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相士_潜龙勿用-第14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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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存在所发生的。
等等得好好问问兽爷,看看这岛屿到底是有什么古怪,还有那此前自己在宝船上遇到的那个声音,又究竟是什么古怪玩意儿。最重要的是,还是得找出这岛屿的出路,自己出来一晃眼怕是已经有个三四天了,不知道嘉尔、小青和师兄他们该有多着急。
“到了!”就在林白心中思忖之际,顺着他的身下,却是突然传来阴金水兽的粗重声音。
听到这声音,等到阴金水兽的速度缓缓降下后,林白从背上翻下,向着四下打量过去。只见就在自己身前不远的地方,正有一座小小的木屋在茂密的植被间若隐若现。
在那木屋的一侧,更是有一方晶莹剔透,水流潺潺的小湖,湖边更是有些飞鸟在不断的啼鸣。和此前林白在沙滩上一路行来的发现相比,此处就如同是世外桃源!
而且那木屋搭建的虽然粗糙,甚至在柱子上还有许多斑驳的未曾剥落的树皮,但整个屋子坐落在草木间,却是给人一种道法自然的韵味。就像是这木屋已经和周围的自然环境彻底融合成了一体,化作了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灵气环绕下,更如神仙洞府。
六代祖师果然是造化妙笔,即便是在此种地方,都能有这样的生活情趣。而且只不过是随手的布置,都能有这样的手笔,着实是叫人为之叹畏。
“不对,那,那是什么……”而就在此时,林白的目光却是赫然发现在木屋的后方,正有一道如刀砍斧削般的绝壁,而在那绝壁上灵气缭绕之处,赫然有两个大字,望着那大字,林白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惊惶不安道:“方丈,这里是方丈洲,这怎么可能?”
饶是经历过隐世那一遭,以及见识了这岛屿的种种古怪后,林白已是早到了见怪不怪的地步,但此时此刻,却还是被这两个篆书大字惊得瞠目结舌,神情彷徨。
何为方丈?方丈乃是华夏诸多神话传说之中,最为神圣的仙家福地之一,而且它更是跟蓬莱、瀛洲这两处,并成为海上三仙山!
《海内十洲记》中有云:方丈洲在东海中心,西南东北岸正等,方丈方面各五千里。上专是群龙所聚,有金玉琉璃之宫,三天司命所治之处。群仙不欲升天者,皆往来此洲。
此处灵气充沛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更是有阴金水兽存在,不是方丈洲,又能是何处。
而且在海上三仙山中,方丈更是这三仙山里面最为领袖群伦,也是最神秘的一处存在,在某些记载中,更是被称为华夏十万丛林的最为神圣之地,而且没有之一。
《庄子·天下篇》有云:方,道也;《大戴礼记·本命》曰:丈,长也!二者并称,便为方丈,而其意便是道之生长,便是道之初生之所!
而且道家之中,更是有这样一种最为基本的说法,那便是:人心方寸,天心方丈。
这话也就是说,人的心,只有方寸之地,人心狭隘,只能触及这么多,但天心不同,天心可及方丈。以天心为名,便是天心之地,足见这方丈洲的地位之重!
第1915章羽蜕
方丈洲!自己和六代祖师竟然到了这象征着天心之地的方丈洲!
可按照传说之中的记载,这方丈洲不应该是在东海的中心才对,怎么着会跑到了这鬼地方?望着那玄玄巍峨的方丈两个大字,林白只觉得心中充满了疑惑,但他明白,此处是方丈洲的可能恐怕极大,否则的话,灵气不会如此丰沛,也不会有阴金水兽这样的生物。
不过林白更清楚的是,自己这一趟过来,可不是寻幽探奇的,也不是如徐福一般寻找仙山,乃是为了寻找到六代祖师的下落,比起他老人家的去向,什么都算不上重要。
“兽爷,我家六代祖师可是在那小木屋里面?”缓缓将自己从方丈两个大字上的目光收回后,林白转头望着阴金水兽,恭恭敬敬的问道。
“不错,他在那里。”阴金水兽闻言点了点头,然后蹄子在地上轻轻一踏,道:“去吧。”
从阴金水兽口中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林白自然是喜不自胜,当即便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三步并作两步的向着那小木屋便冲了过去。但激动之中的林白,却是没发现,在阴金水兽望着他背影的眼眸里,颇多怅然和感慨之色,似在为什么事伤神。
越是靠近那木屋,林白便越是觉得这木屋的布局非同一般。虽然木屋的建造可说是简单质朴到了极致,只是用一些原木搭建而成,而且所处的位置看起来也算不上有什么特殊,但就是这看似平平无奇的布局,却是暗合天数。
木屋在那里,就像是完全和周围的环境融汇成了一体,仿佛这木屋不是人力搭建而成,而是天地造化而生,能够叫周围的天地灵气无所阻滞的汇入其中。
不仅如此,越是靠近木屋,林白心中的激动便越是深重。六代祖师是什么人,那是华夏相术史上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尤其是自己接触的东西越多,便越是觉得六代祖师的不可思议。甚至于林白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在冥冥之中都跟这位六代祖师有着不可言说的关系,所有的一切,都是缘他而起。
虽然不知道六代祖师的修为究竟是到了何种地步,但林白心中越是有一个推论,那就是六代祖师的手段,和自己相较起来,绝对是不遑多让,甚至很有可能还要胜过自己一筹。
面对这样一位不但是前辈,而且还是先驱,以及一切疑惑的答案的存在,恐怕不管是什么人,都难免要对这样一位匪夷所思的老人家心生敬畏。
