲铁青着脸取下竹杖,吓得我脸色发青,哭了起来,我说:“父亲,我以后不敢了……”恰好母亲来了,她抱着妹妹从厢房里赶来,见父亲要打我,和身扑到我的身上,责怪父亲道:“孩子尚小,不懂事,骂他几句就是了,动什么家法。”
父亲接口道:“你这样袒护他,迟早会被你惯坏的。”母亲说:“孩子都已经认错了,你还要怎地?”我连番经受惊吓,再也承受不住,搂着母亲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说:“母亲,我以后再也不了出去玩了,我再也不去玩了……呜呜呜……”妹妹见我哭得伤心,伸出小手摸我的泪颜,突然“哇”地一声也哭了,紧搂着母亲的脖子不放。
父母被我兄妹俩伤心的样子给愣住了,我母亲心肝宝贝地哄我们,我却哭得更凶。母亲心疼起来了,她埋怨父亲道:“你吓坏了儿子”父亲却觉奇怪,看出今天我的情绪有点反常,往日里我没有这么怯懦。听我喃喃地重复道:“以后我再也不去玩了,不去玩了……”就对母亲道:“你问他今天到哪里去玩了?”
母亲依言问我,我只泣不应,愈哭愈烈。母亲被我这无节制的哭泣引得心慌,搂住我心肝宝贝的哄我:“乖,不哭,不哭了……”但她立即就发觉我身上的玉佩不见了,惊问我道:“孩子,你的玉佩呢?”我见母亲问起玉佩,心中又是一慌,不敢作答。“玉佩呢?”母亲把我伏在她肩膀上的头扳转过来与她相视,严肃地问我。
我喘气地呜咽道:“丢了。”母亲生气道:“怎么会丢了,丢在哪里?”我停了哭泣,但还是喘气不断,胆怯地望着父亲一眼,又委屈的凝睇母亲,嗫嚅道:“让人给丢了。”父母大吃一惊,什么人吃了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异口同声问道:“是谁?”
我说:“我不能讲。”“为什么?”父母又是一惊。我说:“我发过誓,不能讲。”父亲母亲震惊的程度不亚于皇帝驾崩,问道:“你起誓,为什么要发誓,是怎么回事,快告诉父亲。”父亲他急了,却让我更加怕他,我畏惧地看着父亲道:“我不能讲。”母亲近乎乞求地对我说:“我的儿啊,快告诉母亲,什么人逼你起誓,为什么要你起誓,告诉母亲,母亲求你了。”
我泪水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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