但让林白感到心中有些惴惴不安的是,越是靠近木屋,他心中便越是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且让他疑惑不解的是,自己已经来到了木屋,为何六代祖师却一直了无反应。
嘎吱!一步步踩上木屋之前的台阶后,林白缓缓伸手,向着那木屋的大门推去,只听得一声轻响,两扇门板当即打开,顺着门板上方,登时一阵袅娜的烟尘簌簌降下,那模样,就像是这木屋已是有多年没有人进入过其中了一样。
进去了!他居然进去了,难道他真的就是刘爷所说的那人!但林白所没有发现的是,就在他推开木屋房门的那一刻,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阴金水兽眼中却是突然露出一抹带着不可思议的激动,以及一种似犹豫又像为难的,难以名状情愫的复杂眼神。
木屋内的布局简陋异常,只有一张木桌,以及两张简陋的椅子。而在屋内的正北侧,则是摆放了一座小小的神龛。当目光转移到神龛所在位置的时候,林白的眼神顿时僵直了。
虽然这房间分外逼仄,而且外界的光亮不甚明亮,但借着房门打开时透进来的天光,林白还是看到,在神龛前方的地上,正有一个背对自己,盘膝坐在地上的人。
那人的身材算不得高大,只不过是中人的水准,但就算是他盘膝坐倒在了地上,还是给人一种高山仰止的神异感觉,就像是面对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巍峨的高山。
“祖师……”强压住心头的激动,林白向前缓缓走了两步后,然后屈膝跪倒在了那身影的背后,缓缓出声道。虽然林白这一生不跪天不跪地,只跪父母和师长,但此时此刻在面对刘伯温的时候,却是发自肺腑的跪倒在了地上。
这一跪,一半是因为天相派的相术传承;而另一半,则是因为六代祖师的人品。经历过八门锁龙局之事后,以及封印仙门后,对于这位六代祖师的人品,林白可说是有了极大的了解,而这位老人家所做的一切,绝对当得起后世之人一拜。
但话音落下,室内却是平静无比,那背对着林白的身影,却是连半点儿动作都没有。只有顺着屋顶簌簌坠降而下的细碎灰尘,似乎是在回应林白一般。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伏地倾听了良久之后,却是依旧没听到任何回应,林白心中那种不妙的情绪顿时愈发深重起来,没有任何迟疑,他急忙从地上起身,然后向前走去,想要看看六代祖师究竟是不愿意回应自己,还是另有蹊跷。
而等到林白绕到神龛前,看到刘伯温身前的画面后,林白心中不禁一惊。只见盘膝坐在地上的刘伯温双眼紧闭,面色安详,犹如老僧坐定了枯禅,虽然长发披散遮住了大半面庞,但还是给人一种就像是邻家老爷爷一样和蔼可亲的感觉。
天相派之内,有历代祖师的画像,而眼前这刘伯温的面容,和天相派所挂的画像可说是如出一辙,望着那面容,林白心中一阵激荡,急忙恭声道:“祖师,后世徒孙林白觐见!”
但话音落下,依旧是了无回应,刘伯温那紧闭的双眸却是依旧没有任何睁开的迹象,发现这异常后,林白顿时察觉到了一种不对,双脚止不住的朝后退出一步,犹如是见到了鬼魅一般,双手颤抖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六代祖师您怎么会……”
两人如今相距极近,虽然六代祖师的面容栩栩如生,就连身上的肌肤,都和常人没有任何异常,似乎还有着极好的弹性,但林白能够感应得到,在六代祖师的身上,并没有任何的气息流露,连一丝一毫的生机都没有外露,就像是一块顽石般毫无生机。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此地的天地灵气如此丰沛,六代祖师怎么会……”
没有生机,那意味着什么,那就意味着这个人已经从人世脱离,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而说得更通俗一点儿,也就等于是说,这个人已经死了,如今所看到,只是他的羽蜕。
此时此刻,林白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的心情就像是突然从一个巍峨的山巅,突然坠降到了一个永世不见天日的深谷之中。历经了千辛万苦,总算是找到了六代祖师的下落,以为能够跟他老人家畅谈一番,解去心中的疑惑。
但林白实在是没有想到,六代祖师如今竟然已经气息全无,化作了一尊如万古不化的雕塑般的存在,而且看这气息绝断的程度,怕是离世已有数百年之久。
但让他想不通的是,这岛屿上的天地灵气如此丰沛,而且又不是没有果腹的食物,按照六代祖师的修为,怎么可能会身死此处,这实在是太说不通了。
“受了那么重的伤,来了此处之后,又做了几场硬仗,就算是铁打的人,又怎么能撑得住。病无可治,生无可恋,他能在此间撑了百年,已属不易了。”而就在此时,阴金水兽却是缓缓走了进来,颇为感怀的向着刘伯温的羽蜕看了眼后,缓缓接着道:“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一如既往,有时候真叫我怀疑,明明我们才是天地造化生养的灵物,为什么比起你们这些寻常的人类,有时候还略有不如,老天偏爱的到底是哪一方。”
“兽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对于阴金水兽发出的感慨,林白犹若未闻,他的心神完全集中在了阴金水兽所说的刘伯温来到此处之前受了极重的伤,以及来到此处后又做了几场硬仗的这一席话上,他实在是想不通,在当时那个世间,究竟是有什么人能伤的了六代祖师,“你说六代祖师他老人家来此之前就受了重伤,他究竟是怎么受的伤?”
“有些事情,我说不通,也说不好,还是让他自己给你解释吧。”阴金水兽目光复杂的向着刘伯温的羽蜕看了眼后,神情一黯,然后缓缓抬起前脚,向着神龛一侧指了指,道:“他给你在那里留了些东西,应该能解开你心里的疑惑。”
听到这话,林白没有任何迟疑,抬手便向着神龛处放着的一本薄薄纸本抓了过去,而就